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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刺杀风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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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很多东西的改变都是悄无声息的,譬如秦凤仪,这一向是个大惊小怪的性子,有事没事总要咋呼一回的,还爱作怪、冲动、鲁莽……上一回秦凤仪也遭受过前大驸马今流犯柳大郎指使的所谓的“江湖高手”的刺杀,但彼时,不要说秦凤仪,就秦凤仪的侍卫,也没伤着半点儿,就伤着了秦凤仪的一匹马,秦凤仪都念叨了足有半年之久,到处吹牛,说自己如何勇武,直听得人耳朵里起茧子。这一回,秦凤仪脖子上的伤就不提了,那血染永宁大街的事,可不是作假的,许多有阅历的大佬都认为,就秦凤仪这年纪、这胆量,怕得回家养一养了,结果没想到秦凤仪又过来继续与宗室谈宗室书院的条款了。

秦凤仪脖子那里由先时的锦帕换了裹伤的白布,离近了还有淡淡药香,便知他伤处是处理过了。内阁大佬与宗室大佬纷纷表示了对秦凤仪的关心,尤其宗室大佬,蜀王、康王皆是明白人,他们对秦凤仪关心更显真挚,这可着实不是他们干的啊,起码不是他俩的人做的。至于是不是宗室其他人,那他们也是无法保证的。

但在此时,他们对秦凤仪表现出一些关心善意,总是没错的。

内阁虽然对秦凤仪的感情一向有些复杂,但在宗室书院谈判的过程中,秦凤仪表现出来的霸气,那等撕破脸、互殴、对骂、御前评理也绝不会让步半分的坚持,哪怕以往对秦凤仪的人品存疑,这些日子以来,内阁多是对秦凤仪表示认可的。尤其卢尚书,认为秦凤仪在大节上很有原则,他老人家现在对秦凤仪的观感好得不得了,见秦凤仪又来了,还说呢:“如何又过来了,当在家好生养伤。”

愉亲王、二皇子、三皇子亦是与秦凤仪交情不错的,也是这般意思。秦凤仪道:“我又没什么大碍。而且我险些被杀时,脑子里都在想,我这要是死了,宗室书院的事都没谈完,真个死也不能瞑目的!”

凭谁死了十来个侍卫,心情都不能太好的。秦凤仪虽然说得轻松,但表现出的姿态,那就是,我就是死,也得把宗室书院的事谈下来。

原本宗室里最年高德劭的闽王就没来,自从被秦凤仪在御前气晕后,闽王就身子不大好,一直在家休养。性子最火暴的顺王也没来,顺王被秦凤仪在脸上咬了一口,一直在家养脸。这宗室谈判便少了两员大将,今日秦凤仪遇刺,宗室诸人面儿上都是一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模样,但心下如何就不晓得了。尤其秦凤仪拿出“我就是死,也得把这书院的事谈下来”的架势,这人要是连死都不怕,便是宗室诸王也拿秦凤仪没法子了。

待谈判结束,蜀王私下还与康王说:“以往我还说,那些个书呆子纵是刻板着,总是惜名惜身的。这个秦翰林瞧着也是个正常人,你说说,这做出的事,就是那些个书呆子也没他这么不怕死的啊!”

康王道:“这人要是豁出去了,就啥都不怕了。”

蜀王叹口气,摇摇头,想着他们宗室怎么这般命歹,竟然遇到了个不怕死的神经病!

秦凤仪是与宗室谈判结束,方回的家。

愉亲王、二皇子、三皇子都与他一道说了些话,无非让秦凤仪保重身体。便是大皇子,这一向与秦凤仪不睦的,看秦凤仪遇刺,也要说几句关怀臣子的话的。

秦凤仪辞了诸人,就要回家去。愉亲王道:“你也别骑马了,过来我车上,我送你回去。”

秦凤仪道:“愉爷爷你就放心吧,陛下新赐了我一个卫队,刺客再大的胆子,也不会一天刺我两回吧。”

“还是小心着些为好。”愉亲王道。

二皇子也很担心秦探花的安危,道:“是啊,秦探花,你就听愉叔祖的吧。”大皇子道:“叔祖上了年纪,我送秦探花回去就行。”

