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万福山庄（下）（1/2）

正当肖伯庸陷入绝望之际，一排排飞箭密如急雨，从万福山庄后门射了进来，闯入后院的浪人倒下一遍。箭雨过后，一彪人马从后门冲入，与浪人短兵相接，喊杀之声从后院传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持双刀混入人群，刀锋到处，如砍瓜切菜一般，浪人纷纷退避。一个小头目见双刀骁勇，横刀应战。两人单刀对双刀，刀光闪动杀气逼人，十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

这时前院的七星梅花阵，七星只剩下四星，三朵梅花十五人悉数阵亡，其余四星也残缺不全，苦苦支撑。巴蜀三贼原本可以抽身离开，可一心想要万福山庄的金银珠宝，深怕落入倭人手中，也就卷了进来。谷一凡莫无言与浪人首领缠斗不休，钟力夫力拒众敌，越战越勇，半截松树舞得如风车一般，倭人无法近身，三贼也身陷重围。

听见后院的喊杀声，倭众分兵来救，刘仲平和三贼被困之势暂得一缓。

这时杀声四起，又一彪人马从前门冲了进来。刘仲平在高处望见，约有百十来人，为首一人手持一对判官笔，正是普陀派的“神笔”欧阳肃，心知救兵到来，精神为之一振。普陀山与宁波相隔一个小海峡，得知倭寇袭击万福山庄，便派“神笔”欧阳肃和“快刀”顾羽前来救援，两人到达万福山庄，只见前院杀声阵阵，后院火光冲天，便由欧阳肃带一队人马攻前门，顾羽带一队人马救后院。

倭寇见来了生力军，张狂之势顿时收敛。仍旧恃强对峙，双方胶着在一块，相持不下，这场恶战发展到了最惨烈的阶段。刀来剑往，你死我活，呼喊声，惨叫声，兵戈声交织在一起，有人持刀狂笑，有人中剑痛哭，四处断肢残体，鲜血遍地，片刻间双方死伤无数。

肖伯庸看着浴血奋战的人群，知道胜负未卜，万福山庄吉凶难料，攥紧的拳头沁出汗来。

肖宇背着丫环悬在半空，虽片刻时间已精疲力竭，楼板越来越烫，那栋阁楼就要倒塌，秀秀心急如焚，泪花乱转。正当危急之时，从后门又涌入一彪人马，为首的三人，中间一个穿着紫色长袍，身材欣长，年纪刚过五旬，正是梅花门掌门杨不凡，旁边两人一个是青龙堂韩坤，一个是白虎堂陈逸之。肖宇如久旱沐雨，高声喊道：“杨掌门！”杨不凡和顾羽等人才从烟幕中发现吊在半空的肖宇。此时后院的倭寇已退缩成一团，众人扑灭楼下的大火，杨不凡驱马来到阁楼下，纵身一跳，伸手接住了肖宇和丫环，将两人救了下来。秀秀也跳下了火楼。

原来陈逸之在巫峡失镖之后，一方面火速禀告杨不凡，一方面联络韩坤。杨不凡得知巴蜀三贼重出江湖，凤冠被抢，一船丝绸沉入江中，深责陈逸之等人贪杯误事，可事已至此，只得先回万福山庄商议赔镖之事。刚到宁波，只见村民弃家而逃，房屋被烧，打探消息，得知倭寇正在攻打万福山庄。忙加紧步伐，抄近路而来。

杨不凡率二百余人进入山庄，众寡之势陡然逆转，倭寇被数倍于己的兵力围住，不到半盏茶功夫，闯入后院的浪人只剩下五个，却愈加凶顽。杨不凡长剑一挥，梅花门弟子并肩而上，十数把刀剑刺向五人，一阵交锋，又倒下三个，只剩下那个小头目和另一倭人背靠着背抱守一团，负隅顽抗。

