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抢婚(2/2)
珠玉终于醒过来了,“哎呀,我这是怎么了。”珠玉揉着眼角问道。云无踪见珠玉好转过来,当下放心了许多,笑道:“刚才你被古怪的琴曲给震昏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的曲音很邪魅吗?”云无踪点了点头,珠玉气得两腮通红,猛然站起,差点跌倒,云无踪忙上前扶住她。“珠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珠玉气道:“有事,竟然无视本小姐的存在。”云无踪似见有一团火正在珠玉头上熊熊燃烧。珠玉推开云无踪悻悻地走向里堂。
里堂中,万剑雄、梅兰青、黄禹渡三个人正在攀谈着,见珠玉走了进来,剑雄笑道:“真儿,来见过你黄师伯。”“哼!”珠玉秀眉紧皱,“你们干嘛弹奏一些难听的曲子,没看见那么多人都想吐吗。”万剑雄微怒道:“珠玉!怎么跟你师伯说话呐!”珠玉也怒道:“爹,你没看见吗,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自己耍风,一点都不顾周围人的感受。”“好了!”剑雄斥止了珠玉的讲话。随后,云无踪跟了进来,劝阻道:“珠玉,盟主很忙,你就别闹了。”“哎?”黄禹渡站了起来,仔细地瞧着云无踪,万剑雄道:“云无踪,跪下。”云无踪立刻跪倒在地,珠玉见状,道:“云无踪,你干嘛跪呀,起来,你又没错。”万剑雄森然道:“云无踪,你身为天下会弟子,替甄开秉续使命,本为忠义,天下会的确有诬于你,但是你私自逃离天下会是为违反门规,等武林大会结束了,定当重罪!”云无踪叩首道:“是,弟子认罪,甘愿受罚。”黄禹渡笑道:“风侄儿,没想到啊,在这里遇到了你,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啦。”云无踪抬头,看见了黄禹渡,神情一愣,再次叩首,“师伯在上,受弟子一拜。”黄禹渡哈哈一笑,道:“我让你捎的信你可带到?”“已经带到了。”云无踪回答。“好!”黄禹渡又转身对万剑雄道:“这小子可是为我立下了大功啊,看在我薄面上,你就免除他刑罚吧。”万剑雄半信半疑,道:“什么?云无踪为你立了大功。”黄禹渡道:“是啊,具体细节,以后再说,你看怎么样?”梅兰青也开口道:“我看也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叶朴风的儿子,就看在叶朴风的份上饶了他这一会吧。”万剑雄见两位师兄妹都在为云无踪求情,当即心软了,道:“好吧,既然这样,便依你们了。”云无踪忙叩首,“多谢盟主。”“好了,云无踪,赶紧带珠玉下去,我们还有要事要谈。”云无踪起身拉了拉珠玉,“哎哎,还没说清楚呢就走。”珠玉挣脱道。云无踪一把将其抱起扛在肩上就出了里堂。
来到庭院外,走了一会儿,珠玉还是一个劲地叫嚷着,云无踪将其放了下来,珠玉下来就缠着云无踪一顿扭打,“你干嘛不让我说。”云无踪挡住她的手,道:“你没看见盟主正在商量事情吗,你就别添乱了。”珠玉和云无踪正扭缠在一起,第周、秦郎跟石强三个人走了过来,“云无踪?”三个人惊讶地看着阔别已久的兄弟。“是你们!”云无踪大喜过望,和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个兄弟喜中带泪,云无踪也感慨万分,秦郎道:“听到你背叛天下会的消息,我们心都碎了。”石强道:“没想到还能在天下会再遇见你。”第周道:“云无踪,盟主原谅你了吗,还有,那雄霸天下的事,你能跟我们说清楚吗?”云无踪微微一笑,将真相告诉了诸位兄弟,听完云无踪的苦诉,三个兄弟不禁深受感动与鼓舞。“走,我们喝两杯庆祝庆祝去。”石强说道。秦郎白了他一眼,道:“傻瓜,才分别半年,你就忘了云无踪是从不喝酒的了吗。”石强憨厚地笑了起来,第周道:“他不喝,我们喝,走!云无踪。”云无踪爽快地点了点头,四个人走了没几步,“喂,我们无视我的存在吗!”四人闻声回头,珠玉晾在一边,润腮气得鼓鼓发烫,云无踪笑道:“噢,差点忘了小姐,一起去吧。”珠玉一听被邀请,又耍起了大小姐架子,故作不屑地道:“本小姐才不跟你们去堕落呢。”“噢。”四人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应了声就拥簇着走了,“喂,等等我,等等我。”珠玉见没人再去理会她,一时慌了,连忙追了上去。
晚上,出了云无踪,其他人都喝多了,包括珠玉,云无踪将珠玉背回了闺房,本想珠玉能安然入睡,谁知,云无踪刚走,她又醒了,极度兴奋的她又摔瓷器,又剪盆花,闹的不亦乐乎,丫鬟们都阻拦不住,终于悲剧发生了,珠玉不小心碰倒了烛台,引发了大火,闺房被烧,幸好珠玉被及时拉了出来,没有受伤害。第二天,天下会着火的事就此传开了,闹得宫城内外人心惶惶,以讹传讹,很快便传出了敌人纵火的谣言。
