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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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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已经入夜了。

我把手在狗肉的头上悬停了半分钟之久,终于落下。狗肉仍然躺着,对我落下的手也只是表示一声不满的呜咽,它仍然看着我,悲伤而沉默。

我也悲伤,一种因无能为力和无所事事而来的悲伤。我终于有胆揉着它了,边揉边说:“狗肉,好狗狗,好狗肉。”

它不反抗,这种不反抗就如同对跳蚤的不屑应对。我揉它,抱它。

“狗肉,好狗肉,你主子死啦。以后跟我混吧。咱哥儿俩联手,天下无敌。斗嘴皮子我上,打架,比如说打迷龙吧,你上。咱们就文武双全啦。”

狗肉看了看那边在火堆边闹腾的人们,不赞成不反对,只是挣了挣。

今天埋锅造饭之后,我们并没撤我们的火堆,一帮子人瞪着眼,看迷龙和丧门星剑拔弩张。

审过死啦死啦一遭后,他再无音信。除了阿译的号啕,我们什么也没能做,我们告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们的情绪仍然陷入低谷。

吃饭、睡觉、斗嘴、打架,不辣和蛇屁股合而复分分而复合好几回。迷龙现在把矛头对准了丧门星,那天的架只是个引子,他知道如果没削翻这个据说能打败他的人,他便永远不能做他惯做的老大。

迷龙拉着个熟悉不过的打群架的膀子,师承也许是罴熊,也许是猩猩;丧门星拉的架子大开大合,也许叫童子拜佛,也许叫开门揖盗,反正是他那师承放屁都要有个名称响亮的架势。

“各位弟兄明辨,逼人太甚,今日只好见个真章。——请了!”丧门星说。

迷龙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丧门星大概是没见过拳头未出唾沫先来的主儿,忙不迭地后跳一步让了唾沫,又往前跳一步拉个很有宗师气派的架子:“请了!”

迷龙以为对方必然打过来,后跳了跳想躲,但又因为那原来还是个架子往前跳了一步:“什么玩意儿!”

“请了!”

不辣摇着头:“什么玩意儿!”

郝老头儿叹着气:“打死算了打死算了。没药给你们用。”

“请了!”丧门星似乎一定要请迷龙先动手。

迷龙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他这回是真打算扑了,却发现要扑必先扑到横插进他们中间的雷宝儿身上。迷龙老婆把雷宝儿推到两只斗鸡之间,和迷龙附耳。

“老娘们儿洗衣服带孩子,没事干躺床上等男人完事去!什么玩意儿!”你也不知道迷龙最后一句话是在对谁说。

“请了!”丧门星又在请。

迷龙老婆再没说什么,牵上雷宝儿便回屋了。身后两只斗鸡噼里啪啦便打在一起,和丧门星打架的迷龙颇有些仗着扛揍自讨苦吃的意思,我们基本上没见他抡着丧门星一拳。

丧门星又拉了个气宇轩昂的架子,他觉得已经赢了:“承让。大家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个屁,迷龙又往上冲,却不是揍人,他扯断了丧门星的裤带。往下这架没任何悬念可言了,迷龙追着一个双手提裤子的人满院子揍。

我打着哈欠,跟着狗肉打算回屋去睡。不辣和蛇屁股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在推推搡搡。克虏伯坐着在睡他今天的不知道第几觉。阿译在暗处看着他的树发呆,我不知道那株什么内容也没有的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并无长进,并且知道我军再也不会西进,我们还知道,如果再有一次自杀性的西征,这里的二十二头困兽都会自杀性地报名。

我在进屋前最后回了一次头,看了眼这个不会带给我任何希望的人群。打架的两位成了滚在地上的两个人形,其他人都是夜色下漠不关心的剪影。门前两个品头论足的剪影是我们的哨兵满汉和泥蛋,但在他们背后,有一个不似人形的剪影正贴近他们。

我的心一下收紧了:“满汉!泥蛋!”

“干啥?”

我揉了揉眼睛,那个怪异的影子消失了,院里点着火,大门倒是最黑的地方,我什么也没看见,但一个死过很多次的人并不会以为是幻觉便作罢。

“你们背后有人——好像要摸你们的哨!”我说。

泥蛋才不信我:“你吓鬼嘞!”

满汉比较听话一点儿,我看见他在漆黑中往门外跑了几米去做一无所获的搜索。我的朋友们仍忙着打架或观看打架,或其他任何他们有兴趣的事情,我走向大门。几乎就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我踩到一具人体。我蹲下身检查着这具躯体,满汉和泥蛋也都凑了过来。

两个人嘟囔着:

“臭的。”

“饿死的。哪天禅达不清出城几板车?”

“怎么办?”

