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有一剑!(78/405)(1/2)
第329章 我有一剑!(78405)
“拜见老祖!”
随着双峰之间霞光亮起,剑台外的修士尽皆躁动,无数落剑山的弟子俯首作揖,鲍向阳等人,都露出几分恭敬。
随着人影出现,一股囊括整个宗门的强横气息,压在了在场每一个人头顶上,连所有风雨杂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啸山老祖的面容,看起来只是中年人,一袭布衣,腰间挂着把佩剑,没有多余配饰,眼神如同苍穹之上的鹰隼,不喜不怒却带着一股骇人威压。
这股压制力源自强横神魂,看不到摸不着,却能让凡夫俗子连站稳都是奢望,就像是左凌泉在栖凰谷初次见到上官老祖时那样。
不过,左凌泉被上官老祖居高临下看得太多了,对这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坦然对视,表情估计是除莲冠老道人之外,最轻松的一个。
啸山老祖悬浮于盘龙壁上,打量着下方的白袍年轻人,并未第一时间开口。
能坐镇一宗担任老祖,对于山巅的规矩早就摸透了,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方才啸山老祖瞧见了左凌泉出剑,没能认出是哪家的‘剑一’,但看出左凌泉只是幽篁巅峰,甚至五行之金尚未圆满,算是幽篁四个半重。
韩松正茫然之际,就发现身前白衣剑侠的胳膊,出现了模糊之感,另一道不逊色半分的凌厉剑势凭空出现,以无坚不摧之势,指向了他的右胸,已经到了面前。
剑客搏杀,一步之差就是生死之别。
因此,啸山老祖并没有怒言相向,而是面向所有人道:
“本尊刚听弟子说起了今日之事来由。落剑山恪守正道数千年,所作所为诸多道友有目共睹,但再大的宗门,也难免出几个败类,绝剑崖、道家祖庭也不能幸免,犯错不可怕,但要知错能改。韩松!”
一拍脑门!
其余人反应差不多,老道人都弹了下莲冠,一副‘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的模样。
但韩松杂念刚刚升起,马上就化为了震惊。
哪怕不想承认,落剑山也确实掉队了,和当今剑道已经不属于一个时代。
连韩松脑子里,都闪过了一点杂念,想着待会该怎么嘴臭对方,以解心头怒火。
至于对方会不会虚晃一枪,韩松完全不担心,因为神魂波动对方没法遮掩,做什么都会提前显出征兆,根本不怕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左凌泉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平淡嗓音道:
啸山老祖知道今天这个坎过不去,还没啥太好办法,只能道:
比刚才那一剑还诡异的话,一时不慎中招,可能伤到他的金身。
至于论剑?
“是啊,天赋道行都惊才绝艳,但从气象来看,不到玉阶,有境界差距,‘剑一’很难压住韩松……”
“你们是废物。”
等所有人再次看清台上的人影时,场景如出一辙。
“……”
人就两条胳膊,把神魂扯碎也是两条,出现第三条那就是妖怪了,身体也办不到。
左凌泉达成目的,自然不再多说,手从正妻身上松开了,按着玄冥剑的剑柄:
而其余芸芸众生,不过是这一道剑芒之下的陪衬而已!
韩松确认左凌泉只有一条右臂一把剑,因此根本推断不出对方怎么出剑,甚至提防起左凌泉腰间的那把剑。
而很快,异常神魂波动的下一步动作就来了。
其他人想法如出一辙。
韩松在剑台上站定,虽然是玉阶仙尊,依旧没摆谱,右手平伸,一道青光在掌心凝聚,逐渐化为了一把通体晶莹的利剑,斜指地面。
不过,左凌泉如果真是几百岁的仙家长者,确实有以大欺小的意味,但韩褚鹏的年纪,比他爹还大一轮儿!
