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当堂辩证（一）（1/2）

第284章 当堂辩证（一）

众人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付怀瑾穿着天青色讼师服不急不慢地走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郑因，抱着卷宗显然今天是做副手。

大家让开，付怀瑾进了衙门，众人又聚拢上，衙门口外人山人海。

“让一下。”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

哗！

大家一脸惊讶地再次让开，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身官服的吴典寅从车里下来。

知府也来了？

吴典寅大步进衙门，桂王坐在正中，看见他进来不太情愿地起来，做了个样子拱了拱手。

吴典寅不敢受礼也不敢太热情，忙上前去拜见宁王，“听说王爷您来邵阳听堂，下官没有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宁王穿着深蓝色锦，白白胖胖容貌清秀，笑盈盈地道：“无妨，我办事路过，正好遇见这里有案子，就听一听。”

“正巧，又是西南会长和杜九言辩讼，就更加不能错过了。”

吴典寅拱手，道：“是，那下官也听一听。”

“九言，”钱道安低声道：“上堂前都不知道是付怀瑾，看来他是十拿九稳。你一定多加留心。”

杜九言将从和高远血衣一起找到的酒杯碎瓷拿出来，“当日只找到付先生拿到的一块，剩下的不见踪影。可就在前几日，我们在高家丫鬟的提醒下，在别院的牡丹根的泥里，找到了这两样。”

“一开始奴婢没有想起来，也没有往二公子身上想，后来……后来奴婢被打了，实在是疼的活不成，就、就想到这件事了。”

焦三答道：“是！”

付怀瑾反问道：“你说你是受高家一个小丫鬟的指引，找到高远的犯罪证据？”

付怀瑾回道：“不敢。”他说着微怔再次看向杜九言，“所以，你由此而想到是高远杀了高德荣？”

付怀瑾和杜九言这才上去和宁王以及吴典寅行礼。

“焦三不满，于是两人争吵，愤怒中焦三摔碎了酒杯，以示恐吓，这之后，他拔刀杀了高德荣，并偷取了他四钱两的银票藏在荷包之中，人却成竹在胸地留在了现场。”

“七条鱼七只猫，先吃了鱼，无事，后吃了剩菜也无事！”

“那是谁杀的高德荣？”宁王忍不住问道。

杜九言点头，看向付怀瑾，比起薛然付怀瑾沉稳许多，立在公堂上目光淡然，运筹帷幄的样子，气势极足。

“还有，下毒了以后，又是谁杀了高德荣。”

“发现并报官的人，则是跪在堂上的高德荣次子高远。”

“谁能这么精准的下毒？答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德荣或者高远。他们恨焦三，想要报仇当年之仇，所以，用草头乌的药粉毒倒焦三。”

“是！”杜九言道。

“没有。”

“原告讼师，你先说。”桂王拍惊堂木，给杜九言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焦三和高远被带了上来。

付怀瑾出示了碎瓷和四千两的银票。

“奴婢说，当日我们二公子换了衣服，让杜先生去查。”彩香道。

“家产！”杜九言道：“早在半年前，高德荣就提过要分家产，将家中产业交给长子打理，高远只能得十之二三的家产，他怀恨在心，所以杀掉他父亲，其宠爱他的母亲就能做主分从新分配。”

杜九言拱手，道：“是高远。”杜九言取出高远的血衣，抖开，“上面有明显喷溅血。如同付先生所言，当日高家别院并没有人别人再进去，所以杀人凶手一定是焦三，其实不然，当日虽没有外人进去，可高远却在。”

付怀瑾看向杜九言，神色淡然，也没有讶异。

“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杜九言道。

“邵阳的百姓，见识多。”宁王低声和吴典寅道。

付怀瑾问道：“高远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吴典寅担忧地看着她，付怀瑾说的没有错，这案子脉路太清晰了，就好像压的结实的鞋底，一根针也插不进去。

黄书吏让人端了椅子上，吴典寅坐在宁王的下首。

“于是，我们将桌子上所有的菜带回来查证。”

杜九言拱手，道：“王爷过誉，学生但不得盛名，不过是做份內事。”

但令吴典寅惊奇的是，外面的百姓却安静不已，无人为杜九言的言辞感到惊奇，就好像大家都料到了，本该如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