顾羽双刀齐上攻向那名小头目，陈逸之轻取另一人。小头目倭刀呼呼生风，劲力丝毫不减。正斗到紧要处，忽听得“啊”地一声，他旁边的同伴右臂被削了下来，陈逸之补上一剑，那倭人一命呜呼。小头目见斗到最后，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惨然笑了笑，杀红的眼射出凶光，一连几刀凌厉异常，刀锋从他颈项带风而过，顾羽侧头避开，只觉肩膀一阵剧痛，锁骨已被砍断，那小头目也门户大开，顾羽一刀刺入对方胸膈，小头目顿时血流如注，跌跌撞撞连退数步，兀自强力支撑。

二人两败俱伤，普陀派和梅花门弟子一哄而上，数把刀剑齐向小头目刺去，他倭刀支地，不避不闪，待对方攻来，奋力挥刀，两名普陀派弟子随即倒下，再往前一捅，一名梅花门弟子被洞穿胸腹，同时，五柄利刃也穿透他的胸肋，小头目面容扭曲，僵立良久，和那名梅花门弟子双双倒下。

众人见浪人凶残顽劣，全都胆寒。

肖宇得救，秀秀心中一宽，握着他那只烧得焦黑不堪的手，心疼地说：“你的手……”肖宇道：“我的手没事，你拉住我这么久都放不下，只怕拉痛了你的手。”秀秀望了一眼救下的丫环，说道：“你都放不下她，我还放得下你吗？”肖宇听了一阵激动，只觉眼前这个表妹已经不是当年捉螃蟹的小女孩，于是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要不是你，我今天早就烧成了灰烬。”秀秀嫣然笑道：“就许你给我遮风挡雨，就不准我给你消灾灭火了吗？”她举起手中的红绸绳，悄声道：“来还你的玉。”肖宇见她脸上挂着泪痕，这一笑好似梨花带露，一双美眸清澈似水，秋波流转明媚如玉。

前院的浪人见后院全军覆没，潮水般冲了过来。杨不凡剑不出鞘，手起掌落，四五个浪人便扑倒于地，梅花门弟子紧跟着杨不凡拦住来敌，到底人数上占优势，前院冲来之敌被截住。杨不凡手一挥，众弟子掩杀过去，与来援之敌一阵混战，日本浪人抵挡不住，杨不凡猛追猛打，浪人溃不成军。

见浪人溃败，四处逃命的人群缓过神来，不知谁高喊一声“大伙一齐上，杀死倭寇！”接着有人响应：“杀死倭寇！一齐上，为乡亲们报仇啊。” 复仇的怒火象干柴浇满了汽油一下被点燃。庄丁和村民不再逃窜，拾起石块棍棒和扔弃的武器，凝聚在杨不凡和顾羽的周围，齐声喊道“杀死倭寇！杀死倭寇！”千人同声，振耳发聩。

浪人见村民不再是刚才被追赶的绵羊，一个个如斗红了眼的公鸡，砖头石块铺天盖地朝头上飞来。杨不凡身先士卒，从后院杀到前院，剑锋所指，浪人节节败退。

前院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欧阳肃刘仲平竭力支撑，巴蜀三贼已筋疲力尽，日本浪人也死伤过半。杨不凡率众追赶，千余人同仇敌忾，声势浩荡，排山倒海般从后院压过来，刘仲平欧阳肃看到援兵如见曙光。

浪人首领情知不妙，“哐”地一下拔出短剑，双刃齐下，“呼呼”几刀将谷一凡莫无言逼退，趁机跳出圈外。他放声长啸，残余浪人纷纷向前门撤去。莫无言钟力夫正要追赶，谷一凡将他俩一把抓住，气喘吁吁地说：“咱们不是来给肖伯庸看家护院的，可不能把咱三条命搭进去。万福山庄来了生力军，倭人抢不走肖家的金子。咱们退一边去，坐山观虎斗。” 莫无言钟力夫听了，便放了浪人首领，三贼趁乱溜出万福山庄，悄悄躲在一边。

