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夺命的蝉势(1/2)
第29章 夺命的蝉势
夺命的蝉势(1)
前前后后,以及左侧错综茂盛的林叶间,已经开始了变化。人类的嗅觉细胞和听觉能力,无法生理逾越那些善于捕杀技能的林豹野熊。但对于我这样的狙击手,在视觉和思维上,却远远超乎一般猎手。
在我决定伐倒身边这几棵大树之前,我已经将位置的前、后左全部截取了图茂。例如前侧面的一排矮藤,它缠绕的轮廓,边缘内部叶片浓密或稀薄的分布,每一朵小点缀的颜色等,都像照相机那样,被我双眼捕捉下来,印刷在脑中。
依靠多年的训练和职业实战,哪怕敌人伪装的再好,只要与我印象中保存的图片偏色,或者稀缺的叶片处突然茂密,我都可以及时的觉察,采取防范措施。
很多欧洲来的狙击特工,伪装堪称一流,曾经有一次,对手和我作战的小组遭遇。其中一名敌人,蹲蔽上了棕树,只因他伪装在头顶上的树枝没有更换,还是绿色的橡树枝,被我一眼识别出来,在九百五十六米的距离,一枪打飞对方的整只头部。
这种实战下的生死气氛,造就了我在不同环境里近乎变态的察觉对比能力。假如遇到同等级的狙击杀手,就如那个a级狙击上将,胜负和生死的决定因素,就不再是技术,而成了运气。
很多最终获胜的佼佼者,都爱虚伪地谦笑,说自己拿了第一名,全是运气所致。其实,他们说的有道理,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现在,我伐木的身边,五米以外的细小昆虫,都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握在我手里的板斧,就像塌方困在矿下的工人手中的铁锹,使劲儿的敲凿,一刻也不敢停歇,都为逃出生天。
岸边这些大树,根系多泡在水中,震动可以在水底传送很远,附近水域的成年咸水鳄,昨日以被我猎捕很多。侥幸脱钩后剩余下来的,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见我扛着大水獭路过,就狂放的追上来扑咬。
不过,还是有很多没挨到肉钩或心贪胆大的鳄鱼,隐藏在附近晃动的水草下,寻找穿越横木的漏缝,妄图靠近窜咬我的双腿。
它们不知道,在深水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可利用光的折射保护自己。我既然敢不顾一切,来到浅水处抡砍大树,就不是白给的。
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在那些脊背托顶着断碎青草的鳄鱼刚伪装着靠近我二十米时,就连发灼热的弹头,将它们打死在河岸。从那翻滚着酒红色的泥浆,波及过来的激烈水纹,能感受到大面积的食人鱼群,正疯狂盛宴。
河岸的位置,地势较低,对于甲板上的狙击手,如欣赏自家玻璃缸中的金鱼。所以只要从河中靠拢过来猛兽,无异于捕蝉的螳螂,很快就被黄雀吃掉。
第五棵大树,咯咯吱吱的砸倒后,我身边总算出现了二十平方的空旷小圈。站在里面,我开始打削树冠上的多余枝叶。
“咕咕咕,嘟嘟……”伴随不名的鸟叫,仿佛有人躲在远处放飞信鸽。抬头仰望泛着七色阳光的墨绿天蓬,我如站在稠密葡萄架下的孩童。
回荡的鸣叫,在森林上空盘旋。我能轻易辨别出,一股杀气正从十点鈡和一点鈡的位置靠近。正是危险的来临,才把四周的林鸟惊散。
摸过脚下的冲锋枪,我轻轻蹲靠在斜着的大树下,将自己的后背保护起来,并对着大船,拇指和其余四指围成圈状,告诉甲板上狙击手,有情况出现,搜索目标。
大船上的芦雅和伊凉,也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伊凉举起手掌成爪状向下,告诉我她观测到了危险动物。芦雅一动不动,稳稳抱握着狙击步枪,眼睛贴紧狙击镜,开始捕捉射杀的机会。
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此刻嘴里嘟念着什么,但肯定不再是向主讨要食物。危险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妖,仍就一点点的向我逼近。从伊凉的手势,我首先推测到的便是丛林野豹。
这里的地形,也只有猫科动物,借着良好的跳跃和爬树本领,才能从横在潜水面上的条条枯木移动,进食到这里。熊和野山猪不具备这样的技巧,所以到此狩猎的可能性最小。
夺命的蝉势(2)
我的持枪举动,可能被成叉状逼近的猛兽察觉,要么就是它们攻击前,对我陌生的外貌迟疑,在判断扑咬我的性价比,琢磨我能不能吃,内脏的味道是否和猴子一样。
先前在山洞时,射杀过许多野豹,但那种黄金硬币般的色,并未在四周出现。我记忆中截取的环境图片,在脑中急速翻阅调换,对比产生异常的茂盛植物和原版的差异。
