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残章 五 启程（1/2）

“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多洛莉丝看着不死人艾维斯逐渐爬上巨树的身影，转过身，向古龙之王抱怨道：“他已经够可怜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古龙之王雷斯顿没有直接回答死神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

就在几小时之前，古龙之王与不死人签订了誓约，如果不死人艾维斯能做到龙王要求的事，那么龙王就会为他打开一条回到人间的路。

誓约生效于死神，这样的誓约一旦有任何一方违背，都会复出惨重的代价，或是神形俱灭，或是万劫不复。

虽然相处近千年，可死神与古龙的关系并非友人，如果说寂静之海是龙王的监狱，那么死神多洛莉丝就是囚禁它的狱卒，双方唯一有的联系，就是无法言说的仇恨。

“是啊，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呢？”死神感觉自己近千年的坚守产生了第二次动摇，第一次是因为不死人的闯入。

龙王作为诸神之敌，在创世战争中战败后，之所以没有被处死，反而囚禁于此，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其实力过于强大，就算诸神联手，也只能将其重创，要想置它于死地，多半会两败俱伤，对于已经掌权的新神祇们来说，实在划不来，还不如这样控制着它。

另一个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不能让它死，现在龙王被封印在巨树根部，有死神多洛莉丝监视还在控制之内，如果龙王肉身一死了之，亡魂随着钟声一次又一次的醒来，谁又能保证年轻的死神，有能力救赎这身背亡国之恨的龙王呢？

虽然为敌人的誓言立证，并非多洛莉丝所愿，但是龙王提出的条件对她确实有诱惑力，如果不死人回来后，龙王做不到自己的承诺，那誓约的威力说不定真的能杀死龙王呢？

当然，面对众神都需要忌惮的龙王，依靠神誓就想杀死它，这个想法多少有些天真，但是对于多洛莉丝来说，自己本身又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就是继续扮演狱卒的角色罢了，那何妨一试呢？

龙王活了那么多年月，早就老成精了，一眼看穿了死神的想法，有些暧昧的说：“呵呵，死神小丫头，你怎么能吃准无法履行诺言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子呢？”

“就算是他，我也不会让他灰飞烟灭的。”被看透的死神慌忙辩解道：“我只是让他知道，重生之路有多么荒诞，让他知难而退，尽早放弃，接受我的馈赠。”

“嗯......”龙王又眯起它的眼睛，趴在海面上，对死神的话未置可否，懒散的打起盹来。

再次回到寂静中的多洛莉丝才发现，这几天因为不死人的出现，自己说了好多话，似乎这几千年挤压的寂寞，都被驱散一空，她再次抬起头，担忧地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不死人，也不知道在祈祷他成功还是失败。

比起龙王与死神之间的暗自博弈，不死人这里想的要单纯的多，他不知道那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只是觉得气氛略微有些微妙，感觉两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敌意。

而更为让不死人奇怪的是，明明有着那样的敌意，死神却十分乐意作为誓约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