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单 人肉作坊（2/2）

当然我去孟州道十字坡孙氏酒店，去应聘时全不知情，鉴于高中毕业的我，长期待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工作岗位——帮厨。我对总经理孙二娘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

但是上岗实习后没几天，我就发觉这家酒店不地道，我从早到晚，抡着两把人脸大的菜刀，在砧板上剁肉馅，可这肉非牛非猪非马非羊，总是闻到一种异常熟悉的气味，但又不明所以……

直到上岗后第七天，亲眼见到了一个好端端的长身大汉，在酒桌上登时被人放倒，抬进后边密不通风的密室。我才明白了个仈jiǔ分，但我不敢往那方面想，既来之则安之，要干一行爱一行。

勤勤勉勉地剁了一个月馒头馅后，总经理孙二娘终于接见了我，找我单独谈话。这番她又是有另一番摸样，“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舟般蠢坌腰肢，棒槌似的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擦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jīng。”

我先心里惧了她三分，缩进皱眉的十分猥琐，她和气的笑了，

“呵呵……呵呵……我说小许呀，你工作挺卖力的吗，干咱们服务行业的，就要笑迎八方客，友聚四海宾，热忱活络，不惜气力————你……你也须闻得，江湖上我“母夜叉孙二娘”的名号。咱从事的是特殊行业，需要的是特殊人才，我看你小子胆大心细，双臂有蛮牛气力，明天就正式胜任帮厨伙计。那就是你的工作间……”

孙二娘指了指那间神秘异常的密室说。

当我踏进密室的那一刹那，真是全身帅糠、头晕脑转。门窗紧闭的房内，终年累月，点着四五碗桐油灯，yīn森恐怖，弥漫着桐油味，和一股说不出的奇腥味，令人反胃恶心。几条长条凳上，绑着几个人，一颠一倒地挺着，师傅指着他们说：

“小子，先把这几个人洗洗刷了——可要收拾干净不准留毛——否则——否则，我让你登时见血！”

此刻，我想夺门而逃，但那唯一的门已被紧紧锁上了，而且门口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守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自己上了贼船，干得干，不干也得干！

从此我便从事了这一特殊的行当，能把一张人皮完整无缺地剥下来。这人皮可是稀罕物，金贵着呢！可以蒙鼓，做书皮，做成画布……剔下来的零碎肥肉，放进铁锅里熬油，可以炒菜，也可以点灯。无用的骨头，放进大锅里细熬细煮，制成粘稠的骨胶。每天菜园子张青挑着人肉作坊里加工出来的各sè产品，到邻近村坊货卖，十分畅销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