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梦游太虚（1/2）

第392章 梦游太虚

暖黄灯火洒在房间的角角落落，身着淡绿春裙的冷竹，抱着大白猫，躲在窗户旁边，偷瞄着河岸边的两道身影。

等到河岸上相拥的两人御风而起，冷竹眸子微亮，连忙回头小声道：

“公主，来了来了……”

书桌后，姜怡双手捧着脸蛋儿，依旧盯着水幕。见冷竹咋咋呼呼，姜怡道：

“什么来了？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话语风轻云淡，很有‘皇帝不急太监急……不对，公主不急宫女急’的意思。

冷竹听见这话，抿了抿嘴，暗道：也不知道是谁着急，上次灵烨姐在雪狼山和驸马爷私会，没带你和小姨，你气得三天没搭理灵烨姐。要不是灵烨姐今天说今天驸马爷过来，你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怕早就自己跑过去了……

不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冷竹显然不敢说出口，见姜怡做出不着急的模样，她只能笑道：

“驸马爷来了呀，天色都这么晚了，常言‘久别胜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要不回房吧，我去收拾床铺……公主要穿哪套小衣？我帮你先找出来……”

姜怡早就把间鲤、吊带袜什么的偷偷穿好了，哪需要冷竹提醒，她拦住了想跑回睡舱的冷竹，正儿八经道：

“你矜持些，不然待会左凌泉瞧见，还以为我迫不及待想和他那什么。”

“公主，小姨要是喜得贵子，你该叫什么呀？”

但也就在此时，西北方的海面上，传来了一声：

“镇！”

“冷竹！”

不过先坐下来喝茶聊天，听起来也不错，姜怡便没有多说。

“接下来会如何，还说不准。灵烨听了老祖的嘱咐，过来探查异族动向，今天这么大阵仗，异族连个驰援都没有，感觉动静确实不对去。”

姜怡坐在清婉另一边，示意放在茶几上的袍子：

姜怡坐直身形，蹙着眉儿面色严肃，摆出‘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的长公主架势，望着进来的两人。

“冷竹，过来，你给公子演示一遍，婉婉怎么奶我这大男人。”

哪怕是睡着了，汤静煣脑子里，也想着‘南海、北海、南屿洲、玉瑶洲’等词汇，以及一楼偏厅里，那幅栩栩如生的‘九洲山河图’。

汤静煣看不到人，但能感觉到一道道生灵散发的气息，有强有弱，多达数万，但每一道气息好像都能清晰感知——就如同在脚下蹒跚前行的蚁群。

眉头紧蹙的汤静煣，猛然睁开双眸，一头翻了起来，把怀里的团子都给掀了出去，撞在帐子上，又落回被褥。

汤静煣侧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丝质薄被，把毛茸茸的团子当抱枕抱在怀里，已经合上了双眸。

崔莹莹和上官灵烨在茶案两侧就坐，手里端着茶杯，姿态如优雅贵妇，认真品鉴着琴曲。

汤静煣其实不是第一次做这样天马行空的梦，醒来便忘了，没有留下印象；但这次心有所想，就顺着莹莹姐用手指的位置，在婆娑洲的西北一角，找那个叫‘霜城’的地方。

灵烨都这么克制，静煣一直跟在身边，自然更不好跑去凑热闹。

汤静煣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视苍生为蝼蚁’的感觉，但这些气息真的很弱，好像她吹口气，都能让所有生灵灰飞烟灭。

又想把她夹中间？

“咳咳——”

……

——

铛铛~~

清脆的琵琶声，在阁楼里回荡，与空灵琴音交汇在一起，听起来就好似……好似两个人一起弹。

？？

姜怡眼神一呆，她还以为小姨相思成疾，被带出去散散心，会心悦神怡、羞羞怯怯地回来，怎么就直接抱着啃了？

清婉则挂着左凌泉身上，鼓鼓的衣襟敞开了些，露出了镂空质地的云白间鲤，亲着左凌泉的耳朵，柔声回应：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她敢笑话我，我待会就抱着她让你……”

汤静煣在城里扫了眼后，目便又被城外的群山吸引——那里有一道很强的气息。

左凌泉觉得冷竹是想被打屁股，故意在找刺激，他招了招手：

吴清婉无奈一叹：“什么长者为先？你别推来推去的，最后推到灵烨头上了，她要是怀了左家长孙，你和我就等着叫一辈子姐姐吧……”

左凌泉插话道：“是啊，这里是婆娑洲内腹，我起先还以为遍地妖魔，结果一架打下来，对面比我还稳健，一点都不像主场作战的样子。”

“叽？”

冷竹在茶案前侧坐，倒着茶水，闻言心中一动，小声询问：

两人动作都很有仙子范儿，但第一次配合，仇大小姐又‘色艺双绝’只占了个‘色’字，技法上实在经不起考量。

谢秋桃抱着铁琵琶，坐在圆凳上；仇大小姐则在琴台前侧坐，面前放着古琴青霄鹤泣。

汤静煣只来得及望了一眼，瞧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子轮廓，神魂震颤就从各处传来，眼前的天地瞬间崩碎，化为了虚无……

还有把她抱着是怎么回事？

“嘻嘻~驸马爷，走吧……”

团子有点茫然，心道：又不是鸟鸟把你吵醒的……但团子不会说话，因此也只能咕叽两句，然后倒头趴在被褥上，又睡了过去。

“没生娃，胸脯再大也不顶用呀，只能奶驸马爷，奶不了娃儿……”

汤静煣目光望过去，视界就来到群山之间，一座大湖之上。

“让冷竹跳，她学的最起劲儿，巴不得在左凌泉面前显摆……”

刚才公事聊完了，上官灵烨本该找个机会告辞，偷偷跑去画舫参团。

姜怡站起身，来到两人跟前，以她对两人性格的了解，光看左凌泉神色，就知道左凌泉嘴笨，没说到小姨心坎上。

团子从酣睡中惊醒，一头翻起来，扭头左右四顾，大概是在问：肿么啦肿么啦？天塌啦？

湖面的景物，不知为何模糊不清，但能察觉到湖边有一道很强的气息，似乎有所感知，正在仰望天空，茫然寻找着什么。

姜怡抬眼看去，却见左凌泉搂着清婉的腰走了进来，说着什么：“清婉，你矜持些，不然姜怡又得笑话你……”

“要不让公主演示吧，公主晓得。”

汤静煣虽然对天下大势、正邪局势不怎么了解，但几人交谈的言语都听在耳中，心里也在琢磨这些东西，毕竟这些事情，都和左凌泉息息相关嘛。

汤静煣心随意走，在九州图上望了几眼，就发现图上的大地和沧海，好像都活了过来，能清晰看到陆上的每一处山峰、海里的每一缕水流。

吴清婉脸色发红，在姜怡腰间拧了下：

梦里的东西，总是光怪陆离、不讲逻辑。

为此，汤静煣还小心了些，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来了个‘吾好梦中屠城’。

这显然是在帮清婉训左凌泉。

汤静煣转过头来，看向房间的墙壁。

左凌泉讪讪一笑，拉着两人在美人榻上坐下，接过冷竹取来的酒水点心，放在茶几上：

“是我疏忽，婆娑洲啥都没有，都把这茬忘了。”

而且刚才阴仇大小姐一次，让仇大小姐撞见了少儿不宜的场面，她晚上再偷偷往过跑，必然被曾经的手下败将猜到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