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抢婚(1/2)
第二日,成婚之日。云无踪挤进了人群正在寻找机会,此刻新娘新郎已站在了石台上,就要行夫妻跪拜之礼,这时,一个声音震惊了所有人,众人回首望去,一个冷酷的青年手持长剑铿锵走来,钱兵圣眉头一皱,望着这个小伙子。镇海山庄的手下们一一站了出来,拔剑相向,领头的怒叱道:“大胆,哪里来的混蛋,敢在这里滋事!”“新娘,是我的。”胡亦远语气淡然的说道。“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将其拿下。”一言毕,众人挥剑舞刀涌了上去,胡亦远表情淡漠,手一横,宽剑横在胸前,倏地横砍出去,剑气恢弘,冲在前头的手下们应声倒地,胡亦远剑速并不快,但剑身却散发着强劲的真气,三两下便杀出了一块空地,钱兵圣望着胡亦远泰然自若,朗声道:“我当是哪位英雄,原来是胡克风的后裔啊。”胡亦远停手举目望着台上的落钱兵圣,道:“倾国姑娘早已许配给凌云山庄了,但令我奇怪的是她怎么会被镇海山庄的混蛋们迎去。”手下人中有人喊道:“胡说!我们钱大人早在一个月前就与倾国小姐订了婚约,你才是抢亲的混蛋!”“不得无礼!”钱兵圣斥责道,接着说道:“你说倾国姑娘已与你定下婚约,可有凭证?”“有,倾国姑娘便是凭证。”钱兵圣转头望着倾国,胡亦远大声说道:“倾国,你是不是在七日前与我订下婚约?”钱兵圣说道:“倾国姑娘,照实说来,钱某不会介意。”倾国掀开红盖头,望着胡亦远郑重地道:“胡公子,当时你只是独定婚约,并没有问过小女子是否同意,小女子并没有说要嫁给胡公子。”胡亦远脸皮绷紧,肌肉抽搐,“那你是愿意嫁给镇海山庄了。”倾国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钱兵圣道:“胡公子,凌云山庄与镇海山庄都是江南正派名庄,又是三大山庄的一员,钱某不想因此事而与凌云山庄结仇,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改日,钱某定亲自造访,赔礼谢罪。”胡亦远失去了斗志,垂丧着脸,这时,倾国突然开口道:“胡公子,我有我的难处,我不想让干妈为难。”胡亦远全身一震,颓丧的脸出现生机,道:“你说真的?”倾国缓缓一点头,胡亦远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倾国,倾国眼眶湿润,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人群中云无踪似乎瞧出了门道,心下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钱兵圣发现情势不妙,道:“来人,送胡公子到内堂休息。”胡亦远坚定地道:“不用,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钱兵圣深沉地闭了一下眼睛,道:“胡少庄,看来钱某今天要与您结怨了。”胡亦远再次擎起宽剑,目光中充满了杀气,高声道:“晚辈不才,倒想请教一下镇海山庄的震庄绝学。”钱兵圣笑了一下,拿过一把剑,道:“请。”一阵风吹过。两人同时跃起,剑剑相接于半空,剑气纵横。胡亦远挥剑的速度已明显加快,钱兵圣剑法却很诡异,*之气凸显。胡亦远在对方鬼魅变换的剑法下落了下风,只见胡亦远后翻了几下,紧接着单手握剑凭空划了两个圈,顺势斜劈出去,一道剑光犹如霹雳惊雷直向钱兵圣砍去,钱兵圣本想横剑挡下,谁知,剑光凌厉迅猛,在左尚的猛推之下,钱兵圣被推了出去,立足未稳,胡亦远又一剑劈来,人剑未至,气旋早已席卷而来,钱兵圣连忙闪避,剑锋劈了个空,地上裂开了一个大缝,钱兵圣在一旁站定,道:“夺命十四剑,果然名不虚传。”随后,钱兵圣摆好架势,运气于丹田,双手平伸,双掌推出,两股内气直奔胡亦远而去,在两股内气排山倒海般地夹击之下,胡亦远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地后,胡亦远迅速站起,惊异道:“老虎吼!真是一威名绝技啊。”钱兵圣又接过手下递来的宝剑再次与胡亦远站在了决斗起发线上。
在钱兵圣与胡亦远决斗时,倾国旁边有数名守卫在保护着她,倒是十分安全。谁知,倾国突然喊道:“云无踪,救我,他们要非礼我。”站在人群里的云无踪一个箭步跃上了高台,眨眼间,守卫们个个见血封喉,云无踪收起剑关切地问道:“倾国姑娘,你没事吧。”倾国朝他微微一笑,道:“快带我离开这。”云无踪一怔,又看了看台下正酣斗的胡亦远,道:“胡公子舍命救你,就这样走了,不合适吧。”倾国一嘟嘴,浑没了与胡亦远对话时的深沉脸庞,道:“拿好,你去助胡公子一臂之力吧。”云无踪道:“钱大人与我无怨无仇,胡公子与我又素不相识,我出手无名啊。”倾国道:“那我现在很讨厌钱兵圣,我不想嫁给他,求求你带我离开这儿吧。要不然,胡公子这一切都白做了。”云无踪思索片刻,答应了。“得罪了。”说罢,云无踪一手揽住倾国的纤腰,右脚一跺地便飞了起来,倾国紧紧搂住云无踪的身子,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几个跳跃之后,两人在一片树林中落了脚,云无踪放下倾国道:“你在这呆待着,我去看看情况。”说着,云无踪转身欲走,“哎,叶公子。”“嗯。”云无踪刚转身,一团烟雾粉撒在了他眼前,眼前一黑,云无踪顺势倒地,晕了过去。另一边,胡亦远施展出了夺命第十一剑,左尚凌厉,比之前强劲百倍,钱兵圣的老镇海已不是对手,钱兵圣败下阵来,胡亦远游目四顾,已不见了倾国的踪影,抓起旁边的一个人揪着叱问道:“新娘呢,去哪儿了!”那人吓得直打哆嗦,朝他们奔去的方向指了指,胡亦远松开手,快步追去。