而韩松身体提前侧移,手中利刃点在左凌泉剑锋侧面,强行偏移剑势的同时,刺向左凌泉右胸。
执剑长老松长泣,面对第二剑就惊为天人,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还接个锤子第三剑,心中毫无战意,脸色比啸山老祖都难看。
但韩松依靠神魂之力锁定左凌泉全身上下,在神魂波动朝手臂蔓延的刹那,就已经出了手。
“好。”
刹那之间。
说白了,就是互相认错道歉,今天这事儿就完了。
啸山老祖比左凌泉强出许多,但看出了对方的潜力,目光也从看小辈,变成了只比他境界低一些的道友,这不是欣赏、尊重,而是本该如此。
啸山老祖声音微沉:“但你作为高境长辈,晚辈已经报了家门,未铸下大错的情况下,你是不是该稍加惩戒管教,给晚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言不发直接杀人,难道就没半点过分之处?”
“我出生东洲,前些时日,听闻落剑山对外宣称,‘东洲剑学皆旁门左道’……”
白袍剑客站在盘龙壁前,抬眼望着上方的啸山老祖,手中的古朴宝剑,慢条斯理收入剑鞘,浑身不沾半点烟尘。
一剑必杀是‘剑一’的核心,你哪怕了解所有底细,知道全部门路,身体上限还是注定了你不可能避开,这就是‘剑一’的精髓,而这一剑,明显比同境一剑破万法的‘剑一’更强!
啸山老祖眼中的惊艳不加掩饰,完全没想到在今天,在这种场合,能从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小辈手中,看到这种剑道之巅最璀璨的光辉。
啸山老祖站在盘龙壁前,负手而立,始终没有露出什么怒色,只是有些唏嘘地回头,看了几个不争气的徒弟一眼。
韩松与宝剑本命相连,首先感觉剑尖一空,那把刺来的古朴宝剑,似乎凭空消失了。
为了个瞎惹事的宗门废物,死磕到这种地步,从宗门利益上来讲,属于好言难劝该死鬼,比上任老祖叫板老剑神还作死。
“小友剑术,当得起‘登峰造极’四字,今日之事就此了结,日后永不再提。另外,小友在我落剑山扬名,也算不打不相识,日后如有机会,随时可到落剑山做客。”
如今还算二流,等他一死,落剑山必然沦为三流、四流,毕竟靠这几个货色,怎么和这类天之骄子争锋?
其他人反应各异,目送半天,才逐渐散去。
剑势刚猛迅捷到这种地步,根本就不可能拐弯,哪怕能强行偏移些许,也最多在韩松胸口开一条血槽,根本不会致命。
但……
在众人看来,白袍剑客哪怕再横,也该就此罢手,潇洒离去,旁观的修士,都准备欢呼恭送了。
“承让,告辞。”
此类波动很奇葩,就好像一瞬间撕裂了魂魄,从手臂上硬扯出来了另一条胳膊。
“剑仙慢走!”
众目睽睽之下,白衣如雪的年轻剑仙,目光扫过盘龙壁后,又落在了一袭布衣的啸山老祖身上。
几乎没有人能看清左凌泉如何出剑,韩松也一样。
下面这个小子,能摸索到这一步,啸山老祖有十成把握是某位剑道巨擘的嫡传,能教出这种徒弟的人,他多半打不过。
韩松全神贯注之际,忽然发现,对方发觉刺不到后,身体又传来了剧烈神魂波动。
此话被啸山老祖听到了!
啸山老祖只是往游廊瞥了眼,鲍向阳就是一声闷哼,连忙拱手作揖:
“此战很悬。”
啸山老祖能走到现在,天资绝对是最顶流的一小撮,但悟出祖宗的‘剑一’依旧费尽心血,面对山巅之后的千里险峰,目前处于探路阶段,连方向都没确定。
打擂算是剑宗解决矛盾最常见的方式,彼此对赌,愿赌服输,传出去也不丢人。
那你本命剑是啥东西?神剑太阳?
在这种情况下,施展的‘剑一’,威势依旧强横如斯,超出了幽篁巅峰剑修的平均值,说明此子不光会剑一,甚至摸到了某些巅峰剑修才会接触的东西。
准备把长生道捅开?