“扔远点儿啦。他有双腿子走到这儿,我们还有六只手呢。”

我咒这俩人:“我就该啥也不说,吓得你妈明天来给你叫魂。”

说归说,我还是帮着他们把那具臭且褴褛的躯体抬出他们的管辖范围,扔在站外的路边。我们以为的死人被震动了一下,说了句什么。

满汉说:“还没死呢。”

泥蛋边往回走边说:“救了你就得养着,一直养着。你一天两顿,一干一稀,养得起吗?”

满汉叹口气,不再说话了。我在那儿闷着头,想着这件倒退几年我绝做不出的事情。

我问:“他说什么?”

满汉说:“说饿了。要吃。吃什么来着?”

“你云南人不懂,是北方人喂牲口的东西。豆饼。大豆渣和的饼子。”泥蛋说,他有点儿不理解,“吃什么不好,要吃那个。”

他还在奇怪的时候我已经冲了回去。不用把那具臭烘烘骨瘦如柴的躯体搬起来研究了,因为路倒尸清晰地又跟我说了一遍:“我是豆饼。”

我掉头冲向收容站,用势之猛以致在黑地里扑地一跤。

我猛烈地摇晃着莫名其妙的郝兽医:“豆饼回来啦!”同时一脚把迷龙从丧门星身上踢了下来——在这一对比谁更扛揍的货里迷龙显然占尽上风——“豆饼回来啦!”

我跑向豆饼仍待着的地方,人们一头雾水地跟着。迷龙是最云里雾里的一个,他后边的丧门星抹着口鼻的血,晕头转向地跟着,几乎没想起要报复。

“要假了我整死你!”迷龙冲我嚷嚷。

我没理他,我只是像其他人一样扎向藏着豆饼的黑暗。

豆饼不值得激动,我们大多数人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就像这张喂牲口的豆饼和那张不会有什么区别。如果他曾在我治下,恐怕早被煽乎做了第一批炮灰。他现在还没死,得感谢他的长官实在太过外行。

但是我们仍然激动。我们渴望改变,尽管一张豆饼绝不可能带来任何改变。

豆饼正享受着恐怕是他一生中的最高礼遇。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抬了进来,在他身子下脑袋下塞上尽可能多的稻草,我们簇拥着几乎把自己卡在门框里,不辣被挤得发出尖声的大骂。

郝兽医动手救治,老头子很快就开始擦汗。

蛇屁股叫:“别擦汗啊。你擦汗就有人要死。”

郝兽医还真就不敢擦了:“咋办?一身烂糊不说,也是饿得太久啦。”

克虏伯立刻挪着胖大的身躯往外挤:“拿吃的。”

“你自己吃去!你个会打呼的饭桶!饿太久就是饿太久啦!渴死的人灌口水就活了吗?发海带吗?他气都续不上来啦!”郝兽医骂道,老头儿叹了口气,一边在压气一边在发火——更多是发自己的火,“算了算了。你们要做什么只管做去。迷龙和丧门星接着打,嗯,就活这么几个还得称个霸王。不辣跟蛇屁股接着皮里阳秋。阿译你左右有你的。烦啦我搞不懂你要做啥,哈,兴许你自己真懂你要做啥。”

我们闷着,丧门星堵着淌血的鼻子:“……你这么说干啥呀?”

“我这么说等死。”老头儿说。

不辣发出“喂,嗳嗳?”的声音。

老头儿说:“等着豆饼死。除非有个像样的医院……不说这种老屁话啦,听说师里有个像医院的东西,可是豆饼这种人能去吗?郝老头儿就是阎罗王派来递名帖的嘛,你们不想死的见我躲远点儿。”

迷龙往前挤了挤,去触碰那堆更像烂布条的躯体,说:“我是迷龙。”

“我是豆饼。”

那完全是无意识的嘟囔,豆饼也不知道他回到了自己的人群。迷龙不爱经受这个,站起来扒拉着我们想出去。

不辣说:“迷龙,今晚上跟你老婆办事……小声点儿好吗?”

迷龙不回头,从牙缝里蹦出的与其说是话不如说是气:“关你屁事。”

蛇屁股看了一眼豆饼:“他死都会以为是死在妓院里了。”

“现在活人都搞不清活在什么地方。”我说。

郝兽医一直跪在豆饼旁边,他问:“明天谁去帮我刨坑?”

不辣挺身而出:“我吧。要麻没死时挺照顾他的。”

“我也去。”蛇屁股跟着说。这俩南方佬互看了一眼,又和好了。

郝兽医问大家:“他叫啥名?有个名字,以后人来了好找。”

蛇屁股说:“谁会找?他河南人,家早被占啦。”

郝兽医问他:“你广东人,家也被占啦——你愿意没名没姓地来填云南的土?!”

