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喇答答蛾的诚心跪拜,感动了二郎山上的神佛,二郎山“花儿”会过后几天,她又见到朵卓。
这天是二十一集,喇老爷吃过早饭去临洮城跟集。
喇答答蛾打扮一番正要出门,一个丫环跑来传话,夫人要女儿陪着做针线活。喇答答蛾心里明白,这是阿妈不想让自己出门,才寻出这么的事,心里很是不高兴,磨蹭了好长时间才过去。好在阿妈的用意不是让女儿做针线,对姗姗来迟的女儿并不在意。
喇答答蛾做着针线活,心里想着朵卓,想着如何再见他,想着此时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人真有福份……。
这样胡思乱想着,那还有心思做针线,先是走错线,只好拆了重来,又被针刺了指头,把指头放在嘴里吮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阿妈发现女儿受伤,又发现针线做的太慢,慢得说不过去,叹口气说:“我的女儿,前两年你伶利得很,怎么越大越蠢了?往后嫁在南路你还这么的,你婆婆不说你说我呢。”
女儿不好意思,只好编谎话:“阿妈,你别骂,我今天头疼着呢,等那一天我好好做。”
阿妈这才看了女儿一眼,关切地问:“头疼地厉害吗?”
“不厉害,稍微有点疼。”女儿因说谎脸色略红。
“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好,叫蜜多彩秀给你熬些药去。”阿妈关切地说。
“我嫌药苦呢。”女儿撒娇道。
阿妈加重语气:“苦也得喝,有病要早治,不治严重了麻烦。”
女儿见说谎说出了麻烦,忙打退堂鼓:“过一阵看吧,头还要疼就喝药。”
阿妈当真了:“那你到炕上歇着去,过上一个时辰要是头还疼的话,一定喝药,不喝我打着要给你灌到嘴里。过一阵让丫环给我回话。”
女儿心里窃喜,转而又心凉,既然头疼着,怎么能往外跑?与其闲坐着受煎熬,还不如做针线散心。
吃过晌午饭,喇答答蛾的心就飞到外面了,只是要把话编园,装做随便的口吻对阿妈说:“阿妈,你说怪不怪,我的头又不疼了。”
阿妈松了一口气:“我的女儿,不疼就好,没病比啥都好。”
女儿赶紧提出要求:“我要到外头转一会去,让头清醒一下。”
阿妈说:“在花园里走走一样的。”
女儿找着理由:“外面有洮河,河风一吹那多好啊,头会轻松很多。”
阿妈拗不过女儿,叮咛道:“去吧,早些回来,老爷来了看不着你要和我生气呢。”
女儿欢喜地说:“阿妈放心,我不会让阿大生气。”
阿妈道:“出个门把你高兴的,以后嫁出去还不知道咋高兴。”
女儿争辩道:“阿妈,你咋这样说,那能一样吗?你再说这话我不嫁人,把你守到老。”
阿妈道:“别说傻话。”
主仆俩走出大门,村道上只有几个老者在树荫下暄话,几个少儿追逐玩耍,显得恬静祥和。
喇答答蛾还像往日那样,一出庄就朝洮河下游走去,边走边欣赏着景色。
哦,多么好的季节,放眼望去,大豆正开着白花,风儿掠过,豆苗渐次低头,恰如白云经过太阳投下的阴影;淡绿色花的胡麻地犹如罩着一层溥雾;金黄色的油菜地镶嵌在绿色的灌木丛,灿烂夺目,令人神旷心怡。
洮水声在自然界轻轻回荡,悦耳动听,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忽地,“乐曲”里夹带了另一种声音,哦,那是男声的“花儿”:
二郎山的平台上
人像一串葡萄呢
谁吃呢么谁看呢
迟早把你采到呢
老鼠舔了箩里面
想你三天没吃饭
起床扶住墙根站
天又黄来地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