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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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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醉的院门开着,她正在把一个地痞样的男人领进门。我插进他们俩之间时速度比得上狗肉,我冲那个男人大叫:“出去!”那家伙瞪眼撩袖子,说:“你妈妈……”我没让他说完全套,猛地把死啦死啦给我的钱全一股脑儿塞他手上:“我是兵痞,你是地头蛇,咱谁也别惹谁!”我在他还忙着点钱的时候把他推了出去。

我自作主张地关上了院门,回头,小醉正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瞪着我。这不怪她,我每次都出现得这么奇怪。

我问她:“有便装吗?有便装吗?”

小醉的反应慢得气死我:“……什么?”

我冲着她大叫:“便装!死老百姓穿的衣服!”

“……有的啊。”

我开始忙着脱衣服:“拿来!快给我拿来!”被我吓到的小醉一溜烟儿跑回屋翻箱倒柜。

我跟疯子似的扯掉自己的军装,换上小醉哥哥的衣服。我想我和她哥哥也许真的很像,连他的便装我都穿着很合体。

小醉呆呆看着我,估计都没想过一个男人赤身露体时女人也许应该回避。我在不那么紧张的时候才想起看她一眼,安慰她:“没事,别被我吓着。”

“没吓着。”

我想起来一件事,便去拿我的军装,从口袋里掏出她的镯子:“还给你的。”她没知觉一样地接了。我继续打理我自己,我没多少时间。

这时听得小醉说:“你回来了。我一直担心你。”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我忽然觉得时间不那么重要了,也呆呆看着她。我忽然很想哭泣和咆哮,原来孟烦了还有个地方可以回来。是的,我有个地方可以回来,这里有个人期盼我如期盼家长再加上情人。我痛恨我愚蠢的自尊。甚至什么也不为,只为愚蠢的自尊,我已经丧失了所有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你看见啦,我是做那个的。”她显然已经鼓了很久的勇气,因为她说得很平淡,“那个就是那个。”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

“我一直骗你。”她说。

“你没骗我。因为我从来没问。谁都要活,谁都一样。还有,你也看见啦。”

“看见什么?”

我让她看看我:“看见我啦?我是逃兵。我没骗你。”她讶然而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我请了四个钟头的假,能逃到哪里就算哪里。”我说。

小醉什么也没说,立刻开始收拾。我透过窗户看着她给我收拾吃的、衣服和钱——这家伙居然还把钱放在我曾偷过一次的地方。她把整个罐子全倾进我的行装里。我对她很放心,把军装里的家信挪到我自己身上。

是的,和死啦死啦分手时我就成了逃兵,而小醉的手脚忽然利落起来——生活把我们逼成了这个样子。在禅达的世界逃兵是巨大的耻辱,也绝无立锥之地,被就地枪决叫作幸运,我曾见过我的同类被古老的私刑枷死。脱离军营上哪儿找吃的我心里没底,就算逃成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生存。

小醉没费什么时间,几乎不到十分钟就把我和刚整好的包裹送出了她的院门。倒是我在浪费时间,临出门时我看了她一眼,然后狂乱地和她拥抱。

小醉与其说在挣扎,不如说在抗议:“没时间啦,真没时间啦。”她并没回抱我,但也没放开我,因为她忙着把她的镯子套到我手腕上。

我忙着摘掉:“不要。”

“可以卖钱。”

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心目中算是什么,因为她像对孩子一样吻了我的额头。我不知道我是自己挣出来的还是被她推开的,反正我们就是分开了。我看了她一眼,开始又一轮狂奔。我想这回跑起来不知道要在哪里停下,我还想小醉这回可知道了,她找到一个全禅达跑起来最难看的男人。一切都结束了,可我没觉出任何新生的迹象。

我的衣服已经撕成布条了,我很脏也很累。我站在江滩边,看着滩涂上那摊早已褪色的血——血是那个走投无路的日本人留下来的,他现在还埋在我身后的林子里。

我看着湍急得让人目眩的江流发呆。发了很久的呆以后,我回头尽我所能地搬起一块大石头,把它扔进江水里,然后开始大骂:“连个水也不起啊!你个妈的!”