全场表情怪异,看着落剑山众人。
……
左凌泉没法掌控神魂之力,神魂强度却不弱,没有被对方震慑心神,但还是出现了些许心浮气躁。
几个高境人物,甚至明白啸山老祖为何让韩松上去,而不是专门负责打架的执剑长老。
白袍剑侠已经近身,古朴宝剑带着能刺穿天地万物的锋锐刺来,却被韩松的剑击中侧面,往外偏移。
“晚辈得罪,前辈见谅。”
“此子是谁?以前没听说过。”
虽然处于敌对状态,但身为剑客,啸山老祖心底深处,还是出现了荣幸之感。
总的来讲,就是白袍剑仙做法理所当然,但也有以老欺少、以大欺小的意味。
台下诸人瞧见此景,有些疑惑,但不敢说话。
“落剑山确实教徒无方,已经清理门户,落剑山不会为其辩解半句。”
“……”
在他们印象里,‘剑一’也不该霸道到这一步才对,这已经违背了常理。
“此事确实了结,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儿,需要讨个说法。”
本命剑和佩剑的区别,在于佩剑是外物,本命剑是身体的一部分,操控、感知、反馈等等方面的差别,就像是用手指摸东西,和用木棍摸东西。
不过好在韩松了解剑一的门道——全力以赴一击必杀,威力举世无双,但也只有一剑,一旦失手,想要蓄力出第二剑,间隔再短也要点时间,对手能躲开‘剑一’,这点间隔就能杀你千百回。
而韩松是丹器长老,啸山老祖在旁照看,不担心把左凌泉打出事儿;即便韩松落败,不慎被左凌泉打伤,也不影响韩松处理宗门事物。
啸山老祖即便能拉开二人,也没法保证一定不出岔子,伤了任何一方根基,都后患无穷。
少数东洲过来的修士,直接发了狂,震惊稍许后,就开始捶胸顿足,原地乱叫,虽然形容不恰当,但却是开心得像个狒狒!
长剑归鞘。
身着锦袍的韩松,表情稍显阴沉,缓步走上了剑台。
登门问剑,前两场过门神,最后一场见真佛,正常都是执剑长老、当家青魁上场。
而千山万水之外,一座剑气冲霄的白池边。
啸山老祖朗声开口,压下了满场喧嚣。
但韩松却明显感知到,有两条右臂,握着两把剑朝他刺过来,另一把还是指着胸口!
“喔……”
话落,转身往剑台外走去。
韩松都躺了,落剑山人才凋零,能上场的就剩下四大长老,加一个掌门,再被打残三个,接下来几年,啸山老祖恐怕要自己抛头露面,去和小辈谈生意、联络宗门友谊了。
左凌泉根本没错,不愧对落剑山半分,方才没杀宋千机,甚至算留手了,他道什么歉?
在无数旁观修士的眼中,场景和对阵宋千机毫无区别。
啸山老祖先不说境界高太多,出手就丢人,万一这小子又摸出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给他来一下,事儿就大了。
说东洲剑学皆旁门左道,是连他一起骂了,那他就需要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让落剑山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
白袍剑侠推着古朴宝剑,化为一道璀璨剑芒,朝韩松袭来,剑气如墨蛟,所指之处正是韩松心脏。
宋千机和韩松都抬下去了,老祖都站地上了,你还问剑?
————
森冷剑意节节攀升,从剑台往外扩散,逐渐让低境修士胸口发闷,本能往后退避。
雅荷夫妇不是剑客,但巅峰剑仙的风采见过不少,雅荷开口道:
在场众人听见这话,微微点头,觉得当家老祖还是明事理。
“诶?诶?诶?!剑仙你……我的娘诶……”
?
鲍向阳仅仅遇见这个剑仙不过三天,没说过一句话,心里面便被这风采折服了,想要认识,又觉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和同样不好意思上去招婿的雅荷夫妇一起离去。
哪怕早有预料,此言还是带来了一阵骚动。
韩褚鹏是小辈,他还不得是个宝宝?
剑台外,汤静煣、谢秋桃,乃至另一边的赵无邪,眼神都十分怪异。
啸山老祖其实也料到这个年轻人不会服软,微微颔首:
“自认无错,我落剑山不会摁着阁下赔礼,但落剑山被冒犯也是真。剑客用剑说话,事情由韩松侄子而起,阁下和韩松打一场,你赢了,落剑山不再过问半个字,输了,你为此事赔礼,如何?”
