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转移嫌疑（二）（2/2）

申道儒又问道：“都是玄吾或庙中僧人嘱咐你的做的？”

钱羽蹙眉，微微颔首没有反驳，“你继续说。”

周家摇头，“没有。没有这样的事。”

太后掐了他一下，怒道：“哀家是说，九言能不能确定，玄吾这些假和尚真的杀人了？儿子啊，迷奸强奸的事既不能对外辩讼，也不好证明，现在她可就靠这杀人的事弄玄吾这些假和尚了。”

申道儒和钱羽回道：“大人，我要求传周家和周金师徒二人。”

“你话中的意思，是玄吾等僧侣没有杀人的动机，那么别人就有？”钱羽暗示申道儒，这个案子还有一个潜藏的，不能提的理由。

“此一事，暂放一刻。再回头来看剩下的两对夫妻，他们和保定的夫妻相同，情杀或仇杀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显示，但是为财却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两对夫妻，相当贫苦。”

“大人，”申道儒道：“这三对夫妻，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共同点。甚至于，被害的动机，都无法统一。”

“是的，是的。”有人接了话道：“佛像做好了，哪有可能再打开，将尸体放进去呢，这不合常理。”

“确定什么？”桂王问道。

门外听众也露出疑惑之色，有人低声道：“佛像做好了送上去的，如果是玄吾他们杀人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和周家师徒两人合伙的。”

申道儒道：“那么，你弟弟和弟媳有家财吗？他们当时来京城做什么的，身上带的银两可多？”

死者的兄长道：“我们家是顺天五年才搬到保定做买卖的，以前都住在平凉。”

死者的兄长道：“没有来过京城，也没有认识什么僧人。说实话，我们都是买卖人，家里请了财神爷，鲜少再去庙里。”

“你二人对泥塑更有经验，以你们的看法，这种情况要怎么做到，在你们做好泥塑之后，还能将尸体放进去呢？”申道儒问道。

“他们身上确实带了一些银两，估计有二十两左右。他们来是想到京城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铺子，我们想要在京城开一间铺子。”

“做、做不到的。泥塑完成后就是一个整体，尤其在风干以后，只要破坏一点就难以恢复了。”他说着看向杜九言，“更不谈塞一个那么大的尸体进去。”

“你别着急，你所调查的线索也不少。”钱道安安慰她，“一心急就难免会出错，遗漏一些重要的东西。”

“见过，但只问了几句。”

太后瞪了儿子一眼。

申道儒听懂了，回道：“大人，第一对夫妻，并不用求子，他们上山唯一的可能，就是游玩。”

后堂内，太后也有开始迷糊，招手喊桂王过来，揪着他耳朵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九言确定吗？”

“应该不会吧？”

“虽现在还不知道尸体是如何进佛像的，更不清楚凶手是谁，但是，很显然玄吾等庙中的僧人是办不到的。”

杜九言微微颔首，道：“不用担心，如果输了我还是有办法弄死玄吾。”

申道儒颔首问玄吾，“佛像送上山以后，你们怎么处置？”

“不是的。”周家回道：“有些香客为了感谢钟山寺灵验，达成心愿后来还愿时，就会想要给庙里捐赠佛像，玄吾大师也不拦着他们，就将他们指到我这里来，找我给他们做佛像。”

申道儒颔首，和死者的兄长道谢，又拱手和钱羽道：“二十两银子，让玄吾为财杀人，这动机显然不能令人信服。”

申道儒颔首忽然转头问杜九言，“那么杜先生，你们当时发现泥塑并敲碎的时候，它是完整的吗？”

“以上，既然杀人动机以及死者都无法找到共同点，那么，换个角度再来看这个案子。”申道儒道：“所有的尸体，都在佛像中找到的。”

要她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周金师徒二人了。

“是山脚周家师徒二人做的，这些佛像也不是我让他们做的，都是信徒和香客们这么多年来陆续赠送的。”玄吾回道。

桂王白了太后一眼，道：“您又不懂这些，听个热闹就行了。”

“还请大人明鉴，再仔细查明此案，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我请讼人清白。”

“那么，你的弟弟和弟媳，有没有说过，在京城认识僧人呢？”

杜九言笑盈盈地看着申道儒，他这一场辩的还挺漂亮的，最漂亮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反过来去指正周家父子二人的嫌疑。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这个时候就会直接将嫌疑转出去。

但他没有，只是单纯否定玄吾等人杀人的嫌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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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