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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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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里,她以为他不管不顾地把婚礼进行到底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他……嗯,有那么点儿喜欢她。然而现在他却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他似乎都毫不在意她就站在那,和他靠得那么近,手摸着他的臂膀。“我只想找回老鼠。”他说。

凯特垂下她的手。

“我倒是希望小偷就是邦妮,”他说,“这样她就能告诉我们它们在哪儿了。”

凯特说:“相信我,皮奥特尔,不是邦妮。邦妮不过是个跟屁虫!她只是对爱德华明茨有那么点着迷或别的之类的,所以当爱德华说他是素食……”

她停住了。皮奥特尔还是没朝她看,或者甚至都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哦,”她说,“是爱德华。”

他唰一下朝她看过来。

“爱德华知道实验室的位置,”她说,“他跟着邦妮去过实验室,就是邦妮给父亲送午饭那次。他当时肯定是站在她边上,看着她按组合密码的。”

皮奥特尔一直把钥匙握在左手,现在他突然把它们抛上空中,又一把接住,然后走出了厨房。

凯特叫道:“皮奥特尔?”

等她来到平台时,他已经在一楼楼梯上走到一半了。“你去哪儿?”她趴在栏杆上冲他喊道,“等你吃了午饭再说啊,然后给侦探打个电话,你说呢?你觉得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然后她只听到他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走下楼梯的声音。

她应该硬要他带着她一起去的。她应该追上他,二话不说跳进车里。或许,她是因为内心受伤才没这么做。自从婚礼之后他一直对她恶语相加,就好像他觉得既然两人已经结了婚,他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是她帮他找到了那几把愚蠢的钥匙,也没注意到她好心好意主动说要给他弄点东西吃。

她从楼梯口转身回去,穿过走廊来到起居室,走到那里的一扇窗前,望着下面的街道。那辆大众车已经开始驶离路边。

在电影里,女人们总能用冰箱里七零八碎的食材轻松变出一桌精美饭菜,然而凯特实在看不出皮奥特尔冰箱里的东西能让她做出什么菜来。里面只有一罐蛋黄酱,几听啤酒,一盒鸡蛋,几根颜色惨兮兮的芹菜,还有揉成一团的“麦当劳”塑料袋,她连看都懒得打开来看一眼。

台子上的果盆里孤零零地躺着一根熟得长了斑点的香蕉。“不可思议的食物。”她似乎都能听到皮奥特尔这样说道。他就是这样矛盾,既钟爱香蕉,又离不开“麦当劳”和“肯德基”。她一个个查看台子上头的橱柜,只见里面全是一排排的空容器——各种壶、瓶子和罐子,每个都擦洗得一尘不染,完美地保存着。简直会让人觉得他有意改行做罐头食品。

唯一的选择就是炒鸡蛋,她想着,但随即她意识到,他连黄油都没有。没有黄油能做炒鸡蛋吗?她可不打算冒险尝试。那么,要不做辣椒粉蛋吧。至少她还有蛋黄酱。她把四个蛋打入平底锅里——这个底部凹陷的锅子还是她在炉子下面的抽屉里找出来的——然后浇上水,把蛋煮熟。

但愿他没有干什么蠢事。他本来就应该直接找警察的。但没准他现在就正往警局赶去,也许是他只身一人直奔那里,也许他先回实验室与她父亲会合。

她重新回到起居室,再次望向窗外,尽管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

自从皮奥特尔把他的书桌从书房搬过来以后,起居室显得不再那么空荡荡了。现在这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它们显然是和书桌一起从书房迁过来的——没用的邮件、一摞摞的书、卷起来的延长线绳,以及电脑设备。她拿起一张挂历,想知道他有没有标记他们的结婚日,然而日历还停留在二月,而且没有一个日子上有任何标记。她把日历放回桌上。

她回到平台,拿起她的帆布包,拎着进了自己的房间。睡卧两用长椅上那块豹纹罩布消失了,表面光秃秃的,只剩下霉迹斑斑的蓝白条纹椅垫,连条床单或毯子的影儿都没见着。一个同样光秃秃的枕头丢在一旁的地板上。他就不能至少换个新点的枕套吗——总该让她感觉温馨一点吧?她的衣服防尘袋挂在衣柜里,礼物盒放在写字桌上,然而她都无法想象她在这个地方会有任何归属感。