如果按照正道‘教人向善’的理念,师长面对晚辈要宅心仁厚,哪怕不认识的别家晚辈,不爽也应该是管教,或者去打对方师父,打晚辈还下死手,就太没气量了,也降自己身份。
而剑台对面,身着白袍的左凌泉,依旧没太多反应,只是把手放在了玄冥剑的剑柄上,做出了‘拔剑式’的剑架。
这个解决方法,在所有修士看来都没问题,但还是望向了白袍剑客,觉得这位头铁剑仙,不会向落剑山低头。
“论剑切磋,意在互相请教,见血便伤了和气。既然长泣胜算不大,也不必做无谓之争,此次问剑,落剑山认输。一洲剑道不敢妄下定论,但阁下的剑道,确实比落剑山技高一筹。”
啸山老祖不知什么时候,从天上落了下来,站在盘龙壁前的台阶上。
但在场所有人都习惯了,这白袍剑仙能用尊称,那才叫真稀奇了。
啸山老祖怎么可能让扛大梁的徒弟,跑去试对方的剑快不快,见左凌泉专挑宗门支柱点名,他稍微沉默后,还是妥协了:
剑台上讲道理,白袍剑仙讲赢了,完成目的,得了声誉、面子。
韩松手持剑锋斜指地面,稍许又变成抬起本命剑,左手竖剑指按着剑锋,双脚蓄势待发,已经是最完美的御敌姿态,攻守兼备,盯着远方的白袍剑客。
韩松先发制人冲出来,就已经知道了左凌泉出剑的时机与方向——剑指的是他的左胸。提前冲出数步,对手才堪堪动手,这要是还防不住,那就见鬼了。
啸山老祖纠结良久,只能苦笑道:
韩松本就境界占优,本命剑更是极品法宝,对手连本命剑都不掏,确实狂妄。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是逢场作戏,落剑山已经怂了,没啥看头,但还是想再看一次白袍剑仙一剑瞬杀的恐怖场面,目光都集中在白袍剑仙的眼神上。
此话说出来,啸山老祖也没什么不甘,剑宗用剑说话,对方展现的剑道造诣,第二剑就能力压落剑山满门,上任老祖、开山祖师或许能掰手腕,啸山老祖确实不行,这不是技高一筹是什么?
听见落剑山不战而降,玉瑶洲的修士又变成了开心的狒狒,“嗷嗷~”乱叫。
韩松知道对方出了两剑,但肉眼看去,两道剑影几乎分不出前后,在他推开第一剑的同时,第二剑已经到了胸口;如果不是他提前察觉神魂波动和剑尖触感,绝对会误认为是第一剑分叉了。
而和剑客无关的人,反应就只剩下惊叹了。
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且让人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韩松推着凝聚浩瀚剑气的玄冥剑擦肩而过,躲开了这一式‘剑一’,但推到一半时,难以理解的情况出现了。
而且,左凌泉也没有动本命剑的念头,他握住剑柄,平淡道:
而作为今天的背景板,落剑山众人已经无言以对。
左凌泉没法掌控神魂之力,知道他一动,对方就能提前应对,所以必须以弑神剑意威慑对方,让对方分神,从而找到出剑的机会。
所以这一战,韩松并没有什么惧意。
啸山老祖负手而立,一时间真不好应答。
因为只有山巅的剑客,才明白这一剑的不易。
此子背景神秘天赋恐怖,都不知道裤裆里还藏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把神剑太阳掏出来也说不准。
你问几把!
“是啊是啊……”
这个‘剑’,自然指的是本命剑。
天上的啸山老祖满眼惊愕,他能看清一切细节,但依旧难以置信。
女修雅荷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在小声道:
“这剑仙也太……相公,要不你去打个招呼?乐府里有几个独身的丫头,虽然高攀了人家,但姿容在华钧洲无人不知,当个暖床叠被的小妾,人家应当不会拒绝。”
剑台之上,左凌泉表情谦和了些,进落剑山之后,第一次拱手行了个礼,开口道:
但‘剑一’的威慑力太大了,同境无敌,越境的话,哪怕不能一剑瞬杀他,躲避不及也可能能重创。
刚才那把都像是仙兵了,这把还能是天官神剑?
还让老夫掌掌眼?我看你是想用剑划老夫屁股,让老夫开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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