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离谱的愿望（1/2）

第478章 离谱的愿望

一场牵动九洲的战事打完，自然不会拍拍屁股各回各家。

十余万修士从永夜之地折返，门徒各自返回本土庆功，余下仙门老祖和散修巨擘，则来到了向阳山下，万人齐聚，商谈战后各种事物，也可以说是论功行赏。

长生道打开，南北阴阳恢复平衡，整个九洲凋零衰落的北方，都开始迅速复苏；而上古时期的洞天福址，也开始重新显现。

万年下来，北方仙门一半衰落，一半迁徙到富饶的南方，几乎所有大洲的北方，都是广袤无人的空白地带，如今重新成为‘宜居地’，没有仙山安身的修士，自然会想着占下一亩三分地。

为防九洲仙家在战后因为抢地盘的情况打起来，已经位列仙帝的‘东洲女武神’，担任九洲大地的裁决者，主持‘庆功大典’。

仙帝这个‘职务’，左凌泉和梅近水其实也能胜任，但道行归道行、资历归资历，左凌泉二十多岁，从娘胎起开始看书，都不可能记住九洲所有仙门洞府的位置和历史传承、恩怨；梅近水则是打完仗就开始不务正业，性格又比较疯批，一看就是个‘沉迷酒色’的昏君。

而上官玉堂则不然，手腕之强硬名传九洲，行事近乎无私的公正作风，也早已深入人心；有把九宗梳理的井井有条的经验在先，九洲修士对她的安排，自然不会有异议。

主要是不敢。

所以这场‘庆功大典’，只能是上官玉堂主持。

纯粹就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灵魂，遇到了一个同样骚气有趣的灵魂。

左凌泉站起身来，神清气爽的把鸡毛掸子丢在榻上，拍了拍手：

“梅仙君，你可不许生气，答应好的满足我愿望，再出尔反尔，就没意思了。”

“……”

“叽？”

“……”

左凌泉回过头来，看了梅近水一眼，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含笑道：

“莹莹想为师怎么注重仪态？不苟言笑，整天坐在山上，不吃不喝不做事，当个无所事事的老寿星？”

左凌泉知道自己压不住玉堂，更收拾不了近水，让这俩在家里放开了斗法，他怕是连家都不敢回。

左凌泉腰悬佩剑，站在冰湖沿岸的梅林里，举目眺望湖面的风景，背影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功成名就，居于幕后掌控天下大局的世外高人。

“梅仙君，你确定什么都能答应？”

左凌泉走到现在，脑子里已经忘不掉梅近水那抹笑容，但忘不掉的前提，不是共患难的情深义重，而是闲时相处的点点滴滴。

“……”

“好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问男人去，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和没长大丫头似得……对了，你还有多少寿数？现在不和我说清楚，我心里没底整天提心吊胆……”

梅近水沉默片刻后，暗暗咬着银牙：

不为难？

梅近水凝望左凌泉良久，红唇轻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微微偏头，示意窗外：

崔莹莹听见这话，放心了一大截，不过马上又道：

“你脾气再不改，迟早被人拾掇死。作为九洲最长者、我和玉堂的长辈，你好歹得注重下仪态吧？”

“……”

？！

崔莹莹深深吸了口气，衣襟都快崩开了！

但憋了半天，崔莹莹还是没敢把话说死，免得以后被玉堂加玉堂闺女收拾，她只能偷偷哭鼻子。

“梅仙君，你说什么都答应，直接出尔反尔，有点不太好吧？”

肩头上还站着只大白团子，在：

“叽叽叽……”

梅近水目光在左凌泉身上从上到下来回打量：

“我从来说一不二，你不用客气。若是不好意思，我可猜猜，你想要的愿望是什么。”

“不好意思？”

梅近水幽幽叹了气，坐起身来：

“世上没有这号人，那为师就只能去天外找了。以后为师不在，你要放宽心，被玉堂欺负没人给你做主，忍忍就好，女人嘛，都是如此，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莹莹姐？”

“叽~”

“左公子~别来无恙。”

说直白点，就是这骚包疯批婆娘，真有意思。

梅近水笑眯眯道：“我敢做出承诺，就有付出代价的准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再者，你这话可有点口是心非。你借修炼的由头，让玉堂和莹莹躺一起被你折腾……”

“师尊，方才在聊正事儿，我不打岔，现在正事儿说完了，伱可以正经些，陪我聊聊了吧？”

梅近水拿出手绢，慢条斯理擦掉唇上准备好的胭脂，眼神示意窗外：

“左公子，你可以消失了。”

团子顿时来了精神，从枝跳到了左凌泉肩膀上，抬起翅膀指向梅林深处，示意——他敢说不方便，鸟鸟帮他方便。

寒玥走到跟前后，就欠身一礼：“左剑仙，老祖请你去后山一叙，不知您方不方便？”

梅近水幽幽叹了口气：“阴阳相合是天道，现如今，阴阳都恢复平衡了，为师还孤零零一个，有阴无阳；我觉得当徒弟的，应该操心一下。”

