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前辈后辈（一）（1/2）

第565章 前辈后辈（一）

“和尚？喝酒吃肉？！”

里外一片哗然，这个消息太过震惊，让所有人愣在远处，只能本能地去唏嘘惊叹。

“还以为他们是窝藏逃犯被抓的，没有想到，居然是一群和尚。”

“实在看不出来啊，平时玄吾大师一本正经的讼扬佛法，背地里居然做这种龌蹉的事，太让人失望了。”

后殿中，太后也是恼怒不已，她还曾让人去钟山寺中求了送子汤赏给赵煜的妃嫔喝。

“实在令哀家气愤！”太后怒道。

像是吃了个苍蝇，恶心不已。

“我、我没有。如果你看到我的徒弟们喝酒吃肉，那是老衲管教无方。庙里那么多人，老衲也不可能看着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败类，败坏佛门清净。”

“一两个？”杜九言拱手和钱羽道：“请大人传证人上堂。”

“先不论事实到底如何，稍后我会给大家带证据以及证人。就被告讼师杜九言的角度和态度，就令老夫所不满。”

申道儒说话，以一个前辈的目光打量着杜九言，道：“杜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老夫在这里不是否定你的能力和成就，但还是要以前辈的身份提醒你一句，辩讼就是辩讼而非演说。希望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建立在证据和事实的基础上。”

“这些就足以证明，钟山寺的这群和尚，开山门时是德高望重庄严肃穆令人尊敬，关了山门，他们就是一群土匪，龌蹉肮脏，令人不齿。”

“尊老爱幼，那就让申先生先说吧。”杜九言笑呵呵地道。

“由此，原告断定这十具尸体，都是由玄吾领头，带着他的底子门为凶为恶。”

门外，有人骂道：“不要脸的和尚，枉费我年年给你们捐赠香油。”

申道儒气的头昏脑涨，眯眼看着杜九言，恨不得立刻和她吵一架。

这就像在一根细绳上不断加重，等到绳子几斤崩断的时候，再最后进行致命一击。

“喝酒吃肉的和尚，与寺庙是否发生杀人事件，也没有直接的关联。”

“杜先生！”申道儒不能再让杜九言继续说下去，若等她说完，整个案件的主动权，就完全被她掌控，而他这个被告讼师，说什么都是枉然了。

“其中三对夫妻，已经查实了身份和来历，也核实了当年他们确实来了京城，但也在那年，夫妻二人再没有回过家乡，音讯全无。”

“是啊，您一个前辈，在公堂上就这么训斥后辈，我看您不是教她辩讼，您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玄吾震惊地看着卖肉的老伯，面色铁青。

没有想到，她找的是这些人。

卖鸡的老伯回道：“我也如此，大概也是十多年了，每天往上送六只杀好洗干净的鸡或者鸭，有时候鹅长大了，也会送鹅。年底山里有野味的时候，我还会送野味，他们给钱给的痛快，从来不拖欠，我为了生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外说过。”

外面听的人纷纷鄙夷不已，冲着申道儒嘘了一声。

一片骂声，此起彼伏。听者的气愤恨不得立刻打死他们。

钱羽颔首，“传证人。”

杜九言要反驳，申道儒学杜九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和钱羽道：“大人，原告讼师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来证明钟山寺的荒诞。可这和本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老伯拱手回道：“从十六年前，玄吾大师到钟山庙做住持开始，我每隔三天就会给庙里送一头猪，每隔半个月送半片牛，十六年来从未间断。”

“啊，我没有！”杜九言往钱道安身边一靠，钱道安比她高比她壮，当下就显得她娇小还柔弱，她无辜地看着申道儒，内疚又不安地道：“前辈，您误会我了。”

这个不知耻的小儿，在公堂上，居然一点脸面都不要，在这里和他四两拨千金的装柔弱无辜。

两个农人，一个人卖猪肉的，一个是在山脚庄子里养鸡的。

外面这才安静下来。

“申先生，您不能这么说杜先生，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刚才就是说的慢了点而已。”有人听着不舒服了，立刻帮忙反驳。

如此，不给他这个被告讼师，留下半点翻身辩解的余地。

气死他了。

申道儒拂袖，重新走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