丧门星说:“叫豆饼。”

郝兽医提高了嗓门:“我说名字!”

蛇屁股说:“那没说过。”

“说过的。”我说,郝兽医便看着我,我又说:“只是谁也没记住。”

郝兽医打发大家出去:“行啦行啦,都出去吧。都跟我一样,你们在这儿站到天亮也只是个送终的,认得这张脸而已,连这个人都不认得。”

老头子就往起爬,滞了血的老腿叫他很不灵便,我们打算把他架起来,但老头子忽然开始猛烈地挣扎:“走啊!出去啊!我就是挪挪腿!就是送终我也是要坐在这儿的!我是个医生!”

今天晚上这屋很安静,老郝在那屋守夜,不辣他们也没进这边,只有一个克虏伯在打着呼。狗肉趴在我身边,我们俩都了无睡意地瞧着这屋的光与暗。

虽然不知道豆饼的名字,可用脚指头都想得出他怎么到了这里。在离禅达很远的某处下游大难不死地上了岸,带着一身烂伤,被洞穿过的肚子,像流浪狗一样乱晃,找到这里,仅仅因为这是除他家乡外他唯一认识的地方。

屋子忽然猛烈震动了一下,震动之剧烈让克虏伯都睁开了眼,慌乱地看了我一眼。我安慰他:“没事。迷龙啦,又开夜工啦。”

克虏伯立刻便又睡着了,呼声来得比炮弹还快。屋子又震了一下,那不是拿拳头擂的就是拿身体撞的,迷龙看来是要把他的抑郁全发泄在房事之上。狗肉梗起了脖子,支棱起它的两只耳朵。我在这样的左右交攻中苦笑,又要是一个失眠的晚上:“睡吧狗肉,睡得着就睡吧。睡吧,狗肉。睡吧,小醉。”

但是迷龙的一声号叫震得我仅有的几分睡意也没了:“你就是我跟路边捡来的一个臭娘们儿!——别他妈那么瞅我!我还动手啊!老爷们儿打老婆不拣日子!”

又一次震动,这回我依稀听到了拳头着肉的声音。迷龙老婆不是个哭天抢地大吵大闹的主儿,我们能听到的都是迷龙单向的号叫。

“我就喜欢跟这儿待着!咋的呀!这就都鳖犊子玩意儿啦,咋的呀!鳖犊子玩意儿都我弟兄,我们一块儿生来死去时还没你呢!不服咋的呀?走啊走啊!拦你我是你生的……”

又一次震动中不辣和蛇屁股钻了进来,两人脸上末日般的一种亢奋。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这个好看,他两个还不光会在床上打呢!”

“东北老爷们儿发威啦,发雌威,哈哈。”

接下来的迷龙让我们面面相觑。

他换了口气:“……嗳,我没拦你啊。我话没说完啊。我说天亮了你走啊,拦你我是你生的呀!我说你不是我老婆啊,可雷宝儿是我儿子啊,要走你走啊,我儿子留下啊,要拦你我是你生的啊!”

这真是荒唐得让我们笑都笑不出来啦,在又一次的震动中丧门星牵着雷宝儿进来。他说话的口气跟郝兽医一模一样:“哎呀这不好。小孩子小孩子。”

小孩子一点儿不在乎,找个软和地方倒头就睡,他已经很熟练了——倒是我们在看着小孩子发愣。

不辣疑惑地说:“我说,他妈挨揍,他怎么一点儿不在乎啊?”

我说:“吃了痛的喊得最响,所以,挨揍的不一定是迷龙他老婆吧?”

我们嘿嘿哈哈地傻笑。阿译整个晚上像平时一样不怎么投入,木木愣愣不知道想着什么。

那晚上我们又没睡好,因为那两口子吵了一夜,但是我们很高兴,因为有人比我们更不高兴。

一个妻子不愿意丈夫与整群不事创造,也没有破坏能力的废物为伍,她想走,于是我们一直嘲笑着她的长头发与短见识。

天快亮了,我们东倒西歪地在屋里,跷着腿,哼着曲,给看不见的迷龙伴奏。迷龙的叫号现在已经改成了带着幽怨的哭腔哭调:“……我没打你啊。你说,你看看我。你说我那叫打吗?”

我们哄堂大笑着,因为不辣正跪在地上,给迷龙的声音配着姿势。

“好吧,是掸了几手指头。你没见人都要死啦,那是我副射手。”迷龙说。

我说:“他知道他副射手的名字吗?”