房里空气不通,有股阁楼里的味道,她走到窗边,费了好大劲想要打开窗子,但怎么也没把它推开。最后她放弃了,重新走出去回到厨房。她看了看鸡蛋,想知道熟了没有,但她怎么能够判断呢?在家里,她都是用一个指示灯会变颜色的塑料小蒸蛋机的,它最初是拉金太太用的。于是她就让蛋多煮了几分钟,自己在一边把蛋黄酱舀到一个塑料搅拌碗里,再从桌子上拿起两个调料瓶,往碗里撒上些盐和胡椒粉。然后她又继续做清点工作,一个个查看台子下面的橱柜,但几乎都是空空如也。午饭过后,她要整理那个新婚礼物盒,取出其中的厨房器具。想到这里,她多少打起点精神。一项工程!她知道该把她的绿色马克杯放在哪里。

她关掉鸡蛋下面的炉子,把平底锅端到水槽里,用冷水冲淋鸡蛋,直到它们表面凉下来,可以握在手里。当她开始剥第一个鸡蛋时,凭蛋白的触感她可以知道是煮熟了,然而不幸的是,蛋壳异常坚硬难剥,剥下来的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粘连着蛋白的尖锐碎片,最后剥完的鸡蛋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大小,坑坑洼洼,奇丑无比,更别提她的指尖还在滴血。“该死的。”她说着,把鸡蛋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然后举到面前,盯着它思忖着。

行吧,那就做鸡蛋沙拉。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另外三个蛋剥完后皆如第一个那般奇形怪状。她用一把钝得不行的刀把鸡蛋切开,然后又切了一些芹菜,因为没有砧板,她只能直接在台子上操作。多数芹菜都太老了,只好把不能吃的部分拔下来扔进水槽下面的垃圾桶里。甚至连最里面的茎都有点蔫巴巴了。

她想起来,新婚送礼会上有人送的是一只沙拉碗,于是她回到自己房间把它找了出来。包在碗里的是她的捕梦网。她把捕梦网拿出来,举着它缓缓地在房间中央打转,犹豫着把它挂在哪里好。最理想的是悬在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她想,但那样做似乎有点麻烦,她也不知道皮奥特尔有没有锤子和钉子。她将目光投向窗户。窗上只有一层黄色的遮阳罩纸,然而以前这里肯定装过窗帘,因为罩纸顶上两端各有一个支架,中间架着一根可伸缩金属杆。她放下捕梦网,把角落里的那把扶手椅前面的搁脚凳拉过来,然后脱掉鞋子,站到搁脚凳上,把捕梦网挂在了窗帘杆上。

她不知道皮奥特尔有没有见过这种玩意。他很可能会觉得很稀奇。嗯,它的确是很稀奇。他会抱着双臂,头侧向一边,静静地久久地端详着捕梦网。他似乎总对各类事物怀有莫大的兴趣,而且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至少在今天以前都是如此。她不习惯被人注视,但也不能说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从搁脚凳上跳下来,把它拖回扶手椅前面,然后重新穿上了鞋子。

警察会不会已经让他陪同他们一起去爱德华家实施逮捕了?没准。

快下午两点半了。所谓的结婚宴席定于五点开始,因此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然而另一方面,塞尔玛姑妈家远在肯塔基州,而且皮奥特尔出发前还得洗把脸,换套衣服。实验室狂人们总不记得看时间,对此凯特再了解不过。

也许他还得填点材料、担保书,或是书面证词什么的。

她把剩下的新婚礼物也都拆了出来,把它们一一安置在厨房里。然后她清空了自己的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放进写字桌的抽屉里,一开始堆得乱糟糟的,然而时光缓慢,百无聊赖,她索性把每样东西整整齐齐整理好叠起来。接着她把帆布包里的东西整理出来——把发刷和梳子放在写字桌的桌面上;把牙刷拿到卫生间。要是把它插在皮奥特尔的牙刷筒里,和他的牙刷挨着放的话,未免显得过于亲密,于是她来到厨房,找了一个果冻杯,插进自己的牙刷,然后把杯子放在卫生间的窗台上。没见着药箱,只有水槽上方一个窄窄的木质架子,上面放着剃须用品、一把梳子和一管牙膏。他们要共用这支牙膏吗?她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牙膏带过来的?还有,他们到底怎么分担家庭开销呢?