胡亦远离开了,柳纷飞却来了。本来她被留在船头上等候亦远佳音,谁知亦远陷入了僵战,柳纷飞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了现场,一进来,纷飞就焦灼地大喊:“亦远,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啊。”镇海山庄的人断定她与胡亦远有关系便将其捉住绑了。钱兵圣见新娘与胡亦远双双消失,忙下令去追。
下人押着柳纷飞来到钱兵圣面前,道:“大人,他与胡亦远是一伙的,有她在我们手里,胡亦远必定滚回来。”钱兵圣看了柳纷飞一眼,问道:“胡亦远与你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放开我!”钱兵圣见小姑娘年纪尚轻却如此胆大,心中微惊,又问道:“你姓甚名谁。”柳纷飞根本不搭理他,只嚷嚷着快放开她,钱兵圣怒气渐生,越想越气,渐渐神智失常,竟欲举手掴她一耳光,钱兵圣手举在半空中,只听‘唰’的一声,一根透明的纤细如发的银丝线缠住了钱兵圣的手腕,众人愕然,钱兵圣先是一惊,看了看手腕上的银丝,一愣,接着脸显惊慌之色,顺着丝线缓缓望去,只见在屋顶黛瓦上俏立着一位白衣胜雪,冷若冰霜的女子,黛眉如烟,清眸如水,“这位天生丽质的姑娘相必就是江湖人称‘天鹰白妖’的夏踏海了。”钱兵圣缓缓念道。屋顶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夏踏海,踏海俯视着庭院中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没错,我就是夏踏海。”说这句话时,踏海故意放大声音,因为她在等一个人从人群里站出来,这个人叫云无踪,然而这个人始终都没有出现。银丝线收了回去,踏海道:“钱大人,您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居然和一个女孩子怄气,不觉得有**份吗。江湖各路英雄可都看着呢。”钱兵圣微微一笑,眼中随即露出凶光,道:“夏踏海,敝人失不**份不打紧,而你。”钱兵圣伸手指向踏海道,“把‘雄霸天下’交出来吧。”踏海面色冷峻道:“钱大人也认为‘雄霸天下’在我这儿吗。”钱兵圣还未开口,人群中有人喊道:“这事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啊,当日云龙山一战,你杀死了青城派、云龙派、还有天下会的人抢走了‘雄霸天下’,从那以后,全江湖的人都在追捕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嚷嚷了起来,有的人已拔出利剑,跃跃欲试。
另一边,倾国看着云无踪到了下去,四下里望了望,没人,于是解开了红衣,红衣脱去后,着在身上的是一袭黑色刺客服,只见此时的倾国已全无了之前的娇柔妩媚,神情冷漠,眸射寒光,更像一个‘特工’。只见她将云无踪滚进红袍中,然后包裹起来,紧接着将‘包裹’扛在肩上,纵身一跃,便飞到了树上。
胡亦远奔至树林,四处打探,没见任何踪影,这时,一根树枝从头顶直摔下来,胡亦远闪身避开,抬头间,看到一个黑衣人正扛着一个红衣服的人从树梢掠过,亦远断定后,马上动身追了上去。
“女妖,下来受死!”下面的人喊声震天,踏海见状淡然一笑,“你们先放了那位姑娘。”钱兵圣示意放人。柳纷飞躲到了一边,喊道:“姐姐,谢谢你救我,你能帮我找到我表哥吗。”踏海一窒,“谁是你表哥?”“我表哥叫胡亦远。”柳纷飞心里一阵甜蜜,踏海迟疑了片刻,道:“好,等我杀光他们就去帮你找表哥。”“*,竟然扬言要杀了我们。你杀得了吗。”人群中有人怒喝道。只一瞬间,乱说话的几个人便已倒地断气,连惨痛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再看踏海,已然站在了下面,右手斜伸,宝剑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众人退后了几步。钱兵圣见状示意手下们动手,手下们纷纷出手,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手来,这样,众人将踏海围了个水泄不通,‘战事’就要爆发。
胡亦远跟着黑衣人追了很久,始终追不上。终于,黑衣人在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胡亦远追了过来,停下,叫道:“把倾国放下。”黑衣人转过了身,胡亦远大吃一惊,面前的黑衣人不就是倾国吗。“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胡亦远惊惑的问道。这时,突然传来了幽幽地琴声,声音缠绵悱恻,堪比天籁,震慑心魂,比倾国弹奏的琴曲更要诡异。胡亦远突觉自己头晕目眩,随即倒地,昏了过去。这时,从树林中缓缓飘出一女人,其人四十多一点,一袭青衫,神情淡漠,白皙的肌肤,柳叶弯眉,自有一股刚强、尊贵之气,倾国立忙走到那女人面前跪下行礼道:“弟子张玲,拜见师父,师父安康。”那女人淡淡地道:“任务完成的不错,起来吧。”“谢师父。”女人走到两个倒地的人(胡亦远和云无踪)跟前,几名女弟子抖开红服,露出了云无踪的面庞,那女人分别看了几眼,自语道:“朴风剑法跟夺命剑法如今都在我手里了。”倾国的真名叫张玲,张玲走到女人身边恭声道:“师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女人道:“下一步,该去天下会了。”
