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前车之鉴（一）（2/2）
大家都看着桂王，不解，惊讶和手足无措……
“要瓜子吗？”忽然，两个背着零嘴的小孩出现，一个眉清目秀八九岁，一个白白嫩嫩四五岁，“这一包只要两文钱。蹲在这里很无聊，打发时间啊。”
杜九言道：“是！”
掌声四起，吴大人直皱眉，正要开口，桂王忽然站起来，双手拍的啪啪响，高喝一声，“好，对，精彩！”
“太祖以法治国，也还曾定过家暴之法，凡男子家暴妻儿父母者，家人来告以伤势情节判刑，从仗刑到砍头不等。”
有趣，实在是有趣啊。
“受得住。”马玉娘激动地握住杜九言的手，“先生救命之恩，马氏……”
“我也可以的。”金容道：“我这几天和姨娘认真学了的。”
说着，拂袖而去。
“那还用哭吗？”
“杜先生，祝您马到功成！”
“还是结案吧。”钱侍郎呵呵一笑，起身道：“马玉娘虽杀夫有罪，但其饱受凌虐多年，在极其的压迫和恐惧之下，做出的反抗之行。案发当夜，死者李执用滚烫的鸡汤烫马玉娘，已表明死者有明显的杀意。救主的乳母乔氏之死，足以证明。”
贺成站在原地，满头的冷汗。
“凌虐妻儿，家暴者，终会不得好死！”杜九言一字一句道。
大家笑嘻嘻应着是，虽然肯定是不会去的，就算真去了也不可能去找杜九言，但是听她这么说，大家都很高兴。
杜九言拱手，带着姜氏等人进了大理寺。
时间刚刚好，三位大人并着王爷正坐在公堂上，四张桌子将大理寺的公堂围城了一个奇怪的半圆，桂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量着杜九言。
“杀人，哪里来的正面积极的影响？”都察院的谢大人道。
“杜先生好。”
杜九言道：“不用。应该不用你们上堂。”
她说着，抖开一张纸，递给贺成，“劳驾贺大人帮我一下。”
“但，此案乃皇恩浩荡，个例对待。众切不可有样学样。”
吴大人扫了她一眼。他现在又开始怀疑杜九言是不是自己藏起来，否则昨天兵马司找翻了天没有找到，为什么偏偏让单枪匹马的桂王找到了？
“各位大人，案件的经过和证人，卷宗中都已经表述的非常清楚，今日学生不想再说，以免耽误各位大人时间。”杜九言说着，冲着各位拱了拱手，道：“学生只说两件事。”
马玉娘跪在下面。
“有这现成的证人。”钱侍郎看向马玉娘，“虽女子不能上公堂，可主犯已死，她的证词至关重要啊。”
“她身后带的什么人？”
大家说着，纷纷让开在一边，目送桂王龙行虎步地进了大理寺。
“是！”马玉娘道：“先生小小年纪却活的如此通透，而我年近半百却浑浑噩噩，实在是太惭愧了。”
“这孩子真是能干，这么小就知道做买卖挣钱了。”
到现在，吴大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吴大人道：“您……您这是捣乱啊。”
吴大人一怔，朝桂王看去嘴角直抖，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说了一句，“辩吧。”
“是涉案李府的女人吧，我听说李执房里有很多妾室。”
贺成作为县令，正顶着青紫肿胀的面容，站在堂下。
有人发出惊呼声。
吴大人顿时目瞪口呆，他……要是反对的话，岂不是害了圣上的名声？
“讼师是各位生活中必备之良友。”
“这张纸上，是宝庆百姓联名的手印，愿为马玉娘请命，求朝廷轻判！”杜九言道：“一共有七百一十二个人的手印，也是七百一十二个人的心声。”
杜九言道：“夫人过谦了。”
桂王和杜九言，分明早就计划好了，所以在这里一唱一和。
只有这样，她们来了才有机会。
桂王得意地靠在椅子上，嘴里的瓜子磕的嘎嘣响。
“是以，经过三司审察，念其可怜无奈绝望，遂依被告讼师杜九言之提议，笞三十赔银十两。”
“圣上仁慈，圣上是明君！”有人喊道。
“家暴者死，本王要赏那挫骨扬灰的义士。”
“也以此案警示天下男子，无用者才用妻儿发泄，如此之人必受世人轻贱，总有一日会报应加身，得到该有的惩罚。”
吴大人第一次和钱侍郎摒弃了前嫌，互相对视了一眼……
“学生杜九言，拜见王爷，三位大人。”
在他们的带领之下，所有百姓伏地，冲着北面皇城跪拜，高呼万岁。
杜九言道：“第二，李府的五位证人，现在能活下来，平平安安站在这里，是因为马玉娘的保护。且，当天晚上是李执动手的，说起来，马玉娘不过是被虐待冲动行事，所以，她的杀人罪行，无论是从人情还是律法，都应该给她更为宽大的态度，不应该只认定她杀了人，而不去管她为什么杀人，杀人后是否带来了某些积极正面的影响。”
“其后，他当了官，我却念及他的名声一再退让委曲求全。可他却从不来不顾我的死活。”
杜九言第一次出现在燕京百姓的视线中，她一路拱手，颔首道：“在下邵阳杜九言，各位早上好。”
“多谢！”马玉娘道谢，她身边的丫鬟姨娘纷纷涌过来扶着她，方才她们没有上堂，所以就一直留在堂外，现在都已经哭成了泪人。
杜九言笑了笑，道：“事已至此，夫人反思一番即可，也不要耿耿于怀。去的人去了，活着的人却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关心您的人。”
两人出去，外面的百姓都没有退去，众人拥过来纷纷拱手，道：“恭喜杜先生赢了这场官司，恭喜夫人洗脱冤情，劫后重生。”
律法之上，马玉娘的罪就算轻判也逃不过一个死，所以她才一开始就惊世骇俗，将李执比喻成一头牛，为的就是引起朝中争议，皇帝关注。
“如果律法没有废除，李执早就死了一百遍了。”桂王大声道。
其声之洪亮，在皇城中亦听的真真切切。
“因为我的软弱，害了我的女儿，害了金秀他们，害了几位姨娘。”马玉娘惨笑，“李执会如此，我有脱不开的责任。”
吴大人大怒，盯着钱侍郎。
“杜先生好幽默啊。您以后都在燕京了吗？”
“是啊，王爷。”杜九言点着头，“您说的对呢！”
“哭啊，哭的凄凄惨惨悲悲戚戚！”杜九言和姜姨娘道：“您哭的最好听了，到时候您领头。”
事无不可对人言，杜九言道：“是。”
“现在想想，他既入赘了我马家，便就是我马家的人，让他读书还是从商，都应该由我来决定。”
吴大人怔了一下，外面掌声依旧在，甚至有人跟着喊，“马玉娘不死，马玉娘无罪。”
“杜先生，你今天有信心吗？”
他们将马玉娘扶着，杜九言道：“快回家给她上药。别的话，等我去了再说。”
大家应是，扶着马玉娘上了郭夫人等在一边的马车，雀跃地回家去了。
“杜先生，您会留在京城吗？京城有燕京讼行，比邵阳的西南可厉害多了。”
马玉娘活下来，虽是我这个作者yy的结果，但作为作者的我略略出了口恶气。
嗯，不知道说什么，祝所有人都家庭幸福，祝世界和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