种种细节问题,他们甚至都没想过从何谈起。

淋浴间边上,一根镀铬杆上挂着一条用过的毛巾和浴巾,而马桶边上的另一根杆子上则挂着一组全新的毛巾和浴巾。一定是为她准备的。看到这个,她刚才因为那光秃秃的床垫而受伤的内心多少好受了点。

已经过了三点。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查看来电,以防万一她错过了他的电话,然而连条信息都没有。她把手机放回去。就自顾自吧,先吃点东西再说。一时间她忽然感到饥肠辘辘。

来到厨房,她舀起一点鸡蛋沙拉盛到一只碎了的白盘子上,然后拿了一把叉子和一张厨房纸巾(她没找到餐巾),在餐桌旁坐下来。但当她低头看自己的午餐时,却在一块蛋黄上发现了一滴鲜红的血迹:她自己的血。她又发现一滴,然后还有一滴。事实上,她的鸡蛋沙拉整个看上去都像花了过多的手工劳动,反而不是那么干净——认真过了头。她站起来,把盘里那份刮进了垃圾桶里,接着把碗里剩下的鸡蛋沙拉也全部倒掉,最后铺上厨房纸巾盖住了这一片狼藉。厨房里没有洗碗机,于是她把盘子拿到水龙头下面冲洗,然后又用一张厨房用纸擦干,把它们收了起来。销毁证据。

她突然想到,当年在男女混住宿舍里的生活远比这有趣多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白金戒指和黄金戒指真的不搭。她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听从父亲在时尚方面的高见?其实,像她的这种手,因为指甲又短又糙,边缘还嵌着花园泥土,根本就不适合戴戒指。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着头猛喝起来,走到楼梯平台时已经解决了一大半,手里还拿着罐子。她信步走向皮奥特尔的房间。门关着,但管他呢,她旋开把手,走了进去。

和这里的其他地方一样,房间里家具寥寥,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唯一有点扎眼的,是房间中央支起来的一张烫衣板,上面放着一个熨斗,侧边上垂挂着一件烫得挺括的白色礼服衬衫。这让她产生了之前看到新毛巾和浴巾时的那种感觉。唤起点希望。

窗下的双人床上铺着一条红色缎面被,边上的金线都起了毛,就像廉价旅馆里的那种被子,床头板上夹了一盏台灯,看着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阿司匹林,还有一幅嵌着凯特照片的镀金相框。凯特的照片?她拿起来。哦,原来是凯特和皮奥特尔的合照,只是因为凯特的凳子比皮奥特尔的椅子高出一截,所以抢了镜头。她脸上是吃惊的神色,额头因此皱成了难看的样子,那件麂皮夹克里面的t恤衫上还沾着泥土。这不是张拿得出手的照片。它和父亲抓拍的其他照片的唯一区别——后者中有些至少还把她拍得稍微好看点——只是它是第一张,是父亲在她和皮奥特尔初见那天拍下的。

她陷入了片刻的回忆中,然后把照片放回到床头柜上。

写字桌上放着一块落满灰尘的雕绣橱柜罩布,很可能出自刘太太之手,还有一个茶托,里面有几个硬币和一枚安全别针。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桌子上方挂着一面很旧很旧的胡桃木镶边镜子,凯特往里面看时,简直像隔着层薄纱——整张脸顿显苍白之色,瀑布般的一头乌发也蒙上了暗淡的灰色。她又猛喝了一口啤酒,拉开一个抽屉。

她有一种迷信的想法,觉得偷窥他人私密空间的人会意外遇上令他们伤心的发现,作为对他们行为的惩罚。然而皮奥特尔的抽屉里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衣服,每件都仔细地折起来叠着。有两件她见他穿过好几次的长袖毛线衫,还有两件短袖polo衫,一小摞成对卷好的短袜(全是白色菱格运动袜,只有一双深蓝色的休闲袜),几条白色针织短裤,就像四岁班的小男孩穿的那种,还有两件外国样式的汗衫,薄得跟纸巾似的,两条肩带靠得特别紧。没有睡衣,没有配件,没有花哨玩意,更无轻浮之物。她唯一的发现就是,他的生活简朴到令人动容。简朴而……正派,她想到了这个词。

在他的衣柜里,她发现了一套西装,一定是他为婚礼准备的——光面的深蓝色西装——还有两条牛仔裤,一条还系着皮带。衣杆上横挂着一条鲜艳的紫色领带,上面是黄色的闪电图案,衣柜最下面放着一双棕色的牛津鞋,边上是他的球鞋。

凯特又猛喝了一口啤酒,离开了房间。

回到厨房,她解决了那听啤酒,把罐子丢进一个看上去应该是皮奥特尔循环使用的纸袋子里。她又从冰箱里拿了听啤酒,走回自己房间。

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拉开防尘衣袋的拉链,取出那件她准备穿去塞尔玛姨妈家的礼服。这大概是她唯一一件适合宴会场合的衣服——一条红色的低圆领棉布裙。她把裙子挂在衣柜门的挂钩上,退后一步打量效果。她要不要用皮奥特尔的熨斗稍微烫一烫?不过这似乎挺麻烦的。她边思考边呷了口啤酒,然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和屋子里其他房间一样,她的卧室四壁空空。她以前从未注意到,一个地方如果没有照片竟会如此索然乏味。有那么几分钟,她设想着可以在墙上挂点什么聊以自娱。要不从她家里的卧室拿点东西过来?但那些也都是陈年旧物了——她早已不再喜欢的摇滚乐队的泛黄海报,当年打篮球时的队员合影。她应该找点新的东西,从头开始。

