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共赴生死（2/2）
商寅、冥河老祖、东方烛照，互相看了眼，都没有说话，眼中都充斥着自信。
“适可而止，别被力量驱使，忘记了界限。”
很快，第一道天雷劈下。
原本似醉非醉的桃美眸，已经有些失神，但手指还是微微抬起，压榨着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化为青色流光，治愈左凌泉伤痕累累的身体。
“天魔连我都打不死，有什么好怕的？它今天敢进来，我非把它头割下来当夜壶……”
天魔体型大到遮天蔽日，距离很远依旧难以同时看清全貌，猩红巨眼望着左凌泉，竟然做出了回应：
“嘎嘎——”
左凌泉倒不是被‘随便糟蹋’触动，而是想起了背后等待的一位位佳人，每一张脸颊都近在眼前，欢声笑语如在耳侧，他要是放弃挥剑，就永远看不到了。
汤静煣和灵烨在一起，后方还跟着身穿重甲的司徒震撼、上官霸血等铁簇府门徒。
比如现如今华钧洲好多宗门遗迹，都是后辈舍弃的，因为上古宗门旧址太小了，根本没法容纳现今的体量。
梅近水有气无力说着话，露出了一抹熟悉笑容：
“你可是小淫贼，不好意思用来糟蹋姑娘的手段，可以全往我身上招呼。”
上官玉堂急声道：“仙君速速破境，余者结阵护道！”
梅近水劫后余生，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性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左凌泉，本尊向来说话算话。待会一起打仗，咱们可都得活着回来，不然你刚才那些罪，就算白糟了。”
梅近水听见这自信的言语，明白自己意志出现了动摇，咬破下唇，压下心中出现的放弃念头，想起身继续帮忙御敌。
因此，左凌泉沉默转瞬后，尝试跨出了水幕半步。
左凌泉数次想要一剑劈开封印，去拿那唾手可得的庞大力量，来对付眼前的无边魔物。
“……”
商寅发现降魔神器苏醒，就开始和吴尊义研究对策，等梅近水告知他永夜之地的存在，便着手打造出了空间迁跃的阵法。
两天时间已经过去，无数天材地宝从九洲送来，堆积成了连绵的山峰。
裂开后方，是艳阳高照的广袤大地，数万万剑拔弩张的修士，如临大敌望着这边，站在最前方的是手持法杖，身穿淡金法袍的吴尊义。
而一声暴怒的娇喝，也出现在天地之间：
“两仪奉神诏，一念混沌开！”
“……”
梅近水这些天旁观了一切，知道左凌泉的韧性和自信有多可怕，她靠在莹莹肩头，开口道：
永夜之地聚集数十万修士，还不停有修士穿过空间通道抵达，因为境界都偏高，秩序井然，几乎没有人高声喧哗。
但手中的剑锋，依旧是三千世界的真理！
天魔六条勾爪，在虚空中横扫，偶尔还把眼瞳缩为一点，施展‘吞天’神通，吞噬周边万物。
面目可憎的天魔，就漂浮在千里外的虚空之中，听不到声音，却能感受到天魔身上散发出的无边煞气。
但无论如何努力，如何顽强，眼前无穷无尽、生生不息的魔物，就好似永夜之地的夜幕一样，永远没有迎来曙光的一天。
“天道法则不可撼动，上古先辈封印太阴神君，相当于修了水坝，阻塞了天地之力的源头；九洲北方逐渐凋零，但原本属于这片天地的灵气不会无端消失，我估测，太阴封印已经成了蓄水池，只要打开，近万年节流的天地之力，就会迅速涌入，恢复南北阴阳的平衡。”
“左凌泉，你当心些，我还等着你陪我做梦混江湖，可别……别受伤了。”
左凌泉确实担心，一步跨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所有修士听到此言，都目露不信，毕竟在场连百岁以下的小孩都没几个，二十出头对他们来说，还在娘胎里。
“啊！”
但她又不好否认澄清，面对诸多道友的目光，她咬了咬牙，这辈子可能是第一次认怂，身形在塔顶消失，躲了起来。
“嚯……”
梅近水作为在场年纪最大的老奶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可以。
