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独归远(1/2)
多金捕快
第1章
1都是猫咪惹的祸
木门外,雨滴滴答答还未停,她面带寒霜望向门口,随手掂来一把伞,欲出门。
谢韵举着伞走在湿哒哒还有些滑的青石砖上,神游在外,大街上人不多,她漫无目的地走,偶尔遇见小石头挡路便一脚踢开。
她在为一桩案子发愁,本欲去衙门但这种天气衙门里应该没人,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可父兄不在家,她也无事可做,不如出来走走,聊胜于无。
谢韵是个捕快,大概是缺个母亲管教缘由,三个月前刚十五岁的她,着一袭男装高束黑发横冲直撞闯衙门内部,欲随父兄做捕快,众人不应,却架不住她强势,捕快爹却心里乐开了花,一双儿女均有着落没什么比这重要,即使方式不对劲儿,但两人在自己范围之内这就是好的,事已至此,有个后台帮托着也就私下默认了她,却是心里只觉得这个女娃娃不要添乱才行。
三天前,衙门——
县里富豪精贵,家里丢只猫都能闹腾的鸡飞狗跳,她不得不说两个字:矫情。可是这家有钱人非要把矫情两字演绎到让人五体投地,再好的猫都不要,就要原先那只,呵,她只想说有钱人的脑子都被驴踢了吧!
还因为怀疑可能是老对头报复,把事情闹到衙门,她不由扶额,一只猫而已,怎么会让人打它的注意,再不济和对方抢抢生意也比去捉一只猫来的划算啊!。
然事有奇反,虽不能证明老对头偷了猫,但上头却发下找猫任务,一只尾巴有白点的花猫。
想想她也是威风凛凛的一大名捕,这种找猫的小事情就用不着她了!
……接任务那天谢韵果断跑到包子铺为刘大妈提水和面!
“帮民利民从我做起,刘婶不用多谢,给两包子顺便把门口要进来的臭捕快撵走就行!”她莞尔一笑阻止门外欲进门发任务之人。
本来也是相安无事的,奈何有一个多管闲事如老妈子的亲大哥,谁也无法预料为何谢青会突然找她,并让她代替去找猫,她哪肯干,当即拒绝,还有其他捕快闲着没事干,干嘛找她?谢青却提起小时候的约定,一个因为惹祸而不得不依的约定,这纵使谢韵咬牙切齿还是答应。
想想也委屈,她为何要答应他呢,不就是一个赌约吗?非得这么较真儿?
几日过去,她的身影忙碌在大街小巷,李婶的鸡回了家,刘大爷的羊下了奶,甚至因她这几日勤奋值守,常常顶风作案的小偷也如受惊兔子躲起来不敢兴风作浪。
这种现象她表示是很愿意看到的,毕竟是自己的功劳,但让人摸不着头脑为何谢青非要逮着她不放,就事论事也罢,每每还要找几个借口,什么破事儿烂事均向她身边推,她想,完了,不会又有什么黑锅推向她吧?比如那只猫,又比如他与捕快爹神神秘秘,形影不定的行踪……
她呲牙咧嘴很想说其实谢青和她不是一家人吧!
2奔跑的小花猪
陆大爷在喂猪,弯着腰挡在栅栏门口“快吃快吃”他吆喝着。不妨腰间一痛一只花色小猪冲了出去,他面色惊变,他家可是正对着街头呢,撞着人可不得了啦,陆大爷连忙关上栅栏门去追小花猪。
这可完了,他看着正走到街头的谢韵,明显神游在外,他一声吼,便见吓得她心身皆惊“谢三娘,快躲躲,小花猪要撞上了!!!”
“啥?!!”陆大爷着急的拍腿看着她迷糊转头再到面露惧色连忙躲避后退,还好没事,而小花猪横走在街道,所幸街上行人不多,不怕撞人。
而谢韵则拍拍胸口,感叹好在是虚惊一场,她看着火急火燎追猪的陆大爷不免擦把汗。又瞅瞅那只小花猪,手里下意识撩拨着腰间荷包,这瞅一眼小花猪又朝她的方向奔腾而来。
“小花猪呀小花猪,我知道我很美,你也不必紧追不放呀!”她撒腿跑开,奈何后有小花猪痴痴相追,连她用伞砸它,都无法抗拒对方追逐着的心。
“果然是真爱,无奈我俩物种不匹,有缘无分!”谢韵钻进茶楼躲在门后观望。
感叹之余那只猪哼哼唧唧竟又瞅中了她。
谢韵慌了神连忙合上门背对着,茶楼里说书先生笑了:“谢三娘,您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呀,把我们茶楼门都关了?”。
怪这下雨天,没上集,都跑这听书来了,人多,她脸上也多了霞云,被气急了。
因说书人一番话,众人欢笑却没人上前助力,她抿了抿唇角,没打算开口求人,只是用目光扫视茶楼一遍,便低下头,她断然不会求人的!
