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2)
无忧有些勤快。
勤快的有些过分。
他把水热了,凉了会直到温热,这才递给了阿九。
阿九毫不犹豫的接下来一饮而尽。
无忧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也没了什么不对。毕竟打击似乎大了些,他不懂的保护自己,也是可能的。无忧将床榻上的被子搭在阿九身上,跪坐在床榻一边,以手扶腮,呆呆的看着阿九。
他也回看着无忧,二人就这么呆了下去。
也不知多久,木门被忽然叩响,无忧转过头,门口是何文泽的身影。“给你这个,去给阿笙,让他去弄,你的小情郎很需要。”何文泽进了门,把一包药材递给他。
无忧接过药材,担忧的瞧了一眼阿九,又看回自己兄长,“你不能去吗。”
“我懒得和你说,你让阿笙去给你说说,你也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何文泽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无忧低下头,站起了身,“那你能不能帮我…”
“嗯。”何文泽应了下来,“你去吧。”
无忧又看了一眼阿九,才踱步离开。
何文泽跟无忧刚刚一样,跪坐下来,玩味的看着床榻上的阿九。
眸光清冽,满眼桃花一般,笑意盈盈,看的阿九一阵发狠。
“怎么了?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我吗。”
阿九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眸。
“他走远了。”何文泽看了看关上的门,“阿笙会拖住他,一时半会他回不来。”
“……”阿九移开了目光,不想看他。
“说话。”何文泽眯了眯眼睛,眸光暗了下来。
“当时就是你吧。城下的…大公子。”阿九蹙眉,像只小狼一样低低的怒道。
“是我。”何文泽换了个坐姿,背靠在床榻边,面向着门口,却只能看到桌子腿,“宇文…子凡。是吧。”
他用一种极为诧异的表情看向何文泽,不确定该怎么开口,犹豫再三,还是询问道,“你知道我的…表字。”
何文泽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笑容里也带了些许风情,“嗯,你不是一样么,也知道我是谁了。嗯…你估计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表字的,对不对。”
阿九没有回答,可眼里的不解还是出卖了内心。
他垂眸,“哎,那不然我们来些有意思的,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你表字,我猜猜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如何?猜错了没问题,当然同样的,赢了也不会有任何奖励嘛。”
默认之后阿九便开始在心里想了无数次,他问了两三个方式,都问不出来。其实阿九年纪还小,按理说是不该取字的。但由于父兄都早去,他也只能选择了先接下这父亲早就定好的表字。
“我是从你七哥那儿知道的。一样,我也猜不出你是从何得知我的身份。”何文泽惬意的笑笑,“方不方便告诉我?”
“我的下属告诉我的。”阿九应道。他不清楚这个人在搞什么花样,但是他知道,目前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自己装傻的事情,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愿去说。
何文泽撑着头,看似无聊的敷衍了声,“嗯。”
“你认得我七哥?”
“一码归一码,想知道就再猜一次我和他的关系?”
漫不经心是会传递的,阿九瞧着他未有警惕心,自己也难以控制的松懈了几分,“你打听过他?”
“猜错了。”何文泽回过身子,趴在床榻边,仰头看向他,“这次…我可没说,猜错是不用顾及的。”
算是上当了?
阿九一惊,立马想要反悔,可想到自己装疯卖傻的把柄在他手里,也不得不接受。
“给你个机会。你比我小些,我不欺负小孩。”他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狡黠而慵懒道,“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当年有关于祝部的事?你兄长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或者有没有从旁人那听到过。”
“祝部?我不懂,没有人说。”
何文泽先前的玩弄消失了大半,伤蔓上了眼眸,“嗯,行,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他才又笑道,“我先和你说说,你的侄子呢,他暂时还没事。但是过两天或许就不是我能拖得住了。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皇城好不好进。还有就是,你们老皇帝的顾命大臣我给放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躲过这些人,回到宫里去。”
“你想做什么?”
“和你一样。”他松开缠在手指上的发端,卷出了个好看的卷。
阿九没说话,这是代表不信。
“行吧,不信就算了。”何文泽起身,“那你注意好自己,我估计无忧也快回来了,为了避免你漏马脚,还是先不说了。”
“你倒有意思,竟不胁迫?”
何文泽饶有兴致的看看他好看的眼睛。
“知道为什么吗。”
还没等阿九接话,何文泽便说道,“因为你说和不说,我都能打进去。只是取决于是我不劳而获,还是奋发图强一下。而且…你这傻孩子,根本用不着我胁迫啊。这不是,逗逗你就能知道么。怎么?你有被胁迫的癖好吗?”
阿九深深呼了口气,鸩酒余毒的难受还未褪去,风寒留下身子还有些微热,阿九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贸然动手,肯定是不行的。
“公子。你说什么呢。”
门口是一句轻飘飘的埋怨。
阿九越过何文泽单薄的身子看过去,是个俊秀的少年,一脸敌意的站在门口,也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没有,无忧呢?”
“端着药,走得慢。”时笙有些不悦的回应道。
“那行,我先走,你在这等等无忧吧。”
阿九明显看着这个大公子似乎有些心虚。
门口的少年什么也没说,闪开身子让了路。
手里小心翼翼捧着药碗的无忧还在后面,何文泽出去的时候,刚刚撞上他进院门。无忧诧异的看了一眼何文泽,总感觉,他似乎哪儿不对劲。
“你怎么了?”无忧停下脚步问。
何文泽对他吐吐舌头,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阿笙跟我生气啦…你快去吧,待会凉了可不好。”
他看到无忧的手紧紧的抓着还有些冒热气的药碗,忽然觉得有些可爱,“对了,有时间你帮我哄哄他,我得出去一下。”
无忧点点头。
自己从小厨房把药端来也用了不少时间,药倒的多不怕凉,可对于无忧来说,这是怕洒了出来,他又放心不下阿九,就让时笙先走,自己在后面端着药碗。就他的说法,应该是亲力亲为才是好的。春寒还在,即使是有药的热气,还是让无忧的手有些冰凉。
无忧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屋子中间,和阿九对峙的时笙。他看了看满眼怒气的时笙,又看了看一脸呆傻的阿九。
还真没见过时笙生气。
好在时笙脾性好的很,见到无忧,又温柔柔的笑了起来,他低眉顺眼道,“您辛苦了,我先告退。”
无忧把药放在了床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指,又端了起来,“手。”他说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兴许是不太习惯讲话的缘故。
阿九听话的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药碗。表面上装傻装的透彻,可心里只是想着,这孩子真的不会照顾人,哪有给病人这么大一碗药的。
他的手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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