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拿毛巾先给女儿抹泪,后给自己抹去泪水:“我的女儿,你别伤心,为那个军犯伤心不值得。那个烂背斗切了的,烂匣匣装了的。”后两句是临洮骂人的话。
貂婵低声呜咽着问:“阿妈……,你说……么,怎么一回事?”
“全是那个尕娼妇的罪哦,那个尕娼跟着他阿大在外地坐生活了几年,就不像临洮女儿了,学成了个尕妖婆子,把阮冬迷住了。”
“她的阿爸阿妈不管么?”
“有人养没人教,唉,也怪阮冬长得太攒劲了。”
“她是谁家女儿,怎么早没许配人?”
“你见过,就是阮冬的邻居。前头许配人了,男人在洮河游泳淹死了。”
的脑海里浮现出鹅儿四月花十一二岁时的身影,俩人碰见过两三次,并没说过话。
母亲突然想起重要问题:“这事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丫环们说了?”
女儿本要说实情,心儿突然紧跳几下,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是父亲叫瞒的,在家族只有父亲有这个权力,如说出真相,牵扯到两位夫人,还有众多兄弟姐姐,后果也许很严重,想到这里,她敷衍道:“谁也没给我说,我听庄里人说的。”
“你还听了个怪,你又没出门,怎么听到的?”
“我出过门,只是一会儿,你没看见。”
“我没有看见,难道丫鬟们也没看见?”
“我给丫鬟们说了别告诉您。”
“你的这几个丫鬟的胆子太大了,是不是不想在任藏家呆了。”
“阿妈,别这样说,我离了她们不行。”
母亲半信半疑。这是瞒不住的事,她没心思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