第208章 前车之鉴（一）（1/2）

第208章 前车之鉴（一）

杜九言到郭家来，郭夫人和郭庭都很惊讶。

郭庭道：“……昨天下午王爷将马氏带去宫中，我也很惊讶，当时还以为是你让王爷这么做的。”

“那你现在是打算上堂？”郭夫人道：“你不是说不上比上好的吗？”

杜九言道：“退而求次之了，桂王爷在咱们就只能走捷径了。”

“如果王爷真能帮忙，那肯定比咱们迂回要方便一些。”郭夫人道。

杜九言颔首。

“我在家等你们回来。”郭夫人站在门口送他们。

“好！”杜九言和姜氏和陶氏五个人道：“走吧。”

“是！”五个人笑着应是，心情很好地跟在杜九言身后。

两人合力，将一张硕大的宣纸打开，就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印，还有签名。

“大人。”杜九言和各位拱手，“这就是本案正面的影响。在没有律法可以制裁家暴者的时候，只能让他们感到害怕，感到羞耻，让他们日日夜夜担心，有一天他的罪孽也暴露了，也会被人挫骨扬灰。”

“因为李执在拼命的遮掩着，为了遮掩，他甚至下令不让家中妻妾与邻里来往。他怕，他怕他凌虐家暴之事被同僚，被朋友发现？为什么恬不知耻，人面兽心的李执，也想要去遮掩呢？”

“好，好的很。”贺成道：“同为读书人，你却为了一个妇人，而轻贱读书人的性命。此案之影响，必定会让你后悔。”

杜九言上前扶着马玉娘，“夫人可还能受得住？”

“你，牙尖嘴利。”贺成说着，拂袖而去。

“马玉娘在悲愤之下，将李执杀死。杀人后她立即投案报官，认罪态度也好。”

杜九言将东西递上去，三位大人还没说话，就听到桂王道：“感动，真是太感动了！”

“马玉娘，速去领罚，结束之后你便能走了。”钱侍郎道。

吴大人一口气没吸匀，咳了起来。

大理寺外，传来沸腾一般的欢呼声。

外面有女子低低喊了一声，“杜先生说的对！”

杜九言拱手，回道：“这影响，就是告诉天下男子，凌虐妻儿者会受到天下人的公愤，就算没有律法可以制裁，但他一定会得到，应该有的报应。”

“因为他很清楚，他做的不对，他知道这是耻辱！”

“吴大人，”钱侍郎指了指外面的百姓，“你有什么反对的话？”

据查，桂王和杜九言是认识的。

大理寺击鼓升堂，燕京百姓纷纷站在路边，议论着案件，等待结果。

马玉娘双眸含泪低声应是，杜九言扶着她趴在长凳上，三十竹板打的不重，结束后杜九言代她交了十两银，便扶着她出来。

“不过，往后大家在日常的生活中，遇到了一些难过的关，尽量用温和的手段去解决。比如找讼师。”

“是！”杜九言拱手应是。

随即有人鼓掌，“好！宝庆义士做的对，如果我在我也将他挫骨扬灰，拖去喂狗。”

桂王善良，所以感动的哭了，反言之，他们没哭就是不善良？

“嗯。”桂王像个听悲情戏的老太太，擦着眼泪，“你继续。”

吴大人想拍惊堂木，桂王忽然转头过来，看着吴大人，“还愣着干什么，结案啊。”

马玉娘看向杜九言，眼中是不敢置信和欢喜。

“谢恩。”杜九言说着，和马玉娘一起叩谢圣恩！

钱侍郎微微笑着，得意地看向吴大人，道：“这一案，还没完，接下来是李大人贪污受贿的案子。”

五个人边说边往大理寺走。

他很糊涂……他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对了？

“杜九言。”贺成追了出来，冷声道：“你的目的，就是三司会审是不是？”

杜九言扬眉，道：“此案对于大人的影响，才让大人后悔吧。”

法是规则，情是根基。

贺成再不高兴，可还是应了。

“本王在匡扶正义，你说本王捣乱？！”桂王怒道：“吴同义，你是不是也家暴妻儿，明天我就去你家查。要是查到了，本王也将你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月前，我在邵阳县衙说过李执凌虐妻妾，毒打她们手段残暴不堪。众人听之露出惊愕之色，为什么？”

两个人生意很不错，一会儿就将带来的存货都卖完了，正要离开，忽然有人道：“桂王爷来了。”

“杜先生，今天还要脱衣服吗？”金容问道。

“李执的今天，就是那些人面兽心者的明天，他就是这些人的镜子！”

“现在，他李执的名字被钉在了宝庆甚至天下人心中，生生世世，只要说起李执，就会想到他是人面兽心，他该死！”

吴大人一怔，眯了眯眼睛。

“这个案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走律法一条路是行不通的，唯有到京城来，剑走偏锋？”贺成问道。

吴大人气的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挫骨扬灰，这是谁也不愿意的事。

仿佛这事儿成了今年的最后一件事，办完了，就过年了。

话落，门外忽然有几个人领头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岁！”

姜姨娘掩面一笑，道：“先生就喜欢取笑妾身。”

在现代，此事不敢想，可在皇权统治之下，却能争取。

“看来马玉娘在宝庆很得善缘，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帮她。”桂王说着，还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实在是可怜人啊。”

三位大人惊愕地看着桂王。

“是。”杜九言拱手道：“王爷您心地善良，看到的自然也是这世上光明的一面。您一定会福寿安康，福气多多。”

“请各位大人过目。”

“我一定还会再来的。各位如果以后去宝庆，就可以去找我，杜某人一定热情招待。”

“该查！”钱侍郎嘀咕道。

“有啊。”杜九言道：“天道有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结果的。”

杜九言摇头，“这是夫人的福报，和我并无关系。不过，此一生，九言作为后辈僭越一句，夫人的性子应当刚强果断一些。”

“不是说那位杜讼师找到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来。”众人话音刚落，忽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来了……那就是宝庆来的讼师杜九言。”

吴大人冷笑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感动是感动，可您也不用这么夸张啊。

“先生说的是。”马玉娘道：“这些日子在牢里，我常常回忆这一生。当初家父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随了李执的心愿，我却不听。”

堂内，寂静无声。

吴大人正要开口，桂王已经在他前面开口道：“嗯，开始辩讼吧。”

“所以，当揭开李执的人皮后，宝庆的百姓，将他的尸体从坟中扒了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吴大人脸色难看之极，钱侍郎倒是很高兴……今天这堂审太有趣了。

“这个案子一定会赢的，马玉娘太可怜了，那李执死有余辜。”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