万剑雄将珠玉叫到里堂,厉声喝问:“你说,为什么要喝酒!”珠玉天性执拗,就是不肯低头认错,顶撞道:“我喝酒怎么了,我不能喝酒吗。”万剑雄怒气上冲,“放肆,怎么跟我说话呢,都怪我平日里把你给宠坏了。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珠玉浑身一震,云无踪等人立刻跪下来求情,“反了,你们都反了是不是。”万剑雄气得胡须吹动,“打!都打,每个人都给我打二十大板。”卫兵得令,刚要动手,“住手!”一声断喝止住了卫兵的行动。万剑雄抬头望去,张谦站在庭院里,万剑雄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来到张谦面前,冷冷地道:“哼,就知道你回来,为了天下会,我不跟你计较私人之事,请不要干涉我的家事。”张谦冷笑道:“你的家事我当然不干涉,但与珠玉有关的话,我就非干涉不可。”万剑雄道:“那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撕破脸不可了。”张谦冷然道:“你没资格教训珠玉。”“你找死!”万剑雄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张谦也不甘示弱,两人在宽阔的庭院内拆斗起来。云无踪等人想上前拉架,但高人对决,旁人根本进不了半步。过了一会儿,梅兰青和黄禹渡也赶过来了,看见了斗在一起的两人,黄禹渡笑道:“老田还做和尚啊。”梅兰青道:“什么叫‘还做’呀。”黄禹渡笑道:“以老田的性格,让他念一刻钟的经都很难,他是个耐不住就寂寞的人。”梅兰青打趣道:“他当和尚是有原因的。”黄禹渡惊奇道:“是嘛,什么原因啊?”“你做道士是什么原因啊。”梅兰青反问道。黄禹渡心虚,故作镇定道:“我做道士是为了修行,参悟九阳神功的真谛。”“是参悟爱情的真谛吧。”梅兰青说道。黄禹渡一窒,支支吾吾地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开创云龙派那可是为了将我毕生的修道真谛传承万世的呀。”“得了吧,救你,难怪白英会离你而去。”黄禹渡见梅兰青已识破其心,便承认了,“是是是,白英是离我而去了,可你呢,不也没人要嘛。”“你说什么,你说我没人要?”黄禹渡揶揄道:“有人要,可你那个傲啊,结果,人已不复当年李颜,到头来独枕空梦。”听到黄禹渡的一番嘲讽,梅兰青气不打一处来,只一眨眼间,云无踪发现庭院中又多了一对,梅兰青与黄禹渡斗在了一起。本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将张谦与万剑雄拉开,谁知……
庭院中有一尊青铜大鼎,落叶点缀间更显现出它的沧桑年轮。很快,四人斗到了鼎旁,万剑雄双手一推,沉重的大鼎向张谦袭去,张谦本可以闪开,但他偏来了牛劲,执意跟剑雄硬碰硬,伸出双手顶住了大鼎,万剑雄依然不依不饶,继续用力推鼎,两人僵持不下,梅兰青与黄禹渡则跃到了鼎上,对拆起来,四大高手对决,场面着实壮观。很快,黄禹渡与梅兰青对掌后纷纷倒退,两人分落大鼎一侧,正好,黄禹渡与万剑雄在一侧,梅兰青与张谦在一侧,四人不约而同地分为了两组,四人同时运力,一时僵持不下,云无踪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们也没办法。就在四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股劲风夹杂着龙吟镇海之声从南门浩浩荡荡而来,四人用余光瞥去,劲风夹杂着树叶尘土犹如一条饥饿的大蛇呼啸着直冲大鼎而来,顷刻间,四人一起收势闪避,大鼎被击中,登时支离破碎。四人惊魂未定,只听见浓烟的另一边传出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各位师兄,十年不见,内力大涨啊。”听其声音,此人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嗓音洪亮,必是强壮之人。张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齐兄,初次见面就让我们吃尘土啊。”“哈哈哈哈。”男子笑着穿烟而过,在庭院中站定,云无踪等人瞧去,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国字脸,高鼻梁,给人一种豪迈之气。男子抱拳道:“小弟齐飞茗,见过各位大哥大姐。”万剑雄道:“飞茗,近来可好啊。”齐飞茗道:“一如先前。”“雁门关最近情况怎么样?”“金人已有所行动,正准备攻我大明,据我掌握的可靠消息,明年清明后可能就要犯境了。”“为什么要选择明年清明节过后啊?”黄禹渡问道。齐飞茗深叹一口气道:“他们在等人。”“等人?”梅兰青疑惑道。“没错,等狂荡王出山。”张谦接话道。众人一惊,齐飞茗接着说道:“金人算准了狂荡王来年清明后再一次踏上我中土,再会武林群雄。而等我辈元气大伤之后,他们好趁机来袭,涂害我大明百姓。”万剑雄道:“看来,我们该想想怎么打败狂荡王了。”张谦道:“怎么想,就凭我们几个,十年前就不是狂荡王的对手,如今我们也都老了,练来练去不还是那些破武功嘛。”万剑雄道:“来,进里堂慢慢商议。”于是,五个人一起进了里堂,此时,珠玉已经回了房间大哭起来,云无踪守在门外。
进了里堂,纷纷坐下,万剑雄道:“十年前,归隐之时,诸位许诺要想出一个制止狂荡王的办法,如今,十年时光匆匆已过,不知诸位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齐飞茗道:“这十年来,我忙于边关战事,研武之事早已搁置一边,所以……”万剑雄道:“齐弟的情况可以理解,你可是为大明江山立下大功的人呀。”飞茗道:“师兄过奖了,飞茗虽能挡住金人十万大军,却无法阻止狂荡王南下的脚步啊。”万剑雄道:“我们中原武林也不是泛泛之辈。田师兄,你的十年修行成果呢。”看得出,万剑雄与张谦两人都消了气了。张谦捋了捋胡子道:“我是无法阻止这魔头了,但是但是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他。”“谁?”“云无踪。”万剑雄生气地道:“张谦,现在是在谈正事,你认真一点好吗。”张谦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梅兰青道:“如你一样,我也在寻找有潜力的*之人,且找到了两个,其中一个也是云无踪。”“噢?”万剑雄道,“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凌云山庄的少庄主,胡亦远。”黄禹渡道:“师妹啊,你忘了,叶朴风跟胡克风当年是怎么死的,不都死在了狂荡王手里吗。”“这我知道。”梅兰青道,“我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我利用十年时间创作了一首曲子,可以让剑法威力大增。”“什么曲子啊?”“我新创的‘摄魂曲’加上朴风剑法跟夺命剑法难道抵不过狂荡王的魔刀吗。”万剑雄道:“就算你们合力破了魔刀,但你们不要忘了狂荡王真正的杀手锏是‘天地撞’!当年,万大哥不就败在了这招武功下吗。”