踏海这边,尸体躺了一地,但还不见分晓,踏海虽没遭凶险,却也难以脱身,不远处的柳纷飞正焦灼间,几个莽汉持刀向她砍来,嘴里念叨:“该死的丫头,要不是你,我们的兄弟也不会被那女妖杀害,我看了你。”柳纷飞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大刀就要砍将过来,这时,从空中跃下几名身手矫健的武士,转眼间便将刀客斩首落地,柳纷飞惊魂未定,转身间,发现母亲大人柳玉婉正站在自己面前,柳纷飞扑通一下扑在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柳玉婉眼眶也泛出了泪花,哭诉过后,柳纷飞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围攻的人越战越勇,踏海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数名武士过来解围,围攻的人一看是天下会的装扮,便纷纷让开,这时,柳玉婉朗声道:“众位英雄请住手。”众人住手,循声望去,柳玉婉道:“诸位英雄,今日是钱大人大喜之日,喜宴之上,不宜见血,请大家停手。”钱兵圣道:“敝人不知柳座王驾临敝庄,有失远迎。”柳纷飞上前到:“母亲,就是他要打我的。”钱兵圣见状心底生慌,赔笑道:“敝人不知此女竟是柳座王的千金,真是惭愧,先前有对令爱不妥之处,还请柳座王多多包涵,钱某在这赔礼了。”柳玉婉行礼称道:“钱大人言重了,家女自幼失父,玩洌性野,钱大人为其叔父,教训理应所然,家女刚才冒犯了钱大人,是本人管教不严,有失楼月颜面,在这里给诸位致歉了,还望海涵。”钱兵圣连忙抱拳道:“哪里,哪里。镇海山庄与楼月山庄向来交好,同舟共济,这些琐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钱兵圣随即正色道:“只是,如今窃取了‘雄霸天下’的妖女已然落网,我们作为名门正派应当为武林主持正义啊。”踏海气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拿什么‘雄霸天下’。”柳玉婉道:“你就是武无边的三弟子夏踏海吧。”“没错,正是本姑娘。”“你现在走到哪都会遭人追杀,他们都认定是你拿了秘笈。”“可我真的没拿。”踏海辩解道。“八月十五中秋节天下会将迎来一场武林盛会,你可以去参加,借机澄清此事,而且,你师父肯定也会去,所以你不用担心遭人攻击,这是唯一可以洗清你罪名的机会了。”踏海陷入了沉思,柳玉婉继续道:“天下会已布下天罗地网,云无踪不日就会落网,到那时,真相自会大白。”踏海一惊,想了想道:“好,我随你们去天下会。”柳纷飞慌道:“那表哥怎么办,他刚才为追倾国姑娘已经不见人影了。”柳玉婉道:“放心,你表哥武功那么好,不会有事的,我马上派人去打探。”柳玉婉顿了顿又道:“这小子,怎么说结婚就结婚啊。”钱兵圣丢了新娘又损颜面,在天下会面前势单力薄,只能认栽了。
云无踪醒来时,自己被绑在囚车上,游目四顾,自己的背面正绑着凌云山庄的胡亦远,此时,胡亦远也醒转过来,“这是在哪?”胡亦远问道,只见自己处在一片荒野之中,“胡公子,叶公子,你们醒了。”两人同时望去,说话的正是张玲。“倾国姑娘,原来你没事。”胡亦远兴然道。“胡公子,小女名叫张玲,是峨眉派弟子,不要再叫倾国了。”“什么?”两人同时诧异。云无踪问道:“峨眉派弟子?那为什么会在群芳院呢?”张玲还未开口,她的师姐丁敏走过来道:“你们两个傻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张玲表情淡漠,丁敏继续说道:“先说胡公子吧,说嫁给你是假,骗你出来才是真。”“什么!那为什么钱兵圣会娶你?”张玲道:“早在一个月前,钱大人就来过群芳院,并订了婚事。”丁敏道:“这是一个计谋,先让钱大人喜欢上我师妹,并瞒着干妈订下婚事,而日子是由我师妹定的,然后再把你勾住,在你订下日子后再与钱大人订下*,凑个巧合,造成抢婚的现象,制造矛盾,引你出庄。”胡亦远道:“你们是怎么跟钱兵圣联络的。”张玲淡然道:“鸽子,通过鸽子传信。”胡亦远涩然一笑,盯着张玲道:“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我那么深情地爱着她,那么地迷恋她,到头来却……好笑,真好笑。”张玲道:“对不起,我只是在做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胡亦远森然道:“为什么要引我出庄。”“因为夺命剑法。”说着,一个青衫女人从天而降,“你是谁?”胡亦远问道,丁敏斥道:“不得对我们师父无礼!”女人走到胡亦远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胡亦远,长的真像你爹呀。”“你认识我爹?”“当然,还有叶朴风。”云无踪一震,“怎么扯上我爹了。”女人道:“胡克风,叶朴风,两位剑法登封造极的侠客,可是我的故交啊。”云无踪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捉拿我们。”