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敬爱师尊(1/2)
《和平分手后我们又同居了》《玩转渣攻的一百种方法》
「哐当——」一声, 门被撞开,砸在墙侧,铰链松落, 摇摇欲坠。
怒气冲冲的少年攥拳咬牙,站在门外。
一双似狼一般的眼盯着室内, 眼珠上浮,气焰怒极!
待到看清一切, 满脑子的嗡鸣声顿时消散。
他蓦地瞪大眼睛, 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们这是……”
屋内的两人皆抬眸看向他。
步凌尘衣冠楚楚地站在软塌边, 一手沾着药膏,另一只手悬空虚虚握着,本该被攥在掌中的药瓶,因突如其来的巨响被惊到,跌落在地, 碎成一片狼藉。
师尊衣襟虚敞,见他进来, 只是眉头微拧, 冷淡地将领口阖上,遮住腰腹狰狞的伤疤。
塌边小桌上还端放着换下来的沾血纱布和瓶瓶罐罐的药膏。
饶是将夜再怒气上头,他也看明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刚的声音分明是步凌尘在给师尊上药!
一张气急败坏的脸顿时僵住,满脑子的颜色废料瞬间如被拨开的云雾, 散个干净,社死的尴尬慢慢攀爬上脸。
将夜觉得头晕目眩,恨不得重来一次,再也不要推开那扇门, 他该选择悄悄掀开窗缝, 先观察下就好了。
现在……
被粗暴扔在门外的腓腓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走进来, 不明所以地在将夜腿上蹭蹭,又因脑子混沌,趔趄跌倒在将夜脚背上。
将夜抱起腓腓,胡乱地在软毛上揉了几把,尴尬地垂下脑袋。
“我……我觉得带腓腓回弟子苑不合适,还是让他住在师尊这里比较好。”
倒不是将夜对腓腓不设防,而是因为腓腓只是一只神兽,虽能化为人形,但总不能跨物种吧?
更何况腓腓那么娇软,和师尊撞号了,根本不可能……
哎?
他为什么又想那么多?
师尊没理他,只是拢起松松垮垮的衣襟,桃眸轻移到步凌尘身上。
步凌尘倏然明了,挑了挑眉,扯了块布擦干净指尖的粘腻。
“那就让你徒弟伺候你上药吧,我乐得清闲,回去睡觉了。”
说着就走出水榭。
师尊理了下凌乱的银发,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我送腓腓……”
“送腓腓?”师尊桃眶中的琉璃珠一转,扫过摇摇欲坠的木门,“这么兴奋?”
将夜顺着怀中猫毛的手不知轻重,揉疼了猫儿,猫儿「咿呜呜」地叫了声,他才一松手,猫儿又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步凌尘是原文中没提到的角色,这个人同师尊关系又这般亲密,又是身在这样一本花式吃肉的颜色文中,将夜很难不多想。
万一这个步凌尘也是渣攻之一呢?
万一他也觊觎师尊呢?
万一他只是不动声色,等到时机成熟再狼性大发呢?
而且,看师尊的样子,根本对这个人毫不设防……
将夜心中的担忧,都一字一句写在脸上,看得师尊有些茫然困惑。
担忧什么?
担忧他的伤势?
算了,给他一个机会吧。
师尊叹了口气,似无奈宠溺道:“你过来。”
将夜战战兢兢走过去,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在师尊散乱的衣襟上瞟。
师尊递过一瓶药膏,桃眸看着杏眼:“既然他走了,那你给我上药吧。”
“啊?”
没等他反应,腓腓迷迷糊糊醒了,非常主动自觉地叼过药瓶递到将夜手中,又自己蜷回软塌角落,抱着尾巴乖乖睡觉。
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师尊解开衣襟,露出瓷白紧实的胸膛,再下面是伤势未愈,甚至皲裂开伤口,淌血的腰腹。
将夜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凑上前。
给师尊上药而已,他又不是没做过,那么紧张干嘛?
但颤抖的手依旧控制不住,偶尔摁下去的力道重了些,师尊的呼吸就会稍微紊乱,让他更紧张。
他低着头,脑袋上的软发若有似无地扫过师尊的皮肤,自己未曾察觉,师尊也没提醒。
费了好大劲,将夜将药膏涂抹好,已经满头是汗。
也不知是哪儿鼓起的勇气,看着师尊孱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他心中怜悯更甚,有些堵在喉咙里的话情不自禁就流露出。
“师尊,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桃眸看向他,示意他说。
“你……你喜欢步……师叔吗?”
