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上官奶奶活明白了（1/2）

第204章 上官奶奶活明白了

游子归来，家里人免不了欢聚一堂。

听闻消息的左氏叔伯、兄弟姐妹，下午都到了祖宅，摆开家宴，给左凌泉接风洗尘。

上官灵烨身上有伤，需要静养，见过左凌泉爹娘后，就以身体困乏为由，下去休息了。

晚上的家宴，上官灵烨自然没出席，左凌泉爹娘对此也不意外——孤身上门的姑娘，脸皮薄害羞太正常了，又没有正式名分，出来面见族老都不好介绍的，并未让人去打扰。

左凌泉去京城后，等同于当了‘赘婿’，成婚后也住在公主府，很难再住回家里；以后走了修行道，回来的机会就更加少了，心里说不想念是假的。

席间左凌泉挨个问候亲眷，又把在外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至于修行道的事儿，并未细说。主要是那些玄乎的东西，家里人也不爱听，问得最多的就是‘和公主感情如何、准备什么时候让你娘抱孙子’云云，具体情况，常人应当都能想象出来。

家宴结束，大雨未停，但天彻底黑了。

左凌泉送各位叔伯离开后，本想去看看少妇奶奶，不过她应该在打坐养伤，不便打扰；左凌泉身上也有伤，就回到了自己院子。

幼年居住的院落在东院，四排房子组成的院落，进门处是过厅，左右是丫鬟住的厢房，中间是正屋。

左凌泉有些模糊的前世记忆，自幼不太喜欢被人伺候，在能到处跑后，就没让大丫鬟抱着睡了，左右两间房常年都空着，此时也上了锁。

上官灵烨拿着就酒碗，和左凌泉碰了下，还优哉游哉的来了句：

“早知道修行这么容易，以前就不该那么拼，师尊说我看不透，果然没错。如今我算是活明白了，躺着就能修仙，这才叫神仙日子……”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我正好奇娘娘怎么睡这里来了。”

“咳——”

左凌泉闻声稍显尴尬，吊带丝袜之类的东西，他哪好意思和上官灵烨讲解，摇头道：

左凌泉进入住了十几年的院子，仅是扫了眼，第一印象就是——有点小，婉婉、静煣、姜怡住进来，冷竹就得和他睡通房了。

左凌泉琢磨了下，微微点头：

“有趣的事儿多了……”

左凌泉这就有点无辜了，左右看了看：

“娘娘，不是说不聊修行吗？”

上官灵烨对于这个说法，倒是很赞同，但此时此刻，她并不想聊‘向道之心’这类老生常谈的话题。转而问道：

“你当时才七八岁，哪里来的这些奇思妙想？”

“静煣酒量不大，埋了好几坛，本就是准备给大家品的，只要不喝完就行。”

左凌泉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旁边看着上官灵烨睡觉，当下也没再打扰，起身想去隔壁的屋子凑活一晚上。

“这些东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到半步幽篁再说吧。娘娘以后准备做甚？继续坐镇缉妖司？”

“叽~！”

左凌泉安静聆听完后，又拿起酒碗抿了口，感叹道：

“呃，怎么连这事儿都和你说了……说了多少？”

左凌泉无话可说，微微颔首，端起酒碗：

“够意思，来，走一个。”

“娘娘，咱们还是喝酒吧，您是大燕皇太妃，对我这般平易近人，算是逾矩了。”

上官灵烨不喜欢以皇太妃的身份自居，是因为想和俗世划清界限，看开了后，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反倒不在意了。

上官灵烨发现色彩太艳不合适后，网袜的颜色又开始变化，化为了黑色。

左凌泉估计上官灵烨裙子下面全变成了网袜，从正面什么都能瞧见。他自是没胆子跑到正面去看，也不好再说底裤什么的，摇头道：

“差不多就这样，颜色还可以弄成其他的，白色比较适合小丫头……”

上官灵烨眸中带着几分得意：

修行求得是长生，路得自己走；俗世求得是安生，家族可以照顾一辈子，两者区别确实挺大。左凌泉点头道：

“是啊，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当个宝宝呢。”

左凌泉瞧见此景，就想起婉婉每次修炼完勾鞋子的时候，心绪乱了几分。

“俗世就是人情客套比较多，不像修行道那般直来直去，娘娘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我只求最强，不求长生，有什么不敢的，莽就完事了。不过水有了，五行之木去哪里找？”

上官灵烨心思聪慧，瞧见左凌泉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明白了意思——不够骚。

左凌泉苦酒入喉心作痛，他望着曼妙动人的少妇奶奶，想了想道：

“结果工匠拿出东西那天，无数道上仙师跑去观摩，红布掀开，发现是一个铁架子，下面放着两轮儿，用脚踩着就能走。自走驴虽然不吃草，但人踩着走，百里路程得消耗三个馒头；因为故弄玄虚骗人，被打得老惨了。”

“罢了，你老想歪，还是聊正事儿吧。九宗会盟完了，你准备做什么？”

“左伯母告诉我的呀。”

“团子，你说是不是？”

“……”

左凌泉定力极好，但也有个限度，察觉到酒劲儿有点上头，他眼神偏开了些，含笑道：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左伯母今天和我说你对女子不感兴趣，你喝了点酒，晚上就往我屋里跑，不觉得不合适？”

“所以你就折腾‘火铳’‘肥皂’‘蒸馏酒’？”