女人道:“我想得到你们的剑法,去杀一个人。”“谁?”“狂荡王。”一听到‘狂荡王’三个字,云无踪跟胡亦远顿时精神一震,胡克风跟叶朴风正是死在他的手里。女人道:“我的名字但说无妨,梅兰青。”云无踪跟胡亦远登时惊呆了。此人正是五大高手之一的古琴魔,梅兰青。梅兰青道:“八月十五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你们就随我一起去吧。”云无踪忙道:“不行,不行,我已经被逐出天下会了,我不回去。”“逐出天下会?”梅兰青疑惑的道。张玲道:“师父,您有所不知,他盗取了‘雄霸天下’,不过现在已被雷龙教教抢去,您如果带他去天下会,恐怕会有危险啊。”梅兰青惊道:“‘雄霸天下’,它又重现江湖了?”丁敏道:“师父,您闭关十年,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您有所不知,现如今,江湖上正为争夺这本秘笈杀的不可开交啊。”梅兰青一笑,“一群蠢材,‘雄霸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笈,看来这传闻也要澄清一下了。”梅兰青转身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人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好了,张玲,丁敏,照顾好他们,明天抓紧赶往天下会。”“梅前辈,能不能放我们下来啊。”云无踪央求道。“想的倒美。”丁敏说道。云无踪无奈的耸了耸肩,而胡亦远则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累了还是在思考问题。
第二天,梅兰青一拨人启程前往天下会,与此同时,柳玉婉也正带着夏踏海原路返回,而雷龙教教教主武无边则开始实施他的阴谋。
中原之路,十分漫长,不知不觉,已到中秋。
天下会城下,柳玉婉骑马在前,踏海按马在后,还有柳玉婉的女儿柳纷飞,后面跟着大片卫兵,阵势也颇壮观。万剑雄出城迎接,柳玉婉将事情说与他听,万剑雄瞧了踏海一眼,将玉婉拉至一边悄声道:“你确定‘雄霸天下’在她手里?”玉婉道:“不敢说,关键是要抓住云无踪,一切才能明了。可是,有把握抓住他吗,武林大会的日子就要到了。”剑雄捋了一下胡须,道:“来者便是客,一路走来,旅途劳顿,我看你们还是先休息吧,踏海姑娘在真相不明之前要妥善安置,进城吧。”柳玉婉一行人便随剑雄入城去了。
晚上,踏海被安置在寝宫中,周围派众人把守。踏海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脑海中想的全是云无踪,“臭叶子,你在哪儿啊。”踏海幽怨地自语道。
第二天,范仲山带着一干人马浩浩荡荡赶来。剑雄照例出城迎接并说了踏海之事,范仲山当即惊慌起来,劝兄长立刻将其杀掉,剑雄微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柳妹一路将其带来,为的就是搞清事情的真相,如果秘笈确在她手中,那再杀她也不迟,如若秘笈不在她手中,她身为魔教中人,与我们本就势不两立,杀她应在天下英雄面前动手,以壮天下会之威啊。”范仲山听剑雄分析的也对,道:“师兄,不瞒你说,我曾与这妖女有过一战,她武功高强,又懂邪术,为弟差点命丧与她手啊。”剑雄道:“哦,有这事,贤弟放心,我既为天下会盟主,就绝不轻饶魔教妖孽。”
一阵秋风扫过,吹落了几片树叶,叶子缓缓落地,被一辆马车无情地碾过。
“梅前辈,休息一下吧。”云无踪喊道,“这是什么路啊,颠死我们了。”他与胡亦远任然绑在囚车上,胡亦远一路走来一直盯着张玲发呆,眼神中充满了感伤后的惨淡。张玲只好装作没看见。马车停下了,梅兰青从轿中走出来,举目望了望这片竹林,突发感触,便下令休息。随行的峨眉弟子个个欣喜,纷纷找地休息。云无踪望着这片竹林,深思起来。在这里,就在这里,他与化了装的踏海相遇,而且也是在这片竹林,踏海擒走了他。一晃数月过后,又再次回到了这片树林,竹木犹在,人影已空,徒留回忆而矣。而梅兰青此刻也陷入了沉思,时光回到二十年前,还是这片竹林,当时正值初夏,竹叶茂盛,林中梅兰青俏立一边,锁眉揪心,在她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左边叶朴风冷眼寒光,右边胡克风杀气腾腾,两人身上都沾有斑斑血迹,数百回合,难分胜负,胡克风道:“露露爱的人是我,永远都是我。”叶朴风冷笑一声,“你别痴心妄想了,兰青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疯病狂。”说罢,两人又打斗在一起。“师父,师父。”张玲轻声喊道,梅兰青回过神来,“是张玲啊,有什么是吗?”“师父,日已中午,该用膳了。”张玲手里捧着干粮和温水袋,梅兰青浅浅一笑,道:“噢,都中午了。”梅兰青接过食物,招呼张玲坐了下来,张玲问道:“师父好像有什么心事啊。”梅兰青深叹一口气,道:“都是些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张玲道:“以前,总见师父弹琴时流泪,莫非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玲儿帮你解忧。”梅兰青会心一笑,道:“玲儿啊,师父真心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师父要问尽管问,玲儿一定如实禀告。”