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求皇上，赐死她（1/2）

时间在沉默间点滴而逝，玉和高悬着一颗心等着，心里已经做好了如果绵忆说出真相，自己坚决打死不认的准备。

“儿臣今日前来看她，原也出于好意，想看看她如何，顺便劝她安分，不要再轻易离开这里。没想到却被她大骂不孝，儿臣心里委屈，故而……”绵忆的声音不咸不淡，却直直地击中了玉和的心，她觉得外头照进来的光很刺眼，刺眼的她几欲落泪。

“又或许是和荣慧多待了，害的儿臣也和女孩子似得。儿臣以后不会了，请父皇宽心。”又是苦笑地耸耸肩，三言两语便把人搪塞了。

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瞒下了真相的同时，又哄好了云峥。

玉和心里清楚，对于眼前这个过早成熟的儿子，她这辈子注定是要亏欠了。

“这样……”姬云峥长叹一声，抚着绵忆的发，眯眼笑道：“和元福先出去，父皇与母后有些事要说。”

绵忆再不看他们二人，只点头，便跟着元福走了。

待房间的门再度被关上，姬云峥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玉和旁边。脚却不期然踩到地板上玉和呕出来血渍，就连一旁沾着血的帕子都一应看到。

他一怔，神色又黑了几分。

他俯身捡起血帕，细细看了很久很久，而后坐到位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苦笑一声，“你说，我是不是史上最自甘堕落的皇帝？明明对你怨的恨不得把你掐死，可看到你呕血，看到你这幅虚弱模样，我所有的怒火和仇恨都没了，就想着把全天下的大夫抓来为你治病。”

玉和眸光闪了闪，又安静地躺回床上，视线怔怔地望着床顶，脸上静默无波，心里，却依然掀起滔天巨浪。

她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把一切都说出来，可她也十分明白，说出来的唯一后果便是让所有人都痛苦。若让云峥知道了为了把命还给少将军，她选择死；若让他知道了，即便是知晓自己即将死去了他也只能抱着她悲伤等死却又无能为力。

这样又何苦？

“有个问题，朕问过你很多次了。”

浑浑噩噩思虑间，耳畔再度传来了姬云峥的声音。这一次，没了先前的愤怒、狰狞和挣扎，浓浓的疲惫感和倦怠感夹杂其中，让人听着不是滋味。

玉和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姬云峥道：“你可否真正地爱过朕？”

玉和早已猜到他的问题，正如之前的很多次她无法确切回应他的一样，这一次，她同样无法告诉他心中所想。

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定狠到底的玉和笑出了声，“皇上，你又何苦在这自欺欺人呢？从前未曾回应过你，如今也不会回应你。从前为了青璃国臣服于你，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已弃了青璃国，更不可能臣服于你。皇上，我不爱你，少将军才是我的归宿，我现在只想和他一起，完成年少时未完成的遗憾。”

“年少时未完成的遗憾……”姬云峥学着玉和的口气重复了下，这一次，当真再无最初那般张牙舞爪，抓狂怨恨。

很平静，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