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当堂辩证（一）（2/2）

“好一句份內事。”宁王笑着道：“本王洗耳恭听！”

“焦三。”付怀瑾问道：“案发前，你可与高德荣在饮酒？”

“奴婢彩香叩见大人。”隔壁，彩香出声道。

“案发现场，证据，方才付先生陈述的很完整，我和我的请讼人焦三，都无异议。”杜九言道：“但有一疑点，付先生没有提及，那就是焦三提起他不曾记得案发的过程，毫无记忆。”

“很显然，一旦相信了焦三的话，这个案子就从付先生说的，脉路清晰证据确凿的案件，变成了错综复杂毫无头绪的凶杀案。”杜九言道：“不过，虽困难重重，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次去高府别院后，我目睹了高府黑猫吃鱼晕倒的事。”

有罪辩讼都难，还谈什么无罪。

付怀瑾微微颔首，拱手和桂王道：“大人，证人不过作证，大人不该用刑的。”

“所以，本案凶器，人证，凶手的杀人动机，脉路清晰一目了然，是以，请大人依律判定焦三故杀之罪，斩立决！”

付怀瑾说完略拱手，后退。

“武馆投入很大，焦三已出近四千两，捉襟见肘的他，终于等到高德荣。于是迫不及待地去找高德荣。两人见面叙旧后，高德荣拿出一千两的银票给他。”

“本官想打就打了。怎么，你打算调枪头来指责本官？”桂王质问道。

“当日，高远网杂鱼十一条，焦三和高德荣在吃饭饮酒，上桌九条，高德荣不吃鱼，所以少的那一条是焦三所吃，他饭桌前的鱼骨也可说明。案发后饭桌上剩下八条炸小杂鱼，第二天，他家的黑猫偷了一条进猫舍，吃完后，猫中毒了，并且迹象和草头乌药粉中毒的症状极其相似。”

“除凶器外，当日和他一起饮酒的焦三，留在现场，穿着血衣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高远进去后，用绳索将其困住。这过程中焦三并未反抗且并未开口辩驳。”

“此事颇为蹊跷，由衙门出面询问大夫，也有仵作尸大验证，刘家凹特产的草头乌药粉，有此功效。吸入能使人短暂晕眩，食入适量能使人死亡，但若及时喂甘草汁或饴黑豆水便能解毒，但醒来后，当事人就不记得晕倒前后的所有事。”

付怀瑾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他见焦三晕倒，刀摆在手边，他拾刀杀了他的父亲，并顺利收拾了现场，营造成焦三杀人。”

众人讶异。

宁王颔首。

“付先生见过，倒是杜九言久闻大名不曾见过。”宁王打量着杜九言，颔首道：“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享誉盛名，确实是一表人才。”

若是不认识，她也会因他这份气势而倍感压力，紧张慌乱。

“现场由刘大人亲自查证，查获凶器一把，”付怀瑾将焦三的刀拿上来，“经过仵作验尸，伤口吻合，死者高德荣确属这把刀所杀。”

“这种短暂性失忆，看上去很牵强。就连我刚听到时，也对焦三表达了质疑。在那样的情况下，毒从哪里来，谁会给他下毒，下毒是为了什么？”

杜九言和付怀瑾拱手退回去。

“所以，此案真正的凶手不是焦三，而是更加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高远！”杜九言道。

“升堂！”桂王道：“将一干人等带上来。”

付怀瑾问道：“你如何和杜先生说的，请再重复一遍。”

付怀瑾上前一步，和众人略拱手示意，开口道：“上个月二十六的下午，邵阳高氏，高德荣死在北城外别院。刀在脖子上，自左向右划开，一刀毙命！”

“除凶器，人证外。焦三的杀人动机亦非常之明显。”付怀瑾拿出一份官府备案的武官文书，“这一份，是常胜武馆备案的文书，焦三和他的好友常胜一起榆钱村合开武馆。如今正在修装，据焦三所言，除他二人外高德荣在半年前曾答应一起合伙，但因为没有场地，其后高德荣又外出，至今高德荣不曾参与武馆的事。”

吴典寅深以为然，低声回道：“早年有西南，如今有杜九言，讼案桩桩精彩，百姓听讼耳朵都养刁了。”

“是！”

辩证清晰，干净利落这就是付怀瑾啊，杜九言上前拱手，道：“大人，今日本堂学生为焦三做无罪辩讼。”

“可曾有外人进入？”

付怀瑾板着脸，指着这件血衣，道：“杜九言，你确定这件事血衣没有问题？”

“这表示，整个餐桌上，只有焦三和高家黑猫吃的两条炸鱼有毒。”

“大人，请传丫鬟作证。”付怀瑾。

桂王颔首，指了蛙子去办，愣了愣发现跛子今日并未上堂。

付怀瑾颔首，和众人拱手，道：“当日，除别院十一个下人以及高远外，就只有焦三一人在别院之中。”

“高家下人都确认。”杜九言道。

付怀瑾道：“你撒谎，你为了给你好友焦三辩讼，你居然公然做伪证，蔑视律法嘲弄公堂，简直罪大恶极！”

今天喝醉了，晕乎乎的……发现出门码字，真的是一言难尽！

我的存在在瑟瑟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