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离折扇(1/2)
果然一连几天孙尚香都非常老实乖巧的陪在吴国太的身边,颇为懂事。
孙翊这几天在常人眼里过得也很是平淡,每rì午前要跟张昭学习,到了午后除了练练拳脚舒展下身体就是陪着吴国太聊天说话,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不过孙翊知道,这几天rì子过得简直是太快活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又是这个夕阳已近落山,晚霞斜照,朦胧中散落着微红的光芒的时候,孙翊装模做样,显得无所事事,手持一部竹简,从后门穿过吴国太的偏房,来到了这风景如画的后院小花园。
江南之地少有战乱,所以这里又是名人志士常常隐居或是游历的地方。当初王朗领会稽太守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美轮美奂的小花园,便以此为根基扩充了如今的府邸。如今孙策占领此地,当然就据为己有。
青石,古亭,假山,小桥,浅湖,还有一片不小的花圃。假山在花园的最西面,不知是怎样的工匠独具匠心,约有四米高的假山上竟有汩汩泉水顺流而下;
然后是西南角的古亭,它的造型新颖,别具一格,是由两个相连的六角单檐亭组成,那黄sè琉璃瓦在阳光下甚为美观;
流动的溪水贯穿花园,不仅给那泊浅湖带来了活水源头,也给整个园子带来了鲜活的气氛。溪水之上,在东西两面各有一座拱形木桥架着,以供往来;
正对着古亭的东南方,便是那一片花圃,淡绿sè的蝴蝶花,通白sè的兰花,蓝紫sè的牵牛花,艳红sè的凤仙花……数十种鲜花争相夺艳,五颜六sè的花瓣迎着微风轻轻摆动……
大乔爱花,在她的房间里总是缺不了花的味道与自然的气氛,这让她的房间显得浑然天成。她有个习惯,每天傍晚的时候都要和侍女到花圃去拾到一番,并挑选几只绽放的鲜花插在房间窗前的花瓶里,这样她每天一早,不用起床,就能感受到花香袭人,全身心的舒适。
“杏儿,看那枝迎chūn多漂亮,你去把它摘下吧……”
说话的正是大乔。只见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眼修眉,顾盼神飞,黄sè绣着天鹅的碧霞罗,逶迤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chūn烟的味道。与这遍地美艳的鲜花比起来,她仿佛才是一朵花,一朵正在绽放的最灿烂的那一个。
大乔还在拨弄着手里花朵,显得好不快活,可过了半响发现身边的侍女杏儿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杏儿是没有听到,也没抬头,还在聚jīng会神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又吩咐道:“杏儿,去摘下那支迎chūn花吧……”
“啊!啊?什么?小姐你在跟我说话么?”杏儿身子一颤,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杏儿是大乔陪嫁过来的丫头,两人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大乔心地善良,对她也是很好,以至于杏儿在大乔面前老是没大没小的,因为多年来的习惯,而且两人来到孙府不过半年之久,直至到今rì还是称呼大乔为小姐,而这本应是大乔未出阁时的称呼。
大乔jīng致的眉头微微皱起,扭头见杏儿一脸惊慌失措,好像犯错了一般的模样,也知道她没有在听自己的话,叹了口气,轻言道:“那朵迎chūn好漂亮,去摘下吧。”
虽然大乔仍然是一副温婉闲适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愠sè。但是杏儿跟着大乔已有多年,看到她脸上隐隐苍白,心中着实难过,歉意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您身子弱,别生气……可……可是……”
“怎么?”大乔的语言始终轻柔如chūn风,又从容平静。
杏儿跟着大乔那年才十岁,当然会犯错,而且她xìng子大大咧咧,错误还着实不少。然而她跟大乔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发过一次火,甚至对自己任何一句训斥。渐渐的,她也发现了,所有的不快和不顺,大乔通通都装在自己的心里。她想劝言,但是她只是个丫头,不识字,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能把这份感动与报恩深深的埋在心里,想要更好的去照顾服侍。
杏儿低着头,暗暗恼火自己。手指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用眼睛余光瞥了大乔一眼,跟自己负气一般道:“是三将军又出现了,连续好几天了,好奇怪……”
“是么?”大乔盈盈直起身子,在清风下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裙衫也顺着风势贴紧了她的躯干,那玲珑婀娜的身材展现的恰到好处。她莲步轻移,闪出了一个角度,果然在湖泊对面的亭子里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一身白sè的丝绸长袍,右手持着一部竹简,左手持着一把折扇背在身后,像个在用功的学子一般。
大乔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了一丝自嘲。她轻咬着下嘴唇,口中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杏儿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少女的俏皮还未尽去。她轻轻走到大乔跟前,问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乔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便说啊。”
杏儿悄声道:“奴婢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抬头向三将军那边望去,好像老能对上他的目光,不过一转眼就没了。奴婢一开始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呢,可是这几rì三将军老是在那里读书,奴婢每次抬头都是这样。”
吴言侬语,杏儿说的倒是不急不慢。
大乔抬头向孙翊那边望去,果然发现孙翊正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跟孙翊对视了一眼,她便赶忙闪避开去。
“别多想了,我们回去……”
她热爱大自然那最本真的美感,晚霞,碧波,柳枝,鲜花,古道,无一不是伤chūn悲秋的绝佳场景,她本是就是一个极文,又多愁善感的人。会因为一段文字而流泪,会因为一个小故事而茶饭不思,也会因为一个道听途说的传言而辗转反侧,抑郁寡欢。
此刻她有点哀伤的叹了口气,好像辜负了这大千世界赐予她的美景一般,眼神在这些景物上飘过,好像在跟它们一一道别。好在chūn季的傍晚还是有些凉意,倒成了他逃离的借口。
“哦。”杏儿在大乔面前一直都很听话,不仅是她对大乔的才气为人颇为敬仰,更是因为大乔待她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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