张谦道:“哼,天地撞,老黄,你是什么成果呀。”黄禹渡道:“我倾尽十年之力,悟出了凝聚真气之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汇集庞大的内力,只是还没有达到天地撞那么大的程度。”张谦道:“狂荡王可是魔液人,制造真气快于常人近百倍,比*作战力,十个也抵不上他一个。”万剑雄道:“那你有什么法子?”张谦一笑,“云无踪十个百年一见的人才,那日,所有人都在躲避梅兰青的‘摄魂曲’,只有他跟跟胡亦远没有耳塞,胡亦远中了魔道,而云无踪就什么事都没有,可见他不是一般人,我先前赠与他一本书,这本书是我从少林寺一位扫地僧人那里换来的,这本书绝对是一本奇书。”“既然是奇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修炼呢。”黄禹渡道,“那样不是更快吗。”张谦道:“我曾练过,可我不是有缘人,十年来一无所获,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这小子,这书奇怪地抖动,我才发觉终于遇到有缘人了,可惜这小子却半路就给扔了,幸亏我一路跟着他,将书放在了他马背上。”剑雄生气道:“你不是在天龙寺出家吗,怎么会遇见他?”张谦道:“是啊,可后来我去恒山做和尚了。”剑雄怒道:“你什么时候改投恒山了!”张谦笑中带刺,道:“当然是文素出家为尼的时候啊。”剑雄一拍桌子,怒道:“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文素可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妻子怎么会出家为尼!”张谦也抑制不住,愤怒地站了起来,梅兰青拉了拉张谦,黄禹渡也拉了拉万剑雄,剑雄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飞茗道:“哥哥们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不要伤了自家和气。”张谦道:“好,老万,我不跟你打,我问你,文素最后嫁的人是你,我失败了,你赢了,可你又为什么背叛文素,弄得她出家为尼。”万剑雄听了张谦一番话,仿佛觉悟过来,眼眶湿润道:“是,我对不住她,我不应该责骂她,我真不应该……”“你为什么要责骂她,我在的时候,你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我放弃了,你却不珍惜她,说!我今天要为她讨回公道。”万剑雄道:“我不想再提旧事了。”“不提?你知道文素这几年过的有多痛苦吗。你知道你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吗。”“不!”万剑雄喝道,“给她痛苦的人是你。”张谦一愣,万剑雄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是我背叛了她。”张谦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你说。”“是因为她心里有愧于我,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万剑雄道,“要是珠玉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跟她就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此话一出,众人错愕,张谦终于明白了什么,跌坐在木椅上,梅兰青问道:“剑雄,你胡说什么,珠玉她……”万剑雄双眼直盯着张谦,张谦没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黄禹渡问道:“剑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剑雄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原来,珠玉是文素与张谦的私生女,文素出家不是万剑雄逼迫的,而是她自知有愧于剑雄才决定离开天下会的。张谦低声道:“剑雄,我对不起你。”剑雄哀伤道:“大哥失踪后,我心情极度糟糕,恰巧诸位都离天下会而去,武林第一大会就此衰落,一次吵架时,我将一腔的怨愤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文素也自知对我不住,为此,她毅然出家为尼,等我气消时已悔之晚矣。”张谦站起身走到剑雄面前,突然跪了下来,万剑雄惊道:“你这是为何。”张谦道:“剑雄,你我以前是死敌,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但现在,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剑雄扶起张谦道:“算了,都几十年的兄弟了,这些私事就不要再管它了,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团结一心,保卫家园。”张谦大受感动,道:“从今天开始,我将把天下会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与天下会共存亡。”黄禹渡握住两人的手道:“好,大家都是好兄弟。”梅兰青与齐飞茗也都走了过来,手叠手攥在一起,“为了天下会,为了天下百姓,我们生死与共。”