七八个浪人持刀断后，且战且退。欧阳肃刘仲平紧追不舍，一直追到甬江浮桥之上。浪人首领横刀桥头，堵住来敌，其余浪人迅速从桥上撤到对岸，另外几个在桥上放起火来。众人知道倭寇是要放火烧桥，截断追兵，忙冲上去，却被浪人首领横刀拦住，连冲几次都被挡了回来。转眼之间，浮桥浓烟滚滚，这时杨不凡也率领大伙接踵而至，可桥面狭窄，不能群攻，弓箭也已用完，杨不凡，欧阳肃，刘仲平，陈逸之，韩坤五人轮番而上，浪人首领盘踞桥头，倭刀舞得水泼不进，僵持了半盏茶的工夫，依旧奈何他不得。

千余人被挡在桥头岸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片刻之间浮桥已火光冲天，看看就要烧断。浪人首领忽地跳入江中，只见浪花飞溅，半晌没了踪影。其余浪人在对岸落荒而逃，已去半里之遥。

浮桥被烧断，杨不凡欧阳肃的大队人马一时受阻，只好渡船过江。这一耽搁，浪人已逃出两三里地，一路往东，不敢停息，狂奔十多里，只见前面天水一线，碧波万顷，已经到了海边。

海面上有两艘海船正向岸驶来。

倭寇沿沙滩溃逃。走不多远，前面黑礁壁垒，乱石堆砌，十几艘渔船泊在岸边，沙滩上晒满了渔网，到处晾着衣服，船上船下人影走动，炊烟袅袅，竟是一个渔民聚居的天然小港。

前有大海，后有追兵，只有拼死一搏抢到船只，才能死里逃生。

浪人像沙滩上饥饿的黑蚂蚁，迅速朝小港围拢过来，渔民惊慌之余，手足无措。妇女小孩纷纷退避，男人们操着棍棒斧头冲出船。带血的倭刀，滴血未干，又向渔民砍杀过去。顷刻之间，灰白色的沙滩上血迹斑斑，十几具尸体横卧在地。渔民弃船而逃，浪人冲上最近两艘渔船，拔锚启航，便要逃之夭夭。

海面上，两只海船长约十余丈，宽约三丈，向岸边驶来。船上有舱，多重桅帆，甲板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船头竖着一杆旗帜，正迎风飘扬。

浪人抢了两条渔船，行不到半里，便被迎面驶来的海船截住，利箭如飞蝗般从海船上射来。浪人纷纷躲进舱中。其中一条渔船遭到围堵，被两艘海船夹在中间，另一条渔船见势不妙，夺路而逃。

被夹在中间的那条渔船，无路可逃，撞在海船上。海船船高体大，结构坚固，渔船撞上猛一颠簸，在海面上打起了圈。飞箭骤然停了，海船上跳下十几个穿蓝马甲的水手，手持牛角弯刀，个个骁勇无比，泅水过来，扑上倭寇的渔船。

海船上飘扬着蓝色的旌旗，旗上绣着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吐着火球。岸边的渔民见了，有人大声喊道：“海龙帮！是海龙帮的船！”这时，许多人都看清了船上的旗子，齐声喊道：“是海龙帮！”渔民们欢声雷动，激动得热泪盈眶，象是见到了救星，只听人群中一人唱道：“风再狂，浪再大，有我金龙去护航，斩妖魔，擒海盗，万里有我海龙帮，海龙帮，海龙帮，铲恶除霸护海疆……铲恶除霸护海疆……”

开始只有一两个人唱，唱到后来，所有的渔民都同声唱起来，声如浪涛，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什么时候，浙江福建沿海一带，船头挂着金龙旗，腰间撇着牛角刀的海龙帮便象神话一般在渔民中传开，这支民谣也伴随着神话在渔船上唱遍。可是见过海龙帮的人少而又少，传说中的海龙帮只在危难之际从天而降，扶危解厄除霸安良，因此海龙帮成了传说中的英雄。

