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心放宽,媳妇会有的,实在不行,我帮你在这一带打听。”狼岔裕赖多的语气像是他家里有待嫁的女儿,等着朵卓去娶。
朵卓没有信心:“我知道的,这里的女儿也是十二三岁定婚,那还有没定婚的女儿等着我。”
对方笑了笑说:“就看你命里有没有,命里有那是跑不掉的。”
两个人越说越投缘,以致朵卓再无心做活,爽朗地说:“今日就不再做活了,喝酒吧。”说着取来酒囊。
狼岔裕赖多说:“那你把火生着,我去射两只野鸡,考熟了当下酒菜。”
“我有晒干的鹿肉,也能当下酒菜。”
“晒干的肉下酒不好,我爱吃新鲜的。”
“你的箭法如何?不成的话我去。”
“你放心,我是狼岔裕族最好的射手。”
朵卓把火生着,抽了一锅旱烟,就见狼岔裕赖多手里提着两只野鸡走来,夸赞道:“你比我还麻利。”
俩人拔去鸡毛开了膛,在泉水里洗干净,架在火上烤。
寂静的山林响起划拳的声音,在晴朗的天空回荡着,压住了自然界的一切声响……。
几盅酒下肚,朵卓想起了烦心事,对方只大他一岁,已有个两个娃,自己还是光棍一条,这个光棍不知还要当多长时间?他不由得想起了喇答答蛾,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快活时光,想起和她不能长相处的苦恼……。
他又想起丹藏初哈什族女儿,她长得那么美丽,和喇答答蛾不分上下,这样一个女儿,为啥还没出嫁呢?他忍不住向狼岔裕赖多打问。
“她可是这一代有名的美女”狼岔裕赖多神采飞扬,兴致盎然,“好多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想娶她,可她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不知道要嫁个啥样的人。把岁数拖大了,那里还有合适的小伙子。”
朵卓纳闷了:“儿女婚事都是父母说了算,难道丹藏初哈什族公主的婚姻例外,父母做不了主?”
“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的父母都过世了,当哥的拿事,公主兄长几个,大兄长当家,啥事他说了算。”
“当哥的管不了妹子。”
“也不是管不住。你想想,妹子从尕就是父母亲惯大的,有点任性。这种事当哥的不好做主,嫁了好人家了一辈子幸福,嫁不好事情就多了。”
朵卓心里涌出一丝希望,不好明说,先试探道:“你长得这么麻利,以前阿么没去说她?”
狼岔裕赖多把烟锅在石头上磕了磕,又装上旱烟点燃,无不遗憾地说:“小西路大户人家的小伙子都想娶她,多的人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们狼岔裕是尕族,我的家境远远比不上她的家,那敢有非份之想。”
朵卓心想,可惜我是穷汉家,要不然我请媒人去说,娶上这样的女儿可真是福气。
狼岔裕赖多似乎看出对方的心事,鼓动道;“可能她不想嫁在山林里,想到川里去,你请媒人去说。”
朵卓苦笑道:“你也不想想,我都穷的到这里来背枋板,她会嫁我?”
“这很难说,像你这么的小伙子世上能有几个,她也许能看上你。他们家富的淌油呢,只要她看上你,你就不用再背枋板了,她的陪嫁你们够你们用半辈子。”。
朵卓只想要个婆娘过日子,无所谓嫁妆,更没想到要靠女方的陪嫁过日子,别人给的吃着不香,只有自己勤劳得来的吃着才香甜。“怎么样?想不想试试?想的话我把你领到他们寨子上转转。”
朵卓想到初遇丹藏初哈什族女儿的情景,想到她说话的声气,想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动,胸中涌动起更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