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一更（1/2）

第373章 一更

宋记生意很好，主要原因是他们的货很多，从低廉的几文钱一个的镯子，到成千上百两不等。

一进门，翡翠，玉，琳琅满目。小厮婆子穿梭其中，买家一进门就被热情接待，语气温柔服务周到。

不像一般的店铺，进门就打量购买能力，这里他们不看，进来就是客。

“单捕头，您有事招呼一声，我们去衙门就好了，怎么能让您亲自走一趟。”宋记的掌柜姓马，马掌柜笑盈盈地迎上来。

单捕头先给杜九言介绍，又和马掌柜道：“去年四月青义河女尸案，杜先生今天刚接手，想要来问你一些情况。”

“您就是杜先生，去年就听说您了，前段时间也听过，说您厉害着呢。”马掌柜行礼，笑着请他们到空的雅间坐下来，他抱着一盒子的翡翠镯子进来，“去年女尸带的镯子就是这种，您看看，是不是难以分辨。”

“这桌子以前买三百文一个，几年涨了一点，三百五十文一个。”马掌柜道：“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天要出去七八个。小东西我们实在是记不得谁买过。”

“而且，这镯子在外面宋记卖了近十年了，不敢说大话，这京城内外，十个女子里至少有五个人有这个镯子。”

杜九言拿起翡翠镯子打量着，这个玉质看上去比死者留下来的还要好看点，像是被药水浸泡过的。这个价格，买的人估计也至少图个好看。

一个活的人掉进渔网里，无论会不会游泳，都会挣扎的。

单德全认真看着杜九言，听她分析。

“说明他们没有水路要走，他们丢的时候内心慌乱，随便走了一截路，将女子丢了。”单德全抢答。

吃过饭，单德全回衙门找仵作，齐代青正好出来，看见他问道：“杜九言那边可有收获？”

“我帮您，”单德全道：“这小妾的事，我帮您去查，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也有外地的人来买吗？”杜九言问道：“你们宋记在别的地方还有分号吗？”

有的则是成亲后，在房里添好几个小妾。

“那么另外一种可能。”杜九言道：“女子是街柳巷出来的，这一类的女子，附和她的特征。”

“怀有身孕却没有人认领，这本身就很矛盾。所以傅元吾的猜测很靠谱。”杜九言道。

单德全摆手，道：“不会，我很荣幸。”又道：“等吃过饭，我们就去验尸。”

大家都笑了起来，傅元吾举手，道：“线索，会不会是哪个大府里的小妾，丫头？”

众人哈哈大笑。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单德全。这个单捕头可真是有意思，一开始的时候这个没查那个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开始议论的时候，他是一会儿想起一个，一会儿想起一个。

“不服不行。”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她，因为同样的现场，他们走一边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杜九言却能看见很多东西。

但死者并没有。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单德全，邹凯玄道：“单捕头，您……有点心急啊。”

“都振作点，”杜九言用杯盖敲了敲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笑盈盈地道：“我们走了一上午也不是没有收获。”

单德全点头，“忘记和您说了，我查过的，但是没有一个大夫认识这个女子。”

“其次，还有一点。”杜九言看向单德全，“女子怀有身孕，必然要请大夫问诊的吧。各大医馆和行走的赤脚大夫，你可盘查过？”

单德全很尴尬，他根本没有想到，杜九言会这么厉害……所以这些线索，他一开始真的是懒得说。

“杜先生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单德全迫不及待地道。

都是没有用的线索，如果不是真有本事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王府里服侍照顾人的姐姐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她们真的是生的又好看又娇俏，举手投足比邵阳有的大家闺秀都要好。

“暂时还没有。所以我准备下午请单捕头帮忙安排个仵作，我们一起去验尸。”杜九言道：“不知可方便？”

饭菜上来，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气氛明显要比上午轻快了很多。

这太让他兴奋了。

他现在很期待，验尸过后，杜九言会在尸骨上发现什么线索。

大家顿时垂头丧气。

水面行船，也讲究来去的方向，否则江面上岂不是乱糟糟，大船小船撞在一起。

“我们方才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张山家的渔网，网眼很大，但女子却完全没有被缠住。这只能说明，女子在下水的时候，人是晕厥的。”杜九言很肯定地道。

杜九言拱手，道：“那就多谢您了。”

后者，说不定是后宅女子们为了争宠明争暗斗，弄的你死我活的结果。

“刚才张山说，他捞上死者的时候，死者的手脚没有被渔网缠住，”杜九言看着单德全，“可是如此？”

杜九言道：“不需要，一是查不到，而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