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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夏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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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rì

rì头真的很毒很毒,白光光得直晃人眼。天地万物,都泛滥刺眼的白光,所有物体,都在发亮,都在燃烧,发出丝丝的热气。

樱桃树,长着狭细扁长的叶片,每片叶,都像是,被钉死在案板上一样,丝毫不动。夹竹桃的碧绿sè叶子,绿得溢出了一层油,像覆盖,一层透明的塑料膜,格外坚挺翠绿。

我家的土种狗,已长到一岁了,半大不大的样子,它懒洋洋地,躺在正房门后,躲在门后的影子里。它整个身体,都伏在地板上,五体投地,伸长脖子,连带着脑袋,都紧贴在水泥地上(在yīn暗处的水泥地,比较凉爽)。它昏沉沉的,眼皮时常,不自觉地缓慢耷拉下来,像剧终时,慢慢阖上的幕布。

每当,快要合上时,狗忽而打一个激灵,身体哆嗦几下,左右晃晃,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开眼睛,左右张望一下。可过不了多久,它又沉入寂静中,整个身体软下来,软下来……最终像一摊烂泥,酥倒在地板。

我时常,怀疑我家的小狗死了,经常过去,扒拉它的四肢,它突然,被惊吓地跳起来,抖抖地,惶恐不安地盯着我,把短小的尾巴,甩得热闹。意识到,小主人并无恶意,它平静下来,非常温驯地,用血红的舌头,舔我的手。狗的舌胎zhōng yāng,长着火红的,一个个小味蕾,两侧覆盖着,一层灰白sè的膜,白里透红。

它的舌头,一卷一伸,从外向里,舔我的小手掌,一起一伏,一东一西,像一团跃动的火苗。

拥有一只自己的小狗——是我最大的梦想,你不会理解,我对小狗的渴望,是多么热切,对我来说,只要拥有了它,哪怕你拿,全世界跟我交换,我也不换,绝不换!狗越小越迷人,人也是越小越好,不论是什么名贵品种,还是最便宜的“土狗”,我都一视同仁。

小狗刚捉来时,只有三个星期大,它的眼睛已睁开了,长着,很细很短的淡黄sè耸毛,就像婴儿的胎发。狗显得,像一个软绵绵的肉团,仿佛柔弱无骨。我有时,认为它就是一团棉花糖,舌头生津,有咬它一口的心愿。

在城里的学校门口,时常有一位,穿着藏青sè,很厚的布衣服的中年人。他头发,大概有一中指长,乱蓬蓬的,没有打理,高高低低、坑坑洼洼。有的,一小撮纠结在一起,有的地方,露出粉红sè的头皮。头发,根根粗得像猪鬃,坚挺无比,从露出头皮的所在,看到一根根粗大的发根。

他点燃,一盏雪白铮亮的煤油灯,把灯放在,用铝铁皮打造的,很宽大的圆桶状的容器,底部。煤油灯,吐出时而青sè,时而淡红sè的舌头,闪闪烁烁地,欢快地摇摆着身体,像在跳联欢舞。

卖棉花糖的,用右脚飞快地,踩动着一个,木制的脚踏板。踏板通过,一根粗粗的铁杆,连接在容器底部。他在一个,上方开口的小洞中,倒进一满匙白糖,经过一阵,急促欢快的踩踏,从圆桶的一个出口处,涌现许多丝状的东西,像蚕宝宝吐的丝。

丝丝缕缕地晃荡着,互相纠结在一起,越来越厚,越来越厚,卷毛线般地膨胀着身躯。中年人把一根,尖细的木棒,凑到出丝口,丝线就缠绵在上面,不多久,一团白花花,随风起舞的棉花糖,就出炉了。由于爸妈不给零花钱,我只能不声不响、意味深长地站在旁边,观赏棉花糖的——整个出炉过程。

陆陆续续,棉花糖周围,围满了下午放学的学生,他们叽叽喳喳地吵嚷着,像一群蛤蟆在闹叫。不时有人,递给中年人一角钱的纸币,拿着一团棉花,伸长舌头舐着,棉花糖一被舌尖触到,在将到未到时就酥化了。我想,如果是我,一定会吃得更优雅,更出彩。

有一次,好朋友让我和他,一起分享一团棉花糖。我们俩左一口,右一口,不一会儿,就舔光了,意犹未尽地,刮着木棒上残留的糖分。糖入口的感觉,极软极柔,有一种轻烟般的触觉。

小狗最会讨人欢心了,它殷勤地摇晃着尾巴,鼻孔呼出“呲呲唔唔噜噜”的气息,全身兴奋地抖缩着。狗用尖细的牙齿,撕咬我的裤管。有时它对脱下的球鞋,格外感兴趣,用嘴巴衔着鞋带,叨起球鞋,跑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鼻孔猛嗅,鞋帮里的气味。它非常热爱——这股味道,时而赞赏地舔舔球鞋。

它立起身子,扑到我的大腿上,用前肢抱住腿,通过裤腿,可以感觉它尖细的小脚爪。扔给它一团毛线玩,甭提多兴奋了,不停地用前爪拨拉着,像拨烫手山芋,呼哧呼哧地,追着线团跑出老远老远。

盛夏的午后,异常炎热烦闷,世界一片沉寂,只有阳光蔽天盖地地热闹。大人们都睡午觉了,小孩子不犯困,百无聊赖,我忽而想到,和“江浩”一起去藕偷掰莲蓬吃。现在大人们都睡下了,田间地头,也不会有人劳作,正是偷莲蓬的好时机。

于是,我到“大门堂”去找江浩,他也没睡,傻怔怔地坐在家门前的,小竹椅上,微仰着脑袋望天空。江浩长着胖乎乎、圆墩墩的脸庞,鼻子几乎没有脊梁,软软地趴在脸zhōng yāng,时而吸溜着鼻涕,一股清澈的白鼻涕,随之一进一出。江浩的小眼睛,瞧人时,忽闪忽闪的,带着友好的问候和探询,十分招人喜爱。

一旦,我提议去偷莲蓬,他兴奋地跳起来,为这个绝妙的主意,高兴异常。

俩人载欣载奔地,向田野走去,脚步轻快像疾跑的兔儿,身体往上一窜一窜的。骄阳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眼睛只能眯缝着,于是一切都安定下来,一片祥和。“糖梗”(一种类似甘庶的作物,糖梗是当地方言)地里,黑压压的一片,长得有我们两人高。根根挺拔隽秀,主干上包着灰白的薄衣,一张张长长、窄窄的叶片,已由翠绿sè,过渡到淡淡的黄白sè。有的叶子上,有浅黑sè的小斑点,密密的像鱼网。

江浩说,糖梗已快要熟了,甜得黏牙,沙沙的别提多美味了!于是,我俩决定,先偷掰几根糖梗,解解馋,而且正好走得唇焦舌燥,喉咙冒烟。贼头贼脑地,钻进糖梗地,糖梗一垄一垄排列着,像一群待检阅的解放军,投下长长的,密不透风的影子,因此在垄间的低洼处,很荫凉,有丝丝冷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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