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巧遇莲心（2/2）

夜落又问：“可有受伤？从何时开始？”

徐福沉思了一会，“无曾受伤，小女的难疾，应是从三年前开始……”

徐莲心八岁时，陪祖母前往南越招摇探亲。某一日，她独自一人出去玩了半日，遇见山体滑坡，阻在山下无法度行。

亲友满城寻找，看见她时，弱小的她满身泥土地站在滑坡之下，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惊喜。

祖母问她缘由，她却是如何也不肯说起。自此，她与南越招摇结下不解之缘，每日心心念念，要回去探望一番。

直至十一岁后，徐氏夫妇依不过女儿再三的请求，带着女儿再次来到了南越招摇。

入住招摇的第二日，徐莲心借口玩耍，独自出门未回。

家人找她至半夜时分，方在鹊山下找见了她的身影。

那日，天有异象，有人瞧见一道夺目的光彩，从寂静的山中闪耀而出，又有人瞧见一道红光从天边一闪而过，落入了鹊山的废墟中。徐莲心许是被这奇景异象所迷惑，也不惧鹊山的行兽，站在山下久久不能回神。

回来后，夫妇俩依次问她独走的缘由，她依旧闭口不言。

回到朝歌没多久，徐莲心开始发病，时常躲在暗黑的房内不肯出门，也不喜与人言语。强行拉出房间，则引发羊儿疯，不醒人事。清醒时，人又与之前无异。

徐氏夫妇觉得此病怪异，必定与鹊山有关，求医问诊寻遍了名医，服用了不少药方，始终顽疾不治。

家中老人说莲心是身附了鹊山的邪魔，唯有留在南越，虔诚地供奉，以求邪魔早日脱体。

徐氏夫妇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堵注，听信了老人的风言风语，将女儿留在南越，夫妇二人继续在京都打理客栈，顺便打听名医的着落。

夜落迁思回虑徐氏夫妇的话，觉得此病也是怪异。

此病发生定不是偶然，难道真与南越的鹊山有关？可自己也分明越过鹊山，山间的光景与别的山头相比，并无异同。许多的事情关联在一起，却又成了一组未曾破解的谜题。这个谜底，似乎与南越招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想起了人人摇头传说的历年怪事，不禁问道：“听闻南越有奇人异事，可是当真？”

徐福点头回答：“自然真真切切。十年前，鹊山之下，有一个美丽的村落，名叫‘古音村’。古音村环境优美，小河淌水，是不少居民的恋居之地，连宫里的贵妃娘娘也喜爱此处的风景，常来村中居住。后来，古音村突然发生了一场瘟疫，村中的百姓全部身染疫疾，一夜之间尽数身亡。”

“疫病之后，古音村沦为一片废墟，早已人烟罕迹。说来也巧，五年前，靠近古音村的鹊山一角山体滑坡，泥石顺流而下，淹没了大半个村落。两年前，有人瞧见一支骑军从古音村进入闻风丧胆的鹊山，却从未见人出山。不出半月，骑军留在鹊山下的良马变成了累累尸骨。”

……

后面的事情如何，夜落并没有听在耳中，她的脑中一直有几个疑问需要解答。

十几年前瘟疫从何而来？山体滑坡和销声匿迹的军队有没有关联？去过鹊山的徐莲心为何会发病？沈孤帆为何在山中受伤？山间那个犹如孤魂野鬼的白发老人是谁？这些与自己的失忆是否有联系？

“不是，不是。”夜落无意中说了两个字，虽然无声，却未躲过适情的锐眼。

“姑娘，不是什么？”她问道。

夜落看着适情，“不是巧合！我的失忆与莲心的发病不是巧合。”

三年前，天降异象，徐莲心从此时发病，招摇城也多了一个怪人，这个怪人就是她自己。按时推算，她们都出现在三年前的天降异象之时，难道这天降异象存在玄机？

世人有言：“双玉合并，天降异象，双玉一出，天下大乱。”

夜落大胆地猜测，疫病的发生与绝世双玉有关，鹊山的山体滑坡是绝世双玉所致，骑军入山是为寻双玉踪迹，沈孤帆受伤也因寻玉而起，还有自己的失忆、口疾，都与绝世双玉有关。

只是这百年来，世人始终不曾说起绝世双玉到底是什么形状的玉。

对于这样的推断，适情难以回复，连夜落自己也不能说服。

夜落对着徐福说道：“徐主家可否让小女为莲心诊脉？”

徐福恍然大悟，他们竟忘记了夜落擅医，当日在客栈内，沈员外的家丁就请过夜落医治六夫人。徐家夫妇只道夜落是妇女圣手，并未在意，哪想及夜落最擅疑难病症。

徐福忙转了转身，将莲心靠近了夜落。

夜落闭眼，细细地为徐莲心探来。

徐莲心的身体看似虚弱，应是脉来浮大，软而无力，失于充盈，有空虚之感。可是触及的脉象时而沉石有力、沉迟强硬，累累如循长竿；时而脉细小，难于寻按，萦萦如蜘蛛丝，让人摸不清病症。

也难怪徐氏夫妇求医问诊多年无果，这样的脉象，真若有神医在世，恐怕也难以定夺。

夜落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几近枯竭的“七怪脉”，徐莲心的性命尚可医治。

诊完脉，徐氏夫妇神情焦虑，彷徨不安，“夜姑娘，如何？”

夜落正襟危坐，据实相告：“莲心之病，似病又非病，乃是杂症，当下不可断论，小女尽力医治。”

徐氏夫妇在听到不可断论时神情哀伤，又在听到尽力医治时喜出望外，只要可医，就会有希望。

“那就有劳夜姑娘。”

－－－－－－题外话－－－－－－

徐莲心这是得了何病呢？大家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