天魔的眼中并没有疯狂之色，只是冷漠看着他，就好似望着一只跑到脸上的小虫子。
只要长生道打开，进来的就是天魔本尊，远比眼前这些尚能用剑对付的魔物可怕。
心弦紧绷的修士集群，顿时传出了嘈杂。
虽说哀兵必胜，但大战之前，气氛太过压抑，并非好事。
“……”
“明白。”谢秋桃嘻嘻笑了下。
体型如山岳的团子，拖着火焰尾迹，从天际飞驰而来，背上还有两道人影。
左凌泉手握惊堂剑，感觉力量在以难以言喻的速度提升，而且没有尽头，无论怎么提升，面对天幕之后那片浩瀚星域，都只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左凌泉第一次看到天魔的真身，和壁画上所记载的‘饕餮’一样，天外的庞然巨物，体型臃肿，好似一个巨大的肉球，周身长着六条不知几千丈的手臂，顶端长着勾爪，看起来像是蜘蛛；肉球没有口鼻，只长着一只猩红巨眼。
唰唰唰——
在场修到忘机，却卡在长生桥头的仙君，其实心中都有好奇，想去天外看上一眼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只是碍于苍生安危，把这份儿好奇压住了罢了。
左凌泉低头看向脚下，发现玉堂和梅近水，都在五色雾气中盘坐，疯狂吸纳灵气，同时注意着他。
念及此处，在场修士本来心头笼罩的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磨刀霍霍向天魔的跃跃欲试。
武神紫锋看了一圈儿后，转眼望向了老剑神。
“原本本尊，是准备以神祇之力重塑体魄，强行位列仙帝一瞬，来打开长生道。以前通过苍沙古河的仙帝遗迹，推算过九垓境修士的体魄，以九洲目前累积的物资储备，供养我等破境，应该够。”
轰隆隆——
天地震颤。
但也就在此时，左凌泉忽然清醒了过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的实力在疯狂提升，和太阴神君虚无缥缈的联系，却在迅速减弱。
不过天外的星空看的并不全。
此时见九洲所有仙家势力，在天魔的威慑下站在了同一阵线，左凌泉举起了手中惊堂剑，指向天幕：
“长生道一开，我一个人便能收拾外面那畜生，它敢来我就敢让它死。”
“要是咱们活着出去了，我满足伱一个愿望。”
左凌泉和梅近水再度消失，商寅和上官玉堂都猜到了两人到了永夜之地。
“再来一句，本尊不介意让你装一把，两个仙君为道侣……呜……”
左凌泉微微点头，不会外语，也懒得在尝试沟通，抬手勾了勾，示意有种进来。
“……”
“落剑山在往昔，也是剑道双雄之一。老夫不能说愧对先祖，只能说当今世道太夸张，玉阶后期手握‘剑一’，已经赶上了开山老祖，放在当今修行道却连二线都进不去，只能说后生可畏。”
口型在说：给我死！
在场九名仙君，都是一洲拍板拿事儿的人，也代表了整个九洲修行道的意志。
左凌泉愣愣看着东方天际之上五个巨大裂口，很快就发现了尊主剑皇的身影，后面跟着些许女子，黄静荷、韵芝阿姨都在其中。
凄凉夜风扫过大地，十余万修士站在荒原上，手持刀兵法器，静默无声。
此举斩断了所有可能的退路，以免天魔顺势祸乱九洲本土，也预示着这一战是破釜沉舟，若是不胜，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随着玉堂一声“混沌开”后，南方的天际上空，骤然被撕开五个空间裂口。
天魔察觉肉罐头里的小虫子跑出来，猩红巨眸收缩，现出了被挑衅的怒意，一条千丈长臂，带着勾爪直接扫向了左凌泉的身体。
梅近水差点死在这儿，心里带着三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紧紧握着搂着团子，看向天幕：
“天魔收到了塔内残魂的位置信息，在天外破门，我尝试过，根本封不住，迟早会进来。你们赶快想对策。”
发现没有异样，左凌泉直接撞了出去，一剑赐向前方的庞然巨物：
“别吹太大，想在剑道上胜过我，你还得沉淀几年。”
