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不久以后东昭王便派遣使节和东昭国骁勇善战的军队来北漠接我，如今想来哪里是接呢？分明是将我拖进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再也没有了自由，任人欺辱。

初来东昭时我惊叹这里的富丽堂皇，那是与北漠截然不同的光景。而陪着我的只有老嬷嬷，她说：“我在深宫一生孤苦无依，陪着殿下看着殿下长大也算是一份安然。”

那时我还不懂她眼底的苦楚，只是抓住她的手，因为我知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能陪着我护着我的就只有老嬷嬷了。

去往东昭的一路颠沛，我从未离过北漠王宫，更未见过崇山峻岭。只觉得胃里翻山倒海，整个人也毫无生气。

马车旁的侍卫笑话我说：“堂堂的北漠皇子怎的连这点苦都受不起。”

一开始我还会与他们争辩，可后来我发现越争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他们要的只不过是踩着我贬低我的快感，既然他们要那我就给。

等行军到东昭都城，夹道两侧立满了行人，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向我扔下臂间挎篮里刚在早市捡的白菜叶。

我紧紧抓住老嬷嬷的手，问她：“为什么我和他们从未谋面，他们却要如此恶意相向。”

老嬷嬷告诉我：“有时候对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在哪处，他们是谁，他们又在何地。”

其实想来立场已经在根本上注定了结局，而能动摇结局的不过人心罢了。可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想明白，人心到底能为何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