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使臣被召回国,暗夜偷袭蜀军(2/2)
“程伯伯,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挂在嘴边,每次见面都要取笑一番。人家如今好歹也是一军之将了,就不能留点儿面子嘛。”
“你小子还要面子?你从来就不知道面子为何物。少跟我这装蒜,管你多大官儿,到了面前就得乖乖叫我一声伯伯。”
“得嘞,您是我伯伯,永远都是我伯伯。伯伯,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嗯......让我猜猜,是不是北凉大军南下的事情?”
“程伯伯威武,这北凉铁骑只要上不了案,那就是个活靶子。可我现在担心,慕容绝那个老家伙会跑到北凉大军中,他的灵士傀儡可不好对付呀。”
“你说的可是用灵士杀死丁奉老兄的那位慕容绝?”
“正是。咱们已经失去太多兄弟们了,不能再让慕容绝带着灵士祸害城中百姓。”
“嗯~来,咱们进屋慢慢聊。”
“程伯伯,现在正值北风季节,北凉大军乘船南下,易如反掌,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不必担心,冬季腊月至正月这两个月,若江上会刮起一阵东南风。”
“可问题是,咱们如何拖到来年腊月?”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趁北凉水师尚未进入若江之前,咱们就先行伏击。沮渠将军老谋深算,恐其中有诈,必定会减缓行船的速度。”
“既然是伏击,不如我们深入若河下游,设置三到伏击线。我带领白虎队在岸上策应,您率领战舰从若河正面阻击北凉水师,您看如何?”
“嗯,此计可行。造成我方提前对敌军发起进攻的态势,让敌方不得等待后续船只兵马到齐,再与我们决一死战。”
“好,就这么定了。北凉大军30万人马,所需舰船数量一定非常庞大。他们不可能等所有士卒登上战船之后才全部出发,一定会有先头部队。我们将他们堵在若河下游流域,他们船只越聚越多,必定堵塞河面,混乱不堪,正是我们伏击的好时候。”
“不错,一旦船只搁浅河面,沮渠就不得不命令先头部队率先冲出阻击圈。我们可放敌军进入第二道伏击圈,一点点儿消耗他们物资补给,让他们的后续部队难以尽快追上先头部队。”
“如此三道阻拦线就能将敌方分隔包围,逐个击破。等他们冲到若江南岸时,您的水师将士们便可以逸待劳,把他们彻底击败。届时,他们伤亡惨重,自然就没有力量进行抢滩登陆了。”
两人确定了总体战略战术之后,借助沙盘推演,又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意外再次推演一便。程老将军身经百战,水上搏斗从未将敌将放在眼里。只是考虑到慕容绝行踪诡密,不好判断,两人仍在苦苦思索更好的对策。
一弯月牙挂上枝头,两人聊至深夜,忽觉肚子又饿了,程老将军便吩咐厨子做一道河鲜粥来当做宵夜吃。
“我倒有个主意,慕容绝善于利用灵士来厮杀,但在船上,灵士很难自行滑动船只,更加无法像在地面上那般猖狂。只要我们将北凉水师阻拦在江面上,慕容绝应当没有机会施展邪术。”
“我听说你们城门口一战,曾用什么火什么水的东西,把这些邪乎东西给消灭掉的?”
“那是‘无极之水’和‘赤焰真火’......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把两位大师请到穿上,就算慕容绝有本事让灵士爬上咱们的战船,只要催动‘无极大阵’,照样胜券在握。”
“什、什...么...无极...真火......哎呀,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人话。”
“哈哈哈,程伯伯,您可真是个宝贝呀,助我解了大麻烦,来,我敬您一勺粥。”
“......啊是吗,哈哈哈那还用说,我可是福星福将啊哈哈哈.......”
当夜,婉灵就在船上歇下了。躺在夹板上,江风徐徐,漫天星辰,星光倒映在江面上,一时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最亮的莫过于北斗七星,婉灵目光望着北斗星辰,睡眼朦胧间,想起了张真人手里的那柄七星宝剑,想起了小时候在无极观玩耍的情景,想起了.......
