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是个疯子（两更合一）（1/2）

第271章 是个疯子（两更合一）

林云嫣坐了下来。

看得出来，徐夫人的精神比前一回差多了。

这也是难免的。

儿子突然遇着这些事情，谁能不动摇、不揪心？

反倒是刘娉，慌乱归慌乱，却能挺得住。

就像徐简与林云嫣提过的那样，刘娉有一股子韧劲。

这么想，林云嫣也就这么说了：“我听国公爷提过你，他说你虽是年轻，却有韧性。”

刘娉的脸颊倏地红了。

大哥真的这么夸过她吗？

一来，她年纪小，没有这种经历。

从北宫门进来，一路往南，直直朝着御书房去。

说着说着，徐缈顿了顿，眼泪含在眼眶里，她抬手抹了一把，又继续说。

等见到李邵出来，曹公公越发摸不着头脑。

林云嫣又眨了眨眼睛：“我说的这些，你们也别告诉国公爷，他一准笑话我。”

郡主真好啊。

林云嫣笑了笑。

说完这些，圣上挪开了手。

李浚骨子是个疯子。

“他跟你说了什么？”

可他之前没有挪动一下，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就得这么跪。

曹公公应了。

她怕痛，所以不去想。

这一闹，险些把我闹傻了……”

真听李浚的，那他也得成个疯子。

徐缈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眼神有些散，可见心神亦散着。

韧性？她真有这种东西？

她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那你在永济宫里看出什么心得来了？”没有直接质疑，圣上顺着李邵给出的答案，又追问了一句。

“你自己交代，还是朕问你答。”圣上问道。

林云嫣看在眼中。

李邵深吸了一口气：“不好，被关在永济宫，很不好，那里，很荒凉。

“他酒量很好，什么酒都能喝，我上回给他送宫里赐的古月贡酒……”

他是堂堂皇太子，他为什么要学李浚那个疯相？

御书房内，圣上按了按眉心，道：“让他进来，你守在外头，别让人随便进来。”

没那个必要。

同样是皇家宫室，永济宫没有人气，那股子沉闷……儿臣虽没有去过冷宫，但想来冷宫里也不过如此。

刘娉的韧性，与寻常说的坚毅、笃定、一往无前，其实是不一样的。

从前，徐夫人出事后，刘娉同样浑浑噩噩、婆家娘家平衡得很艰难。

圣上听完，又问：“见到李浚了吗？”

“我也没有别的能交换的，”徐缈回忆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我给郡主说说阿简还在我肚子里时的事情吧。

到差不多八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就改了性子了，横冲直撞、拳打脚踢，每天都闹腾极了。

圣上哼笑了声，对李浚的脾气并无多少意外：“那你还听他说这么久？”

“都是些狂妄之言，”李邵道，“他说皇祖父，说您，说您的其他兄弟，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那样，才能让母亲走过这次的难关。

等下就回你自己宫里去，老老实实的，单卿他们来问话，你知道什么就答什么，去吧。”

“雨天总是不好过，尤其是这几天，又潮又冷的，得拿手炉捂一捂腿才能舒服些。”

时近中午。

曹公公得了消息，揣度了圣上想法之后，举着伞急匆匆去接，行到一半就遇着迎面而来的太子殿下。

李邵浑身都湿透了，小内侍跟在后头，打伞也不是、不打伞也不是。

初为人母又分离，那种痛苦的滋味很不好受。

其实，这么多年了，她很少去回忆怀徐简的那一年。

对于阿简，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很多时候有心无力。

未婚夫妻，仅仅赐婚后这些日子里的几面之缘，真就能了解这么多吗？

他垂着脑袋，任由水珠子顺着头发脸颊落到地砖上。

他听了李浚的话，却不会听信那些。

他没有去看圣上的眼睛，闷声道：“吃一堑、长一智吧。”

那些劝解的大道理，想来徐简、刘娉他们都说了不少，徐夫人也不是听不进去的人。

林云嫣看得明白。

我怀他的时候，起先没吃什么苦，很少反胃，胃口也不错，很是安稳，一直到我能感受到他的时候，他的动静都不大。

她面前的两人，都是迅儿的对立面，她若为迅儿落泪、痛心，面前人亦会难以自处。

旁的，他也不多提，更没有说让李邵先收拾下仪容。

这就完事了？

圣上没有发火，没有骂人，这不对劲啊！

似乎都是心平气和着，但曹公公想，这种平静才更要命。

走出去一些，李邵道：“我回去了，要有些时日不能给父皇来请安了，曹公公帮我多关心关心父皇。”

林云嫣说得很慢，说一会儿，想一会儿。

一面给李邵引路，曹公公一面问：“小的听说，您去永济宫了？那、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越明白轻重，越揪着心肠。

曹公公自是应下。

她无法势大力沉地去破局，去撕开一道口子来，她只是本能地两手都想抓，再苦再难也自己熬着。

夏嬷嬷时不时添些茶水，背过身去时眼眶湿漉漉的。

“你觉得，朕会把你关起来？”圣上问。

徐缈听得很认真。

林云嫣要和徐缈说些别的。

李邵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便是刘娉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御书房里，便是父子之间的问答。

李邵看出来、也听出来了，他那个被关久了的三伯父就不正常！

她得把所有的情绪都关在心里。

这些，确实是实话。

曹公公道：“圣上确实很生气。”

你去了永济宫，朕盼着你在那儿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都想明白了。

当然，也许是本就疯，才会被关起来。

李邵抬起头来，看了圣上一会儿，没有再问多余的话，就这么依言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