“把脸擦擦吧!”这声音清冽干净,谢韵打个颤,她挑眉看一眼来人,不认识。
她不喜受物,因为她一直相信求人不如求己的事实,却也想到自己应该是狼狈至极,这手帕便如雪中送炭,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接过手帕,她这才抬头正眼细细一看,是个儒雅公子,着一身华衣,面色红润清雅,后跟个小厮抱着柄油纸伞。
看样子要离开。她仔细擦擦脸,整整衣物抬头对其一笑:“外面有只疯猪,我不能开门”
“无妨,你开吧,我有办法”她眯眼与他对视,他慢慢露出笑,眼睛弯弯似月牙:“相信我有办法”一瞬间她居然说不出拒绝地话,难道他知道什么?明明他们都不曾相识。
“夏修公子莫不是看上谢三娘了?”有人打趣“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呀!”“哈哈哈哈”茶楼里欢声笑语无不热闹,说书人也一笑摇摇扇儿开口讲道:“话说,谢家有一女……”这仔细一听讲地可不就是谢韵本人。
她收了笑绷着脸,只觉自尊受挫,便顺带瞪这人一眼开了门,突然腰间一重,门刚开一物什便直射出去,只见那只小花猪癫癫跑去,怼了怼那物什……那好像是她的荷包……
谢韵目光微冷,感觉到恐慌不确定地问:“你怎么知道它要的什么?”他笑而不语,谢韵却知道他知道一切,小花猪已经被人捉回去,她整整衣物转身要离开。
“姑娘,拿把伞吧!”那小厮捧着油纸伞跟在她身后,雨未停,颇有愈下愈大的架势,连茶楼对面那棵杏花树都招架不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了。
然身后之人所为却让她如同笑话,明明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却装模作样。
茶楼里还在说着她的事迹,在她现在听来如此刺耳,如同给她当头一棒,使她的自尊,摇摇欲坠急跌欲碎,仿佛在嘲笑她不该任性去做捕快一般。
“多谢,不用劳烦”她抬脚跨过门槛,冲入倾盆大雨中,一个转身便不见身影。
那人回神,瞥见茶楼们款上那一抹白色方帕,了然地露出笑:“她就是谢青之妹?”“是的,大人”那小厮道。
3黑云压城城欲摧
夜幕低垂,雨一直未停,谢韵耳边均是雨打房瓦泠泠作响之音。
她低头喂猫,雨水滴在蓑衣边缘染出暗黄,几欲何时父兄开始瞒她,有些时日了吧?
一如这猫一般,她也藏了许久。
她低眉一笑,抱起猫来,走出破房。
近日来父兄皆行踪不定,言语道断偶然才听出夏修一名,她便去打听一番,然那人只是路经这里,姻缘巧合之下才徒留此地。
她断然看不穿此人有何不妥,但知道他爱管闲事,由此才有今日花猪撞人一幕笑话,她知道夏修喜欢去茶楼,便挑了个时间地点谋测计划,那只小花猪是她在主人喂食时故意用石子踢中的,她的荷包被涂上药物来引诱小花猪,然后让她顺理成章地接近夏修。
这一试,就有些不同,那夏修就仿佛知晓她一般,对她行踪了如指掌却未挑破。然,她并未与他有一面之缘,这巧合便一刹那变成蹊跷。
她一双杏眸闪过一抹坚定,她必会找出他们的秘密!
傍晚时分,雨断断续续地下,她该回去了,这次那只尾巴有白点的猫陪着她。不过她把猫脖子上那块挂坠金子取了下来,想必那家人也不缺金子。
进院时谢韵见屋里燃着灯火,便道“爹,谢青,我找到猫了”无人回应。
她三步并两步进了门——满屋狼藉,血迹斑斑驳驳。
她顿感不妙!
次日,衙门外
堂内灯火明亮的很温暖——她却身冷如冰地颤抖。
彼时衙门里跪着一衣衫褴褛之人,满身伤痕,正是捕快爹!好在只有他一人并未见谢青,这样,至少不是她一人在孤军奋战,让她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在。
那晚她回家便惊觉大事不好,外面还下着雨,是什么人闯进来的她不知道,但她跟着地上泥脚印竟到了衙门外!!!
