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思忖（2/2）

母亲金菊和杨玉德之间的暧昧关系，也一直让小颖无法释怀。对于那些风传的消息，小颖并没有十分在意。然而父亲的面容日见苍老，精神颓废，即便只字不提，也足以让人猜出半分来。时至今日，也许，大家心里也许早已心知肚明了，只是谁也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对于父亲那样一个勤劳善良的人，她实在无法忍受母亲这样的背叛与伤害。小颖在心里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当着我妈的面当面质问她，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村子里同龄好几个女孩子都已经说了婆家，办完喜事就跟丈夫一起外出打工去了。姐姐打了几年工，回来盖了楼房，可是她和二毛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做农活二毛是不行的，分到的田地又少，一年下来只够日常生活开支。没事做就天天在村子里赌钱，攒下的那点积蓄很快就用完了。姐姐说二毛准备把房子让给老大，凑点钱到县城里去做点小生意。二毛的心思活，想法总是超前的。但是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想留下来种田的，实在是没有几个了，就算不是说正儿八经到城里去生活，那也是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又能回来过几天呢？

小颖心里想，自己要是结了婚，出去打工了，还是会很想念这里的。不管怎么样，从小到大，自己都生活在杨家湾，这里的一草一木，沟沟渠渠，院子里的鸡鸭牛狗猪，屋顶上的鸽子和麻雀，看着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小颖觉得在这片土地足以让自己生活的很不错，自己可以种地，可以养鸡养鸭，哪怕是种树呢，也能赚钱呀。

杨静也和小颖说过，他在城里打工这几年，也觉得还是家里好。在城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最后，还是要回来的，挣点钱而已。可是，杨静现在回到村子里，似乎也过不习惯了。三天两头往县城跑，他说，村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知道，以往，他们可以一起去河湾一溜就溜达半天的。

土路在星光下呈现出一条灰白的亮带，在一个小池塘边折而向西南，顺着一个大大的斜坡，延伸至河湾腹地。两个人站在路中间，相对无言。小颖说，回去吧。杨静说，好，就拉着小颖的手往村庄走去。

夜幕下的小河湾，悄无声息，万物自若。月亮挂在杨家湾上空，洒下柔和的白光，抚去日间的灼热，休养生息。浑浊的河水顺着河道蜿蜒而下，默默地流过沿途的每一个村庄，滋润着河两岸的寸寸土地。田地里的植物们在这样一个月悬高空的夜晚，疯狂地生长，她们全然不顾村庄里那些酣睡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