庭院里,一阵秋风扫过,吹落了几片树叶。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十年一逢的武林盛会正式拉开了序幕。此盛会之所以十年举行一次,是因为其关系着武林的生死存亡,也是重选武林盟主的大好时机,天下会已今非昔比,与其他江湖门派的优势差异正在逐步缩小,其中雷龙教教已经达到了可与之抗衡的地步。
这一天一大早,天下会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接下来他们要迎接各大江湖门派的到来。柳玉婉负责接待工作,范仲山负责后勤工作。很快,武当派、华山派、崆峒派、无量派、青城派等各大门派纷纷登场,另外一些江湖侠士也陆续赶来,一时间按,天下会的*台群相耸动、热闹非凡。天下会也派出了大量兵力把守周围,以防不测。
“珠玉,你起来了吗珠玉?”云无踪扣动房门轻声喊道。“嚷嚷什么呀。”房内传来珠玉不耐烦的声音,听得出,珠玉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我不是不放心你嘛。”云无踪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去寻死。”云无踪连忙道:“对对,万家大小姐是最活泼、最可爱、最懂事的大小姐了。”说完这话,云无踪赶紧侧着头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屋内却鸦雀无声,云无踪心里嘀咕着:不对呀,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是用这句话哄她的,而且是很灵的,现在怎么不灵了,难道她经过这件事之后真的是长大了?想到这里,云无踪提起右手正欲再一次叩动房门,不料‘咣’一声,门被打开了,云无踪赶紧收势,珠玉像看贼一样地盯着云无踪道:“你刚才在干嘛呢?”“没什么,没干嘛。”“你在偷听。”“没,没有偷听。”“那,那就是在偷看。”珠玉步步紧逼,云无踪连忙道:“这更不可能。”随即又鬼笑道:“再说,你还小,也没什么可看的。”此话一出,珠玉先是一愣,随即阴云密布,短暂的静默过后,到来的是珠玉如母老虎般地疯掐猛打,云无踪赶紧撒腿就跑,珠玉边追便喊道:“你说我小,我都十六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云无踪哪敢回头,只一个劲地往外跑,很快,珠玉追到了*台后面的花园中,实在跑不动了,珠玉在凉亭中坐了下来,云无踪也停了下来,珠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跑那么快……干嘛。”云无踪神色自若,毫无疲态,云无踪在珠玉身边坐了下来,笑道:“跑不动了吧。”“你说呢,累死我了。”这时,*台响起了号声,“呜……”云无踪一听便知有贵门名派赶来了,便催促道:“珠玉,我们快走吧,大会就要开始了。”珠玉一撅嘴,生气道:“我不去,我现在恨死爹爹了。”云无踪笑道:“盟主托我转达他的歉意,盟主本来想亲自来找你的,但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让我来代替,盟主希望你能够原谅他。”珠玉脸上的执拗之气渐渐淡去了,过了一会儿,珠玉平静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作为他的女儿,在众人面前给他丢尽了脸面,确实不该。”“那就好了,走吧,珠玉,我们去看盛会吧,今天全天下的英雄都集结于此啊。”珠玉笑着答应了,云无踪心里暗自笑道:女孩真好骗。
来到*台,万剑雄、梅兰青、张谦、齐飞茗、黄禹渡分站在殿堂门前,门前是一个平坦宽阔的广场,名曰*台,广场四周栽满了茁壮的树木,殿堂前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花,广场正中央有一块大水池,水中有些许鱼儿在游动,池中有一座假山,假山怪异嶙峋,高约数丈,上面爬满了青藤,楼宇威严,气势宏伟。云无踪与珠玉站在殿前石阶下旁边,正好与第周、秦郎、石强等人站在一起,秦郎靠近云无踪耳朵悄声道:“你小子真行,怎么把她弄出来的,她消气了?”云无踪很认真地看了秦郎一眼,凑近秦郎耳畔悄声道:“保密。”秦郎差点晕了过去,“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珠玉瞪着她那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个。秦郎干笑道:“啊……没什么。”“是不是又看上哪位美女了。”珠玉古灵精怪地问道,秦郎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云无踪也摇头否定,珠玉道:“不可能,我们对面不是有一群女子吗。”“是嘛。没注意哎。”