愉亲王道:“就别争这个了,眼下这京城不大太平,你们各自也要小心着些,谁知道那起子丧心病狂的到底为什么杀人呢。”

如此,便是愉亲王送了秦凤仪回府,大皇子、二皇子回宫,三皇子闷不吭声的,一路也送了秦凤仪到家,他方掉转马头,回工部当差去了,也没进门儿。当然,愉亲王也没进去秦家喝碗茶什么的,叹道:“你现在家里事多,赶紧回去,莫叫父亲担忧,以后出门多带侍卫,总不会错。”

秦凤仪道:“愉爷爷你放心吧,外头人都说我是猫九命,我命大着呢。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爹娘、我媳妇儿肯定都记挂着我呢。”

愉亲王点点头,看他下车,自己也便回了宗人府。

秦老爷、秦太太简直吓死了,早上侍卫们或伤或死地给人送回来,秦老爷令人去请大夫,还有丧命的侍卫得收殓,各家得知会一声,安抚丧家,受伤的侍卫治伤,各种忙碌,直忙了一个上午。有张羿在,眼下这事也不是能瞒着的,张羿裹好伤,便与秦家人说了早上的事,秦太太吓得就险些晕过去。李镜也是提着心,虽则知道丈夫平安,到底是心生庆幸。张羿收拾好伤处便告辞了,说是明儿再过来。李镜道:“张大哥,你在家好生养伤才好。你放心,经此一事,我再多从娘家要些侍卫,习武之人,伤处必要小心,而且这行刺之后,相公身边必然能太平些日子的。这可是在京城,有人就敢明目张胆地在永宁大街上行刺当朝大臣,就是陛下也不会轻忽的。不然,以后百官安危,不是皆悬于刺客之手了?”

秦老爷也说:“公主那里,莫要让她挂心,天气热,你这伤可要小心着些。”

张羿在秦家处理伤处,就是怕回家让妻子见了担忧。秦、张两家已结为亲家,并非外处,既然秦老爷、李镜都这样说,张羿便也应了。秦老爷亲自送张羿出门,待得家里这一摊安置妥当,有些个侍卫家在京城的,自有家人来认领尸身,有些个是秦老爷雇来的侍卫,一朝殒身,家还在南面儿,秦老爷便命人去置棺木。这样大热的天,也不好在家停灵,装殓好了,便送到郊外庙里去寄存棺木,这以后还要给人家送灵还乡才是。另外,受伤的侍卫们,裹好伤后,都放了假,让他们家在京城的就回家养伤,家在外处的,便在秦府养伤,每人俱发了养伤银子百两,另外,药费让药堂的掌柜到秦家来结,所用药材也不必担心,俱是上等药材。这些养伤银子是让各人补身体用的。

把这一通安排好,便已过了晌午,家里谁也没胃口吃饭,秦太太记挂着儿媳妇儿肚子里的孙子,叫厨下做了几样清粥小菜,李镜略吃了些。

一家子提溜起来的心,在见到秦凤仪好端端地回府时才算放下来。

秦太太拉着儿子的手,眼泪就下来了,还要看儿子颈间的伤,秦凤仪道:“就一点点,只是脖子这里不好裹伤,就裹了一圈。娘你也想想,要是伤得厉害,我还能去上朝?我早回来了。”

秦太太拭泪道:“就该早些回来,还去上什么朝啊!以后可不许出门了,这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娘你就放心吧。”“你这样没个轻重,我们哪里能放心?”秦老爷难得板了回脸,说秦凤仪,“上朝有什么要紧的,什么都不如你的安危要紧!上不上朝,做不做大官,都不要紧!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才好!你那得罪人的差事,赶紧辞了吧。我看,就是那差事闹的!”秦老爷虽然不做官,也知道儿子在办一件招人恨的事。他虽不懂政务,可看亲家景川侯都特意送了儿子俩侍卫,秦老爷嘴上不说,当时就猜出儿子办的这差事怕是不大安宁。不过,秦老爷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厉害的杀手,这下子,秦老爷可是坐不住了,也不想让儿子当差做大官了,还说呢,“明儿太平了,就把官儿辞了,咱们还是一家子回扬州过日子吧。”

