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我把前辈当家人（2/2）
谢秋桃自豪的插着小蛮腰，望向天空：
左凌泉摇了摇头。
但左凌泉心里就是有点不是滋味。
面对老祖疏远的眼神，左凌泉忽然发现，自己心底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了些东西。
要么是原地瞬爆，把左凌泉惊得飞上房顶；要么就是延时引信，等左凌泉凑近检查的时候才炸；好不容易准时点火了一次，飞到半空来了个蛇形机动，追着左凌泉炸。
家里人都在前宅守夜，西宅较为安静，可见无数红灯笼挂在屋檐之下。
啊？！
并非觉得老祖不拜师就不给剑太为难人，想白嫖那才是不要脸，他是觉得老祖忽然变得有些疏远，和以前不一样，好像把他当外人了。
放完烟后，左凌泉回到了宅子里。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混账事情？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是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脚步很重，连带着龙鳞长裙，都发出了‘沙沙——’响声。
上官老祖没有回应这话，直接说起了条件：
左凌泉面对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
这一瞬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天地变色的反应，也没有往日握住剑柄时那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单纯只是握住了一样物件。
至于上官老祖……
饶是左凌泉早有心理准备，也猜不出自己下一次会遇到什么样的惊吓。
左凌泉点燃了引信，退开数步提防大炮仗飞错地方，等着引信燃完，却见炮仗下火光骤显，化为一道赤色流星，直入九霄。
上官老祖把剑放在了方桌上，微微摇头：
“本尊走到现在，靠的从来就不是天赐的机缘，是拳头。不过，本尊也没说要把这种世间罕有的机缘送给你，有条件。”
长生久视、不死不灭对左凌泉来说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心里从没有半点分量，他目光一直都放在周边，放在几个应该相伴一生的人身上。
拜师？
左凌泉碍于彼此差距，哪怕住在一个宅子里，也不可能天天往上官老祖屋里跑，这些天很少见到。
左凌泉第一次对握剑这种事儿感到陌生，稍显疑惑，尝试拔剑。
撞见灵烨骑在他身上，老祖缩在一个被窝里，讲大道理时的故作镇定……
“你先看能不能拔出这把剑。”
上官老祖眼神锋锐如利剑，双手抓住左凌泉的衣领，异常彪悍地推着他往后走。左凌泉只感觉被一座山撞在了身上，握住上官老祖的手腕，却根本站不稳，往后退去直到撞在后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叽叽叽……”
方才强行要我拜师，现在又什么都不说把剑给我，什么意思……
左凌泉对于这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前辈所行之道，我早已了解，即便什么都不给，该让我去办的事情，我也不会推辞半句，和这把剑粘上边，我答应了反而古怪。”
上官老祖拿起桌上的青锋长剑，单手平置在身前：
“这把剑，是监兵神君赐下，比它厉害的世间只有两把，一把叫‘太阴’，一把叫‘太阳’。太阴在斩断长生道时损毁，想要破开这方天地，或者再次把长生道斩断，世间能做到的神兵寥寥无几，这把剑是其中之一。”
我去！！
左凌泉措不及防，着实被这股准备弄死他的气势惊得不轻，连忙抬起手来：
“前辈，诶诶……”
此时双手老祖把他怼在墙上，他握住老祖的手腕，身体几乎挨在一起，微微低头就能看到过人的身高带来的超出平均的宏伟胸襟。
上官老祖面无表情，认真道：
年夜饭刚刚结束，亲朋好友凑在一起，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处处都充斥着热闹的气氛。
难不成老祖心里对我也……
但真提到要拜师，左凌泉心底没有任何犹豫，摇头道：
“如果为了这把剑，我能违心叫前辈一声师父，我就不会练剑到今天。”
后宅的客厅里，诸多女眷在房间里玩闹，四个媳妇支起来牌桌，左凌泉凑进去，提议输了脱一件衣裳什么的，他当裁判，只可惜都不同意。
上官老祖的胳膊纤长，看起来没什么力量，但被怼在墙上的左凌泉，却连呼吸都困难，脸色憋得发紫：
“前……前辈……”
上官老祖沉默良久后，轻轻吸了口气，没有再说任何话语，站起身来，把青锋长剑放在了桌子上，和左凌泉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门，消失在了庭院里。
发现上官老祖和汤静煣的联系后，桃尊主瞎想了很多，但上官老祖没有动情的表现，左凌泉也认真澄清，从老祖那里大略了解神魂纠缠的缘由后，就没在这件事情多追究了，毕竟胡乱八卦，把左凌泉和上官老祖硬往一起凑，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还凭空多了很多杂念。
但迟疑并非犹豫答不答应，而是疑惑上官老祖今天为什么执着要他拜师。
瞧见此景，左凌泉知道老祖找他有事，和媳妇们告别一声，来到了西宅客院。
“不选是吧？要不本尊两个一起来？”
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和灵烨、清婉她们站在一起，站在心底的最深处，站在他此生拼尽一切，也要把风浪挡在外面的地方。
面对老祖忽如其来的提议，左凌泉迟疑了下，开口道：
左凌泉来到老祖居住的院落，瞧见正屋的门开着，中堂正对门的方桌上，放着烛火和一把青锋长剑。
左凌泉眼中也露出惊艳之感，还带着几分恍如隔世，抬头凝望片刻后，给谢秋桃竖起一个大拇指。
“……”
“你当本尊眼瞎？”
蹲在石狮子下面用翅膀捂耳朵的团子，摇头如拨浪鼓，示意自己才不相信桃桃。
嘭！！
“……”
“这把剑分量太重，本尊只会给自家弟子，你现在拜我为师，接下本尊衣钵，这把剑便是本尊给你的见面礼。”
左凌泉微微点头，上前一步，握住了青锋长剑的剑柄。
府邸内外，顿时响起惊艳感叹之声。
“前辈准备把剑给我？让我阻止幽萤异族？”
咔咔咔——
“没有，我很敬佩老祖的修为，只是……”
万点繁星从烟之中绽放，散往天空各处，非但没乱飞，还很整齐地在天空上留下一个‘胖凤凰展翼’的星火残影。
说得东西层次太高，左凌泉听得不明不白：
“前辈……”
谢秋桃穿着崭新袄裙，站在门口的大石狮子后面，捂着耳朵，和几个稚童一起探头观望，催促道：
“点呀点呀！放心，我的手艺准没问题。”
不过谢秋桃一个人走过来，对于这些早就习惯了，心里想法再多，面对热热闹闹的气氛，还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抛之脑后，专心回味起幼年的童趣。
左凌泉听见这话急了，咬牙尽全力出声道：
“前……辈，你别激动……”
“嘻嘻，漂亮吧？我就说我手艺没问题。”
“叽？！”
“你想死是吧？我是你丈母娘！”
“嗯……”
只是左凌泉这时候，怕老祖怒急之下把他打个半死，半点歪念头没有，认真道歉。
上官老祖呼吸了几次，气势逐渐趋于平稳，又瞪了左凌泉一眼，才松开手站直身体，快步走出房门，消失在了庭院里。
“……”
左凌泉心有余悸，在屋里愣了片刻，确定老祖没有再来一次后，才微微呼了口气，左右四顾，不知该作何言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