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十五（2/2）

能在这里站着的人，就算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也不是傻子，杜九言话里的意思，不认真也就当他哗众取宠，博人关注而已。可但凡认真听了，立刻就能听得出，她刚才所说的三句“如果早知道”，其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吴文钧给她设局，让她抽到青义河女尸案。

“现在又来和辩解，说被人蛊惑被人陷害？有人陷害他，给他设局，可是能摁着他的手杀人？”赵煜指着承德侯，“这样的话，你能说的出口，朕却听不了。”

“青义河女尸案，其实一旦将女尸的身份查明，案情的脉路立刻就变的简单了。”杜九言含笑道。

其他高门世家的公子更是紧张地看着杜九言，她能不能辩讼的清楚，能不能谁清楚直接会影响到他们此生的命运。

吴文钧为什么这么做？

季林道：“是，你说的没有错，陆朝和我是朋友。”

“你的罪，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杜九言大声道：“杀人，着人顶罪真不愧是有权有势的世子爷！”

这笑真是太欠揍了，吴文钧真是想动手。

桂王恨不得上去亲她一下，以表达他此刻的欢喜和佩服。

一边里，喝茶的鲁章之眼底划过笑意。

季林吓的腿软，跪都跪不住，哪敢来接。

为何有这样的区别？

赵煜扫了一眼吴文钧，颔首道：“你接着说。”

“这个我不知道，他常常四处跑动做买卖居无定所，我有时候想要找他也难如登天。”季林道。

“因为，有十几个和她一样遭遇的女子，在那个院子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杜九言点了点头，“那就暂时不谈章百万。反正他不在，世子爷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她一顿，季林面色微变正要说话，杜九言根本不给他机会，“关于宅子到底是谁，因为更重要的是，谁在使用！”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还有那些刺眼的宫名，实在不是区区一个市井混混陆朝能办得了的。”她说着看向季林，“抱歉季世子，您说送您宅子的朋友是谁？”

杜九言依旧坐着，证词都来了，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再往深了想，吴文钧为什么要让杜九言拿这个案件？衙门里无头案件多的是。

季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等此事过去，他定然要报仇的。

实在可恨！

“如果早知道，我比试的时候，会让我办这样难的案件，我定然就立刻认输了。”她说着，冲着申道儒拱了拱手，“如果早知道，我在大理寺，在吴大人的手中，会抽到这个案件，那天早上我说什么都不会去的。”

“唉，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我抽到这个案子了，可见都是缘分啊。”

他很后悔，那天夜里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应该将那些女人都杀了。

“剩下的，你来读吧！”赵煜将证词从龙案上丢了下来。

“此案，朕就交给申道儒和杜九言一起，命你二人接着查！”赵煜盯着季林，“朕要看看，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人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命！”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吴文钧是知道青义河女尸案的凶手是谁，甚至于他知道，位于西山脚下的宅子是谁的，知道这个案件拔出萝卜带出泥，会拉出来多少人多少个府邸。

他说着，膝行上来，猛抽了季林两个耳光，又行礼道：“圣上，季林自小乖巧胆小，长这么大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跟着他母亲吃斋念佛。”

口才还真好啊，看来那天晚上打过一架后，知道灭口无望就使劲在家里想这件事了吧？

想的还不错，至少很周全。

“如果早知道，先抽案件会碰到这个案件，我说什么也要尊老爱幼请申先生先抽。”

承德侯眯眼看着杜九言，目光隐去了一丝杀气。

“你季府祖先的脸面，都丢进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和贪污案有关，他意图用青义河女尸案来分散圣上对贪污案的关注。

季林吓的一抖，杜九言一下子给他加了这么多罪名，还只是而已。

只要不是杀人的罪，聚众淫乱之类，圣上最多削了他的世子之位，薅去他一切职务，让他闭门思过而已。

“杜九言！”赵煜盯着承德侯父子两人，“就你现在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季林一共杀了多少人？”

杜九言问道：“章百万人现在何处？”

季林很肯定，杜九言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是他亲手杀了姚氏。

“就问，他们的主子在院子里杀了多少女人。将她们分开来审讯，如此得出的证词可信度更高点。”说着一顿，又道：“以免，冤枉了季世子就不好了。”

“一个做买卖的朋友，他姓章，人称章百万！”

“她和别人有纠纷，或是自己想死，我没有经历去管。”

申道儒一脸苦笑，上前应是。

“还有你们，”赵煜这才盯着一直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敢动的十四个人，“只要你们没有杀人，朕就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跟他一起去过那个地方，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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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