“哪儿就到这般地步了。何况人已得罪了,在京城的话,总有陛下在,若是回了扬州,山高皇帝远的,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秦凤仪安慰父母,“放心吧,有祖宗保佑我呢。”

这可真是给爹娘提了醒儿,秦老爷、秦太太齐声道:“对了,赶紧,去拜拜祖宗,你今儿个能平安,可不全是祖宗保佑嘛!”

秦老爷带着儿子去祠堂拜祖宗,秦太太又与李镜商量:“咱们什么时候也去庙里给阿凤拜一拜。”

李镜道:“待过了这风声再说吧。”秦太太道:“这也是。”

秦凤仪知道爹娘胆子小,都没说他早上有多惊险,当然虽则张羿说过,但张羿说的,到底不如秦凤仪这亲历者说的更为详细。秦凤仪是私下同媳妇儿说的,道:“张大哥过来时,我还觉着他大惊小怪,亏得他反应机灵。还有岳父和愉爷爷给我的侍卫,陛下也留了后手,而且我运道不错,不然这回的刺客武功高得不得了。还多亏凤凰大神保佑,小玉虎救了我一命。”他把被刺了一剑的小玉虎取下来给媳妇儿看。

李镜摸了摸那被刺出一个小坑的小玉虎道:“这是你福泽深厚。”秦凤仪道:“也没白遇一回刺,宗室书院的事都谈好了。”

“这叫什么话。便是不遇刺,这事也已谈了个七七八八。”李镜道,“闽王都在家养病了,顺王也在养脸,顺王这个兴许是不得已,毕竟伤在脸上,出来不大好看。可闽王多少年的老狐狸了,他在家养病,便是退意。宗室书院之事,你本就胜券在握。只是不知是谁家势力,竟能使唤九位绝顶高手。”

“是啊!”秦凤仪道,“必是一位位高权重之人。”

夫妻俩商量一回,也没什么头绪。秦凤仪又问:“侍卫们如何了?”

李镜细细与丈夫说了:“伤了的有十人,请了平安堂的大夫,一应药费都算咱家的,然后每人发了一百两的养病银子。家在京城的,只管回家养伤,伤好再来。家没在京城的,就在咱们府里养伤。还有,死了九人,有五个是你自南边儿带来的侍卫,四个是陛下所赐侍卫,家在京城的,已收殓好,送回家去了。那五人,暂停灵在郊外庙里,待什么时候便宜,一并送灵还乡。这几人也是忠心护主送的命,父亲说了,一家两千两的丧葬银两。”

秦凤仪叹口气:“也只得如此了。”

李镜看他闷闷的,劝道:“待明儿我打发人去庙里,先为他们做一场往生道场,也是咱们的心。”

秦凤仪道:“其实我想想,这已比我预计的好了许多。都是绝顶高手,除了几个武功高的侍卫,他们这些武艺寻常的,我都没敢想他们能活着。揽月那小子没伤着吧?”

“没。”李镜道,“他们还算机灵,揽月说,他闻到血腥味儿,就知道有刺客,自己甩脱马镫悄悄坠了马,捡了一条命。他就是不大忠义,还觉着对不住你呢。”

“这有什么,他又不会武功,就是想护我也护不住啊!”秦凤仪恨恨道,“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非宰了他不可!”

