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路过红楼(1/2)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昨天我和艾静计划着今天上午领孩子们逛完故宫、景山和北海,下午逛后海过银锭桥,从眼袋斜街穿过去,过马路进小巷,领孩子们逛南锣鼓巷。
到了南锣鼓巷,一直往南走,走到尽头正好带着孩子们从起始站坐八号线地铁到奥体中心,然后领着孩子们参观鸟巢和水立方。
盘算的挺好,没想到老妈的一个电话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再者我也没有考虑到孩子们长途颠簸的劳累。眼下我计划着如何让孩子们坐坐地铁。这些山里的孩子对城市的交通工具都充满好奇。
孩子们一边在路口等艾静的中巴车一边快乐地聊着大天。从李自成造反,聊到古代人善于骑马,从骑马聊到现代交通工具。
孩子们开始议论在北京看到的双层公交车,从公交车又聊到了地铁。孩子们都想坐坐地铁,可谁也不敢提出额外的要求。
我听到了孩子们的谈话,他们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想坐一坐地铁。
假如让艾静开着中巴车直接把我们带到南锣鼓巷?我领着孩子们坐地铁去鸟巢是否可行?
问题是现在已经到了高峰期,我能想象的出地铁里有多拥挤。一群人疯狂地往地铁里涌,人不是走进车厢,而是被挤进车厢。
倘若我们三个大人被挤了进去,孩子们却留在站台上,怎么办?就算大部分孩子也让我们拽进了车厢,十五个孩子一旦丢下一个,这次游玩就彻底失败。
真要是那样,还谈什么让孩子们观摩舅舅和郑董制作的沙盘?还谈什么给孩子们种植下幻想家乡变化的想象空间?
孩子们有了欲望,谁也不敢说。姚圣保胆子大,胆子大的人一般都脸皮厚,不怕遭到拒绝。
姚圣保大大咧咧地走到我的近前,笑嘻嘻地对我说:“夏老师,我听说北京有在地底下开着的火车,什么时候领我们去看看?“
我对姚圣保说:“今天不行了。现在已经进入高峰期,地铁里的人太多,很不安全。明天吧,明天从村子里一进城,先坐地铁,后天我还要领着你们坐双层公交车。”
姚圣保兴奋地跑回去,和其他小孩交流着:”‘明天咱们就能坐上地铁,后天还能坐双层车。“
艾静开着中巴车停在我们大家近前,孩子们鱼贯上车。全部落座后,艾静松开手刹,车子起步。
我对艾静说不要原路返回,走五四大街,把车子绕到朝阳门走二环路,到东直门左拐到安定门再往北走。因为小巷子里堵车更严重。再则我想让孩子领略一下北京的高层建筑。
山里的孩子喜欢看高楼,就像城里的孩子喜欢看大山一样。今天早晨,从北京西站到天安门,我光顾着和鑫药雨欣说话,和孩子们沟通少了点。
孩子们谁也都没闲着,一个个都扒在车窗上欣赏着北京西长安街两边的雄伟建筑。
艾静开着车子到达沙滩路口西,路上堵车,我们停车的位置恰好在北大红楼的对面。
孩子们坐在车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孩子们安静下来,我对大家说:“打扰一下,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有谁知道chenduxiu和lidazhao是谁吗?”
孩子们集体举手。我问:“说说chenduxiu和lidazhao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共产党的创始人。”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还有呢?他们还干过什么?”
“他们是北京大学的教授。”孩子们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回答。
“回答的非常正确,那么当年的北京大学在哪儿,你们知不知道?”
孩子们集体摇头。
鑫药悄悄地对我说:“北京大学不是在圆明园那边吗?”
“你进去过吗?找没找到maoyeye曾经工作过的图书馆?”我问鑫药。
鑫药说:“还真让你问着了,六年前,我去过一次北京大学,我在北京大学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图书馆。”
“那你有没有问过你们学校的老师和同学?”
