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乡（2/2）

“不吃。”

“饼干是我妈给我买的，上面还有奶油，你真的不吃？”

石小羽想了想说：“上边是不是除了奶油还有黑芝麻。”在自己小时候，那个女人也常给她买这种饼干。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石小羽闭上眼，疲惫的对她说：“你出去玩会儿，我睡会儿好不好？”

石小颖了然无趣的离开了，石小羽逐渐在剁馅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并做起梦，梦里石春霞和那个女人激烈的吵着，邻居家小花狗对着她们吠着，突然小颖给了她一块儿饼干，并用大人般的口吻对她说：“姐姐，你跟你妈走吧，别抢我妈妈，我妈不是你妈，是你舅妈。”

石小羽当即把饼干扔到地上，这时又进入另外一个场景，她从随身的包里把药片拿出来一把塞进了嘴里，用橘子粉水一起灌进胃里，然后对奶奶说：“奶奶如果我没有醒来，你不要害怕。”忽然她看到自己吞下去的药片到了小颖手里，她拼命的喊，可小颖却不听，一着急她醒了。

石小羽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向窗口看去，突然看到石小颖在翻自己的包，并打开了她包着药的纸，和刚才梦中的场景一摸一样。

“别动我东西。”石小羽大声喝道。

石小颖手一哆嗦，那包药掉到了地上，白色的颗粒散了一地。

石小羽连忙过去捡，边捡边凶她：“你这什么毛病，乱翻别人东西，小偷。”

石小颖“哇”一声扯着嗓子哭起来，在外面弄柴火的爷爷还有在厨房包饺子的奶奶以及那个女人都围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奶奶跨进门槛急切的问。

石小羽收拾好包放到一边，看着石小颖说：“你问她。”

爷爷奶奶还没说话，那个女人伸腿就踹了石小颖一脚，“说，你怎么招惹你姐了？”

挨了打的石小颖哭的更是厉害，奶奶连忙护住小颖对那个女人说：“怎么打孩子。”然后哄着小颖到了院子。石小羽则继续躺回床上，并把脸对着墙壁。

过了会儿，那个女人拎着小颖进来向她道歉。

“小颖刚才给我说了，她翻你包找吃的，快，还不给你姐道歉，还想挨打是不是？”那个女人把小颖往前推了几步。

石小羽看着泪迹斑斑的小颖，说：“没事了，你出去玩吧。”待她们出去后，又为小颖挨打感到惭愧，这小丫头，该恨死她了。

到了饭点，舅舅回来了，知道小羽来连忙过来嘘寒问暖的问了一阵，并啧啧夸道：“比春霞年轻的时候还漂亮。”

石小羽只是点点头，或微微笑下，对于这个憨厚的舅舅和曾经的父亲，她还略微保持着一些恭敬。

吃饭时，小颖离她远远的，脸上还有泪痕，爷爷奶奶和那个女人还有舅舅不断问着她这些年的事，她尽可能好脾气的答着，也仅是回答问题，从不主动说什么。

饭后，她一边接着阿西姐的电话，一边朝村里的小卖部走去，花了一块钱买了两根棒棒糖。

阿西姐听到她对老板说要棒棒糖，在电话里笑了：“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喜欢吃糖。”

石小羽把棒棒糖塞进兜里，说道：“就算不吃，看着心情也好。”

“你回老家看亲戚我也放心了，记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切有姐呢。”

“谢谢姐。”

石小羽仰头远眺着天边的落日，美的让人想一跃追随其而去。

踩着夕阳回到家，发现石小颖一见她就躲起来。石小羽在大槐树后找到她，说道：“你翻别人的包就是不对的，最起码你要和我说一声，要不就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石小颖喊道，“我只想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每次妈妈从城里回来包里都有好吃的。”

“但你也要和我打声招呼。”

石小颖说：“翻别人的包才要打招呼，你又不是外人。”

石小羽眼神一颤，把口袋里的棒棒糖递给她，并道歉：“让你挨打了，这是赔你的。”

石小颖犹豫了下拿了一根棒棒糖。

“两根都是给你的。”

石小颖这才把剩下的也拿了，并神神秘秘的说：“你别告诉我妈，我妈不让我吃糖。”

石小羽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