秦郎忙仔细向对面瞧去,对面果然站着一群美女,而为首的正是峨眉派弟子张玲。张玲正好也往这边看来,目光正好和云无踪相对,云无踪心中一震,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张玲也微笑相对。旁边的师姐发现了,推了推张玲道:“师妹,你是不是看上叶公子了。”张玲脸上泛起*,低下头道:“师姐不要乱猜了,我们只是相识而已。”师姐鬼笑道:“噢,原来是相识,可你要想清楚哟,后面还有一位胡公子呢。”“什么,他在哪?”“就在你身后,你要不要回头看看。”“骗人。”张玲说着随意地一回头,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胡亦远正倚在一棵树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是不是还灌上一口酒。张玲赶紧回过头来,“我说是吧。”师姐道。张玲心里一阵错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在离胡亦远不远处,一位女子正向他走来,“表哥,你真的在这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胡亦远望了她一眼,淡淡道:“纷飞,你怎么来了。”“我跟母亲大人一起来的。”“姨妈人呢?”“在大殿门口呢,表哥,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别问了,反正就是来了。”“哦,那你有没有受伤啊?”“没有,我挺好的,你快去找姨妈吧。”“不,我要留在这,母亲现在很忙,顾不上我。”胡亦远表情冷漠,没再跟她说话,柳纷飞就不一样,见了表哥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胡亦远也只是以一俩字敷衍于她。
当所有江湖人士正在互相交谈之时,几声鸟禽啼叫,三只猛禽从天际滑翔而来,很快,三只白头黑身的大雪鹰在广场中落定,从三只鹰背上跳下了三个外貌诡异的侠士,一位头发火红,蓬松似火球,眉目狰狞,一位蓝发披肩,睫毛修长,粉脂浓妆,黑色长皮靴,紫色短棉裙,上身紧衣裹身,*半露,为一冷艳女侠,第三位白发如刺,面目狰狞,约莫四十岁,红发人约莫三十岁,蓝发女侠大约二十出头。三位异人来到广场瞬间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万剑雄朗声道:“来者可是雪山三魂吗?”白头人傲然一笑,“正是,本人乃天山白鬼魂,末日。”红发人接着说道:“我乃祁连山红鬼魂,冰封。”蓝发美女接着道:“昆仑山蓝鬼魂,渊可儿。”万剑雄抱拳道:“久仰久仰,请诸位上座。”冰封道:“不必了,我们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渊可儿道:“这里的天气太热,我们受不了,直接挑明吧。”万剑雄道:“噢?何时要挑明啊。”末日道:“我们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做武林盟主。”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万剑雄道:“原来是这样啊,武林盟主是要大家共同来推选的,阁下如若想做,最好先问问在场的各位英雄同不同意。”末日扫视了一周,大声道:“是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当盟主啊。”万剑雄道:“推选盟主是要推选一位德高望重、英明神武之人,而不是一个天下第一之人。”末日怒道:“怎么,你是说我没品德没脑子了。”万剑雄道:“仁兄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在场的各位,我们推选的盟主能够带领我们整个武林走向繁荣。”末日道:“总之,盟主我是当定了,你们有谁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你好狂啊。”末日转头望去,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你是何人?”“镇海山庄钱兵圣。”钱兵圣道:“你不是想做盟主吗,先过我这一关。”末日道:“好,镇海山庄也是闻名天下的三大山庄之一,就跟你比试一下。”说罢,两人来到场地,钱兵圣手持宝剑,末日带上了一副铁皮手套,摆出一个姿势。眨眼间,两人都出手了。钱兵圣上来就给末日来了个下马威,一剑接一剑,不给对手留任何*的机会,末日渐渐处于下风,但只见他,神情自若,处之泰然,很快,末日抓住了机会,钱兵圣本想一剑斜刺再急转身横砍,不料,末日双手硬生生地夹住了宝剑,钱兵圣这才意识到末日的那一副铁皮手套是普通剑无法砍断的,只见末日双手错位一卡,剑便折为三节,这一下,全场的人都惊呆了,钱兵圣也大感惊讶,末日一如从前镇定,似乎并不为刚才的胜利感到高兴,他又摆正了招架的姿势,钱兵圣短暂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镇定,他淡淡的说道,“钱某行走江湖半生,只靠一把破剑如何立足。”说罢,双手平托,运足了劲,双手霎时生风,向末日攻去,末日惊道:“镇海功!”钱兵圣一手祭出,在空中变换为‘虎掌’形状,一股力道顺臂发出,末日略一运劲,以掌相抵,就在众人以为末日的这一只臂膀就此残废时,钱兵圣突然惨叫一声,退后了几步,护住右臂,表情十分痛苦。黄禹渡见状,迅速飞进了场地。来到钱兵圣面前,拿起钱兵圣的右臂抹起衣袖一瞧,右手臂已经变得青肿起来,手一摸,透心的冰凉,黄禹渡便运功为其疗伤。末日看在眼中,暗自得意。不一会儿,青肿消失了,手臂又恢复了温热。钱兵圣抱拳道:“多谢大哥相助。”黄禹渡点了点头道:“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退下休息吧。”钱兵圣不肯就此罢休,道:“我一定要打败他正我中原武林之风。”黄禹渡道;“哎,你杀不了他,他刚才用的那招叫‘寒冰真气’,正好克你的镇海功。”