她躲了起来,那只猫被贴身带着,可捕快爹突遭牢狱之灾,大哥无故消失行踪,这接踵而来地变故快的让她来不及说不。
她只能如老鼠一般躲在暗地里观察衙门,调查事情缘由。
这时思绪回神她听到衙门里传出判谢文斩首示众地话语声。
捕快爹三天后要上断头台?她一惊,手里的猫咪便被摔在地上“喵呜!”猫咪缩成一团惨烈出声。
“什么人在哪?”呵斥声传来,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是捕快李叔。
4乌云过境
她按下狂烈跳动地心脏,身体向角落里缩了缩。
直觉告诉她衙门之人不能信,虽不知他们有何目的,但此时勿现身终归是最好的做法。
但此事着实奇怪,仿若突来横祸,但她却相信父兄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必有事隐瞒!
猛然间,她灵光乍现,莫不是事情与父兄这几日行踪有关?
她皱眉想了想,一个名字进入思绪里:夏修!这件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她面色一喜,忘了处境欢快如鸟蹲下身欲抱猫去茶馆,她知晓夏修常去。
“原来是猫,去,一边去”“喵呜!”那只猫被一脚踢开,她收回手惊惧万分,如同自己被踹了一脚。
她起身抬头欲等那人离开,却也因此与一双瞪大的眸子对上“李,李叔”她急促地后退,额头上冷汗淋淋。
“谢韵!”李叔笑容满面带着几分邪佞,脚步却不停靠近,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一个谢家人可是值百两金呢!虽不知谢家犯了什么错但逮捕她可是省了不少花销。
看着来人她警觉不妙,她明白若此行她无法逃脱升天,怕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想罢她收敛思绪出手攻击欲一招致命,李叔被打地措手不及,她洋洋得意不料手腕被李叔一把扯住,她扭转手腕轻巧逃脱。
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李叔突然晕倒,他身后露出一张刚毅俊挺的面庞。
“……谢青”她笑颜潋滟,谢青却焦急如焚,她还未来的及询问便也只能任由他拉着她拎着猫向江边跑去。
其实她只是突然发觉能有个哥哥救己于水火之中是如此让人安心,谢青应是就在附近的,否则如何来的如此及时,她盯着他乌发飞扬的背影,眉眼皆开颜。
天色暗沉,江间一艘孤船清扬,他们两人临江而停谢青放手把猫塞给她不奈道:“抱好,站在这别乱走动,说不定有人在附近”她点点头,心中却有些说不定有人在附近”她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捕快爹便要开口“嘘,别说话”他打断她欲出口之言,在江边折了两只芦苇走到开阔地浅水域插下。
谢韵心中大振,谢青这举动如某些暗号,果不其然,江边水泊柔柔展开,那艘青古色船幽幽驶来,她定眸细看那划船之人竟是夏修小厮。
见她面色,谢青挑挑眉低下眼帘,他自然是知道谢韵近日来在调查他与父亲,但他并不想多做解释,待到合适的时机一切自会水清云散,现如今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他迈步进船,谢韵不悦,如今这种情况他竟还绷着脸未有一丝欲解释地言语。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尾随其身后。
“谢小姐”
她进船便见一身锦荣蓝衣的夏修眉眼皆含笑意,与她遥遥相望。
她顿觉面红耳赤,谢小姐?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一句话便能解释所以,这样一想,那日自己设计他可不是皆心知肚明?
可真是丢死人了!她抱着猫不言不语找个角落把自个藏了起来,她现在可不想见到夏修!
谢青见她静若处子便也安下心开口道:“夏刺史,家父因金矿一事已受尽折磨,您何时才能出面整治胡县令,若是慢了时机,可不白白送了家父性命?”语不惊人死不休,谢韵从角落里抬头,瞪直了一双杏眸,他们果真是在密谋着什么。
夏修倒是不急,颇云淡风轻把玩着小木桌子上的白瓷小杯:“若谢兄着急,不如今夜我们去劫狱吧?”谢青愣神,倒没想到他会这般直率:“好,什么时辰?”然捕快爹三日后便要上断头台,如今早早把他救出来自是好的。
“戌正时”
5谜底
待几人出船时江面已泛起星星点点,杏月雨带着几缕香气,又是雨纷纷,好在不如之前那场大雨那般让人揪心,这场雨,温柔了许多。
他们兄妹二人不敢轻易回家,夏修便提议让两人蒙上面随他回客栈,有人问起就说是新买来的侍从,因面丑特带帏面。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般,两人颔首,带上行具。
客栈之中,他们早已归来,夏修多要两间房,但对外他们是侍从,只能住在下房,好在现在谢韵没要求,只期望快些救出捕快爹。
待一切收拾妥当,谢韵推开门轻手轻脚潜入谢青房中,他料到她会来,早早坐在木桌等着。
她推门空手而来“那只猫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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