西蜀大军行进了整整两日,第三日即将到达建宁城外,士卒们疲惫不堪,沉沉睡去。山风在谷中呼呼地吹着,好像在跟人说话,又好像是有人在哭泣。
就在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粮草辎重营中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将士卒们从睡梦中惊醒。
士卒们急忙起身穿衣,睡眼惺忪地走出军帐,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人们被吓得四散逃离,整个军营乱作一团。
后来有将领反应过来,下令士卒们赶紧灭火,可山谷中夜晚风势最猛,火越烧越旺,不到半个时辰,就烧了半座营寨。
就在士卒们仓惶灭火时,隐藏在暗处的周家军,向营寨中释放箭弩,霎那间,敌军营寨成为人间炼狱,火光冲天,惨叫声源源不绝。
这一把大火,烧到天亮才渐渐熄灭。慕容绝的手下偏将赫连将军,不得不收拢残部,退出山谷,带着剩下的三十万人马龟缩到葫芦谷以南的树林中隐蔽。
赫连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眼下粮草断绝,士卒气势低靡,他急需一场速胜来提振士气。
“唉~陛下不在军中,面对如此境况,我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呀。”
一连串哀叹过后,赫连重新打起精神,趁对手刚完成夜袭,未继续尾随追击,命令士卒抓紧时间修整。并临时组建了敢死队,从侧面迂回到建宁城连接的山体处埋伏,大军趁夜绕道子午岭,宁可多花些时间,也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在陛下回来之前,他必须将人马安全带到建宁城外,随时对建宁城发动猛烈攻击。
“启禀将军,丁真他们回来了,顺利完成任务。”
“很好,让他们好生休息,西蜀大军不会善罢甘休,今夜还需多加防范,继续打探敌军动向。”
“是!”
是夜,探子回报,说有一小股力量在悄悄向侧翼运动。周蒙生眼睛盯着地图,猜到敌人很可能放弃正面路线,转而选择西侧较为平坦的子午岭,斜插入建宁城。城墙东西两侧依山而起,墙头几乎与山脉的高度相同,失去了墙体的高低落差,敌人不用云梯都能轻易杀进城内。
周蒙生急令士卒们在西面城头上,架起了一口巨大油锅,并用柴火烧纸滚烫,以备急用。另吩咐士卒带上火药罐,墙体皆是砖砌夯土结构,不怕火烧。但西蜀士卒身上铠甲多为藤甲,最怕火攻,只要他们敢冲上城头,滚烫的油再加上火药,威力简直跟油煎地狱差不多。
蜀江之上,一叶扁舟行驶在明镜般的江面上。舟上有一人独自站立于舟头,一名船夫静静撑着竹竿。那人身穿黑色斗篷,连帽罩住了脸的上半部分。借着明亮的月光,耳垂上的金色耳环隐约可见,脖颈上的纹身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耳后根。
没人知道慕容绝去了哪里,连碗灵的斥候便衣和周蒙生的探子,都没找到他的下落。他却乘着一叶扁舟,延蜀江北上,进入若河,亲自去找沮渠将军面谈。
他对沮渠的回信十分不满,觉得对方只是一名统兵将领,竟敢对一国之君如此蔑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要好好问问沮渠本人,两国此前达成的盟约是否算数。
经过一番苦心孤诣,慕容绝炼制成一枚名叫‘阴符’的神兵利器。一块小小的玄石,吸食大量蛊毒阴气为养料,本身具有‘无极之水’和‘赤焰真火’无法克制的搏巨威力,天地万物都可变为灵士傀儡,所到之处,即刻变为阴诡寒狱。
有‘阴符’作为筹码,即使西凉铁骑再强,也不过是‘阴符’的灵傀灵士罢了。既然自己的这位盟友摆明了没把蜀国放在眼里,那么慕容绝就让盟友了解一下自己的能耐,这样就算日后北凉想要吞并蜀国,也要掂量一下惹恼蜀国的后果。
“哼,和我斗,你们不过是一帮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