梅兰青微笑道:“那个云无踪跟胡亦远你喜欢哪一个?”张玲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师父,你怎么问这个。”张玲明显很不好意思,梅兰青笑道:“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女孩家总得要找一个人托付终身,师父曾经太过于孤芳自傲,错过了机会,消磨了青春,如今已是人老珠黄,徒留叹息,师父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重蹈覆辙啊。”张玲握住师父的手道:“师父,玲儿哪儿也不去,玲儿要永远留在师父身边,服侍您老人家。”梅兰青*着张玲的头发,深情地说道:“儍玲儿,师父已是残暮之人,不值得玲儿去牺牲自己的好时光。”两人正相互诉情,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地上的竹叶随风飘舞,众弟子按剑警备。梅兰青将张玲挡在身后,脸上温情顿消,冷峻强霸之气陡生,凛凛生威。风未停,一只庞大的大雕出现在半空中,来回盘旋着。云无踪一惊,那不是踏海的‘坐骑’吗,梅兰青望着雕儿道:“玲儿,拿我七弦琴来。”玲儿赶紧去轿中取来七弦琴交与师父,然后从腰间掏出两个棉球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梅兰青就地盘膝而坐,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其余弟子听到琴弦声音也纷纷掏出棉球塞住耳朵,梅兰青神情逼人,琴声古怪阴妙,饶是震魂摄魄,说来也怪,那空中的大雕果然失去了平衡,扑动着翅膀,风更劲了。
大雕的背上躺着一个邋遢和尚,大雕的抖动惊扰了他的美梦,“*的,怎么回事,这破雕饿了不成。”和尚自言自语地说道,正欲再要说话,突然缄口目瞪,神情突然凝滞,眼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过了一会儿,和尚会心的笑了一番,自语道:“没错,这首曲子,就是她,看我跟她斗一番。”说罢,和尚念咒结印,大雕瞬间又重新找回了平衡,这突如其来的现象着实令梅兰青心底一惊,“竟然不怕我的‘莲魂曲’。”梅兰青自语道,随即又加快的节奏,新一波的攻击又劈空而来,传到大雕的耳朵里,大雕瞬间又失去了平衡,和尚见状,笑道:“这婆娘,十年不见,琴艺还是那么精湛,看来这十年她是做足了准备啊。”随后,和尚飞至雕的头顶,运气念咒,将意念以真气为载体传入雕的大脑,大雕又恢复了平衡状态,就这样,上下两人相互僵持着,可苦了这只大雕了,不,除了这只大雕,还有两个人更苦。张玲突然想起来云无踪跟胡亦远两个人没有棉花球,估计这会儿已经处于死亡边缘了。张玲转身向囚车跑去,可刚跑没几步,听见轰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囚车已经炸开,再细看,云无踪倚在一棵树旁似无大碍,但是胡亦远就不同了,他两眼泛着绿光,面色阴郁,全身散发着杀气,周围的弟子吓得慌忙闪到一边,胡亦远右手一伸,一名弟子的剑仿佛中了邪一样被吸到了胡亦远手中,胡亦远随即起跳跃至半空,接着旋转身体,陡停,没有停留片刻,一剑劈下,瞬间,在下面裂开了一条鸿沟,沿沟两侧数米之内的竹木全部折断,劈落之后惊起的风浪推至很远,带起了大片的竹叶,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动了梅兰青和和尚,双方停手,胡亦远落地挥剑向人群走去,张玲奔至云无踪身旁,关切地问道:“叶公子,你没事吧。”云无踪答道:“我没事,叶公子怎么了。”“是师父的琴声惊醒了他体内的魔性。”“魔性?”云无踪不解地望着张玲,张玲道:“一时难以说清,还是先想办法制止他吧。”此时,梅兰青也走了过来,也知道了原因。云无踪道:“给我剑,我来制止他。”“不,你不是对手。”张玲劝止道。“没办法了,我知道夺命剑的厉害,但目前也只有如此了。”这时,梅兰青支持道:“凭你朴风剑法想制止他很难,但却可以与他抗衡,你去吧,切忌,只需偷袭,不要强攻。”云无踪接过剑点头答应,便飞身而去,从亦远头顶掠过,落地,拦在他身前,对后面的人喊道:“你们快到师父那里去,这里交给我。”众弟子听后连忙逃开,亦远面容冷漠,仿佛谁都不认识,举剑便向云无踪砍去,云无踪牢记梅兰青的叮嘱,闪开这一剑,同时,佯攻他右侧腋下,亦远虽然如同失去知觉一样,但身手确实相当敏捷,立刻转身避开这一击,如同有一个神人附体一般,云无踪故意后撤几步,亦远转身跟进,剑锋直冲面门而来,凌厉而迅猛,云无踪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风力正排山倒海般袭来,云无踪略一蹲身旋即一跃而起,左尚从下面划过,将对面的一排竹木拦腰斩断,云无踪在空中翻越,落至亦远身后,随即稳住重心就是一剑,亦远虽没有回头探寻云无踪踪迹,但脑后仿佛长了眼睛,竟然轻松避开了这一剑,两人打斗的场景映在和尚的脑海中,和尚控制大雕在一片废墟上降落,随后朝梅兰青这边走来,梅兰青转身发现了他,登时大吃一惊,“是你!”和尚哈哈大笑道:“还有谁能用幻术中的摄魂术来控制生命啊。”
