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先人足迹(1/2)
第二天一早,鑫药和雨欣早早地把孩子们叫醒,孩子们洗漱完毕,吃完早点,排着队来到村子的老槐树下,上了中巴车。
艾静开着中巴车一直把我们送到了北京沙滩路口西五四大街的北大红楼。
孩子们鱼贯下车,北大红楼还未开馆,我们大家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等待的过程中,孩子们对先辈们生活过的地方充满向往。猜测着里面到底能有什么使得他们这些先辈改变了几千年都无法改变的民族命运。
北大红楼准时开馆,我拿着我和鑫药雨欣的身份证领票。孩子们没有身份证,我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孩子们是从遵义来的,他们那里还没有给孩子们办理学生证。
北大红楼的工作人员听说孩子们是从遥远的遵义来的,极为热情,很痛快地放行。
入馆后,孩子们跟随着讲解员逐一参观了每一个展室,参观中大家目睹了新文化运动时期著名人士的书信手稿,《新青年》原件和大量珍贵的照片以及先驱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在毛爷爷曾经工作过的图书馆,孩子们驻足了很久。lidazhai和chenduxiu的办公室孩子们也都观摩了。
工作人员知道这些孩子是从遵义来的,还特意给孩子们在多媒体影片放映室里播放了有关五四运动的纪录片。孩子们认真观看,不懂的地方鑫药耐心地讲解。
走出北大红楼,我领着孩子们沿着五四大街往东走,路上我问孩子们:“知道这条马路为什么叫五四大街吗?”
孩子们想回答,但怕回答错误,引来史老师的训斥,个个默不作声。
我告诉孩子们:“当年的五四运动就是在这里发起的。中国人告别封建社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我不需要他们完全能够听懂,我只希望他们对中国革命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兴趣是从印象开始的。
我们大家沿着五四大街,走到路口红绿灯处,然后往北拐,一直北上,我准备领着孩子们去先去游览一下北京著名的南锣鼓巷。然后,再去参观矛盾的故居。
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在北大红楼的所见所闻。
姚圣保和代小童留在村子里帮舅舅他们的忙,没有与我们同行。
鑫药似乎对那两个淘气的孩子不放心,一路上张口闭口就是姚圣保和代小童:“夏总,这次来北京,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个姚圣保。原本他不够资格参加我们这次活动。全校有上百个孩子们都想来北京转转,但能来的只有一少部分。怎么办?只能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分数来决定。姚圣保的成绩在班里都排二十五名以后,更别说在全年级了。可是不领他我们大家谁也来不了。为什么?因为他的爸爸是镇长。“
后面的话,即使鑫药不说我都能明白。
可是鑫药仍在解释着:“如果拒绝姚圣保参加这次活动,他的爸爸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取消这次活动。夏总,孩子们想来北京都想疯了,我只能答应姚圣保参加。”
“我理解,我理解。”我安慰着鑫药。我的确理解,姚圣保不来,怎么可能?
其实鑫药说了一大堆,无非还是为了昨天姚圣保和代小童打架造成了不良影响而自责。
我觉得鑫药真的没必要为这事耿耿于怀,才多大点儿事?倒是那个代小童实在是令人堪忧。
我问鑫药:“代小童的学习成绩在年级里能排第几名?”