桃眸一滞,心感莫名,大为震撼。
将夜竟然会觉得他同步凌尘是那种关系?
云谏哭笑不得,也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嘴上说不再觊觎自己的徒弟,背地里会胡思乱想成那样,甚至担忧自己和别人好上。
他这是醋了?
所以……这孩子到底还是对自己心思不纯。
什么要守护他、尊敬他、孝顺他,都是掩饰内心的借口罢了。
或许是因为怕自己厌恶他那种大逆不道的情愫,才说出那样自伤的话。
不过是想保留着师徒之间,这层微弱的,聊胜于无的师徒情谊罢了。
云谏叹息,他这个人注定无心于他人,小徒弟的这份心思,他终究是不可能给予任何回应的。
将夜,或许你这样做是对的,否则只会伤得更狠。
既然选择把自己摘除去,又何必问他的私事呢?
云谏曲指撑着额角,桃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将夜,薄唇轻启:“你有何指教?”
字字如雷霆。
将夜心中咯噔一声,像是足下坍塌了一块,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瞪大眼睛,咽了咽喉咙,眸中慌乱不堪。
“你……你真的喜欢步师叔啊?那……那你和他……”
这一瞬的冲击,要比他踹开门前听到的动静还令他震惊。
若只是肉体的关系,将夜会努力将觊觎师尊的一切障碍都扫清,可若是师尊动心了呢?他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我和他怎么?”
师尊声音还是冷的,语气中含着的笑意却像是逗小孩一样,咄咄逼问:“你觉得我同谁都可以那样?”
“不不不!不是的!”
将夜慌地连连摆手。
他太害怕师尊误会他的意思,师尊若心里有他,肯定脑补了一堆,等他一离开,又要一个人抱着膝盖蜷缩望天,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至天明。
他一慌,脑袋上顶着的软发都在剧烈晃动,瑟瑟发抖。
大概是少年的反应太有趣了,云谏并不打算道出实话,也不替少年的猜测提供佐证。
就这么,看着他。
岂料少年在一阵慌乱后,忽然敛去面上的情绪,软发瞬间耷拉下来。
“师尊,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师娘,其实……其实我也可以替师尊把把关。”
话里流露出刻意隐藏的委屈,又像是下定决心的陈词。
云谏:“……”
……
将夜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沉重的心情走出水榭的。
他还是拿不准师尊到底是否喜欢步凌尘,还是依旧对自己念念不忘。
要是后者,他今天可算是伤了师尊的心了。
但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跟师尊表明了心思。
他将夜只想尊师重道,只想敬重师尊如敬重自己的亲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恨不得当场认爹!
想着原文中觊觎师尊的存在实在太多了,这还只是在神隐峰,要是以后在云缈,在人间,那太恐怖了!
满脑子都是师尊受伤的孱弱模样,柔弱不能自理。
若他不够强悍,谈什么伺候师尊身侧,守护师尊的节操?
可看着自己时灵时不灵的菜鸟修为,他无声叹气。
匆匆下山,就在弟子苑外碰到手握笤帚,清扫石阶的洛言。
此刻天都黑了,洛言乍一看见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到人走近,才惊讶地发现那确实是将夜。
将夜也很惊讶,这个时间点,其他弟子早就休息了,为何洛言总有做不完的活?
洛言朝他笑笑:“我平日不用上课,也不用修炼,闲着也是闲着,多做点份内之事罢了。”
“什么份内之事啊?每次见你都有做不完的活,他们是不是欺负你?”将夜为洛未来龙傲天言愤愤不平。
夺过他手中的笤帚,狠狠摔在地上。
又道:“他们就是欺负你,就是妒忌你天赋异禀,怕你以后厉害起来超过他们!”
一个灵根被废的废柴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天赋异禀」,心中震颤,酸涩似汩汩涌出的泉,一下子填入心腔。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依旧只是个外门杂役弟子,没有师承任何仙君名下,也没有资格同其他人一样去听课,去练剑,去修行,他只是一个再无可能有所成就的废柴罢了。
只配……洒扫伺候师兄们。
他努力将这种酸涩压下去,依旧无所谓般拾起扫帚。
“夜都深了,小师叔既然回来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将夜目光微转,逡巡四周:“是不是将这些扫完了,你就可以休息了?”