前左后右,双眼仿佛成了一个扫描仪器。五分钟过去了,异常的躁动安静下来。甲板上并未发出狙击步枪的响声,毕竟狙击镜没有ct透视效能。
这种表面上看似恢复的平静,很大程度上,正是猛兽攻击前制造的假象。只要它们认为,攻击的目标放松警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四十米的距离,发起致命的扑袭。
这些善于捕杀草食动物的大兽,自持高居食物链顶端,在这一代直出直入,毫无顾忌,不把任由宰割的小兽物放在眼里。但它们的愚昧,是不会知道,自己这点地痞本领,蹬不得大雅之堂。
和我这样的狙击手比拼耐性和爆发力,是要丧命的。
我可以为射杀一个同职业敌人,在大树上隐蔽三天三夜。人的战斗方式,多来自对动物的模仿,但又狡猾的超越它们,跻升到食物链条的顶端。
忽然,一簇繁密的藤叶间变得比记忆中浓密,我急速的打开枪械保险,等它从那个位置扑咬过来。东方中国的古文化,博大精深,那些已逝的智慧家,仿佛早已为后代道破了生存的天机。
“一狼假寐,一狼欲断其后。”此时虽尚未看清隐藏的危险动物,但不管是狼、鬣狗、或者野豹,一只牵引住我注意力的同时,多半还会有另一只,潜伏到了我的身后,发动最危险的攻击。
我在佣兵营时,大部分战术学习,都是借鉴中国的兵法和遁甲。当地人不愿给人发现,自己膜拜的竟是中华文化,他们很纠结。
因为,想要去喜欢和膜拜的华人,可从对方身上一旦看不到与过去伟大文明相关的东西,就难免不心生嫉恨和排斥,最终殃及到其他善良正直的华侨。
我曾经狠狠的揍过一个无赖,他依仗自己是东南亚土着民,整日去沿街一家中国面馆,吃赊账的饺子,喝醉后还捏老板娘的屁股。
那对老板夫妇,知道我的身世,说和我有一半血脉,要是我饿得难受了,就来她的面馆吃饺子。给一个可怜的孩子免费吃一碗饺子,不会损失什么。我当时仅有十四岁,还处在流浪的边缘。
加入佣兵营后,因在外面没有亲人,那家中国面馆和店主夫妇,便成了我慰藉牵挂的地方。有些时候,要是隔一个月没去一次,他们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孩儿,提着刚煮好的饺子,一起来营地附近看我。
许多队员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哥嫂,我说不是,我们是一国同胞。他们当时都惊呆了,很羡慕我有香喷喷的饺子吃。
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面馆,坐在一旁正吃着。前面几个言语放肆的当地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总比划着老板娘的胸脯和屁股,满口污秽。
面馆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这些苍蝇人,就假装听不见。但很多客人的脸上,却对这种饮食氛围不满。
由于面馆的食物味道非常好,既经济又实惠,所以当地很多上班族,常带着家人或朋友一起来吃,感受中国文化。每次吃完,老板还送他们一些中国特色的小礼物,彼此友好的很。
这几个地痞,知道老板不是本土人,又害怕招惹是非,影响了生意,就明目张胆的赊账,常带人到此海喝猛吃后,抬起屁股走人,才不理会老板记账的数目。
这次他们几个,刚好喝了几杯酒,在我旁边的餐桌上猥亵起老板娘。
“朋友,我有包东西,是上等货,你们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对面的胡同儿瞧瞧。”我站起身子,手揣着口袋走过去,直接面对那几个地痞里的领头,当时我是着了便装。
这几个地痞,见我年纪和他们相仿,又是一个人,就彼此对使眼神儿,流露出诡异的暗示。不难看出,他们心照不宣,想在胡同儿里群殴暴打我一顿,拿了这包粉,回来接着吃喝说笑。
夺命的蝉势(3)
来到那条狭长幽暗的潮湿胡同儿,里面四散着路人经过时随手丢进的瓜皮烟头。高层楼房的后窗,突然速度打开了一下,某位年轻女人,看也不看下面的胡同儿是否站了一群男人,随手甩飞下一条刚用过的卫生巾,然后快速闭合窗户,紧紧拉上了窗帘。
一股歪风吹过,尿骚的味道从胡同儿深处一直翻滚到街边。
为了增加神秘感,吊起几个地痞的胃口,我故意向胡同儿深处走了些。四五个家伙,互相使着眼色,积极配合着也往里走。
“来,你过来,先给你瞧瞧,高纯度的好东西。这次免费,以后定期给你们送货。”那个借着酒劲儿,捏过老板娘屁股的小子,应该就是痞头。一听有这么好的差事,居然白给,顿时放弃暴力抢夺的念头,涎皮着笑脸迎合凑过来。
他的皮肤很黑,本就乌青带紫的嘴唇,又厚又长,差点没长到耳垂下面。兴奋像甩尾转圈的摩托车,在他那双死鱼眼里打旋。
他这种被当地警察抓住后可以往死里打的小混混,八成已经猜对,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这种只有具备规模的犯罪组织才敢碰的暴利白面,很让眼前这个小流氓局促不安。