“基本上跟杨文洁不相上下。总分没有杨文洁高,但语文的分数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作文写得不错。”
我想起了历史上的那些奸臣,赵高、董卓、李林甫、秦桧、王振、严嵩、魏忠贤、和珅……个个都文采飞扬,但他们却是老百姓的祸害。
一个人要是心术不正自私贪婪且才高八斗博古通今,这样的人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言那将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
精英们使坏往往对国家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当然,代小童长大后未必是秦桧,但愿他长大后不是秦桧。
代小童声称他要好好学习,等将来考到北京的名牌大学,在北京生活。以代小童的智商兴许他能够做到。以代小童的机灵他或许也一定能混得很好。
为了自己混好,代小童会不会像大姨夫那样走歪路?谁能说的清?那些身居要职的高官纷纷落马之后,在电视上曝光,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能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人全是精英中的精英。
“夏总,你说孩子们的教育,是品德教育重要还是学习成绩重要?”鑫药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品德教育重要。“
可一个人品德再怎么高尚,学习成绩上不去,还不是没有好的前途。”
“那就放弃好的前途。人活着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些贪官,国家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的精力把他们培养成人才,他们不想着用自己的知识报效国家,反而成了国家的蛀虫,这样的人之前是有好的前途,这前途是对他个人而言的。他当了大官,聚敛了财富,可他对这个国家没有起到丝毫积极向上的作用。他们这类人得势,国家就没有前途。“
我像个愤青一样忧国忧民。是否说到点子上,观点是否在调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在听众只有鑫药一个人。这要是让我去电视台参加一个论坛节目,我可不敢乱说。
…………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南锣鼓巷。我领着孩子们走进巷子,参观老北京的古建筑。
南锣鼓巷宽八米,全长七百八十米,于元大都同期建成。此巷最赋有老北京风情的味道,宅院多姿多彩,厚重深邃。
明清时期这里则是一处大富大贵之地,这里的街街巷巷挤满了达官显贵,王府豪庭数不胜数。明朝败类,清朝功臣的洪承畴的宅邸也坐落于此。
由于不是黄金周,巷子里没有形成水泄不通的态势。我领着孩子们在巷子里很顺畅地走着,看着,聊着,乐着。
我曾在电视上看过新闻报道,黄金周南锣鼓巷人满为患,一条巷子挤进二十万人,也就是我们这个泱泱大国才会出现如此壮观的场面。
二十万人挤进一条巷子里,步履之艰难可想而知。搞不懂那些人到南锣鼓巷是来游玩的还是来受罪的?老百姓一窝蜂扎堆儿凑热闹的旅游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不过改不改也无所谓,谁还能拦得住您想受罪?
几乎快要走到巷子的尽头,我领着孩子们拐进右边的一条小巷子里。矛盾的故居就在这条巷子里。
矛盾出生在乌镇,乌镇的矛盾故居我没去过,但北京的这处故居我比较熟悉。走出这条巷子就是交道口南,我曾经在交道口南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里居住过三个月。
矛盾的故居是一处两进小四合院,前院的院中竖立着矛盾先生的半身塑像。
前院开设了两个陈列室,摆放着矛盾生前的实物和图片,包括手稿、作品、信件、手迹和矛盾主编过的文学刊物共四百多件,前院还有客厅。
后院正房六间,有卧室、起居室、书房等,都是按照先生生前的样子布置的。
在矛盾先生生前的卧室里,我们看到简易的木板床,床上铺着蓝格格的床单已经陈旧。还有一件实物,很稀奇,那就是矛盾夫人孔德沾女士的黑漆镂花骨灰盒。
说到骨灰盒,我又想起了我的姥爷生前对大姨夫的感激涕零。在姥爷身体依然健壮的时候,大姨夫就给姥爷预备下了公墓,姥爷乐得笑逐颜开,这是姥爷梦寐以求的事情。
房价,物价,连年翻翻,就连公墓的价格也一路猛涨。
姥爷生前的愿望就是想当爷爷,舅舅没有能力满足姥爷的心愿。
姥爷死后的心愿是能住进豪宅。姥爷想,儿子仍是指望不上,只能哀求大女婿了。大女婿还真是孝顺,两三天就把这事办了下来。
后来公墓涨价,姥爷乐得一个劲儿地夸赞大姨夫:“哎呀,这家里要不是有我这个大女婿支撑着,早塌架了。”
平心而论,大姨夫还真是个孝子,姥爷一切不合理要求,大姨夫都会想方设法地给予解决。其实大姨夫当孝子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要表现自己的能力以此达到让人仰慕的效果。
后来国家为了禁止炒房炒公墓拟定了一系列政策。买公墓必须出具《火化证明》,且不得转让、转卖、更改实用人姓名或改变用途。
大姨夫对国家出台的这些政策深恶痛绝,不然大姨夫也会提早给自己死后买一处豪宅。现在的大姨夫在看守所一定会痛心疾首地想:忙乎了一辈子,都好了别人了,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哪天被判个死刑,连个公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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