此时此刻,秦凤仪遇刺之事,便是在家养病养伤的闽王与顺王也都知道了,顺王的消息比较简单,那就是,秦探花遇刺,侥幸没事。顺王还说呢:“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仇家不少,这是哪个仇家做的这事啊?”顺王先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秦凤仪这不是头一遭遇刺,顺王来京城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秦凤仪“猫九命”的名声的。顺王还以为就是秦凤仪得罪了谁,然后人家请了人来杀他,根本没料到是这样的绝顶刺客。

倒是闽王消息灵通,连秦凤仪遇刺的细节都打听明白了。闽八郎说与父亲听的:“真不晓得谁家这样的绝顶刺客,一共出动的九位,秦凤仪身边三十几位侍从,还有愉亲王送他的侍卫、景川侯送他的侍卫、陛下所赐大内高手、大公主现在的丈夫那位做过将领的张羿、平郡王府的平岚,这也都是武功不错的了,硬是没能拦住这九名刺客。后来听说还是寿王与裴国公正巧遇着,寿王的亲卫将领,擅使长鞭的严将军,还有裴国公府的一位擅用刀的供奉,一共十一人,都拦不住这九名刺客。最后那位刺客,听说不过瞬息间便连伤严将军与裴国公府的供奉,一剑都要刺穿秦凤仪的脖子了,秦凤仪突然大念一声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天上咔嚓一声惊雷,那刺客转身便逃,秦凤仪由此捡回一命!都说秦凤仪是练了什么引天雷的法术,不然断不能逃脱的。”

“这是胡说,他要是有引天雷的本事,早把天雷引下来把刺客劈死了。”闽王拈须道,“谁这么大的手笔啊,你说的这些人,也都是有名有姓的,武功起码差不离。这可不是一般刺客。”

“是啊!陛下大怒,命刑部限期破案呢。”

闽王吩咐儿子:“备一份滋补药材,你亲自给秦家送去。”

闽八郎道:“真是倒霉催的,明明是秦凤仪把父亲气得好歹,他遇刺也不关咱们的事,就因着他正与宗室谈宗室书院的事,外头疑咱们的人怕是不少。”

“不少便不少吧,反正咱们心底坦荡,别人怎么想,也是没法子的事。”闽王摆摆手,让儿子下去准备了。

闽八郎有些犹豫,轻声道:“父亲,您说,不是顺王兄吧?”

“你想哪儿去了,就顺王的性子,他就是真想宰秦凤仪,也会自己亲自持刀去宰了,他不是这样的人。”闽王道。

闽八郎行一礼,下去准备探望秦凤仪的礼物去了。

秦凤仪遇刺之事,透着诸多蹊跷,便是秦凤仪自己,都想不出到底谁这样大手笔地要他性命!不过,秦凤仪回家后,跟着刑部侍郎就过来问询秦凤仪遇刺的详细过程了。

原本,这样的案子,秦凤仪不过七品官,应是传他到刑部解释案情的。不过碍于秦凤仪此次遇刺的刺客规格过高,这倘要秦凤仪一出门,再遇上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万一秦凤仪有个好歹,虽则刑部侍郎觉着秦凤仪“猫九命”之名名不虚传,但也很担心若是“猫九命”突然失效,秦凤仪有个好歹,那他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于是,不敢劳七品小官秦凤仪大驾,刑部侍郎亲自带着郎中过来问询案情,秦凤仪记性显然不错,林林总总,事无巨细都与刑部侍郎说了,还给刑部侍郎看救了自己一命的小玉虎,刑部侍郎听完整个过程,也得说一声秦凤仪命大了。

原本小玉虎也应该是作为证据之一保留,刑部侍郎这样说时,秦凤仪道:“万一以后再有人来杀我,没小玉虎救命,我就是到了地下,也要过来找你。”

刑部侍郎连连摆手:“秦翰林你可莫说这样的话,罢了,你就先戴着吧,倘有要用的时候,你可得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是自然。”秦凤仪都应了,还与侍郎道,“要是有什么消息,你知会我一声,我看是谁这么恨我。”

刑部侍郎过来的时候,秦凤仪虽则心情不大好,还是起身将人送了出去。跟着侍郎过来的刑部的一些个侍卫跟班什么的,秦家也给了茶水钱,行事极是周到。

其实,就看这些侍卫的水准,刑部侍郎就知道,这案子小不了。三品以下官员不必考虑,他们就是有人恨不得秦凤仪一命呜呼,也没有能力请来这样的绝顶高手。此案,必是极有身份的人所为。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难查了。

秦凤仪在家休息了半日,傍晚他岳父和大舅兄都过来了,景川侯难免再问一回秦凤仪遇刺的经过,一听那些刺客的身手,景川侯便道:“都是一流高手。”

秦凤仪点头:“尤其最后埋伏的那个,太厉害了,也就是我的运道好,倘若换个人,真得叫他得了手。”

李钊道:“你明儿个上朝别急,我与父亲绕些路,过来接你。”秦凤仪道:“那些人还能再来?”