我抓了大小的石头往江水里扔,后来开始笑:“弱水三千,鹅毛不起……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猿猴到此不得过,只得对崖空悲切……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老子人老枪不老,枪下鬼魂知多少……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将进酒,杯莫停,为君歌一曲……”

我也不知道我神神叨叨地在念些什么,只是又笑又哭又闹地抓起石头往江水里扔。我不可能在江水里填出一条路来,我只确定人真是用一辈子来学习扯蛋。小书虫子撒了一个恶毒的谎,以报复我们这些用棍子和水龙头问候过他们的人。

我已经走了很久,回望时除了山野还是山野,早已看不见禅达。

我确定我可以歇一会儿了,就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狼吞虎咽往嘴里塞小醉给我的食物。一边吃,我一边研究已经磨穿的鞋。我现在发现了一个破绽,我穿着一双禅达人不会穿的回力鞋。

这时我听见了脚步声,连忙把脚藏到石头后边,看着在路上出现的那帮家伙,他们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几个筋疲力尽的兵押着一队半死不活的壮丁,也许这队壮丁中的某几个倒霉蛋会被充塞进我曾经的团,但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佝偻下来,尽量呆滞地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不看见我的鞋。现在我跟一个赶路赶傻掉的死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了。但我就是他妈的这么晦气,他们走了那么远没歇,偏偏在我歇脚的地方停了下来。

押队的军官喊:“歇一歇!歇一歇!”

要吃的,要水的,叽咕个没完。

押队的精神倒是饱满得很,还在那儿大叫:“立者,行伍者之彩!定者,行伍者之神!你们眼屎巴巴的,翻了两座山啦,我就见一群游魂!”

我立刻把早已压低的头又压低了几寸,我不知道我有这么倒霉的,那个押队的家伙是李冰。我跑了一天一夜,抬头却见熟人,我连虞师防区也没出去。

我冒着汗,把脚别在石头后边坐着。我知道我的样子很不自然,但已经顾不得了。我低着头,听着那个咔咔的脚步声向我临近,我瞅着我的汗流到鼻尖,滴在地上。

李冰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这位小哥,年纪轻轻,正当有为,国难当头,岂能坐视?”

我低着头,瞪着李冰的脚尖:“啊吧啊吧。”

“哑巴?”

我变本加厉地“啊吧啊吧啊吧啊吧”起来。

“哑巴还是装哑巴?我翻了两座山,碰见十个人,倒有七个给我装成哑巴——你抬了头我看看呗。”

我差点儿没噎死。李冰拿着他显然是用来抽人而不是打马的马鞭把子轻轻敲我的头:“抬头抬头。我看看你怎么装。”

我只好和他僵持着。十个壮丁,千里迢迢地押到前沿,倒要死掉七个,押丁的便要一路上找人补充,我就被这样补过。说实话,我也这样补过别人,一个人半块银元。

他喝道:“抬头!”

我知道再搪塞不过去,抢了他的马鞭子拔腿就跑。好极了,那小子奸似鬼,立刻就瞧见我的鞋子,大叫:“逃兵!抓住他!”

我开始狂奔,一边忙着把马鞭子冲他砸了过去:“王八蛋!”

一个像我这样瘸着连跑带蹦的人实在是特征太明显了,他立刻就认出来了:“炮灰团的死瘸子!打死他!”

我狂奔,他的兵分出来几个在后头愣追。最愣的小子举枪就砰地一下,幸好没打着,还捎带上李冰的一个耳光:“我是说抓到了揍死他!”

一个瘸子如何与有两条好腿的在平路上赛跑呢?我冲出了马路,沿着山坡连滚带爬地跑。但他们照旧玩儿命地追。

这样下去着实不是路,每次回头我都发现他们越来越近。王八蛋们在我后边嘻嘻哈哈着,他们甚至有空捡了石头来摔我,一边笑骂。

“跑啊,跑啊!死瘸子!”

“他跑起来真像老母鸡!”

“这种人怎么吃上这碗饭的?”

我悲愤交加地骂回去:“你妈巴羔子!”

我用吃得上力的腿蹦着,拖着吃不上力的腿。我发现更大的绝境不在身后,而在身前——前边没路,这他妈是个断崖。山层层叠叠苍苍茫茫的,看在眼里真是种叫你无路可走的壮丽。

“我要活!我要活!我要活!”我大喊了三声,像个面口袋一样跳了下去。

“真跳啦?”