上官灵烨看着凝聚的水袜，稍微思考了片刻后，轻轻拉起裙摆，在昏黄烛光下，露出晶莹如玉的赤足和小腿。

左凌泉在床榻旁坐下，含笑道：

“叫前辈容易和上官前辈搞混，最后就随姜怡叫了。叫‘灵烨’恐怕有点冒犯。”

左凌泉见少妇奶奶如此坚持，只能抬起手来，从窗外凝聚一团雨水，然后在小案上方，塑造成网袜的大概造型：

“如何？”

左凌泉表情微呆，眼神意外，但让他更意外的还在后面。

“有想法就说，刚好闲着没事，我帮你参谋参谋，又没外人。”

“都说了，从出生到你嫁入京城。”上官灵烨斜依小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调侃道：“你是觉得当纨绔子弟没意思，才折腾那些奇技淫巧？”

！！

左凌泉思绪瞬间清醒，连忙退出屋子，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探头看了眼。

这次对味了！

“……”

作为一只鸟，和人学成这样的睡觉姿势，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上官灵烨斜靠在小案上，双眸迷离，似醉非醉，稍微回忆了下：

“忘记多久之前，天帝城那边有个小工匠，瞎琢磨出来个‘自走驴’，号称无需灵气、不吃草料，就能让凡人轻松日行百里，当时消息传出来，九宗都被惊动了；因为这不符合常识，等同于凭空从无到有，和大道尽头的‘一’差不多。”

虽然侧面对着左凌泉，裙摆也停在膝盖处，没有滑到腿根，但这妖娆姿势，配上豪门贵妇的装扮，感觉能杀人。

“……”

上官灵烨对轮回之说并不了解，但知道应该有，她好奇道：

“你还记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想修行道有没有？”

“就比如渡船，掩月林的工匠，还折腾出来过烧水就能跑的铁船，和掩月林提议大量建造，来回运输物件，结果成本算下来，比仙家渡船还高，运力也赶不上。

左凌泉面对团子的盛情邀约，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

上官灵烨收起美足，藏在了裙下，换成了正经姿势，拿起酒碗晃了晃：

听见开门声响，上官灵烨并未醒来，团子倒是翻起了身，和左凌泉对视一眼后，很自觉的往里面挪了挪，看模样是给左凌晨泉腾开位置。

发现左凌泉轻手轻脚走到跟前，还抬起手准备摸她，上官灵烨轻轻吸了口气，睁开冷艳美眸，平淡道：

“嗯？”

他移开目光，来到隔壁的书房，把窗户打开，又把棋榻上的棋盘收了起来。

“差不多吧，折腾那些东西，是修行道走不通，准备换个方法证明自己与众不同。结果可好，被打击惨了，还好大丹比较闭塞，没出现天遁牌、水中月、仙家渡船，不然道心当场就得崩。”

眼见上官灵烨竟然没惊醒，左凌泉担心其伤势，犹豫了下，还是走进了屋里，来到床铺跟前，想伸手查看一下上官灵烨的脉搏。

团子见状，“叽叽~”叫了两声，似是在回答“睡觉呀！”。

小冷竹应该挺高兴。

“外面的贴身衣物，确实没大丹的间鲤好看；听姜怡说，你还准备弄个什么半透明的袜子？这东西听起来华而不实，外面确实没有，是什么样的？”

“就是因为仙人太厉害，我才想要不遗余力往上爬，主要是为了安全感。就比如这次，窃丹出逃掀起的余波，影响整个南方，我若是不能爬到山巅，就只能干看着，把生死交于他人之手，那得多绝望。”

上官灵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唇角：

“我比你大八十岁，还是大燕的皇太妃，和你讨论下袜子的事情，你莫非还心生邪念了？”

上官灵烨觉得这称呼好生奇怪，偏偏又能明白意思，她抿嘴笑了下：

红唇如火、娇艳如玉的美妇人，在绣着鸳鸯的红被褥旁安静平躺，双手叠在腰腹之上，山峰高高鼓起，淡蓝袄裙不带丝毫褶皱，白色裙摆自然落在修长双腿上，裙摆尽头露出一双羊脂玉般的晶莹脚丫，嫩到连脚底都不见丝毫瑕疵，宫鞋则整齐地放在床边。

“人生得意须尽欢，修行本该如此，方才是我看不透。娘娘的丝袜挺好看的，要不我再给娘娘参谋参谋？”

上官灵烨听到这里，神色认真了些：“炼化了水精，可就得找五神祇，你确定敢赌？”

团子完成打火鸡的职责后，就张开鸟喙，讨要打赏。

上官灵烨审美并不差，自己打量了下后，腿上的网袜自行变化，化为了五彩之色。

“左伯母安排的……唉，估计是误会我们关系了，我就说怎么用大红的被褥。反正也不用睡觉，就这么着吧。”

上官灵烨不怎么习惯，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拿起酒碗，凑到红唇边轻抿了一口：

“以前常听说‘人情味’这个词，但在修行道基本上感觉不到，师长前辈们，即便对你好也不会说出来，全让你自食其力，我也觉得被人护着、偏袒着，是自己不够强的表现；不过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有长辈帮着操心，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上官灵烨变化完后，后仰着身子，双手撑着背后的茶榻，两只脚儿抬起，在空中晃了晃，还弓了下脚趾，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