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答答蛾兴奋地问丫环:“是朵卓唱吧?”
蜜多彩秀当然能听出表哥的声音,她对小姐的这种心态不满。认为小姐已经定婚了,对朵卓怀有这样的情感,那是失礼教,不守本份,不是个好女儿。
小姐见丫环不回话,责怪道:“你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
丫环假装道:“我听不出来。”
小姐道:“你仔细听听。”
丫环说:“这一带小伙子那么多,口音都是一样的,我那能听得出来。”
她受了主人的感染,对表哥的那种感情又复燃了,心里麻酥酥的,酸溜溜的。
歌声又一次飘来了:
你想我不过眼泪淌
我想你来很冤枉
我把苦盐当冰糖
咸苦只到我心上
这一次声音比较近,喇答答蛾认定是朵卓在唱,问丫环:“是朵卓吧?”
丫环知道瞒不过去,只好点点头。
小姐听着听着受了感染,不由得对唱起来:
你想不及我的想
眼泪淌了两大缸
一缸和泥抹光墙
一缸给我洗衣裳
朵卓唱:
想你想得没瞌睡
枕头夹着院里睡
林霜落了一脊背
头疼发烧有了病
喇答答蛾唱:
一天做活多用劲
黑了才能有瞌睡
有病紧赶要看呢
好了才能常见呢
……
喇答答蛾唱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一时想不起歌词,或着说她已不满足对歌了,强烈地想见到朵卓。
当然了,喇答答蛾不可能主动跑去见朵卓,尽管她很想跑过去,可这有失礼仪,传出去是个大笑话,万万使不得。她只有急切地盼望对方跑过来,不知他是否知道是她在对唱?知道的话就会来的。来了怎么办?有蜜多彩秀在说话不方便。唉,要是蜜多彩秀不在就好了,唉,礼教所束,要不然出门不带她。
喇答答蛾想看看丫环的神情,发现她不在了,却发现朵卓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好像在犹豫是否走过来。
喇答答娥觉着心跳加速,感觉阳光闪烁,轻风拂面,哦,多美,鸟儿鸣唱得那么动听,河水声那么悦耳……。。
朵卓走了过来,大步流星,那架势好像千儿八百路都不在话下;他高扬着头,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有力地摆动,浑身散发着充满青春的活力……。
喇答答娥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心儿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头真的是有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