“绕着追,绕着追。”

王八蛋们七嘴八舌说完就欢欢喜喜地绕着追。

我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周围的山峦像被摔在怒江里了,一个劲儿地晃荡。我爬了起来,瘸着,蹦着,晃荡。我身后的左右几十米开外,王八蛋们松松散散地绕了断崖追下来,他们惊喜得很。

“他真跳啦,真跳啦。哈哈。”

“他那把骨头还蛮禁摔打嘛。”

我是真他妈的欲哭无泪,但还要晃晃悠悠地往前跑,否则再过个几秒十几秒他们又要冲我摔石头。

然后我瞪着又一道断崖。

我再一次哭腔哭调地号叫:“你要活!你要活!你要活!”然后再一次扑通跳下去。

追我的王八蛋笑得岔了气。

“又跳啦!他又跳啦!”

“吧嗒个臭鸡蛋!”

“接着绕!接着绕!”

他们加倍欢喜地绕着追。

我又一次结结实实地拍在地上,眼前猛地黑了一会儿,闪烁出一个清晰的但是冒着金星的山峦世界。我擦了擦鼻血,慢慢爬了起来,梦游一样向前晃悠。那帮王八蛋能追上我都不好好追,他们从我身后几十米的地方慢慢包抄过来,一边幸灾乐祸。

“他又要跳啦。你们看啦,他又要跳啦。”

“他是个瘸子没错。他是不是还是个瞎子?”

“他干吗挑这么条见鬼的道啊?”

我慢慢地往前晃悠,眼前冒着金星飞着小鸟,嘴里喃喃地骂:“你妈妈的……”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风……我被蹾得只剩下星星。我疯狂地诅咒一个叫死啦死啦的家伙,他说我是他认识的最晦气的人。

又是一道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断崖……

我呆滞地转头,看了看我的追逐者。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在人前哭泣了,但是我扭曲着脸,欲哭无泪,对着他们发出一阵干号。

王八蛋们惊喜地期待着。

“哭啦,哭啦。”

“笑啦,笑啦。”

“跳啦,跳啦。”

我怪叫,我怪叫着扑下去。

如果从山巅下望,我现在在这样一条道上扑腾和被追逐——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我选择的这条道每隔一段就是一个刀切般的绝壁,它这样一直没边地延伸到山脚。后来我从这里下望,看见了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充满决心和扑腾。

我晕乎乎地蹒跚在与路平行的山林边缘。我冷,我的魂大概摔丢在哪道该死的断崖上了,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已经摔裂了。滇边的山,山寒逼人,人好像走在云端。路其实就窄窄的一条,但云山雾罩的,让你以为很空阔。

这时我听见一个奇怪的震动声,刚开始我是用躯体感觉到的,但无法确定。我从林子里蹦到路沿上,把耳朵贴在路面上。我确定了那种让我心悸的震颤。那种震颤已经不需要我费力去听了。它越来越近,撼动着树林,野鸟惊飞,山鼠逃逸,树木的颤抖连肉眼都看得见。

“在那里!王八羔子!”我回头,看见了李冰和他的帮凶们。

我冲他们大叫:“找掩蔽!鬼子!日军!坦克!”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已经如此清晰,我听见金属的履带将泥土和草丛连根翻起,所过之处土地尽成波澜。我开始试图用手在脚下刨出一个散兵坑,一边怪叫。我的追捕者拿着枪,错愕地瞪着我,因为过于惊讶,他们没有说话。

我意识到我的愚蠢了,我不可能用手在这样的硬土上掘出掩体。我跳了起来,向着我的追捕者狂奔和大叫:“来不及啦!把坦克放过去,杀步兵!进林子啊!日本人!”

李冰用手枪柄一家伙把我捶翻在地上:“有毛病。我日你的本人。”

我头晕目眩地躺在他们脚下,终于看见了让我抓狂的东西,它们正转过山弯向我们压近:坦克、卡车、火炮,翻卷着地面,两边同时插着青天白日旗和星条旗,载着戴着m35德盔的中国兵和戴着m1美盔的美国兵,它们轰隆轰隆地从我们身边驶过,把枯枝烂叶和泥土卷起来扔在我们身上,我们几乎被油烟笼罩了。那可不是那些劣质替用品,那是真正的军用燃油。

李冰他们也同样神驰目眩着,他们也许知道这件事,但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们高举起手:“盟军万岁!中国万岁!美国万岁!”

车上也乱哄哄地回应:“万岁!万岁!victory!”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污水和泥土飞溅到我的身上,甚至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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