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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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迟钰还趴在窗棂上,细细的晚风,从她的发梢延伸,吹落在脸颊上,映照出晚霞的红。
嘴角微微的撅起,还嘟囔着什么“冤家路窄”的字样,枫守打开了门,听到迟钰在念自己:
“你总算是回来了,太操劳是个什么情况。”
枫守憋着笑,不用想他也知道,估计是柳姨瞅着迟钰回来,拉过来一路问东问西的,无非是一些羞羞的事情。
老人家嘛,就喜欢听这些年轻的情爱。
迟钰再怎么混混,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她还是知道点的,又被自己的婆婆提起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寻了个什么身子不适的由头,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柳姨看她那个眼神,格外暧昧。
迟钰一个头两个大,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枫守到底嚼了什么鬼舌根。
气鼓鼓的少女,决心在这等着,等枫守一回来,便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大有一副审问陈世美的味道。
可真回来了,她又结巴了,只能强撑着镇定,有板有眼地质问。
枫守耸了耸肩,将套在外面的麻布衣裳换下,寻了根绳子系上,打算过几天或是赶个巧,把衣服给人家送过去。
见枫守不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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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迟钰的劲头泄了一下,行兵打仗皆是如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再提这茬,问题就难了,迟钰只得自己吃了这口亏,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自己得应付着老太太,还有些戏外的事。
这跟一开始说的明显就不对好吗?!
鼻尖一哼,迟钰也不客气,桌旁的茶杯被她重重地磕在桌上,沉闷的声音,终于是扳回了一点局面。
“明天记得去给我妈奉茶。”
迟钰愣了一下,好像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但又接了这个话茬:
“还要去奉茶?”
脱衣服的动作怔了怔。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按照风俗,新娘子第二天是要去给公婆奉茶的,你可倒好,直接就溜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枫守刚娶媳妇就跟人跑了呢。”
说到最后,枫守都气乐了,能跟迟钰携手跑路的人,那得是个什么脾气,估计得逆来顺受的那种吧,打了得挨着,骂了得忍着。
但他枫守不会,真要打了骂了,逼急起来,他都能掀桌,比横?没带怕的。
迟钰憋红了脸,本来还打算发作的,现在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疼,估摸着是回来的时候被那个人撞的,撞了人还不道歉,想想就来气,不过那个时候忙着逃跑,已是顾不得那么多。
话说到这,迟钰的脾气也消了差不多了,她也奇怪,明明兴师问罪的是自己,可为什么反倒头来,有问题的反而是她了呢?
但她真不知道啊,这也是她第一次结婚,别说奉茶了,就连男女的那档子事,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混混嘴里说的浑话,又有哪有几句真的呢?动不动就杀你全家之类的,那是疯子。
傍晚的风吹得凉爽,外头的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枫守合上窗户,留着房里的一丝暖,又点起案台的蜡烛,淡淡的火光,将两人的脸照得泛黄——
又混了点夹杂不同的红。
枫守感觉有点暧昧,接过边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又朝迟钰的方向努了努。
“要?”
迟钰点了点头,嫣红的嘴唇,残留着一点昨晚新娘子的妆,估计是一天下来没有好好收拾,还没擦去。
枫守又给她倒了一杯,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敲出个韵律来。
随手抿了抿茶,迟钰随意的一瞥,瞥到枫守已是只剩下薄薄的衬衫,衣衫下的线条,在烛光的勾勒下,分外明显。
好像,身材还不错嘛。
她回了回神,连忙是喝了一口。
指节的韵律好像明显了,这曲子倒也耳熟,是客栈里常听的《春风令》,到后面,迟钰也跟着哼了起来:
“勾栏听杯奏一曲,月下红药无数。”
“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末了,枫守的节奏断了一下,迟钰看了他一眼,看到清澈的眸子里,跳动的烛光。
她跳了一拍。
“迟钰,你去过元藏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