“小心为上。”李钊道,“就是不为你自己,也得想想你儿子啊!”“这倒是。我当时以为必死无疑,心下就想,唉,我还没见着儿子呢,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啊!”秦凤仪想到儿子,觉着自己也得振作起来啊,虽然在他人看来,秦凤仪活蹦乱跳的,也没什么不振作的地方。

但亲近的人还是能察觉秦凤仪的改变的,较之先前,秦凤仪总有些低迷。虽则因着宗室书院之功,景安帝颇多赏赐,秦凤仪还是不如以往活泼开怀了。秦凤仪私下与景安帝道:“保护我的侍卫死了九人,虽则我家给了不少补偿银子,可我一想到,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儿子、丈夫、父亲,我心里就很不好过。又不能在家里露出发愁的样儿,不然我媳妇儿还不得担心我啊,她还怀着身子呢。”

景安帝问:“你媳妇儿有孕啦?”“哎哟,我怎么不留神说出来啦!”秦凤仪一捂嘴,连忙叮嘱景安帝,“陛下,您可不要同别人说啊!就是先时我做的大白蛇的梦,便是个胎梦,两个多月了,快三个月了。我娘说,得三个月才好往外说的。”

景安帝道:“待你儿子生了,朕给他赐名,如何?”“我都给我儿子起好啦。”虽然陛下赐名也很荣幸,但秦凤仪觉着,自己给儿子起名儿更好。

“就你起的那名儿,什么大宝、二宝、三宝,是吧?”景安帝要是给谁家小孩儿赐名,还不得把那家人高兴蒙了,偏生秦凤仪是个怪鸟,他觉着自己起的更好。景安帝道,“这做小名儿还成,哪里有人大名叫一、二、三宝儿的。”

“不是,叫大白。”秦凤仪道,“我不是梦到一条大白蛇嘛。我儿子大名儿改啦,不叫大宝了,叫大白。”

景安帝不吝批评:“大白也不好听。”“怎么不好听啦,秦白,这名字多好听啊!”秦凤仪道。

“不成,你不是与程尚书家交好吗,程尚书就是单名一个白字。”“哎哟,我还真没想到这儿。”秦凤仪想了想,“那我儿子叫什么呀?”

景安帝道:“白字是从‘日’字上来,‘日’则通‘阳’,若为儿子,不若单名一个阳字。秦阳,这名字如何?而且男孩子,有光明正大之意。”

秦凤仪琢磨一二,点头:“不错不错,也还成。”“什么叫‘也还成’?你能起出比阳字更好的字来?”景安帝颇为不满,他好意给起名儿,这小子也不说三呼万岁谢恩。

秦凤仪笑嘻嘻道:“很好,非常好,待我家大阳以后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你可有面子啦,你知道你这名儿是谁起的不?这可是世上最圣明的皇帝陛下金口玉言给起的。”

这几日秦凤仪情绪低迷,景安帝好几日没听他马屁,这乍然一听,果然身心舒坦。秦凤仪也觉着皇帝陛下很够意思,道:“有陛下您给我家大阳起的名儿,我家老二就叫二阳,老三叫三阳……”

“行啦行啦,别起个字就一、二、三往下排,待你以后有了老二、老三,朕再给他们起个好的。”景安帝都奇怪,“你说你长得也不土鳖,怎么孩子这名字打你嘴里一说出来就土鳖得不得了啊?”