然而这一次,一项工程的酝酿却未能使她振作起来。突然之间,她感到精疲力竭。也许是啤酒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她昨晚没睡好,反正她真想睡个午觉。要是床上铺了床单的话,她早就睡午觉了。最后,她在角落的那把扶手椅上坐下来,蹬掉鞋子,两脚伸直放在搁脚凳上。尽管窗户是关着的,还是听得见外面的鸟鸣声。她专心倾听。“特威里克,威里克,威里克!”它们好像在唱。慢慢地,眼皮越来越重。她垂下手把啤酒罐放到地板上,然后滑入了梦乡。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啪嗒啪嗒。

“凯罗?”脚步声穿过平台,“你在哪儿?”皮奥特尔叫道。下一秒她的房间门口出现一束硕大无比的牡丹,皮奥特尔就站在后面。“哦,你在休息啊。”他说。

她看不见他的脸,被牡丹挡住了。整株植物种在一个绿色的塑料培育盆里,已经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不久后会开出白色的花朵。她坐直了些,精神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就不该大白天喝啤酒的。

“怎么样?”她问他。

他没回答她,而是反问:“你为什么不到床上去睡?”然后他猛一拍脑袋,差点没扔掉手里的牡丹花。“床单,”他说,“我买了新床单,但新买来的床单可能会有有毒物质,所以我把它们洗掉了。还在楼下墨菲太太的烘干机里。”

可笑的是,这话竟听得凯特心里暖融融的。她伸出脚够着鞋子套了进去。“你告诉警察没?”她问。

“告诉他们什么?”他反问,听着令人恼火。他把牡丹花放到地上,然后站到后面掸了掸手里的泥土。“哦,”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老鼠回来了。”

“回……来了?”

“如你所说就是爱迪干的。”他说,“我当时想:‘是啊。有道理。是爱迪。’于是我开车来到他们家,猛敲大门。‘我的老鼠在哪里?’我问他。‘什么老鼠?’脸上明显是伪装出来的惊讶表情,我一眼就看出来。‘只要告诉我你没把它们放生到大街上。’我说。‘放到街上!’他叫道,‘你真的觉得我会那么残忍吗?’‘告诉我它们还关在笼子里,’我说,‘不管放在哪里。告诉我你没把它们和任何普通的、城里的老鼠混在一起。’他噘起嘴,拉长脸。‘它们好好地待在我房间里。’他说。他母亲冲着我大吼大叫,但我没理她。‘我要叫警察了!’她喊道。但我还是径直跑上楼梯,找到他的那间房间。老鼠还在它们的笼子里,一个个笼子堆得高高的。”

“哇!”凯特惊叹。

“所以我才去了这么久,为了让爱迪把老鼠带回实验室。你父亲也在实验室。他给了我一个拥抱!镜框后面的眼睛噙满泪水!然后他们逮捕了爱迪,但你父亲并没有,怎么说来着?诉诸公堂。”

“真的吗?”凯特说,“为什么不呢?”

皮奥特尔耸了耸肩。“说来话长,”他说,“我们是在侦探来了以后决定的。这一次,侦探接了电话!大好人。非常可爱。植物是刘太太给的。”

“什么?”凯特感觉自己好似被蒙着眼睛,一圈圈打着转。

“她让我带给你的。结婚礼物。可以种在后院里。”

“那么她现在没事了?”凯特问。

“没事?”

“她刚才不是很生气吗?”

“哦,是的,每次我没带钥匙时她总没好脾气。”他语调轻快地说道,然后走到窗边,像是毫不费力似的推上窗框。“啊!”他叹道,“外面可真漂亮!我们不是迟到了吗?”

“不好意思?”

“宴席不是五点开始的吗?”

凯特瞥了眼手表。五点二十分。“哦,上帝。”她说着跳了起来。

“来!我们开快点。你可以在车上给你姨妈打电话。”

“但我还没换衣服。你也没换衣服。”

“我们就这样过去,都是一家人。”

凯特伸开双臂,露出睡过午觉后被弄得皱巴巴的裙子前部,以及裙边附近的那块蛋黄酱污渍。“就给我半秒钟,行吗?”她说,“这裙子穿不出去。”

“很漂亮的裙子。”他说。

她低头看了看,然后垂下双臂。“好吧,是条漂亮的裙子,”她说,“随你怎么说吧。”

但他已经走到外面的平台上了,直奔楼梯,她也只好跑起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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