身穿蓝马甲的水手，口衔弯刀，潜入倭寇渔船底下，不一会儿，船底进水，船体倾斜起来。

接着，海船上投来无数火把，落到被堵截的渔船上，熊熊火焰顿时笼罩了已经倾斜的船体。水火夹攻，浪人如惊弓之鸟，一遍混乱。船上的倭寇被烧得焦头烂额，挥刀乱砍，跳入海中，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顺着海风传上岸来。

浪人落入海中，一手泅水，一手持刀，倭刀的优势荡然无存。只几个回合，就被海龙帮弟子的牛角弯刀开膛破肚，顿时血染海疆，魂飞异乡。

那只被火把点燃的渔船霎那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即将沉入大海。

忽然间，一条黑影一手持刀，一手握着火把，从冲天火光中一跃而起，跳上了海龙帮的大船。没等看清，那黑影已跃过船头，手起刀落，“喳喳喳”三声，海船上的三根桅杆被砍作六节，接着“哗啦啦”一声巨响，三张巨帆轰然倒下。

众人惊魂未定，只见另一人手持铁桨朝黑影猛追过去。那黑影抓住桅杆上的缆绳，用力抛出，缆绳横跨八九丈，缠绕到另一艘海船的桅杆上，借着横拉之力，黑影轻轻一荡，宛若一只巨鹰，几个扑腾，从一艘海船荡到另一艘海船上。众人拭目细看，那黑影正是浪人首领，海龙帮见他剽悍如此，无不瞠目结舌。

浪人首领攀附在另一艘船的桅杆上，举起手中火把，将一张帆点燃。持桨那人是海龙帮紫光分舵舵主姬云峰，飞速追来，可还是差了一步，见他借助缆绳荡过船去，大声喝道：“倭贼藤原，今天你死无葬身之地！”手中铁桨横空掷出。那铁桨劲道奇大，浪人首领攀附在桅杆上，无法躲避，只能横刀格挡，“咣”的一声，火光四溅，人同桨一起从桅杆半腰滑落下来。海船上众人见船帆着了火，顿时乱作一团，拉弓搭箭向他射去，藤原脱下外衣，用力挥舞，飞箭尽数缠在外衣之中。他疾步如飞，挥刀砍倒几名海龙帮弟子，眨眼之间已奔至船尾，一纵身，跳进了另一条被倭寇抢占的渔船。

那渔船拐了个弯，避开海船的围堵，一路往东逃去。海龙帮两艘大船，一艘三根桅杆全被砍断，另一艘，其中一张帆被点燃，海风一刮，另两张帆也跟着燃烧起来，两艘大船桅帆尽失，无法追击，只得万箭齐发，朝那条渔船射去。

那渔船划出两道白浪，如刺猬一般渐行渐远，射出的箭终于再也够不着船尾，只听由它乘风破浪而去。

姬云峰吩咐手下全力扑火，他站在甲板上，眼睁睁看着那条渔船驶离口岸，直到桅帆从海平线上消失，不由连声长叹：“藤原义雄，算你有能耐，算你有能耐！”旁边一个相貌清瘦的老者道：“咱们和他遭遇过两次，都让他逃掉，这是第三次。藤原比泥鳅还溜滑，比老鹰还迅猛，要逮住他，不会像捕鲨鱼那样轻松。”姬云峰道：“倭寇日趋猖獗，官府却腐败无能，看着百姓遭殃，咱们武林中人不能坐视不管。诚如总舵主所言，要想平息倭寇，我海龙帮举一帮之众，也是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必须联合武林各派，众志成城，才能与之抗衡。”那老者道：“姬香主所言极是，只有联合武林各派，才能剿灭倭寇。总舵主和普陀派两月前已派人撒下英雄帖，联络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准备举行一次‘武林抗倭英雄大会’……”说到这里，忽听得人声喧哗，沙滩上已聚集了千余人。

