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两块金砖(两更合一)(1/2)
第276章 两块金砖(两更合一)
午前又下了场雨。
来势汹汹地,好在过了未正便停了。
徐简带着参辰又去了趟陈米胡同。
这一次进去,大半条胡同都乱糟糟的。
万塘下定决心要掘地三尺,从今早下朝后就调集了人手。
徐简站在胡同口往那宅子看去,原本高高窜出院墙的树木有一半都不见了。
反倒是宅子外头的空地上,堆着锯断的树干,边上还有许多简单整理又没整干净的断枝,就这么都拦在路上,本就不算宽的胡同越发拥挤,很难下脚。
徐简费了些功夫才走进去。
金砖在他身上,有些沉,又因着路况,有时候下脚不得不多斟酌。
单慎再次提审刘迅,问他知不知道李汨?与李汨的旧部有何关系?他是被坑了,还是想坑太子?
刘迅目瞪口呆。
单慎拍了拍刘靖的肩膀:“刘大人,你在官场上也磨砺了这么多年,朝堂上的风吹草动你都看得懂,眼下殿下是个什么状况,令郎又是什么状况,你自己能判断。我给你的建议是,该做出些取舍。”
徐简带着参辰往内院走,一直走到那日李邵和刘迅被发现的屋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刘靖气道,“圣上都没有定夺,你怎么能说……”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看得很仔细,对着油灯来回观察,自然而然地,由他发现了那道痕迹。
“好像是一样,”徐简道,“模子上的痕迹?”
郑琉也看到了他,抬了抬下颚,道:“刘迅自己寻死,你们刘家别想拖着我死,这里都是我的东西,我可没占你们便宜。”
听到这儿,徐简接过两块金砖。
万塘抹了一把脸。
为了真切些,徐简从库房角落翻出来了这块。
刘靖心烦意乱,嘴上冲口道:“不还有辅国公?”
刘府大门半开着。
万塘从屋梁上下来。
他亲自上去看了,那位子刁钻,若不是上梁后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上头藏了东西。
今儿早朝那架势,跟我们昨儿猜的一点不差,都是各怀鬼胎。
太暗了,又被参辰、万塘接连查看过,这里的状况自然就和发现前不一样。
也不知道刚才去做什么了,衣服上全是灰尘,他应该掸过了,却没全掸干净,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也沾了灰。
他太懂抄没了。
不过,有收获总比没收获强。
金砖被一块布包着。
怒视着郑琉,他终是让了步。
万塘捂了捂口鼻,拿了块金砖。
他“咦”了一声。
徐简给万塘指了指:“从那个角上发现的,隔壁梁上也去看过了,没有收获。”
徐简没有看地上,抬起头来,仔细看屋梁,而后唤了参辰一声。
事情发生后,他就知道会面临什么,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愿意放弃的。
徐简并不着急,在厅里又转了几圈后,对参辰比划了个手势。
沉甸甸的,分量十足,应该是参辰开包袱后也翻看过,表面上沾了点灰。
万塘有两个儿子,十几岁冒头,如今最是管不住的时候,也亏得是打小练武,挥霍了大半精力,校场上摸爬滚打一整天,累得气喘吁吁,根本没空给他惹麻烦。
他就这么认真观察,一副头一次见的样子。
一来怪自己思路不够开阔,都想到挖地了,怎么就没想到先把屋子都拆了。
“阿简人呢?”刘靖勉强稳住心神,问单慎道,“我想再问问他。”
“圣上英明,”徐简说得很简洁,“有人别有用心,衙门行事不易,他心里都有数。”
“透个气。”徐简道。
“让你们都堆一边去,怎么弄得这么乱七八糟,”他咋咋呼呼叫起来,“我都没地方落脚,赶紧再收拾收拾,回头绊一跤把牙摔没了可别来找我赔,我提醒过你们。”
参辰的身手算不错的了,为了在上头移动,也留下了不少印子,擦得东一点西一点的。
万塘没让徐简去走那泥地,只沿着长廊穿过去:“天黑前能把那片院子都挖出来,夜里把灯点上,再挖这几间屋子。”
我会告诉夫人,让太子见刘娉其实你点了头,你什么都知道。
“没有暗室,没有地窖,国公爷就说不行往上头找,我就爬上屋梁了,”参辰道,“有个角落里藏了包东西,我拿下来了,里头是两块金砖。”
单慎把手里的金砖递给万塘,自己取了另一块继续看。
单慎睨了他一眼。
他勉强稳住身形,坐轿子回了刘府。
偏油灯也不能凑得太靠近,免得出意外。
曾经纵马奔腾的少年郎,现如今却被树干树枝遮挡的路给为难了。
“所以,把地方介绍给我的是李汨的人?”刘迅反问单慎道,“他一个废皇子,庶民,他还来害殿下?”
二来,这个收获有些怪。
确保一切全备后,参辰低头向下看,冲徐简点了点头。
万塘没有说话,对着单慎画出来的痕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道:“老单啊,这、这像不像那位以前写的啊……”
单慎眼冒金星。
徐简与万塘打了声招呼,两人一道进了宅子。
刘靖自知口气不对,抹了把脸,与单慎道歉:“我实在心乱了。”
刘靖抬头,看着那几个箱笼。
一路绕过去,万塘就看到徐简站在那厅外。
衙役搬了梯子来,单大人架到近处,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拿着油灯,凑过去认真看了看。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王六年在他的衙门里金砖前金砖后的喊了多少遍!
两块金砖的出现,让案子突然有个前行的方向。
“包着金砖呢。”万塘道。
宅子里头,比外头还乱。
他压根没想过徐简在“负重前行”,只当他腿脚不好。
听见有人唤他,他就老大不高兴地转过头去,却被来人的模样吓了一跳。
来的是参辰。
像辅国公这样的,当年练武吃的苦、流的汗,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他爱的儿子,也只有刘迅。
他就是给太子殿下寻了个好地方,怎么后头的发展越来越离谱了呢?
按他的眼光,不太好分辨。
能承起刘家香火的,只有刘迅。
这里已经被查抄几遍,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不值钱的东歪西倒,留下一地狼藉。
徐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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