“我憋得慌啊。姑奶奶,都想走。可去哪儿?单你我也好说了,可咱还带着孩儿。”听起来迷龙简直是哀求了。

蛇屁股替迷龙找到一个办法:“要饭咯。”

不辣说:“这兵荒饥荒的,谁嘴里能有多余饭?豆饼可就是要饭要回来的,看那样儿。”

蛇屁股说:“迷龙会抢咯。”

“带着婆娘和伢崽?”不辣问。

我干滞地笑了笑。

禅达是怠惰的蜘蛛网,收容站是结网的蜘蛛精。虞师不担心逃兵,因为全师都是漂泊的外乡人。逃跑是饿死,除了这儿没人会给一干一稀的每天两顿。挣扎是徒劳,我们最后学会的是把蛛网当温床,甚至学会了从中找些古怪的乐趣。

我的表情忽然僵硬了,其他几个家伙脸上也是同样古怪的表情,因为我们很清楚地听见迷龙的声音:

“成。那就走。你觉得你男人在这里不像个男人,那就走。三个外乡人,三个扎一捆,三个成一家,三个死一堆。你要的,好,你要的,你逼的。”

我们沉默,我想其他能听得见迷龙屋里的人也一样在沉默,迷龙也在沉默,这里的晚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

然后我们听见迷龙说:“那就走。”

他大概是用狠狠的一拳或者一脚结束了这场争执,我们又感觉到一下震动,接着是那边在拿盆拿桶,重重地开门关门。迷龙出去洗他的澡。

我们呆愣着,那么现在不光是死一个了,还要走三个,也许是再死三个。

迷龙在他惯常用的那个角落,用打来的凉水冲洗着自己。迷龙他老婆给他拿来他忘拿的布巾,迷龙沉默地接了,他老婆沉默地走开。

我看了一会儿,轻声地走过去。

我说:“嗳,迷龙。”

迷龙回道:“嗳,弟兄。”

我因这个实在少见的称呼而愣了一下,迷龙转过身来。如果不是心里抑郁着什么,我很可能会笑出来,那老兄脸上有几道清晰的挠痕。我看了眼迷龙正进屋的老婆,同样灾情惨重,迷龙的掸了几指头足可以叫一个女人脸上有了青肿。

迷龙有些赧然:“娘们儿失了管教,着实让弟兄们笑话。”

“得了。有你们在,弟兄们每晚上才有点儿事做。”

对这个迷龙倒绝不会赧然:“嘿嘿。那就好。”

我默然了一会儿,即使是迷龙的粗神经,也知道我们要扯的绝不是这个。

“当真的,迷龙?”我问。

“真的。我挠头一晚上了,冷水一激还真觉得就是真的。你说我整啥玩意儿来了,照着群苦大力欺软欺硬,被喝猪似的跟人混两顿一干一稀?命都不要过,还图这仨俩散碎赏银。那还不如怕老婆,被老婆挠个满脸,是不是?嘿嘿。”

我瞧着,无论怎么看那个三十八岁的笑容都比我这个二十四岁的要来得年轻。我毫无愉悦地强笑:“把丢人事拿出来说就不丢人啦?你那叫怕老婆?怕老婆的把老婆打得猪头胖脸?”

迷龙嘿嘿一笑:“就是掸了几指头。”

我说:“哪个手指头?剁了吧。”

迷龙便伸出一个巴掌比了一下,顺便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记,表示一种并无自责的自责,然后他开始擦干自己。自从有了老婆,迷龙成了我们中间最干净的人,他每天把自己洗得像个色眯眯的香宝宝。他边擦边说:“豆饼要死啦,他旁边有个兽医了,我要再挤过去就是装。我不爱装。以前没对得起他,也就不要到了这时候装犊子。以后我再碰见这种人,要对他好,这不能假惺惺叫还债,不是他可怜我就欠他,对不对?是我做人做得学了个乖。你说对不对?读书人,说说你的见识。”

“我没这个见识,书里读不到的……你也没觉得我有见识,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

迷龙几乎是温和地笑了笑:“我是瞧你们什么都不说,可照着要把自己憋死里整。人是比畜牲聪明点儿,可不是聪明在能把自己逼死,对不对?傻得跟土豆炖一锅。”

我点头称是。

迷龙忽然骂道:“你他娘的给我看一副哭脸干什么?”

我否认:“没有啊。”

确实是,我瞪着他,但我有一副笑脸。

“恭喜你。”我说。

“恭啥喜呀。我把老婆捡回来了都没见你恭喜。”

“恭喜你真有兴头去把件事情做好。还有,我觉着是嫂子从我们中间把你捡走啦。”

“你他娘的给我一副酸白菜腔干什么?”迷龙说。

我干涩地笑了笑,迷龙便不再看我了,他也知道再看下去,我怕是真就会哭出来——我们都不喜欢那样——迷龙低了头穿着衣服,顺便瞄了我身后一眼:“你弟弟出来啦。今天又不晓得要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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