“在外面，还没进来。”
而眼前的景象也愈发清晰。
这种情况下，仙家别说精心运营、沉淀修行资本、研究宗门术法学说，能有一个山头安稳立足几百年，都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大幸事。
左凌泉本以为一剑下去，会露出那尊天魔真身。
左凌泉闻言，提着双剑，眼神平淡：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你问问梅仙君，我会不会现在下去休养。”
踏——
两把挥动的仙剑，动作越来越慢，而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就被扫到了脑后。
没有任何声音，只能瞧见群星之间微光的闪烁。
身着金色龙鳞长裙的高挑女子，手持两把金锏，第一时间冲出，在半空之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嗡——
轰隆——
只要从九洲天地出来，涉足远方的浩瀚星域，就很难在茫茫星海和三千世界中，重新找到九洲天地的位置；不是上古仙帝不想回来，而是一旦涉足深空，归乡就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左道友言之有理。据史料记载，上古武修，步入‘极境’便走到了武道尽头，面对天魔频繁降世，根本没时间继续锤炼钻研；而如今，踏足‘武道极境’，已经成了二线宗门的开宗资本，甚至三线宗门都有几人掌握，在场的仙家老祖，若是不会，都不好意思站在这里。”
天地巨震，火焰扫过天际，瞬间冲散了蝗虫过境般的百万魔物。
左凌泉一个二线巨擘，都能在这里，孤身抗住天魔之威坚守数日，他们一群举世无敌的仙君，还能差上半分不成？
上官玉堂略微斟酌，开口询问：“按照史册记载，天魔下界，必然是九垓境巅峰。本尊有把握直接飞升天外，你们有几人能破镜位列九垓？”
崔莹莹眼里满是心疼，光是看师尊和左凌泉的模样，她就能体会到两人这些天经历什么样的绝望。
“嚯——！！”
轰隆——
商寅持着八角铜锤，和阳神东方烛照、海神冥河老祖一起，直接飞到天幕之下，合力施展神通，瞬间封住了倾泻而下的洪流。
但这想法无疑太过自私，毕竟让她活着，可能是男子还在拼尽一切坚持的唯一目的。
这离谱又不合时宜的话语，说起来还真有点作用。
此言一出，不光是大地之上的群雄震惊了，连天上仙君和背后的几个姑娘，都目露错愕。
仇大小姐很想请战，但仇泊月、仇封情、黄潮老祖、黄静荷都盯着她，想打前锋肯定没戏，只能等仙君摸清天魔底细，在伺机而动。她此时只能如同女朋友般叮嘱：
“嘎——”
下一刻，脑海里响起了天魔愤怒的刺耳咆哮：
“噶——”
顺天而行，无穷无尽的太阴之力，也受到感召，疯狂涌入左凌泉体内，使他气势节节攀升，不过转瞬间，已经压住了在场仙君的气势。
但最后时刻左凌泉总是克制住了，因为他知道天地没有思绪，只是在回应他对力量的渴望，那些说服自己的想法，都是从他心底产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天神低语。
“打还是拖？”
左凌泉往前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身：
“都是两手两脚，上古仙帝难道天赋比我差？心性比我差？我想不是，在场的仙君，没一个人天赋心性比我弱上半筹。我左凌泉能飞这么快，以远超上古仙帝和各路仙君的速度，站在这个位置，说全靠努力是不要脸，我纯粹是赶上了好时候，万年以来，九洲沉淀出了无穷无尽的机缘让我去撞，我才有机会‘应运而生’，成为前所未有的修行怪胎。若没有这些机缘，我天赋再冠绝当世，现在也卡在幽篁找本命的路上，你们说是与不是？”
他们拥有这么优渥的条件，要是连祖辈砸锅卖铁都能灭掉的天魔都打不过，那他们怕是也该死干净了，老祖宗丢不起这人。
