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过客(1/2)
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都只是生命的过客。
1、
当老师叫她坐在他旁边时,她看到一双清澈的单眼皮眼睛向上瞅着她,偏着脑袋,坏坏地笑着。还以为初中可以不和男生同桌了呢。她有点失望。
桌子的中间有以前主人留下的好几条小刀画过的歪歪扭扭的线,靠在一起成了一条明显的边界线。她从不越线。他时不时会嘀嘀咕咕,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她说。她不与理会,依旧写着自己的作业。
一个初冬的午后,她和女同学开着玩笑走进教室。屁股刚触到椅子,就感到钻心的痛。像是被针刺到了。她差点大叫出声,但终于皱紧眉头。伸手摸痛处,抓到一根仙人掌的针。她想看看这尴尬是否被同桌看到。余光瞟见他的单眼皮眼睛正瞅着她。又偏着脑袋,坏坏地笑着。她明白了。狠狠地白了他两眼。他似笑非笑地咬着铅笔头。
自那次之后,每上自习课他就叫第一桌的“萝卜头”坐在他旁边,将她挤到边边。她异常气愤,但不屑和他说话,甚至吵嘴。
老师提问她,他也抢着回答。老师批评他,他就放低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到。她忍无可忍了,要求换位子。可是她还是会在某个课堂、课间的间隙碰到那束有点烫人的目光。
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她收到他的类似情书的信。她没惊慌也没惊喜。一封封地看。有席募容的惆怅,汪国真的抒情,还有他自已的忧愁和苦闷。看得厌了,不想再看,直接掉进放杂物的小木箱。
你走过我的窗前
我用满掌的阳光欢迎你
你却无视我的美丽
所以我打破玻璃
用碎的声音
换你一个回头
开学的前一天,她收到他寄来的这样一首诗。
可是开学很久了,一直没有见到他,也没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好像这个人一开始就没出现过。她有点歉疚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希望能再长出一个季节,那她将会用温馨的方式来对待。但是不管她多么希望,都回不去了。唯有歉疚。
2、
第一次上体育课时,她无意间发现了一张复杂表情的脸。她注意到,那是个瘸子。她是个忧郁而脆弱的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看到别人无助,也觉得别人如她般需要关爱。于是亲近他,表现的非常自然,丝毫看不出掩藏着的同情和怜悯。
课间她主动找他问英语,自习课和他讨论数学。每次争的面红耳赤,最后都会心一笑。她希望能将他从复杂的深渊中拉出来。
新年前一天,她跑遍小城,找到一张蓝蓝的天空下开着几朵向阳花的小卡。她在淡淡地优雅着的向阳花背面写上:自知将死,苍白的脸仍具魅力。
她希望他能明白她没有启齿的心意。
可是不对,她越来越感觉到那束目光不对了。她有点惊慌。开始疏远他,不和他说话。
他很茫然,但也只好不说了,并更加发奋地学习。只是时常绝望地用元子笔敲击着桌子,看着她,又象什么都没看。那哀怨的目光也把她拧的哀怨。她隐忍着。觉得他能更努力学习也许对他更好。
那个新年她也收到装着厚厚一扎贺卡的信,从1月到12月的风景图。只字不提。但她从信封的字迹和地址断定是那个初中给她写信的单眼皮同桌从另一所学校寄来的。知道他还在这世界的某个学校读书,她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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