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思忖（1/2）

在小颖的眼里，村子里很少有像他父亲那样，不抽烟不喝酒，路上见只蚂蚁都要躲多远，善良的像一只乳鸽一样的男人。男人们赌博，抽烟，喝酒，骂人，打老婆，在孩子面前从来都是绷着脸，一副不屑的神情。男孩子们稍微大点，他们就会开始教他们喝酒赌博，怂恿他们打架。女孩子是从来融入不了那个世界的，她们只能在家里帮着母亲做做饭，洗洗衣，农忙的时候，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里做后勤。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在家里是彻彻底底的配角，当他们做的事情遭到女人的异议的时候，他们总会说：你不懂。

如今，姐姐已经以一种十分不体面的方式，嫁给了杨中学。小颖有时候甚至想，原来结婚也可以这么简单的。因为从小到大，在她眼里，她所见到身边的姑娘们出嫁，那都是鞭炮声声哭啼啼，花红映人送来迎往的。而姐姐结婚，感觉倒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偷偷摸摸的。好在，和杨中学结婚没两年，姐姐就替杨玉德家生了第一个个孙子。农村女人，生了儿子那地位就是不一样，公公婆婆对你更好自不必说，走在村子里，那也是扬眉吐气了一般。像姐姐这般嫁过去的，如果再不添点喜庆，那处境恐怕要难的多。

杨静不像他大哥杨中奎那样老实本分，也不像他二哥杨中学那样油滑花心，却也喜欢赌钱，喜欢和跟村子里那些二流子们闲混。“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张秀秀就是个例子。小颖心里想，男人大部分时候你是控制不了的，他们想干的乐意干的事情，你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们不乐意的，你说破嘴皮子，也是没用的。好男人有是有，那也是稀少的可怜，能够正常过日子就算不错了。

姐姐看重杨中学的帅气和能说会道，说他长得像刘德华。而在小颖看来，杨中学也太花花肠子了，这是她十分讨厌的。杨静从小学到初中，和自己都是同学，人要单纯一些，除了读不好书之外，没什么大的缺点，也没什么大的优点，整天留着个中分头，露着忧郁的眼神，像一个叛逆却又不敢出格的少年。

初中毕业后，杨静有一段时间在家里帮杨玉德种地，后来跟劳瘩杨玉弦的二舅子去江苏打工，前阵子因为得了阑尾炎，回来做手术，等到秋收后再回去。初中的时候，小颖就和杨静谈恋爱了，杨静在江苏打工的时候，也时常给小颖写信。谈了这么多年，小颖现在时常想，如果这个男人能够再好些再成熟些，自己就跟他去了。然而，她总会在只言片语间，感觉到些许不可靠的因素，一些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幸的预感也随之而来。

在这点上，杨静二哥杨中学似乎是成功的。他总能得到女孩子的青睐。即使有一千种不稳定的因素，他也会让你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坚定，原来他在这上面是可以让人信赖的。那是一种能力，或者是一份自信，而这两点，在一个农村青年身上来说，似乎是不常见的。杨中学婚后没几年便带着冯金外出打工，两个人干了几年攒足了钱，回到杨家湾盖起了两层小楼，在村子里，也算是最早住上楼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