古人不比今人差，历史上没有左凌泉这种二十多岁入忘机的千古奇才，是因为上古根本没这么优渥的土壤。先辈可能不缺天赋，但资源条件和修行理念的匮乏，限制了修行速度。
左凌泉只要抗住了彼此力量上的差距，应对起来无非是耗时间刮痧，慢慢把这尊庞然巨兽刮死。
吴清婉作为‘太阳神使’，也挺想帮忙，但那么大个二叔顶在前面，她开口请战指定被训，就柔声道：
又或者，太阴神君在排斥他，用拟人语气来说，就是——事儿办完了，钱拿走，赶快滚。
左凌泉心中一惊，迅速回神，强行截断了天地之力的涌入。
左凌泉在镇魔塔顶孤身捍卫天地数日，受尽常人难以想象的绝望与煎熬，心里显然有无边火气，说话很糙。
太虚之中，没有半点声响，只能瞧见一道道剑光。
而各路仙家也没时间积累资源，浩劫来了就砸锅卖铁、拖家带口硬怼。
“诸位道友，可认得我？”
“待会你就别上场了，下去休养吧。”
落剑山的老祖袁啸山，也不敢怼道家祖庭，便开口道：
南方天际上的五道裂口，在低境修士撤出后，缓缓封闭。
其中大部分认识，但还有少部分，是从来不在修行道显山露水的隐世巨擘，其中半数身着道袍，赵无邪便跟着一个背剑的老头子位列其中。
但不曾想，封印刚劈开些许，五色洪流便当空砸下，犹如在银河底部，捅了个窟窿。
姜怡和吴清婉一直站在镇魔塔下方，因为场合太大，不好跑上去打岔。见所有修士都在筹备，几个人闲聊起来了，姜怡才小心翼翼的来到镇魔塔的飞檐上：
崔莹莹紧随其后，以奔雷之势，冲到镇魔塔上，抱住了气若游丝的梅近水，以及孤身镇守天门近半月，从飞檐上摇摇欲坠的白发男子：
彼此没法沟通，也没法问，左凌泉所能做的，只能是先斩杀这只家门外的灭世天魔，在设法研究更高的‘大道’。
左凌泉浑身剑意冲霄，浩瀚如海的剑气灌入剑锋。
剑神黄潮老祖，则是摇头苦笑：
“后生可畏，以后剑道上的事儿，左小友就别带上老夫了。”
星海之间，出现了一点微不可闻的亮光，就好似繁星的闪烁。
黄潮老祖本来觉得剑心动摇，破境机会不大，但几千年公认的九洲杀力之最，在九洲危在旦夕之际，要稳固道心其实也不难，刚想尝试，就触摸到了破境的契机。
武神紫霄作为武修，对阵天魔，必然顶在前面，此行和上官玉堂一样，都是抱着死志。
上官玉堂开口道：“你待会跟着静煣，切勿意气用事。”
在恐怖威压之下，连几名仙君脸色都是一白。
但天魔能停留在天地之外等着进来，说明处于那个距离，是能进退自如的。
轰隆——
左凌泉抬手在姜怡脸蛋儿上捏了下：
左凌泉和天魔血战的场面可谓恢弘浩大，但对于整片星域来说，又渺小如沙尘，就好似两只虫子，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掐架。
轰隆隆——
“喔……”
毕竟天地再大，也没有清婉团儿大，更没有让人心旷神怡的温度。
“上官前辈，我怕是得跟着了，我是玄武台唯一传人，绕殿雷你们用不了。”
左凌泉沉思少许，在最终决战来临之前，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嗓音，开口道：
这股力量有多强，只看他有多贪婪，能承受多少力量！
随着天地被劈开，左凌泉察觉体内的太阴之力和太阳之力，在迅速恢复平衡。
手中剑锋依旧在动，浑浑噩噩间，左凌泉不知道又撑了多久，一声咆哮，忽然从天外传来，刹那间响彻整片天地：
“叽——”
左凌泉孤身一人，站在‘天门’之前，望着门外奇形怪状的天魔，开口道：
发现整个九洲的仙家巨擘，都来到了永夜之地，左凌泉说实话有点无语，靠在莹莹怀里，微微抬手，指了指天上：
梅近水涣散的眼神也瞬间恢复，垂死病中惊坐起，来了一句：
“还是凤凰好使……”
商寅开始准备，各洲首脑皆开始集中物资，连宗内长老和弟子，都掏出了玲珑阁，拿出来积累的神仙钱与天材地宝。
十余万人注视下，天地间剑光一闪，伴随雷鸣般的爆喝！
左凌泉轻笑了下，提着佩剑，面相九洲群雄，继续道：
“二十多岁，半步仙君，剑术无敌于世，家中仙子如云。就我这修行经历，诸位道友气不气？”
梅近水想闭上双眼，让脑海里的画面，彻底停留在男子不屈的背影上。
广袤大地上瞬间鸦雀无声。
