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穆特保卫战 （八）（1/2）

索恩和卡尔率领着部队缓慢的向着城外的援军回合，相比于援军，他们的部队更像是站在贵族面前的破落户或者乞丐，没有人还能穿戴成套的盔甲，盾牌和武器也多有破损，曾经用作装饰的羽毛和饰品早就不知道流落在了城墙上的什么地方。

但是他们却依旧士气高昂，不停的有骑兵把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的尸体拖开扔进壕沟，射在城下的羽箭插在地上和尸体上，像是一片片等待收割的麦田，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前进着，没有欢呼，没有呼喝，只有军靴踩在大地上整齐的步伐声。

“殿下……”瑞克元帅库尔特·海尔伯格惊喜的看着卡尔骑在一匹马，战马的脚步悠闲，可是看到满身伤痕卡尔和他身后的部队声音却开始哽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卡尔·弗兰兹只是疲惫的向着库尔特抬起手掌轻轻的摆了摆，算是打过了招呼。卡尔拨转马头，看着瑞克领和其他赶来支援的军队，如果在这之前，他一定会说出一大堆华丽的辞藻来赞美他们，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兴趣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卡尔只是淡淡的看着选帝候们和西格玛大宗师，轻轻的吐出了他真正的想说的话。：“我们难道要在这里站上一整天？”卡尔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恭敬，但是他的嘲讽和揶揄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听的出来。

艾维领的选帝候，马略·雷道夫反而没有生气，只是发出了一阵大笑，冲着卡尔挤了挤眼睛，然后又发出了一串欢快的笑声，像是听到和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比开心的笑话。

索恩跃马来到了西格玛国教大宗师‘无情者’沃克玛的战争祭坛之下，看着他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举起手掌向他的展示着猎魔人的玺戒。

“维吉尔·冯·比尔德霍芬大团长已经将西格玛圣殿银锤骑士团的责任传接给了我！老师正在城墙上等待着我们的战斗！大宗师冕下，请让炮兵停止射击！”

沃克玛举起手里的命令权杖，炮兵们渐渐停止了射击，部队也停止了呼喝，只有战场上的风呼呼吹过，所有人都静静的盯着跃马走到阵前的索恩。

“我的老师维吉尔曾经说过：对于世间万物生灵来说，死亡迟早会降临……但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人，我们的信仰，总需要有人去直面强敌和力战而亡！”索恩用最大的声音吼着。“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有信心呢！要是有信心的话，有多少信心？

有人会想，我们也许可以逃走，达官显贵们会继续享受到他们的好待遇，有人也会躲在某处苟且偷生……可是他们不能亲眼看到，亲眼目睹到吸血鬼的旗子飘扬在阿尔道夫的帝国皇宫，飘扬在斯提尔领的乌特巴德，飘扬在艾维领的艾维海姆……飘扬在我们曾经生存的每一寸土地上。”

士兵们大声的叫嚷着，骂出各种各样他们来自地方的脏话。“不，绝不妥协！”

“对，没错！只要我们之中有人还抱有一丝的想要逃跑和投降的想法，我们就该把这个人撕成碎片，他不配以人的身份活着。看来你们的心情是和我一样的，如果吸血鬼想这么做，那么我们就用我们前赴后继的牺牲……彻底终结他们吧，因为我们一定血战到底！”

所有士兵整齐的敲击着盾牌，来回应索恩的阵前演讲，也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要是有人还想像缩头乌龟一样领导你们，我向你们保证，猎魔人的刺剑和战斧会让他们早早地向他们曾经信奉的神灵滚去忏悔。因为他们不配领导你们，领导你们这些随时准备着牺牲自己还有家破人亡，宁死也不会投降的英雄们！

现在，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要是所有人都忠于职守，不让自己出任何纰漏，那么我们会再一次证明我们能够赢得胜利，再次抵御黑暗的风暴，抗击吸血鬼带给我们的威胁，来保卫我们的家人，来保卫我们的国家和土地。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决心，更是每一个期待我们回家的人的意愿，瑞克领的人，斯提尔领的人，艾维领的人，奥斯特领的人，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目标，我们携起手来，一起誓死保卫自己的国家，让我们亲如家人一般，尽自己一切的力量相互支援对方，我们绝不气馁，我们绝不妥协！