“摄魂术,我差点忘了,我说这只雕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呢,居然能够挣脱我的‘莲魂锁’,原来是你这个老精灵在搞鬼。”和尚哈哈一笑道:“十年不见,你的武功没落下呀。”梅兰青上下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真做了和尚啊,而且一坐就是十年,有没有犯戒啊。”和尚笑道:“师姐又在嘲笑我,明知道这和尚身份是假的,还这般讽刺我。”梅兰青深叹一口气,道:“你跟黄师兄一个德行,情痴,但却两个性格。”“师父,叶公子好像挺不住了。”张玲焦灼地喊道。梅兰青与和尚一同望去,此时的胡亦远已愈战愈勇,仿佛有用不完的真气,云无踪被斗得只有躲闪的份了。“夺命剑法果然是厉害啊。”梅兰青惊赞道。和尚不屑的一笑,“不是剑法厉害,而是他体内的魔液在作怪。”梅兰青神色一窒,惊问道:“你说什么?魔液!难道他的体内也有魔液吗?”和尚神色严肃起来,“你不知道,魔液是会转移的,你以为当年胡克风只是被狂荡王杀害了这么简单吗?他死的时候,胡亦远已经七八岁了,魔液早就转移了!”梅兰青望着和尚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和尚道:“看来,我得帮帮我的徒弟了。”“你徒弟?”梅兰青疑惑的看着她,和尚笑道:“怎么,我不能收徒弟吗?”和尚说着走到两人激斗的区域,“臭小子,练了一肚子好武功却不懂得使用,来,把你在‘如来神经’中学到的东西先在脑子里给我过一遍。”云无踪看了他一眼,惊道:“枯木大师,原来是您。”随后云无踪萎焉道:“我就看了几页。”“那有几页啊?”“嗯,有五页吧。”“五页足够了。”云无踪按说的将要诀跟画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呢?”枯木道:“然后就是按上面说的方法运气,关闭膻中穴,将气运于右手食指指尖。”云无踪照例做了下来。“运足了没有。”“嗯,差不多了。”“好,用意念控制住,右手挡住胡亦远的剑,然后点他眉心。”云无踪速度算是敏捷,伸出左手食指,点中了胡亦远的眉心,本来胡亦远可以轻松闪过的,但云无踪运的真气真是神奇,竟牢牢将其固定住了。一指点下,真气顺势*胡亦远的体内,很快,胡亦远眼中的绿光淡去了,恢复了原样,亦远随即倒地,几名弟子将其扶住,梅兰青试了试他的脉搏,算是没有大碍,梅兰青命令弟子扶其下去休息。
梅兰青转身看着枯木咂舌道:“没想到啊,你这十年也没有白费啊。”枯木哈哈大笑,云无踪上前跪拜道:“多谢恩师相助。”枯木道:“嗯,当初我让你拜我为师,你还不情愿,现在怎么样。”云无踪道:“晚辈永远效忠天下会,绝无改拜他门之念,所以还望前辈见谅。”枯木一笑道:“嘿,你小子倒也忠义。”梅兰青道:“天下会与你也有关系的,天下会的弟子还不就是你的弟子吗。”枯木拂手道:“切,我与天下会的关系是不一般,可那是万虎龙大哥在的时候,如今,他不在了,却让*万做盟主,这就与我无关了。”梅兰青道:“都十年了,你与万剑雄的恩怨还没化解吗。就算他对不起你,可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枯木看着叶可蔽空的竹木深沉地道:“他没有对不起我,他是对不起文素,这比对不起我还要严重。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早杀了他了。”枯木说着气就上来了,梅兰青笑道:“当时文素妹妹一气之下遁迹空门,你也跟着做了恒山的和尚?”枯木道:“对,没错,我不像黄老头,爱的那么痛苦,喜欢她我就死皮赖脸的在她身边,就算她讨厌我,我还是一如既往。”梅兰青笑道:“张谦就是张谦,就是与众不同。”听到张谦两个字,云无踪浑身一震,上前道:“恩师,您的真名叫张谦吗。”枯木臭骂道:“臭小子,长辈的名字是你胡乱叫的吗!”云无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恩师,弟子终于找到您了。”云无踪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令梅兰青和张谦大惑不解,张谦惊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云无踪站起来道:“江湖上都认为是晚辈盗走了‘雄霸天下’,其实我是受甄开大人临危之命,将秘笈交与一位名叫张谦的高人,听说高人隐居天龙寺,不想……”“不想在这里碰到了我。”张谦接过话道,“隐居天龙寺是谣传,以避开万剑雄的视线,倒是你,你跟甄开是怎么认识的?”云无踪将他与甄开的偶遇以及甄开弥留之际托付于他的事情详细交代了出来。听完后,张谦感慨道:“哎,十年前,我就劝过他,不要再回中土,可惜呀,他还是回来了。”云无踪从怀里掏出了‘雄霸天下’路线图,张谦接过打开看了看,“果然在魔窟啊。”张谦道,“这个不能让江湖的人知道,不然,又会引发江湖血战。”