“我一个人去的。不好意思去问老师,和我熟悉的那几个同学都不喜欢转悠,一有空就躲在宿舍里玩手机,或者爬在电脑前打网游。”
“没有找到毛爷爷当年工作过的图书馆,说明你去错地方了。现在的北京大学原来叫燕京大学。眼前的这个才是老北京大学旧址。”我指着红楼告诉鑫药。
“原来这里才是chenduxiu和lidazhao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这四年大学白念了。”鑫药红着脸说。
我觉得鑫药没必要羞愧:“不单单是你,很多外地人都把现在的北京大学当成从前的那个北京大学了。不然,眼前的这个红楼,早门庭若市了。”
“夏总,咱们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鑫药对红楼充满向往。
我很遗憾地对鑫药说:“今天不行了,已经闭馆了。你们走之前,一定能来这儿参观参观。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去鲁迅故居和矛盾故居看看。前几天先领孩子们玩,国家博物馆,首都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动物博物馆,美术馆,展览馆这些地方咱们都要去。明天主要让孩子们参观科技馆。”
鑫药站起身,指着北大红楼激动地对孩子们说:“同学们,好好看看眼前的这座红楼,当年chenduxiu、lidazhao、蔡元培、鲁迅、胡适和毛爷爷i都曾经在这里工作过。”
孩子们呼啦一下爬上左边的窗户,叽叽喳喳地一边说一边观赏着先辈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前面的道路已经疏通,艾静由于光顾着回头看孩子们高兴,没有及时把车启动。
一名路怒族跑到我们中巴车的右边,疯狂地敲打着中巴车驾驶室的窗户,艾静按下车窗键把车窗摇下来,路怒族瞪着眼珠子大骂:“你妈个逼的,你怎么不开车?!”
艾静一回头,目光凶狠地瞪着路怒族:“你着什么急?!”
艾静,这个曾经的小混混,今天总算原形毕露了。就这张脸我看着都有点瘆得慌,一副要杀人的架势。路怒族不敢支声了。艾静缓慢地松开离合,微微给油,车子起步。
从我认识艾静那天起,我就没见过她如此凶狠过。一只狼在云鹏面前变成了一只羊,艾静会不会在云鹏面前全是装的?一旦翻脸她就会像白骨精那样露出原形,我为云鹏担心。
艾静从后视镜看到呆若木鸡的我,笑了,对我说:“夏哥,我曾经发过誓要变成您和云鹏这样有涵养的人。可一看到别人跟我犯横我就不由人。今天的事,您千万别告诉云鹏行吗?”
“没问题,只要你在云鹏面前一直温顺下去就行。”我小心翼翼地对艾静说。
艾静抿着嘴笑,小声对我说:“夏哥,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云鹏,他跟你一样,懂得特别多。”
中巴车行驶到朝内大街,路过《当代》杂志社,这个地方我小的时候来过。舅舅曾经领着我和王丽娟到这里查找过他投寄出的长篇稿件。
那个时候,我和王丽娟在编辑部的门外等舅舅,总喜欢猜测舅舅今天出来,脸是晴天呢?还是阴天?我和王丽娟一致认为舅舅的脸是阴天,我们俩都猜中了。
当舅舅耷拉着脸抱着他的稿件走出编辑部的时候,我和王丽娟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走出杂志社,舅舅调整好情绪,笑眯眯地对我们说:“想吃什么?舅舅给你们买。”
八十年代初,喜欢文学的作者投寄出的稿件,即使不被刊用,编辑也会耐心地给作者写评语然后再说一些鼓励的话,把稿件退回去。
八十年代末,喜欢写作的人如雨后春笋一划拉一片,编辑心劳日拙疲惫不堪,评语不写了,稿件由于经费的问题也不退了。这就让很多作者有一种自己的作品“泥牛入海”的感觉,甚至编辑有没有看过自己的作品都是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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