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路过红楼(2/2)
头脑灵活的作者把编辑们请到自己开的小饭馆吃上一顿,他写的什么小姐才得以发表。
舅舅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他写的小说编辑到底看没看过他也不清楚,想和编辑探讨探讨,编辑都以太忙顾不上为理由退避三舍。
舅舅也不是每投寄出一部作品都要来杂志社取回稿件的,除非是他珍爱的。我觉得当初那些稿件还不如就留在杂志社,就算是当废纸卖了也比让姥爷一把大火烧了强。
艾静把中巴车开上二环路,仍然是堵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孩子们并不因为堵车而显得烦躁,在车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们在谈论红楼和他们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开天辟地》。
电视剧《开天辟地》是鑫药在遵义买的光盘,在学校用evd给孩子们播放的。住校的孩子,晚上写完作业,看电视是他们唯一的娱乐。山区的信号不好,看直播比较费劲,只好看光盘。
鑫药希望孩子们不要忘记历史,给孩子们买了《开天辟地》,因为看了无数遍,孩子们对剧中的人物比较熟悉。
难怪我刚才询问chenduxiu和lidazhao的时候,孩子们回答的那么痛快,这些全都是鑫药的功劳。
我问鑫药:“你是党员吗?”
鑫药点头。说他是在念大学时入的党,他爸爸妈妈听说他入党了,比当初他考上大学还高兴。因为他的爸爸妈妈也都是党员。
鑫药反我是不是党员,我对鑫药说:“我不够格。”
“怎么会?你这么优秀?”鑫药问。
我真的不够格。心想:我这样的人入党会给党的脸上抹黑的。因为我好色,我都娶了富婆当老婆了,还整天嚷嚷着想要纳妾,哭着喊着要把关娜娶回家当小老婆。
但我不好意思跟鑫药说明原因。好在鑫药也没有接着往下问。我没有申请加入党,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而我大姨夫那一家人就没有我这么自律了。我的大姨和大姨夫以及他们的宝贝闺女老早就都混上了党票。
他们入党够不够格暂且不说。我的那个表姐,她竟然反党,她竟然说出了红军当年长征全都是捏造的,这一反动言论。
表姐还振振有词举出了一大堆莫须有的例子。在我的眼里大姨一家人就是党渣。听说大姨夫已经被开除了党籍。表姐现在被关进看守所,她的党员身份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表姐被关进看守所,现在怎么样了?这些天忙,我几乎把这一家子人全都忘了。大姨夫全都交代了他所犯下的罪行了吗?大姨这些天做胃镜没有?表姐在看守所会不会挨同监室女犯人的打?
大姨家的事只要老妈听到传闻,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老妈对大姨一家人的怨恨一直延续着。
说曹操,曹操到。手机铃响了,老妈的电话。我接通,老妈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说:“夏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表姐在看守所杀人了,这一回,她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我被老妈的电话吓了一跳,赶忙小声问:“怎么可能,看守所管理的那么严格,表姐怎么可能行凶?”
“你表姐被同监狱的犯人打急了,把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咬断了。”老妈激动地说。
幸亏车上孩子们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妈的声音除了我谁也没听见。这血淋淋的暴力场面要是让孩子们听见了可怎么得了?我听着后脊背都一阵阵发凉。
太可怕了,表姐终于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我一直搞不明白,表姐体内的基因是怎么构成的?智商几乎接近于儿童。但她的牙齿却坚硬的犹如钢铁,吃核桃都用牙咬。这口好牙终于结束了她和狱友的生命。
我想岔开话题,问老妈:“妈,您打了狂犬疫苗针没有?”
“打什么狂犬疫苗针?你老妈我根本就没有让那条狗咬着。我就是气她给我造谣。我要让……”
我被老妈气得拿拳头直砸自己的大腿。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二百五的娘?
“夏焱,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听丽娟说你也去了外地?你现在在哪儿出差?”
“江西,井冈山。”我随便胡编了一个地名。
“你跑到那个破地方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跟老妈交谈了,很厌烦地对老妈说:“妈,我现在正在工作,不跟您聊了,挂了。”
说完没等老妈反应过来,快速挂断手机。回头看鑫药和雨欣以及孩子们的反应,大家仍在热火朝天地聊着。
鑫药正在给孩子们讲述红军长征血染湘江的故事。电视剧《开天辟地》说到秋收起义,毛委员带领大家走向井冈山就结束了。后面的故事,孩子们希育已久,都盼望着得知而后快。
我问鑫药:“怎么没有给孩子们买《井冈山》《红色摇篮》《长征》《延安颂》《解放》这些光盘?“
鑫药说当时经济比较紧张,想着等经济好转再买。没想到手机取代了一切,影像店都倒闭了。现在想买也没地儿买了。
我心里盘算着,孩子们离开北京时,我一定送他们一整套光盘。
艾静开着中巴车到达了鸟巢和水立方。鸟巢和水立方白天看没有晚上漂亮,孩子们照样很兴奋,在宽阔的广场上快乐地奔跑。
我把孩子们招呼过来给他们照相,孩子们做着鬼脸和身后的鸟巢合影。我想领着孩子们去鸟巢里面参观参观,正犹豫着今天鸟巢有没有夜场?手机铃响了,郑董的电话。
“夏焱,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没别的事,早一点回去吧。”郑董在电话里催促着。
我对郑董说:“郑叔,好的,我们现在就往回赶。”
挂断手机,我对鑫药和雨欣说:“那就改为明天再来参观鸟巢吧?”
鑫药和雨欣原本就不同意进鸟巢参观,争着对我说:“夏总,鸟巢有什么好看?除了一堆椅子,就是一片空地。“
我知道他们不是不想领着孩子们进去参观,鑫药和雨欣是怕我给孩子们花愿望钱。我给艾静打电话,让她到北辰东路接我们,说郑董和舅舅已经等不及了。
挂掉艾静的电话,我领着孩子们围着鸟巢往东走,代小童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代小童夸张地用手比划着:“这么大一个鸟巢,那得该有多大的一只鸟才能入住?”
我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心想:几天的游玩之后,代小童会不会打消他长大后考上大学扎根北京的念头?这么聪明的小孩,正是舅舅和郑董需要的人才。可惜他对改变自己的家乡没有欲望。
但愿代小童长大后不会变质,不会跟大姨夫一样,凭着他的聪明劲,为了当官发财而奋斗?
中巴车早早地停在北辰东路等着我们,我们大家上车,艾静启动马达,开着中巴车载着我们一行人离开鸟巢,朝我的家乡驶去。
孩子们在车上仍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早晨在故宫的不快乐,现在全都弥补了回来。
我和鑫药以及雨欣聊天。言谈中我知道鑫药曾经就读于北京一所普通大学,雨欣是名牌大学毕业。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一起从家乡来到北京,相互支持,相互鼓励,虽不在一所学校,但每个星期都要见面,两个人慢慢地由发小,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演变成恋人。
中巴车开进村子,老远就看到舅舅、郑董、云鹏,素玲舅妈和素华婶子在老槐树下迎接。我在车上指着舅舅和郑董给鑫药和雨欣介绍。
晚上,八点十五分,艾静把车开到老槐树近前停下,大家依次下车。
郑董和舅舅迎上前热情地跟鑫药和雨欣握手。孩子们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高兴,舅舅指着他居住的小院对孩子们说:“那里就是咱们的家,看看你们谁先跑进去?前三名有奖励。”
孩子们没有等舅舅喊预备开始,就争先恐后地朝舅舅家的小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