梅兰青道:“当年胡克风就是从魔窟里逃生的唯一之人,只学得了一鳞半爪就名震江湖,还因此深染魔性。可见这武功不但厉害,而且是害人更害己呀。”张谦深深叹了口气,“甄开本想让我学此神功为江湖除害,殊不知这样只会是为江湖又添一害呀,这图还是毁了吧。”梅兰青道:“师兄,我看还是在武林大会那天当众烧毁为好,这样也可以为云无踪洗清罪名啊。”张谦略一思忖道:“不错,免得他们不相信,又会引发血斗。”张谦对着云无踪道:“臭小子,这几个月来可苦了你了,甄开没有看错人呢,我也没有看错人。”云无踪憨笑道:“他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我不能不帮他。”张谦望着他赞道:“不错,不愧是叶朴风的儿子。”梅兰青淡淡一笑,“好了,休息一下赶紧赶路吧,说不定其他几位师兄早到了。”云无踪一留神,瞥见了不远处的大雕,疑惑道:“恩师,那只大雕是怎么回事?”张谦瞥了一眼道:“噢,那是我路径扬州的时候碰到的,当时这个大家伙竟把我的马给吃了,我本想杀了它,可看它长这么大,杀了怪可惜的就用摄魂术控制了它当我坐骑。”云无踪喃喃道:“这只大雕怎么那么像她的那只呢。”“谁呀?”“啊……我一个……朋友。”“朋友?哪位呀,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行,等有机会一定介绍给你。”云无踪又望了大雕一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美丽的倩影。张谦笑道:“既然可能是你朋友的我宠物,看来我要好好待它了,免得以后与主人见了面,若是胖了或瘦了,甚至得病了那岂不是找我算账啊。”说着,张谦一个箭步跳上雕背,“老梅,风,还有各位,我先去飞一段了。”梅兰青道:“师弟,你又耍顽皮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死性不改啊,你就不怕耽误了事吗。”张谦咧嘴一笑道:“放心,我会准时赴约的,先走一步了。”说完,张谦施展幻术控制大雕腾空而起,呼呼几声,便消失于天际。梅兰青望着飞去的苍穹叹了口气。
天下会内院。珠玉这几日一直未见哥哥强盛,今日特意去登门拜访。“哥!哥。”几声清脆伶俐的喊叫打破了院内的沉静。强盛刚放下画笔,珠玉便已推门而入。“哥,你又在画什么呢?”珠玉笑意盈盈道。强盛浅浅一笑,“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珠玉弯下小蛮腰,把头埋在画中,“哎呀,老哥,你画的这女人真美啊。”珠玉笑着抬起头,一愣,“哇!你这墙上贴的全是美女画啊。”珠玉惊讶道。的确,强盛的屋内墙壁上,凡是空余的地方全部贴上了美人图。“呀!”珠玉再一次惊讶道:“而且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哎。”此时的强盛已是十分尴尬,脸部生红,呐呐道:“好了,妹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珠玉一听,白了他一眼,“怎么,你的亲妹妹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不责难我的好哥哥了。”珠玉甜美地笑了笑,道,“爹爹说再过几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了,那时,我们都要出席,特意让我来转告你一声。”“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了,人也看了,话也带到了,我该走了。”“再坐会儿吧,珠玉。”“切,我自进来你就没请我坐过,行了,画你的画吧,还有。”珠玉走到门口又豁然转身道:“哥,你啥时候也给我画一幅啊?”强盛浅浅一笑,“嗯,中秋节过后吧,我给你画一幅最大的。”珠玉给了一个鬼脸,便转身出去了。出了强盛的住处,珠玉准备去后花园,途径殿堂门口,瞥见会城门口一大批人马正准备进来,来的正是梅兰青一行人,万剑雄跟梅兰青在前面有说有笑,“云无踪!云无踪!”珠玉一眼便望见了人群里的云无踪,听到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云无踪四处眺望,看见了不远处的珠玉,珠玉兴冲冲地朝云无踪本来,云无踪望着她,心里有些错愕,又有些久别重逢的高兴。扑通一下,珠玉扑在了云无踪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万剑雄迟疑片刻,随即肃然道:“珠玉,怎么如此不知礼节,见了你梅姑姑还不行礼。”珠玉松开了手,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恢复过来,“姑姑,谁是我姑姑啊。”剑雄肃然道:“这位跟你父亲是结拜兄妹,也就是你的姑姑,还不行礼。”珠玉看了梅兰青一眼,随口道:“珠玉见过姑姑,姑姑安康。”梅兰青和蔼温详地道:“好好,都长这么大了。”珠玉收礼后便又扑在云无踪身上问到:“云无踪哥哥,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都想死珠玉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天下会,都没人跟我玩了。”云无踪笑道:“怎么会,你不是还有玉翔哥哥嘛。”“他,早就蹲大牢喽。”“啊?为什么呀。”“是爹爹把他关起来的。”“珠玉!”万剑雄脸有不悦,梅兰青道:“是唐天德的儿子吧。”万剑雄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这样做也是为玉翔好,这孩子犯了天下会的规矩,我打算关他几个月,让他长长记性。”梅兰青又问道:“他犯了什么错啊。”万剑雄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这小子,喜欢上了诚志的女儿。”“诚志的女儿也在这?”梅兰青惊讶地问道。“哎,诚志兄已归西了。”“啊?”梅兰青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他是怎么死的?”“走,进里堂,我慢慢讲给你听。”