先生们，这就是我的废话，请原谅我的失陪，因为我们还有一场战斗要打，还有一场战争要赢！”

战场上的炮声比之前更加密集，步兵们伴随着战鼓的敲击整齐的向前推进着，骑兵的号角不停的急促吹响，他们不停的调整着位置挑选着自己冲锋的位置。艾维领的手枪骑兵更是来去如风，他们不停的围绕着吸血鬼亡灵大军的阵地，不停的把手里的手枪子弹一波又一波的覆盖进亡灵军队之中。

大地在各种炮弹的轰击下发出哀鸣，崩裂的泥土混合着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不断的被抛上天空，而吸血鬼和他们的亡灵大军只能发出无奈和愤怒的哀鸣，一声炮弹爆炸的轰鸣之后，那里除了周围被炸的缺胳膊少腿的家伙以外只会留下一片混合着鲜血和内脏的污泥。

吸血鬼们试探的发起了反击，全部是最精锐的吸血鬼骑士，鲜红的盔甲，强健的亡灵战马，可是他们还没冲到人类联军的步兵跟前就被地狱连射炮打成了筛子，瞪着通红双眼的炮兵军官只是冷冰冰的下令炮手重新装填，根本没有把自己手下优秀的射击当做一回事。

一个被打断了手臂的吸血鬼骑士挣扎的从死尸中站了起来，可是很快，一声枪鸣过后，子弹准确的掀掉了他的头盔和头盔之下的头盖骨，只能跟他的同伴一样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士兵们发出欢呼，而索恩只是随手把手里的火枪扔给了战马旁边的士兵，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马略·雷道夫有些小抱怨“应该让我的艾维领黑熊骑士团冲上去的，我的艾维领盛产战马，更盛产优秀的骑士，你这是玷污了冲锋骑士的荣誉。”

而索恩连回答都懒得回答，静静的看着步兵从三面围住吸血鬼们的营地，旌旗飒飒，一些被亡灵巫师催动的亡灵大军与长戟兵已经战在了一处，但是谁都看的出来，人类占尽了上风，从精锐老兵中提拔的帝国队长和军官们站在方阵的头一排，随着他们的命令，长戟方阵三步一声大喝，三步一次狠狠的挥击，无数的亡灵就在他们寒光闪闪的长戟斧刃下被拆解成一地的碎尸。

压缩，不停的压缩，这时候就是要不停的把吸血鬼和他们的亡灵大军压缩在一处，整座亡灵营地被火炮覆盖的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士兵们的咆哮，弓弩的发射后的筝鸣，骑兵战马的嘶鸣，炮弹爆炸时的轰鸣，全部都汇聚在一起，让人听的血脉喷张。

吸血鬼的一座黑色营帐中，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依旧穿着黑色盔甲，城内骑士们曾经用骑枪戳出的窟窿还留在上面，不过伤口和甚至被维吉尔砍掉的手臂都已经恢复了，弗拉德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抚摸着跪在身边伊莎贝拉的娇好面容，像是那是世上最美的珍宝。

伊莎贝拉冰蓝色的眼睛抬头仰望着弗拉德。“至爱，我们走吧，我知道你能冲出去，回到施瓦茨港……这场仗就不该打，我们都上当了，我们走吧……”

弗拉德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轻轻的抚摸着伊莎贝拉脸颊，而把她身后跪倒一地的吸血鬼和亡灵巫师当成了无物。

一个吸血鬼骑士冲进了营帐，背后盔甲上插着两支人类的弩箭，而胸前火枪的弹洞更是渗出一股股的鲜血。

“始祖大人，顶不住了，人类的魔法师开始阻挡我们亡灵巫师的施法，他们太多了……”甚至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一颗巨大被魔法牵引而下的彗星带着银白色的尾迹被砸在营帐周围，弗拉德的侍卫被气浪掀飞，整座营帐被吹倒。

“伊莎贝拉，往哪里走呢？”弗拉德抛掉了手里的酒杯，把伊莎贝拉搀扶进自己的怀里。“你真的以为席尔瓦尼亚方向没有军队么？那里肯定布置着他们最后的杀招，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在这里是等死，而如果一旦离开了阵地，我们立刻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