“哪里土鳖了,大阳这名儿多好啊,还是陛下给起的呢。”“叫阿阳,大阳二阳的,土死了。”说来,景安帝还是个颇有审美的人呢。

秦凤仪给儿子弄了个大名儿,回家同媳妇儿说了,李镜笑道:“这个阳字倒是不错。”

秦凤仪道:“那是当然啦,陛下亲自给起的,还说等咱们有了老二、老三,还要给起好的呢。”

李镜心说:丈夫这也没白给朝廷效力,险把小命儿效进去。李镜道:“对了,跟你说个事儿,今儿个好几家的宗室打发人送了不少滋补品过来。”

“这是做什么呀?”“这不是你遇刺了,他们表表心意嘛。”“都谁送了?”“就顺王没送,其他都送了。”李镜道。

秦凤仪这坏小子,饶是近几天心情不大好,也半点儿没妨碍他去作弄顺王,顺王的脸养得差不离了,也不能总在家里闷着。说来,顺王也听说了大家给秦凤仪送慰问品的事儿,哪怕大家都送了,顺王也没送。康王还劝他:“咱们与秦探花只是政务之争,并无私怨,他遇到这样的事,想他年纪小小,倒也怪叫人心疼的。”

顺王翻个白眼:“我才不送呢,我干吗要送他东西,他把我的脸咬了,也没送我东西啊!”

于是,就顺王没送。

就有一回,秦凤仪在宫里遇着顺王了,就与顺王说了:“大家都送东西给我,就你不送,是不是心虚啊?”

顺王险一口啐秦凤仪脸上,怒道:“就你这德行,也配用刺客,我要杀你,一刀捅死你完事儿!”

秦凤仪笑嘻嘻道:“逗你玩儿呢,怎么还当真啦?真是个大气包。”然后,把“大气包”三字说了七八遍,直把顺王气个好歹,他高高兴兴地跑了。

顺王气得直在御前念叨:“赶紧把这事查出来吧,那秦小子还瞎怀疑人。”景安帝道:“凤仪这几天刚振作一些,那是与你说笑呢。”

顺王道:“看他挺好的啊!”“那孩子,伤心也只搁在心里。”景安帝一叹,露出个心疼的模样,顺王硬是被景安帝这神色麻得省了顿中午饭。顺王都与康王说:“都说那秦小子得陛下的意,先时我只以为是那小子会巴结,没想到,陛下还真是疼他。”

“只看秦探花为着这宗室改制、宗室书院的事能把命豁出去,陛下也该多疼他一疼的。”康王道,“他虽是压制了我们,可话说回来,谁手心儿里有这么个忠心人,谁还不得另眼相看呢。”

“也是。”顺王道,“就是这小子怪讨人厌的。”“对你讨人厌,对陛下就是讨人喜啦。”康王笑笑。

顺王虽说讨厌秦凤仪,却不禁道:“虽则讨人厌,也不至于就要那小子的小命儿啊!不知谁这样大的手笔。”

说到此事,康王亦是收了笑意,不知在想什么。

秦凤仪心情略略好转,在六月底,大公主那里报来喜讯,上午辰末,大公主产下一子。秦凤仪那叫一个失望,问过来报喜的张羿:“怎么不是闺女啊?”

张羿头一个孩子,虽则闺女、儿子一个样儿,张羿还是比较盼儿子的,喜笑颜开,不计较秦凤仪这话:“儿子也一样啊,若是亲家母这胎是闺女,给我家做媳妇儿。”

“想得美,我头一个可是盼儿子的。”秦凤仪与张羿道,“待你家生了闺女,可得给我家做媳妇儿啊!”

“成成成。”张羿笑道,“足有六斤,生得浓眉大眼,俊极了。”

把秦凤仪好奇得不得了,当下就想过去瞧瞧,李镜笑道:“得洗三时才能去。”她连忙问,“公主可好?”

“母子平安,就是有些累,我是待阿俐睡了才出来的。我娘守着呢。”张羿笑道,“我还得去几处朋友那里,洗三时别忘了过去。”

秦凤仪、李镜夫妻自是满嘴应下,秦凤仪送了张羿出门,回头与媳妇儿道:“看张大哥笑得那嘴都合不拢啦!”

李镜笑道:“人家得了儿子,能不高兴?”

“这倒是。”秦凤仪也表示理解道,“等咱们阿阳出生,我肯定比张大哥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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