说着就拾起另一把扫帚。
少年狡黠一笑,绽出两颊梨涡,神秘兮兮凑过去道:“我帮你一起,你别拒绝,我知道他们欺负你,要是知晓我帮你肯定会对你更过分,我们谁也不说,这是秘密。”
说着,食指还在微润的唇瓣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就提起扫帚开始清扫满地落叶。
洛言看着他,愣怔良久,才喃喃:“好,我们的……秘密。”
多一个人帮忙,洛言的任务总算在月上中天时完成了。
将夜上辈子就几乎是在医院躺着度过,没做过什么体力活,撂下扫帚后腰都直不起来,但心情很好,身体也因运动而舒服很多。
这下子,他应该和洛未来龙傲天言成朋友了吧?
想想自己抱上的大腿,他笑得愉悦,甚至哼哼唧唧,唇边掉出了小曲。
回去路上,洛言问他:“小师叔,你……”
“嗨呀,你别喊我小师叔啦,我们是朋友,你和闻人玥一样叫我名字吧。”
“好……将夜。”
好似这两个字有些烫嘴,洛言说出后心里却又莫名愉悦。
洛言:“小……将夜,你这次去而复返,是不打算离开云缈山了吗?”
“对啊。”
将夜有些惆怅,“出去一趟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多可怕,我这修为根本不够打的,太菜了。”他叹了口气,接着道:“看来不能咸鱼下去了,要好好修炼才行啊。”
毕竟,除了自保外,他都下定决心要守护师尊了,必须强大起来,才能在那些渣攻觊觎师尊的时候,干掉他们!
将夜暗自攥拳,看向自己新交的朋友,眸子忽然亮起来。
平平无奇龙傲天,虽然只是暂时平平无奇,但以后可是牛逼哄哄的!
或许,他会有办法?
“小言同学,我有个困惑,想问问你。”
“你说。”
“这一次出远门,我发现我体内的灵力好像时灵时不灵一样,就算使出来也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将夜皱了皱眉:“一下子控制不住会炸掉一堵墙,但又有时候挤出的灵力只能凝聚成一滩水,毫无攻击性,而且控制不住方向,感觉时灵时不灵的。”
说着,他努力在指尖挤出一道汩汩涌动的泉水,朝着花丛袭去。
然后……
「哗啦」一声,给花儿浇了个水。
脑袋上的软发瞬间蔫耷下来,他无奈摊手:“你看吧,以后他们要是让你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什么的,你就叫上我,这个技能也就在这方面有点用了。”
“呃……”目睹一切的洛言,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觉得这攻击花丛的灵力很可爱,没有攻击性,倒像是治愈系术法。
但他又不好打击将夜,便撂下扫帚:“要不我帮你看看?”
将夜坦诚地伸出手腕,纤细的腕上是微微跳动的浅蓝色灵脉,大大咧咧递给洛言。
这行为惊到了洛言,修士的灵脉是修士的命门,若是被有心之人把控住,任是再强悍的修为也挣脱不开桎梏。
他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毫无结缔地……信任他?
洛言将手在衣摆上蹭了蹭为数不多的灰尘,像是生怕弄脏那皓白如雪的腕,才将手指搭在将夜的灵脉上。
与洛阳常年做粗活而磨出茧子的手不同,将夜的皮肤很细腻,但不是姑娘的那种柔嫩细嫩,而是包裹着一层柔韧的肌理,纤细的同时又不失力量感。
一碰上这种触感,洛言瞬间愣在当场。
直到将夜出言提醒:“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有救吗?”
月光下,少年澄亮的双眸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洛言才沉下心朝他灵脉探入一丝灵力。
因怕外界灵力的入侵伤了将夜,他只敢一点点摸索寻找症结。
似过去了很久,将夜手腕都举酸了,洛言才睁开眼拧眉看着他。
将夜一惊:“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是废了吧?”
洛言赶忙摇头,生怕吓着他:“不是的,你的灵脉没有问题,修为也在筑基期,奇怪的是你之前说你一下子炸开一堵墙,可筑基修为想要做到那个程度是不可能的,我猜测你的修为不止这个水平。”
将夜还没来得及高兴,洛言又道:“但你刚刚只能凝聚一小团水流,那是练气期修士都能做到的,真是奇怪……你的灵脉太奇怪了。”
“这样啊……”将夜脸上写满了失落。
“仙尊知道你这情况吗?他怎么说?”