翻书查典籍的事儿，媳妇们不让他做，怕他失了身份——准确来说是嫌他有事没事就摸一把太碍事；去前面大殿凑热闹，玉堂又不好撑起冷酷气势。

但实际上，他孤零零站在这里，是因为媳妇们忙的‘不可开交’。

左凌泉就知道，他这的‘小愿望’不可能实现，就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勾了勾手：

“你把鸡毛掸子给我。”

“有意思多了。”

“我的愿望，就是这辈子只要想，随时可以私下打你板子，怎么打我说了算，你不许生气发火。要是能答应，咱俩的约定就算达成；不能答应，就当我抽你一下解气，过往一笔勾销，如何？”

梅近水见此微微蹙眉，心里估摸：

左凌泉走到今天，和梅近水的相处远没有其他姑娘多，记忆里最多的时光，是坐在一起聊诗词歌赋，说些和正事儿完全不相干的话。

“那为师留着做什么呀？你又不让我嫁人，点个妆都说我，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才是。唉……”

“上次在永夜之地，我答应过你，如果我们都活下来，满足你一个愿望，多离谱都可以，你不考虑一下？”

这已经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叽？”

团子所说的大乌龟，是南屿洲千星岛的‘拓天王八’，严格来讲也是一名玉阶境的修士。

团子摊开小翅膀，意思明显是：

哪儿不正经？

崔莹莹抿了抿嘴：“你看看你这坐姿、这模样，哪儿像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有你画眉描唇做什么？描这么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去和情郎私会，送胭脂让人啃……”

左凌泉没有说话。

左凌泉来到莹莹方才坐过的茶榻上坐下，望向窗外的远山和朝阳，始终没有和梅近水四目相对。

梅近水斜依在小案上，抬起修长睫毛：

“你是不是想我和莹莹一起陪你睡？”

她不可能让视若老娘的梅近水再离开，但让师尊进门，好像……好像有点太便宜左凌泉了……

崔莹莹在对面正襟危坐，威严素洁的老祖裙，配上不苟言笑的熟美脸庞，场景看起来，倒是反过来了；好似崔莹莹才是端庄贤惠的老娘，对面的白衣女子，则是不拘教条的叛逆闺女。

九洲规模太大，光是这次参战的大宗门都不下千余家，在背后提供物资驰援的仙家势力更是数不胜数；而且势力划分，关系到往后千年万年的局势，任何一个小疏忽，都可能给几千年后的大乱埋下导火索。所以这场‘庆功宴’，没几个月开不完。

鲲鲲：？？？

一人一鸟就这么闲聊，大殿的会议没有结束的迹象，一道人影，倒是从梅林深处走了过来。

梅近水在冰湖之上舍身护道，他很感动，但不是牵动情丝的诱因；永夜之地生死相随，在无尽绝望之中相依为命，期盼着曙光的到来，很凄美，但也只是在共同经历一场劫难，同样不是他记忆犹新的开始。

啪——

团子一愣，连忙摇头如拨浪鼓，示意——谷谷那么可爱，还是让它烂在仓库里吧，咱们吃鱼行不行……

与左凌泉站在一起吹风的，还有‘有事没事就饿饿’的团子，同样被奶娘们嫌弃，撵了出来。

梅近水九垓境的体魄，不至于被打疼，但她上次被打屁股，估计还是十三四岁，在家里调皮被娘亲收拾的时候。

崔莹莹轻拍小桌，双眸微瞪。

“以后不许在家里调皮，把所有姑娘都叫姐姐，行不行？”

在两边都不要他的情况下，左凌泉也只能无所事事的站在这里吹冷风解闷，默默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开完会，好好啪一场。

“左凌泉，你觉得这事儿，比随便糟蹋有意思？”

“还是说，你想坐怀不乱，我自己过来，坐在你怀里，主动和你那什么？”

梅近水依旧一袭白裙，不过不再拘泥于老祖气度，发髻挽成了书香大小姐的模样，面前放着铜镜胭脂盒，正对着镜子，用唇笔点着娇艳红唇。

梅近水靠在桌子上，手儿撑着脸颊：

为了以后的家庭地位考虑，左凌泉眼神很认真：

“先来后到嘛，叫声姐姐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梅仙君应该不为难吧？”

那梅近水也得先进门，才能护着她呀。

“呵……”

梅近水衣襟起伏几次后，微微点头：

“这愿望可以接受，我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你要明白，你提了这个愿望，再想要‘其他的’，可能就没机会了。”

“现在长生道打开，你使命完了呀。”

窗户迎着温暖的日光，脸颊精心点缀过的娇艳女子，斜依在窗台上，一双桃美眸似笑非笑，正低头看着他。

左凌泉以后有的是机会随便糟蹋，但收拾婆娘的机会可不一定有。

左凌泉公开说了‘女武神是我媳妇’，现如今两人关系人尽皆知，他出现在大殿内，必然会‘喧宾夺主’，压制玉堂一言九鼎的威慑力，此时并不在其中。

梅近水略显疑惑，不过还是把鸡毛掸子给了左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