“来,你看,绝对好东西。”在我上衣角位置的口袋,我右手握拳缩着里面,并频频耸动,勾引他过来看。
从刚才讲了以后定期供货,就使他们意识到,我跟这种东西沾边,一定大有来头。
痞子头像个胆小的女孩,仿佛在大人的鼓励下才敢走过去看别人手里攥着的小动物。尽管我似笑非笑的呼应,可他还是紧张和局促,不由的伸出舌头,添了一下那格外上翻的嘴唇。
其余几个地痞并未主动靠近,他们骨子里本就怯懦的很,以原地发呆的方式,默认和放纵着痞子头靠过来试探。
这群家伙,若见我是一块儿软肉,就会一拥而上;若我来者不善,他们撒腿逃跑也及时。
痞子头硬着头皮,前倾着身子向我靠近。
“给,你摸摸。”我又把口袋里的手向上推了推。他像伸长脖子吃食的鸭子,半弯着腰,刚想伸手捏我口袋里的拳头。
我闪电般提起右腿,如抡过头顶的砍刀,狠猛的抽砸下来,脚后跟儿的力道,正中他鼓着两鹅蛋似的后脑。
“啊,吧唧。”随着一声惨叫,他像给站在梯子上的人端手里的大鳖,平而瓷实的摔到潮湿的地上。
后面几个同伙儿,一眼便从我的动作看出,这远非普通的马路打架,更不是拳绣腿,那股劲风和速度,是用来实战杀人的。
没等我落稳脚掌,胡同儿口响着女人见鬼时的尖叫,人跑的空空如也。
“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再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家伙,像吃过毒死老鼠的猫,脖颈一耸一耸,胃里那些白食的酒饭,不住从口鼻喷出。
蹲下身子,我把声音压低到他耳边说:“欠面馆的钱,我替你还好了。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以前吃得那些,像今天这样,一点点的吐出来,直到两不相欠。”
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那里,直接回了营地。一个月后,我训练的时候,听队友告诉,有家面馆出事了。
那几个混混报复了,他们深夜用砖头砸碎面馆的玻璃,再用灌满汽油的啤酒瓶点着了火往面馆儿里投,想烧毁里面的一切。幸好及时报警,面馆儿里面的人算是平安。
这使我意识到,自己的做了件有头无尾的事情。店主报了警,袭击面馆的几个混混,被抓起来没几天,又荒唐地去面馆白吃白喝,准备着第二次实施报复。
第三天深夜,我摸到那个被我砸中后脑的家伙住所。他不知在哪儿找来个堕落女孩,两人正热火朝天的鬼混,床板的咯吱声,掩盖了我推窗潜入的声响。
确认周围的环境和人数后,我如猛虎般跳到他床前,左手揪他头发,右手剜掐进赤裸的大腿根部,一把将这家伙抄起,举过头顶,狠狠丢向幽暗的墙角。
那个快要高潮的堕落女孩,刚要发出尖叫,便被我一把捂住嘴唇。“你不乱叫,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她听到我的话,意识出我的来意,忙瞪着惊恐的眼睛不住点头。
夺命的蝉势(4)
我抽出军靴里的匕首,吓得赤裸的女孩缩在床角,猛抖了一下。在东南亚,有很多像眼前这样尚未成年的女孩,她们多是混血的孤儿。
她们的父亲,多来自欧美那些游客,骗取当地女子的感情,弄大她们肚子后,便夹着尾巴消失。好些无辜的生命出生后,便意味失去了母亲,只能在孤儿院里长大。
我并没打算将那个地痞直接摔死,所以故意克制了很多力道。这家伙一定自以为是了,误认为上次载在我手下,是中了圈套。
因为,他审视过我当时的穿着,见我身体资质都很平常,绝对狠不过他抡酒瓶耍匕首、鸡血沸腾状态下的打架本领。所以,才敢肆意去报复并不相干的面馆。
现在被我这么一摔,他算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男人。疼痛和恐惧,使他瑟瑟发抖,借着外面糜黄的路灯,我把锋芒跳闪的匕首翻转着一攥,立刻令他意识到更大的恐惧。
此情此景,远非他想象的那种生活、生意上的矛盾,引发半夜入室的报复和殴打。从我的神情和举止,已经把这间折旧的小屋烘托出了战场的惨烈,把刀插如对方的心脏和脖子,就如插回刀鞘般平常。
我并没结果他的性命,而把一只军靴踩撵在他手上。“咯咯咯吱。”随着大腿的发力,脚尖顶着鞋头,如千斤的磨盘,让他感到痛苦。“你要是熬不过,叫喊出一声,就割了你舌头。”
“啊,啊,不,不不,啊啊,我知道自己错了,钱我马上还,店也是我烧的,我不该那么做,再也不欺负那家中国面馆。”他强忍着疼痛,极力表白,希望我收住脚上的力气。
“这种滋味儿,在我比你年龄小一半时,就家常便饭了。知道那些矿主恶商踩我手指时怎么说吗?这也是施舍,你要讲礼貌,对我说谢谢。”昏幽暗的光线,将那张疼到扭曲的脸显得残酷的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