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陪兄长去山地看当归的成熟情况。两亩多的当归,生长得很茂盛,一看就是丰收年。
阮冬满怀希望地说:“但愿今年当归价格能上去,这两亩多地的当归能卖个好价钱。。”
“这话怎么说,当归的价格一年一个价吗?”鲜怡俊是城里人,自然不懂行情。
“栽药材也是碰运气的。运气好栽的当归多,卖的价格高,那你就收入好。运气要是不好,栽的当归多,往出卖的价格低,那就收入一般。”
“原来这么复杂。我还以为很轻松。”
“种当归本来就复杂,成收要三年。第一年收籽,第二年育苗,第三年才能种植。”
“这么麻烦。”
“你不是整天向往双燕村吗?那地方也栽当归,也是这么辛苦。”
“生活在那么美的地方生活,辛苦一点也是幸福快乐的。”
“我和你说不到一起。你的话不像是地球人说的。”
“这么说我还成外星人了?”
“有时候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俩人回来时遇上三个背细竹子的小伙子。他们把细竹立在地上,嬉笑着打招呼:“阮老师,啥时喝你的喜酒?”
“我们从尕耍到大,给村长当了女婿可别忘了我们。”
“阮老师真是好福气,有倒找的女儿,我把腿跑断了也寻不下媳妇。”
“在镜子前照照,你有阮老师长得帅吗?”
“阮老师,你交往的女儿个个长得俊,怎么能看上彩花呢?“
“你和俊女儿睡惯了,和彩花一起怎么睡。”
“那有啥,睡觉时把灯一吹还不一个样。”
“阮老师精力旺盛,白天熬不住想做怎么办?”
“那有啥不好办的,把枕巾往脸上一蒙再做……。”
小伙子们放声大笑。
阮冬一脸的哭笑不得,又奈何不了他们,只有默默前走。
小伙子们的话随风飘来:“男人长得帅也好,还有倒找的媳妇。”
“帅顶球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老农民。”
“人家是老师。”
“那是民办老师,又不是铁饭碗,说不要就不要了……。”
兄长一直隐瞒着婚姻,觉得娶这么一个女儿没有面子,是不光彩的婚姻,怕弟弟知道了看不起自己。现在被别人道破,他显得垂头丧气。
鲜怡俊在林畔村待的时间长了,他和村里很多人没有搭过话,特别是年轻人,不过有比较面熟的。前面说话的三个小伙子很面生。他随口问:“他们好像不是林畔村的?”
“洒金村的,”阮冬闷闷不乐地说,“有两个是我中学同学,以前关系好。”
“怪不得这么放肆。”
“本村人才不敢这样说话,柏家财大势大,没有人敢惹。”
鲜怡俊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的婚姻还很渺茫,兄长已有了未婚妻,很快就过上小日子了,自己再也不能和他形影不离。他看出兄长的忧愁,试探道:“结婚是喜事,你应当高兴才对。”
兄长深重地叹口气,内心的痛苦完全流露在脸上,“有啥高兴的,你没听他们说的吗,我要娶的是个丑女。”
“也不丑,一般般吧。”鲜怡俊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她真的长的有点丑。
“他们想咋说咋说,我习惯了。”阮冬自我安慰。
弟弟犹豫了会,试探道:“即然你看不上她,怎么和她定婚了?”
“这事有些麻烦,说来话长。”
“你能说说吗?”
“你听了可别笑话我。”
“你这样说岂不是见外了。我们就像是一家人,那会笑话你们。”
“这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那就说说吧,反正闲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