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梦游太虚（2/2）
三楼的闺房里，灯火已经熄了。
吴清婉张了张嘴，无话可说了。
今天聊公事的时候，汤静煣插不上话，崔莹莹能和老祖直接沟通，她也不用帮忙传话，坐在旁边有点无聊。
冷竹在姜怡的注释下弱弱低头，但还是忍不住，接了句：
但两个小妹子的相思之情，上官灵烨又何尝不清楚，该谦让的时候，还是要谦让。
声音澄澈，带着女子的恬淡与温润，却又如同九霄雷鸣，在耳畔炸响。
“小姨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仙子，心全放在你身上，事事都想着你。结果可好，你整天在外面溜达，不是带着这个姑娘访仙问道，就是对着那个姑娘英雄救美，把小姨丢在这里，除了给你做衣裳，就是给你做尾巴铃铛，这是仙子该干的事儿？”
上官灵烨也觉得一般，很想奚落仇妞妞，但她对琴曲的造诣，不见得比仇大小姐高多少，敢嘲讽的话，仇大小姐肯定来句‘你行你上’。
“好了，天都这么晚了，休息吧。姜怡，你不是跟灵烨学了那什么‘飞天舞’吗，给凌泉表演下，让他看看学得怎么样。”
“你说你，几个月不来一趟，一来就知道动手动脚。再笨的人都知道说两句甜言蜜语哄媳妇，或者带点小礼物、小惊喜啥的，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吴清婉听见咳嗽声，波澜阵阵的心湖稍微平静，低头把从香肩滑到手肘的上衣拉了起来，轻咬下唇，没有言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姜怡理直气壮道：“长者为先吗。”
姜怡双眸微瞪，觉得这丫头真是……真是懂事儿……
不然真把姜怡和清婉惹毛了，以后莹莹老妖婆加入队伍，她孤立无援，可能就真得变成小受气包了。
说话间在玲珑阁里翻翻找找。
以崔莹莹对琴曲的造诣，肯定听得暗暗摇头，但作为长辈，又不能笑话，表情很是认真。
心念一动，九洲大地就发生了变化，如海上孤叶的小岛，在眼前迅速放大，逐渐占据整个视界，而下方也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池。
？
“？”
姜怡搂着吴清婉的胳膊，面带笑意：
“这次回去，我们多住几年，最好让你怀个小娃娃。听老人说，这女人呀，没生娃就没法安心，比如那些豪门大户的夫人，相公在外面打仗、做官，几年不回来一回，要是没娃儿，独守空闺，容易相思成疾；而有了娃儿就不一样了，心思全放在娃儿上面……”
“我才不要娃儿，以后给你们带娃儿就行了，当奶娘还省心些，打娃儿屁股不心疼……”
“呵……”
“额——”
冷竹脸色一红，虽然知道怎么捧着喂，但哪好意思抢在公主前头，她小声道：
汤静煣努力回想刚才古怪的梦境，感觉有点蹊跷，正想暗暗联系婆娘，来个‘玉堂解梦’，余光忽然被一样东西吸引。
“所以说，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得返程了，算算时间，指不定还能赶上过年。”
吴清婉神色很古怪，脸颊臊得通红，想说冷竹两句，但这问题事实，以后避不过去，就避重就轻道：
姜怡抬手帮清婉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襟，望向左凌泉，模样微凶：
演示？
两人闲谈不过几句，房间外的甲板上就传来看响动。
并排排坐一起的三人，面对这个问题，同时沉默了下来。
冷竹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显——难道不是吗？
“说什么呢，你可是左家明媒正娶的大妇，怎么没见你给左伯母抱个孙子？”
私下里玩的也就罢了，当着老熟人的面，有些东西还是得注意，让仇妞妞知道她和几个姐妹一起轮左凌泉，以后怕是不好意思昂首挺胸和仇妞妞说话了。
姜怡其实也不是这意思——她只是想等左凌泉过来，主动邀请她回屋，她欲拒还迎一下，免得被左凌泉看出她都想死左凌泉了。
等公事聊完，秋桃和仇大小姐玩乐器，汤静煣见团子瞌睡了，就抱团子上来休息了。
姜怡虽然心里不认可她会被灵烨压住，但还是没反驳，想了想，又开口道：
闺房里，床榻上。
姜怡对冷竹的想法心知肚明，不悦道：
“你要是着急，待会自己去伺候左凌泉，别拉着我一起……”
左凌泉摇头道：“深入婆娑洲内腹已经冒了很大风险，怎么可能还往邪道老巢跑，那样即便查出结果，也没命把消息送出来，再莽也得有个限度。”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飞在天上鸟瞰山海，又好似自己就是山海本身。
“嗯？”冷竹眼前一亮，不过‘还有这种好事！’的话肯定不敢说，所以就矜持了些，讪讪笑道：
“冷竹知错了，嗯……要搞点气氛是吧？那我准备茶水点心，先坐下来聊聊家常……”
姜怡吸了口气，左右查看，估计是在找戒尺、鸡毛掸子，准备打冷竹屁股。
汤静煣缓了几息，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用手揉着额头，望向惊慌失措的团子，训道：
“睡你的觉，瞎叫唤什么？”
“叽？！”
不过汤静煣对于婆娑洲虚实、异族动向，确实没什么见解，躺在床榻上琢磨了片刻，就困意来袭，慢慢进入了梦乡。
所以灵烨今晚很老实，连偷溜过去的心思都没有。
为了不被仇大小姐拉下场，反过来奚落，灵烨也只能做出‘尚可’的赞赏眼神，安静聆听。
左凌泉用手撑着下巴，把嘴捂着，显然是想笑又不敢。
姜怡点头道：“战事起后，异族就没出现过什么主力，也就最近你杀进雪狼山，才遇上几个像样的妖魔，看起来很像虚张声势。我和灵烨商量过这些，如果真是如此，继续待在婆娑洲已经没了意义，接下来，要么是跑去西北两洲，实地调查异族背后的谋划，要么就是回正道地盘严阵以待。”
吴清婉聊了片刻家常，心湖也安定下来了，回头看了下月色，起身道：
吴清婉心思有点乱，向来喜欢在背后默默付出，被两人当宝贝哄着，反而不太适应了，她勾了下耳畔的秀发，柔柔一笑：
“好啦，别聊这个了。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任性小姑娘，就算想提前回去讨好左伯母争宠，也得看实际情况不是，现在就是让我回去，我一个人也回不去；而且你一个人留在灵烨跟前，没小姨帮你说话，你准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哪里放心。”
左凌泉表情有点尴尬，拍了拍清婉的后背，让她悠着点。
汤静煣身在梦中，其实没有太多思绪，见看不清，就想扫开湖上的迷雾，看看下面的情况。
墙壁上是一张画像，画着身着素裙的美人，和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汤静煣起身下床，来到画像之前，望着画上那位身材修长的美人——她不是第一次瞧见这幅画，却是头一次感觉如此熟悉，就好似刚刚才见过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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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