万剑雄跟梅兰青进了里堂,云无踪又回想起了范仲山当日讲出的真相,到底该不该对盟主说呢,这事,盟主也是幕后主使之一啊。想到这里,云无踪的心纠结起来。“云无踪,你怎么了?”珠玉问道,云无踪猛然回过神,“噢,没什么,花悦姐姐近来好吗?”“她呀。”珠玉脸上的笑容淡去,转换成淡淡的愁容,“自从玉翔哥哥被父亲关起来之后,花悦姐姐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还好父亲每天允许她探监,使她心情略有好转,父亲说了,等武林大会过后就放他出来。”云无踪听了,心中稍慰。
大牢内,花悦依偎在牢门旁,深情地望着玉翔,玉翔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花悦,你今日带来的酒比昨天的还好喝,还有这只烤鸡,菜肴,哎呀,你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玉翔咧着嘴笑道。花悦也高兴地微笑着,“等你出狱了,我天天做给你吃。”玉翔神色一震,低声道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到那时,我可就吃不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花悦听后梨涡浅笑,脸转向一边,轻声道:“我不要嫁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玉翔的心登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移至牢门处来到花悦身边,伸出手刚想握住花悦的手,却又往回缩,他不想让他污脏的手玷污了花悦,正往回缩着,突然,花悦紧紧地握住了玉翔那只污脏的手,瞬间,一股充满爱意的暖流涌进了玉翔的心窝,玉翔突然间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人。
云无踪仿佛与珠玉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从见面到现在已经谈了两个时辰,珠玉还在不觉腻烦的侃侃而谈,突然间,一声清脆的长笛声悠悠传来,云无踪神色一窒,抬头望去,“怎么了,云无踪。”珠玉好奇的问道。云无踪没答话,昂着头搜索着什么。“云无踪,你干嘛不看着我听我说话。”珠玉开始有点任性了,这时,梅兰青与万剑雄也从里堂走了出来,万剑雄道:“看来黄师兄也到了。”梅兰青揶揄道:“老黄的性子还没改啊,还那么一股闷*。人未到,先闻声。看我不会会他。”说完,梅兰青吩咐弟子取来古琴,竖地而弹,古琴曲如丝如缕,打乱了长笛的节奏,很快,长笛息声了。梅兰青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傲笑,突然,长笛声又死灰复燃,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悦耳动听,犹如上千只鸟禽在啼叫,一时间,场院犹如掉进了森林,“哇,好好听哦。”珠玉兴然道。而云无踪却笑不起来,说不定又会出现一场恶斗呢。梅兰青听笛声如此清越,便将古琴平放于胸前,十指拨动,也弹奏出绝妙的音律出来,音律如深壑龙吟,又如鬼神泣诉,一下子便将长笛之音掩盖了过去,长笛声不甘示弱,再次发动新一轮的进攻,声音陡然尖锐,犹如刀剑擦过。突然,珠玉啊的一声正欲昏倒,云无踪赶忙上前扶住她,“珠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我头好晕啊。”说这话时,珠玉已经昏昏沉沉,再看其他人,有的已经口吐白沫,云无踪立刻断定是因为笛声和琴音想斗的结果,于是抱起她离开了庭院,在一个墙角处将其放下,开始为她运气治疗。长笛声越发飘逸悠扬,古琴音也越发凄厉鬼哭,一阴一阳,纵横交叉,一时难分胜负,庭院里的侍卫个个紧捂双耳,但还是有很多人因此倒地昏迷,万剑雄暗运真气,总算是免受其害,庭院仿佛在动摇,天空色变,阴云密布,风生水起,大地欲要裂开,眼看两人愈斗愈烈,万剑雄跃身跳进庭院,双手抱球状,双脚交叉划动,接着双手展开,两股气道从双手上分别缓缓而出,将万剑雄团团围住,然后逆向旋转起来,梅兰青的古琴曲夹杂着真气在半空中被漩涡强行吸了下来,抽进了围着万剑雄的漩涡被‘粉碎’,同样,从远处飘来的长笛声也是如此,梅兰青见状便停止了弹奏,长笛声也瞬间消失了,万剑雄运了几下功,便收了。“哈哈,哈哈。”几声豪笑之声幽幽传来,梅兰青脸一扳,叫道:“行了,师兄,你闹够了吗。还不赶快现身。”一语毕,呼的一阵风掠过上空,一个灰色人影飘飘然降落在地上,万剑雄拱手道:“师兄,十年未见,武功大进啊。”“哎,不行了,十年倒是浪费了,剑雄兄的乾坤大挪移倒是更上一层楼了。”剑雄笑道:“哪里,哪里。”梅兰青打趣道:“哎,师兄,怎么没跟白英一起来呀?”“她,早在十年前就以恨死黄某,师妹,你就别拿这事开刷我了。”万剑雄道:“来,进里堂说话。”黄某不是别人正是黄禹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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