将夜蔫耷耷地摇摇头,他说好要保护师尊,现在又让重伤未愈的师尊替他操心,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还是不麻烦师尊了吧……
但他这一脸纠结的模样被洛言看在眼底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都说神隐峰仙尊对他收的这个便宜徒弟不上心,名义上是师徒,给了他一个众人尊称「小师叔」的头衔,实际上并不在乎他,任由他野蛮生长。
着实可怜。
同他这个没有师尊的外门弟子,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同病相怜的认同感倏地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洛言安慰道:“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云缈山的藏书阁中就有很多奇书,或许对你的症状有描述,只是……”
将夜眸子一亮,唰地抬起来瞧他:“只是什么?”
洛言:“藏书阁不是普通弟子能进的,更何况是我这种伺候洒扫的外门弟子,进入其中需要通行玉牌。”
“通行玉牌?”
将夜对这东西好像有印象,掏出乾坤袋,就在里头一顿扒拉,翻出三枚质地差不多的玉牌,摊在面前问洛言:“这里面有吗?”
堆在少年掌心的玉牌好似会发光,几乎亮瞎了洛言的眼。
若他没看错,这三块玉牌中,通体无瑕的那块是能自由进出剑冢的,掺了丝丝红纹的那块是可以随意进出云缈山上古秘境的,而最后一块平平无奇拴了根银色流苏的便是藏书阁的通行令。
除了掌门和仙尊,就算是其他仙峰的仙君也不见得能同时拥有这三块玉牌。
上品灵剑的剑冢;充斥着宝贝,又适合历练的最佳场所——上古秘境;还有卷帙浩繁,奇书齐全的藏书阁……
若是能好好利用这些资源,想要不飙升修为都难。
洛言不得不惊叹:“你从哪儿弄来的?”
将夜挠了挠头发,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是师尊送给原主的吧。
“师尊给的。”
洛言听了这话,又开始纠结皱眉。
仙尊不是不在意这个徒弟吗?
不教导弟子修行,却什么好东西都像丢玩具似的丢给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想明白,就被将夜一股脑将玉牌统统塞进他怀里。
将夜:“要是弄不清是哪块,你就一个个去试好了,反正我笨,连最基础的修炼手册都看不明白,更别说那些藏书了。”
在将夜眼里,所谓的容纳奇书的藏书阁,也不过就是个图书馆罢了。
他上辈子躺在病床上,开始是靠看书打发时间,渐渐地,看厌了,实在不想这辈子还看书。
但对于龙傲天来说不一样,小言可是学霸啊,他肯定特爱看书,看完了对他也有好处,自己也不算白嫖人家。
于是说:“你去吧,顺道你也可以多看点想看的书!”
洛言刚要因为三块玉牌的贵重而拒绝,就被将夜提前打断,他只好应了。
由于昨晚帮洛言干活,缺乏锻炼的将夜第二天才感受到浑身酸痛,摊在床上不想起来,面对闻人玥兴奋于他回来的反应充耳不闻,更别说玄明那老夫子的课业威胁了。
他好想……当条咸鱼啊。
但是,昨天才发誓要好好守护师尊,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
顶着惺忪睡眼,将夜还是迷迷糊糊地被闻人玥拖去上早课。
闻人玥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都顶着黑黝黝的眼圈。
昨晚见到将夜回来,他兴奋之余甚至干脆不睡了,连夜给将夜抄了一份作业,直至天明,才将将赶上缺漏。
玄明长老端坐在前,一边抚着长须,一边翻阅课业,时而点头微笑,时而皱眉摇头。
满堂弟子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因课业不合格而被点名批评,唯有将夜和闻人玥趴在课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蓦然,“嘭——”地一声。
将熟睡的闻人玥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一抬头就见玄明吹胡子瞪眼地怒视两人。
玄明一把年纪了,还被气到直拍桌子,那架势活像要吃人。
他视线不善地梭巡在两人身上,闻人玥心中一惊,赶紧捅了捅身边置若罔闻,恍惚睡死过去的将夜。
“师尊,你……你别过来啊……”
这说什么梦话呢?
闻人玥再要推他,就见玄明狠狠瞪着两人,“让他继续睡,我亲自来请。”说着就朝二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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