姬云峰吩咐手下，将两艘海船泊岸。

海龙帮一众下了船，沿着沙滩走向岸边，才走得一半，只见渔民欢声雀跃围拢上来，姬云峰抱拳行礼，高声说道：“各位乡亲，倭奴形同禽兽，海龙帮没能及时赶来，我代表总舵主向诸位乡亲道歉了。”说完鞠了一躬。渔民中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汉走上前来，激动得双手颤颤抖抖，托住他的胳膊道：“海龙帮！你们真是海龙帮？”姬云峰道：“在下是海龙帮紫光分舵舵主姬云峰，”指着那个清瘦的老者道：“这位是海龙帮护法习影，老人家您受惊了……”话未说完，却听“噗通”一声，两个老汉双双跪倒在地，齐声喊道：“恩人啊！”一个说道：“你们要再不来，我们全都要被倭寇赶尽杀绝。”另一个说道：“要没有你们，我儿子的仇，只怕永世难报了。”说罢更咽一声，涕泪横流。姬云峰忙将两个老汉扶起。

海龙帮赶走倭寇，倍受渔民的尊重与爱戴，直把它当作靠山，有人高喊：“海龙帮！真的是海龙帮来了。”“海龙帮可是我们打渔人的救星啊！”众渔人异口同声唱道：“风再狂，浪再大，有我金龙去护航，斩妖魔，擒海盗，万里有我海龙帮，海龙帮，海龙帮，铲恶除霸护海疆……铲恶除霸护海疆……”海龙帮弟子听了，精神振奋，齐声相和，跟着唱起来，歌声如海啸山崩，一浪高过一浪。姬云峰被大伙簇拥着，在一遍震天撼地的歌谣声中，如众星捧月，迈步朝岸边走来，只觉热血汹涌，豪气云天，自己已成了万众心中的英雄。

沙滩上站满了人，正是杨不凡欧阳肃率众追到岸边。

姬云峰一见欧阳肃，说道：“我收到你飞鸽传来的情报，立即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让倭寇害了十几条人命，更可恨的是，让藤原夹着尾巴跑了。”原来普陀派暗中飞鸽传书将消息告知海龙帮，倭寇一路溃败，料定必从此小港入海而逃，邀海龙帮从海上堵截。欧阳肃道：“藤原义雄率浪人抢掠杀戮，每次都获胜而归，这一次总算将他击败，今日能侥幸逃脱，算他气数未尽，姬兄不必懊恼。”杨不凡问道：“这藤原义雄是什么人？”姬云峰道：“从渡海日商那里，我们打听到一二，其先祖藤原良房在日本平安时代曾任摄政大臣，后来家道中落，祖父成了新田义贞的侍卫长，箱根一战，新田兵败被杀。其父拥立后醍醐逃到吉野，足利义满一统日本，后醍醐被灭，其父战死，藤原落魄成了浪人。藤原义雄出生日本奈良，是伊贺流忍术的传人。今日一败，他日必将卷土重来。”

正说着话，肖宇带着庄丁扑灭万福山庄的余焰，骑马追了过来。见了杨不凡欧阳肃等人，勒住缰绳，滚鞍下马，抱拳揖礼，说道：“各位英雄，万福山庄今日遭劫，承蒙诸位鼎力相助，才得以保全，现在倭寇已退，家父摆下庆功筵，诚请各位带本门弟子，三日之后戍时一刻前来赴宴。也请左邻右舍各位乡亲，到万福山庄凑个热闹。”杨不凡欧阳肃姬云峰一一应了，乡民们更是纷纷响应。海龙帮伤员和受伤渔民都往万福山庄包扎救治。

第三日晚，皓月当空，华灯初上。万福山庄里里外外，尸体血迹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庭院里摆了二百多桌酒席，十里之内的乡民听说武林英豪击退日本倭寇，在山庄里摆庆功宴，都前来观望。一时间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