钱兵圣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抱拳相谢后便匆匆下场。黄禹渡转身道:“末日,我知道‘天山派’的名头,但我还是劝你马上收手,不然会败得很惨。”末日傲笑道:“你不敢跟我决斗就是认输了。”黄禹渡道:“不,是放你一马,习武几十年,可别毁于一旦啊。”末日怒气陡生,道:“我今天还非要打败你了,来吧。”末日摆出了架势,黄禹渡暗自摇了摇头,道:“好,教训你一下也好。”末日运功起势,一个箭步闪到黄禹渡身后,双手推出,黄禹渡迅捷闪开,末日扑了个空,但末日速度很快,飞快转身又是一掌推出,这一次黄禹渡没有闪避,迎面一掌抵来,在场的人以为刚才的那一幕又要重演,谁知掌对片刻,末日急忙收手,黄禹渡略一镇定,便恢复了神气,倒是末日捂着丹田痛苦起来,“大哥,你怎么了。”其余两位关切道。末日忙坐了下来,黄禹渡道:“你的真气属性为阴寒,而我的真气属性为阳刚,刚才对掌之时,我将体内的一道阳刚真气逼入了你的体内,当你再次运功时,它就会*你的丹田,阴阳一时难以调和,终究会造成真气错乱,哎,我说不要跟我斗,你偏不听。”冰封道:“你胡说,为什么我大哥没有把阴寒之气注入你的体内呢。”黄禹渡笑道:“这得问你大哥了。”正在运功调息的末日叹息道:“他体内的真气太盛了,强过我十倍。”黄禹渡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用你的阴寒之气将我的阳刚之气包住然后冻结它,虽然会耗费大量真气,但也只有这一招能暂时止住疼痛了。”说完,黄禹渡哈哈大笑着回到了殿堂。末日按照黄禹渡说的运行起来。张谦夸赞黄禹渡厉害。冰封站了出来,“在下愿领教各位英雄高招。”这时,柳玉婉走了出来,道:“适才镇海山庄败于你们脚下,那就让楼月山庄来讨回个颜面吧。”冰封道:“原来是楼月山庄啊。”
冰封一挥钢刀,穿在上面的钢环‘嗡嗡’作响,冰封道:“我听说过楼月山庄、凌云山庄、镇海山庄为江南三大庄,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言过其实呀。”柳玉婉脸有愠怒与不屑,道:“江南三庄是技艺一般但对付你们这些三教九流还是绰绰有余的。”冰封脸上掠过一丝杀气,道:“是嘛,那倒要领教领教了。”说着,冰封一挥钢刀便冲了上去,柳玉婉拔剑等候,刀剑相接,擦出激烈的火花。柳玉婉剑法飘逸,有如仙女下凡,而冰封挥舞着钢刀则如饿狼扑食,招招阴险毒辣,柳玉婉以一种雍容华贵的姿态浮于半空,与之相比,冰封则犹如一个伏地魔,总是微缩着身子,在下面攻击,一上一下,一时难分胜负。刀光剑影,眼花缭乱。但很快,冰封便掌握了主动权,柳玉婉渐渐落了下风,在场的高人发现冰封的刀法颇似狂荡王的魔刀,只是威力没有后者强劲,眼看柳玉婉步步落了下风,柳纷飞央求道:“表哥,你快救救母亲大人吧,她快不行了。”胡亦远哪有闲心看比武啊,两眼一直盯着张玲的背影,片刻都没移开过,待柳纷飞用力的推了推他之后,胡亦远才恍然觉醒,道:“对不起,表妹,刚才我没听见你说话,你说姨妈怎么了。”
柳玉婉一个急转身腾空上升,又陡然下刺,但冰封将刀横于胸前,挡住了这一刺,冰封抽身后狰狞地笑道:“哟,楼月庄主人长得不错呀,姿色依旧啊。”玉婉一听顿生怒气,斥道:“不要脸的家伙,受死!”说话间,柳玉婉又有一个后翻身再次一剑刺下,然而,这一刺,冰封早已闪开,随即翻滚至半空,一刀砍下,而此刻的柳玉婉已经失去重心,眼看这一剑是避不开了,突然,胡亦远出现,一剑将钢刀挡下,冰封见势不妙,忙抽身后退了几步,胡亦远扶住柳玉婉道:“姨妈,你没事吧。”柳玉婉见是亦远,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亦远道:“说来话长,是梅前辈将我一路带来的,您没受伤吧。”“我没事,你见到纷飞了吗?”“嗯,她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丫头,不让她来她偏要来,我都没时间看护她。”“姨妈放心,有儿侄呢。您先下去,我来对付他。”柳玉婉道:“好,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说完,柳玉婉下去休息了,柳纷飞从人群中跑出来跟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子,你是哪派的。”冰封傲慢地叱问道。亦远淡然道:“我不叫小子,我叫胡亦远,代表凌云山庄挑战你。”冰封瞅了瞅亦远肩上的那柄长宽大剑,冷冷笑道:“凌云山庄?我冰封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跟三大庄的庄主交手,喂,你是胡克风的儿子吧。”“是。”“那你会不会夺命十四剑啊?”胡亦远淡淡一笑,“跟我过过招,不就知道了。”冰封一挥钢刀,“我要上了。”嗖的一声,冰封已经奔至亦远身后,亦远镇定自若,握紧宽剑,转身一挥,一股左尚波及整个广场,树叶顿时如雪花般飞舞,甚是壮观。在场的人以袖掩面,左尚吹起的不仅只是老者的胡须,还有美女们的秀发。呯一声,钢刀与阔剑交迸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尽管亦远起初的一剑使冰封受惊不小,但冰封很快便重拾信心,在招式上压倒了亦远。亦远剑力虽大,但速度与灵活性却逊于对手,很快,亦远只有招架的份了,冰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招式愈发狠烈,终于,亦远躲闪不及,被冰封一刀砍中了后背,纷飞吓得失声惊叫,云无踪也按捺不住,欲上前助他,被第周拉住了。