但在这种环境下，古往今来降世天魔不下百余只，都无一例外被先辈灭了。
天地之外，是一个浩瀚到没有边际的宇宙，方才看到的星域，看起来好似近在咫尺，但又像是隔着数万年的旅程，遥不可及。
雷劫天威很强，但按照天道守恒的法则，越强的雷劫凝聚时间越缓慢；而且九个大雷劫同时出现的威力，此方天地承受不住，所以会一个个来。
但天魔是怎么找到这里，并经常入侵的，左凌泉尚未弄懂。
咔咔咔——
在场没人说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你一边去你！要不是大战当前，本道非拿鞋底抽你！
而另一边，天魔还是那个天魔。
脑海里响起晦涩难懂的低吟，能听明白的，只有嘲讽和蔑视。
诸位仙君，猜到左凌泉年纪不大，但真没料到这么小，和上官玉堂眼神确认后，才完全相信。
左凌泉并未被雷劫惊扰，毕竟天神要让他开门，不可能自己为难自己，这些天道规则衍生的死规矩，都被天地自行扫开了。
诸多仙君对视几眼后，眼底逐渐生出了决然。
慢慢的，力量给予的自信，已经让左凌泉有些膨胀，觉得只要再多一点，他就能踏出这片天地，把那只丑陋的怪物斩为齑粉。
玉堂也没踏足过九垓境，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所看到的情况，已经体会的奇幻感觉。
上官灵烨站在镇魔塔下，嘱咐道：
左凌泉抬手示意了下，继续道：
“我今年二十二。二十二岁，不是甲子，在场应该没有年纪比我小的吧？”
随着左凌泉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黄潮老祖和妖王藤笙，无论前些日子和九洲仙家关系如何，在听见有天魔降世后，此时同时来到了永夜之地上空，以通神剑术清扫残存的百万魔物。
十余万修士安静下来，眼底的各种情绪，化为了若有所思。
同样浑浑噩噩的梅近水，清醒了几分，转眼看向了遥远的南方。
谢秋桃提着铁琵琶，一路打地鼠，拍死一堆小妖魔，这时候也跑到了跟前，有点意犹未尽：
左凌泉却神色坦然，因为他看到了对面，知道自己会前往何处。
碍于天地上限，下界天魔的道行是固定的，不可能超过九垓巅峰。
“凌泉？！师尊？！”
商寅本想赶在正道之前，独自来到永夜之地，配合梅近水打开长生道。
和他预料的一样，随着长生道打通，虚空之间出现了一个扭曲地带，肉眼难见，但能察觉到空间在此凹陷，出现了一个漩涡。
金色阵纹构成的繁复封印，出现了一条巨大了裂口。
左凌泉知道她在说‘满足愿望、随便糟蹋’的事儿，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但相较最初已经缓慢许多的挥剑动作、身上来不及恢复的无数伤痕、被血水染红的衣袍，无不预示着这具体体魄，已经被压榨到了最极限，每挥剑一次，燃烧的都是血肉与意志。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一道紫色玄雷，直接砸向了在半空的左凌泉。
但这一点亮光放在左凌泉之前，则是万丈寒芒！
左凌泉一剑出手，就发现这片天地，除了大点、上限高点，天道法则和九洲天地没啥区别。
谢秋桃提着彩绘琵琶，第一时间就是当锤子用，去抡到处乱飞的魔物；仇大小姐则是提着剑，飞身来到了镇魔塔跟前，震惊看着周边的血海。
前后尝试不下千剑，天魔体表出现很多创口，虽然眨眼就恢复，看似不可撼动；但只要‘天道守恒’，恢复力再强，资源耗储备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左凌泉感觉这么打，自己完全能靠着技巧，把天魔磨死。但天魔也有智商，察觉在浩瀚虚空中抓住不住这只小虫子，就转头直接撞进了九洲天地的裂口。
左凌泉脸色一变，身形紧随其后，刹那间闪回了通天道，声音也在下一刻重新回到耳畔：
轰隆——
天崩地陷般的巨响，震撤整个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