当云无踪再次将视线放到场上时,只见冰封站在一边,横刀在前,却是再也不敢上前半步了,再看亦远,全场都惊呆了,从亦远后背流出来的血竟然是绿色的,全场一时哗然,黄禹渡问道;“这小子怎么会有魔液在身?”张谦道:“魔液是逐代转移的,将来这小子有了孩子,他的魔液自会转移到他孩子的身上。”梅兰青也插话道:“也就是说,他的力量也会转移对吗。”张谦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万剑雄道:“难怪狂荡王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啊。”张谦笑道:“那混蛋本就是魔液人,而胡克风不过是沾上了一点魔液血而已。”齐飞茗也感到好奇,问道:“那胡克风身上的魔液是从哪儿来的呢。”张谦道:“说来话长,他曾学得了雄霸天下十分之一的武学,自那归来后,体内就有了魔液,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张谦笑了笑,接着道:“还有,那夺命十四剑说白了就是雄霸天下里面的冰山一角。”
再将目光放回场上,只见此时的亦远已是眼露绿光,杀气腾腾。他的双眼片刻不离冰封,已经*了魔液状态,冰封在他脑海中已经被锁定,亦远将剑高高举起,面向冰封直劈而下,冰封迅速避开,但不知什么时候,亦远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相信,冰封剑躲闪不成,干脆直接迎头硬碰硬,他将钢刀横卧胸前,双手推出,与直劈而来的阔剑顶在一起,刀剑戛然止住,但左尚无可阻挡,冰封啊一声滑到在地,末日与渊可儿连忙过去将其扶起,亦远不依不饶,又要动手,一声琴音幽幽传来,亦远戛然止步,身子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这时,出来几名蛾眉弟子将其搀扶了下去,琴声出自梅兰青,众兄弟纷纷赞叹其曲神秘能力。
冰封着实受伤不轻,好在大哥末日已无大碍,可以暂且救助于他。这时,渊可儿站了出来,“雪山三魂还有我呢,谁来挑战。”张谦听罢大声道:“喂,丫头,你怎么说谁来挑战呀,是你们挑战我们,怎么反倒你们是主了。”渊可儿冷酷地道:“有本事就上来,没本事就闭嘴。”张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道:“嗨,你个小丫头,长了一头蓝发就出来吓唬人呀。”渊可儿道:“你到底打不打!”“打!只怕你请不动啊。”渊可儿眼中精光泛起,站立结印,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张谦一见此状,吃了一惊,道:“这丫头,会摄魂幻术。”话音刚落,一只大鹰拍翅而起,贴着地面急速地朝张谦这边奔来,紧接着第二只也是如此,第三只跃跃欲试。张谦泰然自若,梅兰青道:“只有两只,第三只在等机会吗?”张谦道:“不是在等机会,是因为她功力有限,只能控制两只,看来,摄魂术也只学了点皮毛而已。”黄禹渡道:“那你岂不是赢定了,你已经学摄魂术十几年了。”张谦尴尬一笑,道:“我也只会控制两个。”众兄弟汗颜。张谦先掏出一张灵符擦火而燃,然后双手结印,第一只大鹰眼看就要飞至跟前,张谦双眼一瞪,喊道:“震!”突然,大鹰不再往前了,停留在半空中,拍打着翅膀,另一头的渊可儿突然吐了一口血,自语道:“他竟然取代我控制了雪鹰。”于是,渊可儿再次结印,第三只大鹰腾空而起,从左半边斜冲而去,张谦结印,第一只大鹰在张谦的控制下突然转身与紧随其后的第二只咬合在一起,然而第三只正飞速奔来,眼看已来不及结印,这时,突然一声鸣叫,一只金色大雕横空出世,与太阳擦肩而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俯冲而来,拦在了第三只雪鹰面前,黄禹渡拍手称快,道:“老田,没想到啊,你还设了埋伏。”张谦嘴角一翘,继续战斗,终于,双方谁也没有战胜谁,都收了手,三只雪鹰飞向了天空,大雕也跟着扶摇直上,大雕的一声鸣叫,震惊了另一个人。
踏海正在房中待命,突然一声鸣叫传入了她的耳朵,坐在梳妆台的她霍然起身,这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大雕的鸣叫吗。踏海与大雕早在几个月前于扬州一别后,便再没碰面,分离愈久,思念愈深,如今再次听到它的鸣叫,教踏海如何不激动。踏海急忙推开房门,几名侍卫上来阻挡,被她毫不留情地点了穴道。循声飞去,踏海来到了*台,挤入了人群之中,四处张望。
云无踪正在观察场上的动静,突然神色一震,心跳莫名加速起来。因为,一缕淡淡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息,这股幽香是那么的熟悉,“没错,是她,是她!”云无踪心中暗自激动地叫道。顷刻间,云无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关于她的一幕幕场景。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万籁无声,只留一缕幽香*。就在云无踪神游之际,一声铃铛的脆响蓦然传来,云无踪不禁再次一震,循声望去,只见一缕飘逸如烟的白色倩影凭空起舞,飞到了一棵树上,铃铛‘叮当’作响,秀发迎风拂动,云无踪定神望去,却不是踏海是谁。踏海捏诀结印,大雕瞬间有了灵性,划空而下,在踏海头顶盘旋着,饶是十分高兴。云无踪盯着高处的踏海,仿佛丢了魂一样,竟不自觉地走进了决斗场地。渊可儿见他走了进来,以为要和她比试,当即摆出姿势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一时间,全场的焦点又被拉回了决斗场,聚焦在了云无踪的身上,人群中珠玉焦急地道:“云无踪他要出战?他疯了吗。”秦郎朝云无踪大喊道:“云无踪,快回来,这个女人很厉害的。”但再看云无踪,他似乎什么话都没有听见,只是昂着头盯着不远处树上的白衣女子,踏海则仰着头在飘着头顶上的大雕嬉戏,浑没留意场中所发生的事情。兴奋过后,才注意到场中有人要决斗,便往场中望去,待她转身之际,却正好对上了云无踪的目光。目光相对,两人都瞬间呆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不知过了多久,云无踪一个踏步飞了起来,踏海也一拂薄纱,飞了下来,两人在半空中相遇、凝视、触手然后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时间,万般滋味萦绕在彼此心头。全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下面的珠玉显得很惊愕,失口叫道:“她……她,她又是谁呀,云无踪……怎么会……”秦郎道:“这小子几个月下来干了不少事啊。”
殿堂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高手神态严肃,倒是张谦咧嘴笑着。在彼此不愿松手的拥抱中,两人缓缓落了地。全场一片哗然,终于,他们还是松开了怀抱,踏海深情地望着云无踪的脸庞,好多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云无踪也看着她,就这样,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云无踪尴尬一笑,打破了僵局,道:“踏海,你……”还没说完,‘啪’的一下,踏海一记耳光扇在了云无踪的脸上,云无踪捂着半边脸倒退了几步,一脸漠然,踏海跟近几步,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气鼓鼓地道:“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终南山,你以为你一走就可以了之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啊!”说罢,踏海又委屈地捶打着云无踪的胸膛,云无踪望着踏海那悲痛的神情,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再一次,云无踪紧紧地搂住了她,踏海渐渐停止了打闹,享受着拥抱的温暖。“好浪漫啊。”渊可儿在一旁风凉地说道。云无踪与踏海松开了怀抱,看向渊可儿。渊可儿道:“原来那只金色破雕是你养的呀。”踏海冷然道:“你是谁?”渊可儿冷笑道:“你刚才没听见吗,你好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呀。”云无踪道:“对不起,她刚到这,所以不知道你的名声,请见谅,我们这就下去。”云无踪转向踏海道:“踏海,我们走。”于是,两人便往场下走去,“站住!怎么,你们怕了不成。”渊可儿在身后叫嚣道。云无踪回头笑道:“是啊,我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渊可儿冷笑道:“既然你们认输了,那这盟主之位就是我们雪山三魂的了。”踏海一听此言,问道:“云无踪,什么盟主,你们在干什么呀?”云无踪道:“他们三个人号称雪山三魂,前来挑战中原武林,若没人打败他们,他们就自封为盟主。”踏海听了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万剑雄朗声道:“这位姑娘,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你要做武林盟主是吧,来,本盟主倒要领教领教姑娘的高招。”踏海出面拦话道:“万盟主,区区一个女子,用不着武林盟主出手。”踏海又转向渊可儿道:“蓝发姐姐,夏踏海向您讨教。”渊可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行吗。”“行不行,一会儿便知。”踏海淡然应道,“云无踪,你下去。”云无踪对她很有信心,道:“踏海,你是最棒的,加油!”于是,云无踪退到了一边,渊可儿道:“你不用剑吗?”“我不会使剑。”渊可儿一脸自信,“那你更惨了。”说完,渊可儿双手交叉,默念咒语,接着,双手霍然甩开,此时再看她那纤细的玉手,指甲已变长了几寸,再看她的相貌,蓝发相互粘并,像是扎了无数小辫子,睫毛修长,脸上多了几道彩纹,双“爪”撑地,整个人像一个妖精,平添了几分寒气。在场之人无不骇然。眨眼间,渊可儿已经闪至踏海身前,一爪便向踏海抓去,踏海迅捷地闪躲开,渊可儿急速转身又是一爪朝踏海抓去。
殿堂前,万剑雄道:“这不是……”黄禹渡道:“没错,九阴白骨爪。”梅兰青道:“这个武功已经失迹于江湖多年,难道在昆仑山上吗?”张谦道:“好武功让鸟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